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瑶,梓琪快坐。”常邵伟起身一脸热情地招呼着两个女生。
根本就不带搭理秦志峰。
他压根儿就没有提请秦志峰吃饭的话,楚静瑶的便宜姐夫居然还能厚着脸皮来蹭饭。
真不愧是乡下来的。
秦志峰自顾自地坐在常邵伟对面。
没成想两个女生也挨着秦志峰坐了下来。
让常邵伟又气又恼。
登堡西餐厅的消费并不便宜,原本以为自个儿请客怎么着都会让楚静瑶和薛凯琪多看一眼。
没成想居然让秦志峰占了便宜。
“点菜吧,我和志超等你们的时候已经把我们的菜点了。”
常邵伟将身前的菜单推到了对面。
楚静瑶拿起菜单,一脸难为情地递给了一旁的秦志峰。
“是不是拿错了?菜单上的法语谁看得懂,再不济英文版也行啊。”
“静瑶,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登堡法餐厅不止是在沪海,哪怕是全国都是前三的法餐厅,就拿座位来说,没有白金会员卡的话,至少得提前一周预定。”常邵伟笑眯眯地解释道,内心隐隐把楚静瑶要看低了一分。m.χIùmЬ.CǒM
毕竟楚静瑶家里资产最多千万,跟他这种上亿的公子哥比,还是差了一些。
不过谈谈恋爱还是可以的。
反观一旁的薛梓琪轻车熟路地点好了餐前酒,前菜,汤,主菜,甜点。
常邵伟眼前一亮,如果薛梓琪不是刻意地学习过法文的话,说明家境至少比楚静瑶好。
“餐前酒就不用点了,我在这儿存了不少顶级红酒。”常邵伟笑着对薛梓琪卖弄嘚瑟道。
“菜单上没有图文,而且很多都是纯法文,理解不了是很正常的,我帮你点。”秦志峰接过楚静瑶手里的那份菜单。
秦志峰说着看向候在一旁的法籍服务生道:“两杯樱桃白兰地酒,这位女士的前菜需要一份奥西特拉鲟鱼子酱,主菜是是白汁烩小牛肉,配上牛肝菌及黑松露,波斯顿龙虾配腌制胡萝卜,灼鹅肝,波尔多七鳃鳗。我的要……”
纯正的法语从秦志峰嘴里吐出来,看得几人满脸惊讶。
特别是法籍服务生用拗口的英语将点餐单重复一遍后,常邵伟气得牙痒痒,恨恨地瞪了一眼秦志峰。
真特么狠,什么贵选什么!
老子请的是楚静瑶还有薛梓琪,你个大老爷们舔着个逼脸蹭吃也就罢了。
还点这么贵的,要不要脸?
按照秦志峰点的菜,单单是他和楚静瑶两个人的点的菜都得上万。
2002年上万块钱的一顿饭,很是奢侈。
常邵伟一个月的零花钱也不过两万块钱。
偏偏又不好在两个女生面前表现出来。
薛凯琪也有些崇拜地看着秦志峰,她因为吃过几次法餐,能够认得出来点过的几道菜。
谁曾想秦志峰居然会讲法语!
“姐夫,你是不是在法国留过学?”薛梓琪也不知道怎么称呼秦志峰,干脆就顺着楚静瑶的称呼跟着一起喊。
“以前公司有几个法籍同事,因此会一些简单的交流而已。”秦志峰说的公司自然是前世。
好在几个人也不清楚他的过去,还以为是秦志峰之前上班的公司。
“姐夫,那证明你的语言天赋很厉害哦,你可以尝试学一门外语。”楚静瑶一脸赞叹,她没想到她这个姐夫居然这么厉害。
“只会基础的交流而已。”秦志峰谦虚道。
坐在对面的常邵伟满脸的不爽,偏偏他又不懂法语。
“法语还不是最难的语言,外语学院的陈院长说真正有语言天赋的人还得学会说俄语,就比如“乌拉!”,人家的舌头跟激光枪一样,那叫一个爽...厉害!”常邵伟本来是想贬低一下秦志峰会说法语也没有什么了不得。
一提起俄国金发碧眼的妹子,说话就没个把门。
还当是跟几个二少聊天一般。
开起了车。
自觉失言的他赶紧把话圆了回来,看了看薛梓琪和楚静瑶。
脑海中忍不住浮想翩翩,要是这两个人给自己那个的话,也爽得很吧!
楚静瑶没有听出其中的深意,薛梓琪冷哼一声,厌恶地看着猥琐无比的常邵伟。
“俄语并不是最难学的语言,最难学的应该是中文,就像粤语,比俄语难度大多了。”秦志峰接过话题说道。
常邵伟本来就看秦志峰不爽,见他居然还敢反驳自己的观点。
一脸不屑地看着秦志峰说道:“你以为会讲几句法语,就成了语言专家了?还说俄语不难,你会讲俄语吗?”
“谁说一定要会讲俄语,才能发表看法,你说俄语难,那你会吗?”薛梓琪毫不留情地帮忙反驳道。
气得常邵伟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秦志峰也不辩解,直接用地道的俄语念了一首莱蒙托夫的诗歌《帆》。
在淡蓝色的大海中,有一片孤帆在游弋。
它闪着白色的光,刺眼的白光。
这白色的帆似乎在承受着极大的折磨。
它在遥远的异地漂泊,波涛汹涌,夹杂着呼啸的海风。它们要打翻这精灵,要让这孤独的反叛者葬身在自己威猛的打击中。
而帆,在狂风骤雨中顽强前行,向着理想和光明,与风暴斗争。
低沉的嗓音,富有情绪的朗诵,感染了在场的人。
旁桌的一个俄国大胡子,带着通红的眼眶过来敬酒致谢。
“你好,我叫屠格涅夫,远东国际贸易公司大中华区的总裁,你刚才的朗诵让我想起了伏尔加河的日子,想起了我的老师,我的妈妈,谢谢你中国朋友,你的俄语很地道,有时间欢迎你到俄国做客。”
“你好,我叫秦志峰,也很欢迎你来中国做生意。”
简单地握手,互换了名片。
这一幕直接看傻了常邵伟,要不是因为这里是登堡西餐厅,秦志峰又是个外乡人。
他很怀疑这个俄国人是不是秦志峰找来的托。
“看到没有,姐夫的俄语,就连俄国人都被征服了!”
楚静瑶和薛紫琪俨然一副小迷妹般的眼神,让常邵伟不爽到了极点。
秦志峰明显是在装比,偏偏他又不会法语或者俄语。
总不好意思在几人面前将几句沪海话吧!
明明这顿法餐是他请客,他才是中心,他才应该是焦点。
他怎么可能接受被秦志峰这样的人抢了风头。
“侍应生,我存的红酒呢?怎么还不拿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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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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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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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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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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