“这张大郎是犯了什么错?怎么这么多官兵抓他?”
“他这人除了好色一点,对我们邻居倒是都有照顾,想来不会有什么大事。”
“......”
而就在这群人中间,有一个身材矮小、其貌不扬,身着下人服装的年轻人,一边观察着张府的情况,一边听着百姓们的议论。
他叫李应,是张亮夫人李氏的家奴。
今天李氏想让张慎几陪他出游,让李应来请张慎几。
可是李应刚到这里,就看官兵已经是把张府给团团包围了起来。
他是个聪明人,心知这是出了大事,并没有急着回去禀报,而是在想办法搞清楚里面的原因。
等了足足一个多时辰,他终于在士兵中看到了一个老乡的身影,便假意装作路过,询问是怎么回事。
那老乡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看在同乡的份上,捡着重点的事给李应说了一遍。
李应听完之后才明白,合着长安城里这几天要缉拿的道人就是张慎几指示的。
他想了想其中的关键,冷静的问道:
“这些都是那个道士指正张大郎的?”
那士兵摇了摇头道:
“那道士昨天就死了,听说是被宫里的千牛卫给杀的。”
“这些情况都是一个叫何二狗供述的。”
李应搞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拱手谢过老乡之后,快马加鞭的返回长安城,去给李氏报信了。
......
武瞾看着李道宗一行人把张慎几压入刑部,顿时如同三伏天喝了冰镇果汁一般,心中从里到外透出一阵痛快。
心知此人必死,总算给那些孩子们报仇了,便兴高采烈的返回了家中。
可谁知刚刚回到家里,就有下人来找她,说是夫人在正堂等着她,让她赶紧过去。
武瞾不知道怎么回事,便兴冲冲的到了正堂,还准备给母亲炫耀一下自己除恶扬善的事。
可是一进正堂,就觉得气氛不对,母亲板着一张脸站在那里,身边还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婢女。
看到武瞾过来,杨氏也不说话,拿起身旁的戒尺,对着武瞾说道:
“你给我跪那,今天我就要替你耶耶管教管教你。”
武瞾不敢忤逆她的意思,乖乖的跪了下来,伸出自己的手掌,这也是她们姐妹小时候调皮,杨氏经常惩罚她们的手段。
杨氏看她伸出手掌,‘啪’的一下狠狠的打在了她的手心位置,一边打,一边哭着说道:
“你年纪大了,翅膀硬了,阿娘是管不了你了。”
武瞾顿时觉得手心一阵热辣辣的疼痛,下意识的把手缩了回来,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阿娘,我到底是哪里错了?”
她不说这话还好,说完之后只看杨氏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样掉落下来,对着武瞾的胳膊又是狠狠的抽了一下说道:
“你哪错了?你哪错了?”
“你还能怎么错?你敢带着刑部的人去缉拿张亮的儿子。”
“那可是兵部尚书,你是真不怕给咱们孤儿寡母惹祸吗?”
说完,对着武瞾的胳膊,背后就是一顿抽。
武瞾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也不再出声,任凭杨氏出完气,反正她身上有剑匣盔甲,也不怕疼。
等母亲抽完之后,她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母亲。
然后总结性的开口道:
“阿娘,其实那道士害我,我倒真的不是很在意。他图的是我的水灵珠。”
“反而是那些孩子,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可怜。而且还有很多孩子已经是被张慎几害死了。”
“我要是不给他们报仇,不亲手把张慎几送进大牢,我这心里就不会心安。”
杨氏闻听,也是好久沉默了好久,才声音嘶哑的开口说道:
“二娘,我知道你是对的。如果你耶耶在世,你做这些我不会管你,甚至还给你拍手叫好。
现在你耶耶不在了,我们孤儿寡母,人家不欺负咱们,已经是烧高香的事了。
可你反过来是到处惹事,而且得罪的还是当朝兵部尚书。他早晚都会报复咱们呀。咱们惹不起。
你是有个公主的称号,可这完全凭着陛下的喜好,他要是不高兴,随时就可以剥夺你的身份。
别说你这个假公主了,你看看那些真公主,出事的少吗?
陛下念旧。你这个身份,又怎么能跟张亮那种,跟着陛下出生入死过的人相比?”
听完这话的武瞾沉默了,她没有想到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母亲,竟然把这件事情看的如此透彻。
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鲁莽了,耷拉着脑袋,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杨氏看她认错了,气也消了不少,对着她说道:
“今天下午,你就跪在这里,好好想想。”
“从明天开始,这个大门你都不能出。”
又扭头看向身旁的侍女,声音严厉的说道:
“等一会给所有人说,谁要是再和二娘子一起密谋外出,我就把他的腿打断,赶出武府。”
接着又迈步出了正堂,找到两位千牛卫的首领,送了份重礼,再三感谢之后,客客气气把人给送了回去。
次日,韩卫带着两车礼物,请李淳风、袁天罡给自己壮胆,客客气气来到了武府,正式拜访。Χiυmъ.cοΜ
杨氏对韩卫的样貌、人品、能力都是非常认可的,也是大开中门,亲自迎接到了正堂。
大家分宾主落座,因为有李、袁二人在旁调节气氛,所以大家也是聊的非常开心。
韩卫也郑重表示,现在武瞾年纪太小,等她十六岁的时候,自己会立刻过来下聘,订婚。
杨氏闻听,自然也是笑的合不拢嘴。
只是韩卫有些纳闷,按照武瞾的性子,而且是在家里,这时候早就应该是在正堂上蹿下跳了。
今天这是怎么啦,为什么连个面都不露,难道是生病了?
他东张西望的表情,杨氏都看在眼里,也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便把昨天武瞾做的事告诉了他们。
然后又看着韩卫郑重的说道:
“郎君,是我对武瞾疏于管教,所以才导致她到处惹是生非。”
“这段时间,我已经决定对她禁足,让她好好在家反省。”
“你说的话武瞾会听,我等会把武瞾喊来,你也当面给她嘱咐一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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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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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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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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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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