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二狗看这道士的实力只怕还在那江洪之上,一路上更是各种舔,就怕一不小心招来杀身之祸。
就这样一路提心吊胆来到了张慎几在场外的豪宅。
那道士看到这占地几十亩,飞檐翘角,雕梁画栋,连连点头对着何二狗说道:
“看这宅院,确实是个大官。”
何二狗到了门口,陪着笑给把门的下人打完招呼,说自己是张扬的朋友何二狗,要见一下慎几郎君,有急事。
那下人对他有些印象,便让他在门口等着,自己进去通报。
过了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那下人才出来,带着他们到了一个偏房,这一等又是半个时辰。
何二狗这会才明白,自己以前每次来都这么顺利,还能去正堂就坐,显然是因为张扬的关系。
反观那道人,这会倒是收起了戾气,一边四处打量,一边反过来安慰何二狗,
“大官家都是这样,事情多,哪是说见就能见的。”
说话间的功夫,张慎几就懒洋洋的晃了进来。
还没等他给何二狗说话,那道士已经是先说话了:
“贫道丁修德见过张公。”
张慎几有些莫名其妙,但看他是个道士,也不敢太过怠慢,笑着还礼。
然后斜坐在榻上,懒洋洋的对着何二狗,皱着眉头说道:
“二狗,你怎么一个人回来呢?”
“我堂兄和江修洪道长呢?难道是事情办好之后,又去喝花酒了?”
小人物自然有小人物的生存之道,何二狗这会已经是酝酿了半个时辰,听到张慎几问话,顿时扑通跪倒在地,
嚎啕大哭的说道:
“阿郎,张扬大郎和那道长全部都死了。”
说完之后,又是一阵痛苦,只哭的是上气不接下气。ωωω.χΙυΜЬ.Cǒm
正在榻上斜坐着的张慎几闻听,忽然直接站了起来,两三步就走到了何二狗的面前,一把把他抓了起来。
满脸愤怒的说道:
“你敢咒我家兄长,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何二狗吓坏了,也不敢看他的眼睛,继续哭着说道:
“阿郎,是真的。”
“张扬的尸体我也带回来了,就在道长那儿。”
那丁修德听完,也是掏出符咒,扔在了地上,等显出张扬的尸体之后,口中安慰道:
“无量天尊,逝者已逝,还请居士不要太过悲伤。”
“我悲你妈了个X。”张慎几也顾不得丁修德的身份了,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扑到了张扬的尸体上。
触手就是一片冰凉,只是因为季节的缘故,尸体还没有散发出异味,但是脸上的尸斑却是让人看的心中发颤。
张慎几却是浑然不顾这些,抓着张扬的尸体一个劲的摇晃,大声的哭着,一个劲的喊着他的名字。
何二狗和丁修德尴尬的站在旁边,劝怕挨骂,不劝怕被牵连。
就这样,足足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张慎几才停止了哭泣。
转而看着何二狗,面目狰狞、双眼通红,声音嘶哑的说道:
“说,是不是薛仁贵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杀了我大兄?”
何二狗小声的说了声是,然后把事情的经过给他讲了一遍。
已经经过了最初悲伤的张慎几,这会也冷静了下来。
转身出了房门,让下人去准备棺椁,殡葬之类的物品。
然后对着何二狗二人说道:
“二位,刚才是我太冲动了。”
“你们先在我这里住下,等我把大兄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咱们再说话。”
他们两个都想巴结张慎几,听完这话都是同意了下来。何二狗还跑前跑后的跟着帮忙。
一直折腾到半夜,等把张扬的尸体放进棺材里,正堂之上摆设成了祭堂。
张慎几看着棺材又是一阵嚎啕大哭,哭完之后,一边给张扬烧纸钱,一边回忆往事。
小时候他身体不好,人家老是欺负他,张扬每次都是护着他和人厮打,而他每次都是非常没出息的躲在后面哭泣。
有一次十几个孩子一起打张扬,只把张扬打的满地乱滚,他实在受不了了,捡起一块石头疯狂的冲入人群,胡乱的挥舞。
结果自然也是被人打翻在地。但是等爬起来之后,张扬给他摸着满脸的鲜血说:“二郎长大了,以后我就有帮手了”;
他父亲走了以后,欠了一屁股债,很多人天天堵着门要债,还扬言不给就要他们母子好看。
又是张扬手里拿着刀子,把所有的债主都给赶出去好远,还扬言谁再敢上门要债,就当场剁了他。
最终因为这事,张扬伤了人,蹲了大牢,等出来之后也就真的成了市井儿;
他阿娘走的时候,张扬跪在床前,拍着胸脯给他阿娘说:“阿娘,你放心。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有慎几的半口。”
他娘这才笑着合上了眼睛;
张慎几想着过往的一切,不知不觉又已经是泪流满面。
他看着眼前的棺椁,面无表情的说道:
“大郎,你安心走吧。这一次该我替你报仇了。”
“那个薛仁贵我肯定要杀了他,把他的头摆到你的坟前,祭奠你的在天之灵。”
说完之后,又是一边哭着,一边想着找谁杀了薛仁贵。
思来想去,却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他认识的人里面,武境最高的就是那董奎和李庆,可都已经死在了薛仁贵的手里。
那江修洪道士是他父亲张亮的人,只是因为有事求他,所以才答应给他帮忙,没想到也死在了薛仁贵的手里。
这怎么给父亲交待还是个事呢。
显然这事不能让他知道。
那找李氏?
也不行,那娘们天性凉薄,嫌贫爱富,一直都看不上张扬。肯定不会帮忙。
这可如何是好?
听何二狗说那意思,薛仁贵最少是武境五段的修为,不然不会那么轻易把几个人都给杀了。
自己上哪里去找武境这么高的人去帮忙?
而且这样的人,人家身份多半是比我高,肯定不会搭理我。
张慎几也顾不得哭了,盘腿坐在地上,想着去哪找人。
想了半天,忽然想起今天和何二狗来的这个道人。
他不是江修洪的师兄吗?那本领应该是比江洪强。
而且他会的是道法,可以杀人于无形。
张慎几越想越觉得靠谱,立刻让人去把那丁修德喊来,不,请来。
那丁修德正睡的香,忽然被人叫醒,顿时是一肚子的火气。
听说是张慎几请他过去,他觉得或许有好事,也是转怒为喜,笑呵呵的到了灵堂之上。
张慎几见了他之后,也不废话,开口就问道:
“道长,这个情况你也清楚。”
“我想请你给我大兄报仇,你看你行不行?”
“如果你觉得能杀得了薛仁贵,那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那丁修德听完这话,不由的是一阵窃喜,这不正好是瞌睡送了个枕头嘛。
他强忍喜悦,装出一脸的为难说道:
“杀薛仁贵倒是可以,只是我现在还缺少一点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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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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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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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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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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