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杀过人的,也都曾不止与一人打过交道。
但没有一人,能比陈墨来的可怕。
这是一种感觉,起于心底,散发于外。
看不到也摸不着,可就是那么的真实。
所以桑老鸨深信,这种感觉是错不了的。
陈墨,真的杀过人!
退一步讲,或许他没有亲自动手,却绝对从头到尾的参与过。
饶是如此,还能表现的这么淡定自若,只能说明两个问题。
要么,此人狠辣无比。
要么,他不仅狠辣,还有着可怕的手段跟通天的背景。
想到这里,桑老鸨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前些日子县试完毕,夭夭曾被王俊请到了书院。
那天的晚宴上,最风光的不是掏钱的王俊,也不是夭夭这位清倌新花魁。
甚至连县府的老爷们,都没有丝毫的轶事传出。
真正被人称道的,是一位落榜考生。
这位考生可了不得,县试考了个倒数第一,最后居然当上了教谕。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人好像就是姓陈。
结合刚才的种种情况来看,该不会就是眼前的陈墨吧?
没错,一定是他!
否则的话,怎么解释以诗词作为诚意?
又怎么解释,纸张后面印有簪花的事情?
要知道夭夭的簪子,就是那日晚宴后从头上消失的。
天杀的,怎么碰上了这个煞星?
心里哀叹一声,桑老鸨的表情也发生了变化。
暂时摸不清对方的底细,那就只能先结个善缘了。
再者说,落榜后能混上教谕,还是全县书院皆可任职的那种,足以说明其背景的深厚了。
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
最关键的是,唱了半天的大戏,最后总不能把夭夭砸手里吧?
被章成文惦记上,除了眼前这位煞星,怕是不会再有任何人敢与之相争了。
心里把上述东西都过了一遍后,桑老鸨再开口时,已经是笑容满面了。
“陈公子,都怪老婆子眼拙,没看出您这位真神。先前有得罪的地方,还望您大人有大量。”
“客气话就不要说了,咱们聊正事儿。”
青楼的老鸨,是只认钱的主儿,陈墨深知这一点,所以懒得跟对方浪费时间。
“得嘞,既然陈公子这么痛快,老婆子那就干脆着来,您要带走夭夭,总得拿出些实际的东西吧?”
“钱?”
陈墨反问。
“谈钱,不是伤感情吗?”桑老鸨以退为进的说道,“除了钱,其他的也行。”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陈墨起身,不假思索的交代起来。
真金白银,没有。
福宅广地,也没有。
甚至包括其他的产业,也都拿不出来。
唯一能拿出来的,是三句话。
“哪三句?”
桑老鸨心中叫苦的同时,也有了些火气,合着聊了半天,什么都不想出呗?
陈墨权当是没看见,继续说了下去。
首先,夭夭不会彻底离开百花楼。
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会回来卖艺两天。
词曲方面无需担心,陈墨会一手包办,保证不会比刚才那首《送别》来的差。
其次,卖货。
有很多东西,陈墨已经鼓捣了出来,下一步就是放置到百花楼中销售。
作为回报,也作为帮夭夭赎身的筹码,到时桑老鸨可以从中抽取一成纯利润。
至于卖什么,陈墨早就想好了。
烟酒!
酒自然不必多说,来这里的人,本就是寻欢作乐的,怎么少得了美酒相伴?ωωω.χΙυΜЬ.Cǒm
而陈墨酿制的酒,绝对比百花楼的要强百倍。
毫不夸张的说,放眼全天下,怕是也找不出比这更好的酒来。
至于香烟,那就更有讲究了。
陈墨记得清清楚楚,前世全国的烟民,可是养活了一支两百万现代化军队的。
其中利润,可想而知。
当然,也仅限于香烟,其他更让人上瘾的东西,陈墨碰都不会碰。
最后,策划跟包装。
百花楼弄这盛会的目的,不就是扩大影响力,从而拉来更多的客人吗?
这方面,最不能少的就是策划跟包装。
就眼前这样的会场,就刚才走过场式的流程,在陈墨看来,俨然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桑妈妈,我可以把话撂在这里。换做我来操办这场盛会,你多赚十倍都不止。”
“……”
桑老鸨都快听愣了,也快听笑了。
前者,是因为陈墨说的话,很多她没想过,也未曾听说过。
但是呢,又极其具有诱惑力。
后者,则是笑陈墨单纯。
真以为她桑老鸨是市井老妇呢,一分钱不出,只凭几句大话,就能把夭夭带走?
做梦!
似是看出了桑老鸨的想法,陈墨笑着从怀中取出了三样东西。
两种酒,一烈一柔。
香烟,则是用纸包裹的方方正正。
最后,是一首词曲。
改编自李清照的《如梦令》,既具情感,又非常的容易传唱。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伴随着夭夭的试弹和低吟,桑老鸨的脸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她有种本能的预感,这首曲子如果唱出来,一定会传遍大街小巷。
意识到这点后,她看了看陈墨摆出的烟酒。
眼珠子转动两圈,全部抓在了手里。
“陈公子稍等,老婆子去去就来。”
“请便。”
陈墨知道,桑老鸨是想试试烟酒的成色,于是也没做阻拦。
因为只要试过了,这桩买卖就算是成了。
看到桑老鸨匆匆走出后门,夭夭激动而幽怨的看向了陈墨。
“公子既然要赎走夭夭,为何又要我回来卖艺?”
“不回来,怎么保持热度?”陈墨不答反问。
热度?
夭夭以后,转瞬恍然。
“公子说的,可是名气?”
“没错,就是名气。”
关于这点,陈墨早就盘算过了,夭夭才貌双全,最适合培养成代言人。
至于代言什么,以后再细细谋划。
前提是,先把名气打出去。
不仅是白河县,也不仅仅是州府,陈墨要做的,是让夭夭成为举国皆知的名怜。
今日,就是起点。
不出陈墨所料,当桑老鸨再回来的时候,完全变了个人。
一句话,从此以后,陈墨便是这里爷。
财神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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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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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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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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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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