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万人迷小师弟只想守男德裴之涣庄宴>第 52 章 52(一更)
  面对顾雪庭的询问,鸨母笑容不变,恭顺地回答道:“禀仙君,船下是货舱,用来储存酒水与吃食,今天送来了一些山间野味,尚未宰杀,大抵是它们从笼子里跑出来了。”

  “打开看看。”顾雪庭说。

  鸨母面露为难:“这……畜生蠢笨,若是飞出来,奴家担心会冲撞到仙君。”

  “让你打开你就打。”座上的孔致叼起一串葡萄,慵懒地眯了眯眼睛,“还是你觉得你可以不听我们的话?”

  “奴家岂敢。”

  鸨母连连摆手,用眼神示意龟奴:“打开小门。”

  她的目光透出阴冷,龟奴得到暗示,在打开小门时故意用身体挡着,轻巧地将桃卿的身体按了下去,保准他连一根头发丝都露不出来。

  过去他们见多了这样的场面,哪家父母哭着来船上寻人,他们总是能用各式各样的手法将人藏起来,时至今日早就操练得十分娴熟了。

  将桃卿推下去,龟奴也跳进船舱,三两下将他绑起来,然后拎出一只刚死的山鸡,提到船舱上边,讨好笑道:“扑出笼子的就是这只扁毛畜生,小的已将他打死了。”

  被绑起来的桃卿动弹不得,躺在脏兮兮的麻袋间,紧张地聆听着上面的动静,期盼顾雪庭能下来找他。

  可让他失望的是,顾雪庭并没有进来查看情况,这很正常,以修士的洁净之躯,又怎么会为了一点奇怪的动静就走进凡人肮脏的船舱。

  师尊……

  桃卿眼角滑过泪水,虚弱无力地闭上眼睛,晕过去也好,死了也行,虽然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才能醒过来,但至少他不会这么疼了。

  ……

  可是桃卿觉得自己似乎没有晕倒多久,再次睁眼时,他的四周依然是昏暗的船舱,浑身也还是那么疼,没什么变化。

  空气中的血腥味更浓重了,鲜血“嘀嗒嘀嗒”地流淌下来——桃卿终于察觉到好像不太对劲,船上太安静了,而且血是从上面流进船舱的,不是他的血。

  船上发生了什么事?

  鲜血令他的意识清醒了几分,他努力地分辨着船上的动静,听到了孔致的声音。

  “这就齐了吧?”

  隔着一层地板,孔致数着倒在血泊中的尸体:“一、二、三……不错,一共五只食心鬼,都在这里了。”

  在他面前,是五具奇形怪状的妖魔尸骸,它们的身上还穿着娼.妓的轻薄纱衣,却肤色紫黑面目狰狞,显然是化形成娼.妓后藏身在花船中的。

  狎客和娼.妓们吓得面无人色,任谁也想不到,在这繁丽淫.靡的花船上竟然藏着这么可怕的东西。

  更有甚者跑到船头上大吐特吐,他们很倒霉地与妖魔亲近过,现在又恶心又害怕,已经快晕了。

  孔致拿了把刀,熟练地剖开妖魔的肚子,取出它们的胆,他正是为了取这几只食心鬼的胆才拉着顾雪庭来花船上的。

  “多谢师兄为我掠阵,炼出的灵药我分你一半。”他将五只胆装进须弥戒指里,笑得露出雪白的牙齿,“虽然师兄大概用不上……毕竟这玩意是壮.阳用的。”

  顾雪庭没说什么,目光重新落在船舱的木板门上,孔致见状挑了挑眉:“师兄很在意里面的东西?”

  “我下去看看。”顾雪庭微微颔首。

  “不用了吧?”孔致说,“底下又没藏着食心鬼,的确就这五只了……哎,师兄。”

  顾雪庭不做理会,走到木板门前,甩出一道灵气震断门锁,俯身伸出一只手,准备拉开舱门。

  门栓脏兮兮的,而他的手宛如白玉,无暇干净,好似天生就不该沾染纤尘,旁边的龟奴连忙上前替他拉开:“仙君请,不过下面灰大,是不是让小的先打扫一下再……”

  他说话时,顾雪庭就已经走进船舱了。

  船舱空间很大,高度却很矮,尚不足一人高,堆着满满当当的酒坛和麻袋,空气相当混浊。

  顾雪庭躬身扫视一圈,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但他没有退出,而是向更深处走了进去。

  莫名有些在意。

  “呜……”

  忽然,他听到了一声极微弱的呜咽,如幼猫般脆弱而无助,已经很虚弱了。

  身形稍顿后,顾雪庭加快脚步,走到麻袋之间,看到被捆住的少年,瞬间瞳孔微缩。

  少年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闭着双眼,浑身是血,脸上满是纵横交错的伤口,皮肉翻卷起来,甚至难以分辨五官。他的身上到处都是被鞭打的痕迹,衣服都被打烂了,手脚筋脉皆断,不自然地垂落下来。

  “啊哟。”跟过来的孔致扬了扬眉,说道,“好惨的小东西。”

  他嘴上感慨着,实则并没有上前救助少年的意思,一个凡人而已,死就死了,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方才他和师兄杀掉食心鬼后,那些凡人对他们感恩戴德,将他们视为救命恩人,还吵嚷着要给他们立生祠,他听了也是觉得很可笑。

  其实他没有救他们的意思,师兄更是,在他们修士眼中,凡人性命便如蜉蝣,朝生暮死,早死或晚死几年根本没区别,救了也是白费力气。

  他懒懒地招呼顾雪庭:“师兄,我们出……师兄?”

  在孔致惊讶而疑惑的注视下,顾雪庭给少年喂了一粒吊命的灵丹,接着松开他身上的绳索,动作轻柔小心,尽量不去触碰他身上的伤口。

  “师兄……”孔致语速慢吞吞的,神色古怪地问,“你这是做什么,该不是想救他吧?”

  顾雪庭只当他不存在,专注地望着少年,灵丹药效极好,少年身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变得越来越浅。

  师、师尊……

  桃卿身上没那么疼了,虚弱地睁开眼睛,年轻修士清隽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底,让他心里一酸,眼中流下委屈的泪水,难过而眷恋地望向了顾雪庭。

  尽管容貌已毁,可他的眼睛依旧那么美,纯净明澈,蕴含着最柔软的感情,既亲近又依恋,仿佛会说话一般,告诉顾雪庭他有多需要他。

  顾雪庭从未被人用这样的目光注视过,一时间,他的心仿佛包裹上了轻软的云朵,令他温暖不已,又好似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带来了细微的战栗之感。

  “你叫什么名字?”

  他不自觉地柔和了眸光,温柔地抚摸着桃卿的头发,好似他本就该这么对待他。

  桃卿泪眼汪汪地蹭着顾雪庭的掌心,呜,师尊果然很喜爱他,就算在梦中不记得他了,也还是对他这么好。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出自己的名字、唤醒顾雪庭的神识,可不知他的嗓子是如何被毒哑的,竟然连灵药也治不好,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呜咽声。

  “他还是个小哑巴?”

  孔致好奇地凑到跟前,顾雪庭伸手遮住桃卿的眼睛,这完全是他下意识的动作,他不想让孔致看到桃卿的目光,因为没有人能抗拒得了那样的眼神。

  于是孔致只看到了桃卿满脸的伤口和疤痕,坑坑洼洼的,像是一条条蚯蚓叠在一起,不禁露出了嫌弃的表情:“真是个丑东西。”

  桃卿身体一僵,他活了两辈子,还从未听过别人骂他面貌丑陋,尤其是孔师叔,在他小的时候,师叔总是把他抱在怀里夸他是漂亮孩子,可是现在他居然说他丑……

  虽然这里是顾雪庭的梦境,但桃卿还是忍不住埋怨起了孔致,因为他知道这的确会是孔师叔该有的反应,如果他不是他的师侄,孔师叔肯定会骂他丑的。

  他心酸极了,忍不住掉眼泪,顾雪庭感觉到掌心中的湿润,知道桃卿被骂哭了,立刻冷下面色警告孔致:“师弟慎言。”

  “是我的错喽?”

  孔致不以为意,怎奈顾雪庭的神色实在是冷,他只好不情不愿地道歉:“对不起,小哑巴,我说错话了,我师兄肯定会治好你的伤,你会恢复容貌的,别把我的屁话放在心上。”

  “别这么叫他。”顾雪庭说,“他有名字。”

  孔致嘟囔:“你不是没问出来么。”

  “出去再问。”

  顾雪庭取出一根丝绸绑带,轻柔地绑住桃卿的眼睛,将他打横抱起,带着他走出船舱。

  孔致纳罕地问:“为什么要蒙住他的眼睛?”

  顾雪庭淡淡地说:“外面太脏了。”

  那样纯洁柔软的目光,就该一直干干净净的,不落入任何污浊与尘埃。

  他不必看别的东西,只要一直看着他就够了。

  顾雪庭抱着桃卿走出船舱,两人的身影一出现,鸨母就在心里暗暗叫苦起来。

  在窑.子里当了几十年人精,她一眼就能看出来仙师这是瞧上卿卿了,方才他连姑娘们的脂粉香都不愿意沾上,现在却任由卿卿蹭他满身血,这不是偏宠是什么,难道血还能比脂粉干净吗?

  倘若被他知晓就是她挑断了卿卿的手脚筋……

  鸨母头皮发麻,表情却滴水不漏,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了震惊与揪心,惶恐地说道:“这不是卿卿吗?他怎么变成这样了,到底是谁干的?”

  “哦?”孔致从船舱底下跳了上来,拍拍手上的灰,似笑非笑地问,“你不知道是谁干的吗?”

  鸨母道:“禀仙师,奴家确实不知,否则奴家岂能容得下此等心狠手辣之辈在船上?”

  正好那小贱人把自己毒哑了,说不出话,这船上也没人敢供出她,大不了推出替死鬼顶罪,横竖她是要将自己撇干净的。

  “原来他叫卿卿?”顾雪庭问。

  见他没追问,鸨母悄悄松了口气,回答道:“不错,奴家也不知晓他姓什么,只知他名叫卿卿,‘亲卿爱卿,是以卿卿’的‘卿卿’。”

  “好名字。”孔致夸赞。

  顾雪庭微微颔首,低下头温和地叫了桃卿一声:“卿卿?”

  呜呜,师尊,是卿卿!

  桃卿点点头,蹭了蹭顾雪庭的胸膛,表示自己对他的亲近。

  顾雪庭很淡地笑了一下:“我名唤顾雪庭,‘雪庭’二字取自‘月照庭上雪,灿若玉玲珑’一句。”他顿了顿,“喜欢我的名字吗?”

  喜欢喜欢!

  桃卿将头点得更用力,师尊的一切他都很喜欢。

  顾雪庭温柔地说:“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嗓子,让你能够发出声音,到时你可以唤我‘雪庭’。”

  做弟子的怎么能直呼师尊的名字,但桃卿还是点头了,反正他叫不出来,暂时答应下来也无妨。

  “乖卿卿。”

  顾雪庭夸奖他,突然话锋一转:“卿卿,鸨母说她不知道你是被谁伤的,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

  桃卿回想起那一男一女的对话,飞快地摇头,且不论“卿卿”的手脚筋就是鸨母亲手挑断的,若非遭她迫害,“卿卿”又怎会划花自己的脸,还毒哑了自己。

  “我明白了。”

  顾雪庭如春水般的目光凝结成冰,看向慌张起来的鸨母,轻声对桃卿说:“别怕,我会帮你讨回来的,你等一等我。”

  说完,他施了一道静音决,不让桃卿听到任何声音,抱着他坐上最高处的尊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所有人。

  “告诉我,是谁伤了卿卿,又如何伤了卿卿?”

  他声音冷漠,但在鸨母经年累月的淫威压迫之下,娼.妓与龟奴们面面相觑,没人敢吐露实情。

  孔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拎出方才绑住桃卿的龟奴,将他的头颅一刀砍下,鲜血喷溅一地,脑袋骨碌碌地滚出很远。

  “我想你们这些凡人对我们修士的误解真的很深。”

  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孔致慢条斯理地抹着短刀上的血,笑着说道。

  “我呢,从来没想过救下你们,杀妖魔只是为了取它们的胆。在我眼中,你们这些凡人和妖魔没有区别,要杀就杀了,所以你们该不会真觉得我们两个比这个老.婊.子好欺负吧?”

  “不过我的脾气还是很好的,我师兄的脾气更差,我只是杀了你们其中一个,而我师兄现在是想杀了你们一船的人。”

  他扭头看了一眼上方的顾雪庭,很笃定地点头:“嗯,他心情很糟,你们要小心了,他真的会杀了你们所有人。”

  娼.妓和龟奴们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如竹筒倒豆子地说了实话,还你争我抢的。

  “是妈妈……不不,是那老.婊.子用鞭子毒打卿卿,还挑断了他的手脚筋,都是她干的!”

  “卿卿的脸和嗓子都是他自己毁掉的,因为妈妈逼他接客,说是给客人唱曲,可唱到一半,客人逼卿卿吃他的……给他吹.箫,但是没成,卿卿自己跑了!为了不受辱,他这才毁了自己……”

  顾雪庭抚摸着桃卿的后背,神色阴冷,令人毛骨悚然:“他是谁?”

  “是住在城东的富商独子,姓刘。他今晚没来,仙君若要寻人,去城东一看便知,数他家的房子最大。”

  “都是因为妈妈与刘公子作威作福,卿卿才会这么惨,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求仙君放过我们!”

  “可你们也不无辜啊。”孔致笑吟吟地说,“你们有谁想着救下卿卿吗,没有吧,你们只是想着自己。”

  众人面色如土,按照孔致的说法,他们今晚每个人都休想活着出去,但顾雪庭没有杀他们,只是淡漠地对孔致说:“你与他们一样,方才也想丢下卿卿不管。”

  孔致讪讪一笑,顾雪庭的目光落在鸨母身上:“你过来。”

  “求仙君饶命,求仙君饶命!”

  鸨母亡魂丧胆地下跪磕头,“砰砰”地将额头磕出斑斑血迹:“奴家愿意毁掉自己的脸、挑断手脚筋给卿卿公子赔罪,只求仙君饶奴家不死!”xǐυmь.℃òm

  顾雪庭细细打量着鸨母,却不像在看一个活人,当这双眼睛不蕴含任何感情时,就如漂亮的琉璃,纯净得十分可怖。

  他点点头:“你动手吧。”

  “是、是。”

  鸨母迭声应着,颤着手取来切羊肉的小刀。她心狠手辣,对自己也足够狠,当真一刀又一刀地割破自己的脸,割得鲜血淋漓,叫声之凄厉让几个娼.妓直接翻白眼晕了过去。

  她几乎用刀将自己脸上的肉全都剜了一遍,鼻子都被削下一半,气喘吁吁地丢下刀,颤声问道:“仙君,您看可以了吗?”

  顾雪庭瞥了一眼,语气淡淡:“手和脚。”

  鸨母痛哭出声,接过一把更大的刀,先是挖断了自己的脚筋,又挑断左手手筋,最后的右手手筋是她宠爱的龟奴给她挑断的,当做完这一切,她已经疼到失禁了,身上散发出了难闻的腥臊味。

  她悲惨地倒在地上嚎哭着,而桃卿蜷缩在顾雪庭怀里,乖乖地闭着眼睛,已经睡熟了,静音决将他与花船分隔成了两个世界。

  拿着刀的龟奴双腿发抖地问:“两位仙君,你们还要小的做什么吗?”

  顾雪庭抱着桃卿站起来,向门口走去,经过孔致身边时对他说:“给她金子。”

  孔致笑着点头:“好。”

  众人一听皆是一愣,鸨母还能拿到金子,是补偿吗,居然还有这等好事?

  孔致取出两袋子金珠,随手抛给龟奴:“妈妈这么爱金子,就让她全都吃下去吧,这些小宝贝到死都陪着她,她该感到高兴才对。”

  “不,仙君,不,饶了奴……!!”

  鸨母目眦尽裂,像虫子一般在地上挣扎蠕动,蹭得满地是血,疯狂地想要逃离花船,却被几个龟奴按在地上,掰开她的嘴,准备将金珠一股脑地倒进去。

  “别这么急啊。”

  孔致悠闲地抱臂倚靠上画柱:“我闲得很,你们一粒一粒喂,让她慢慢咽下去。”

  鸨母恐惧地瞪大血红的双眼,眼看着龟奴拈起一粒金珠,向她的嘴里塞去。

  “唔、不!啊啊啊啊——”

  ……

  凄惨的哀嚎声回荡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顾雪庭一身月色如霜,抱着桃卿走在岸边,温柔似水地轻声说道。

  “睡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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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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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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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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