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
一落座,秋容就给魏舒端了一碗鸡汤。
魏舒拿眼觑了一眼秋容。
秋容好生哄道:“早上厨房去买的老母鸡,在炉子上用文火煨了一下午,您现在双身子,必须得喝点鸡汤补补。”
可是谁能受得了天天一碗老母鸡的鸡汤啊。
她快吐了。
魏舒说道:“医师说,不必大补,到时候胎儿太大不好生。”
谢承锐看了一眼秋容:“天天喝,是该腻了。明儿别炖了,换鸽子、鸭子、大骨头。”转头又劝魏舒:“厨房的人看了一下午,你好歹尝尝,至少喝一半,不然就是浪费。”
他又凑到魏舒耳边说道:“我等会让武清给你带好吃的。”
这个好吃的就是外面的那些零食,小糖人之类的,这些东西方大厨不屑做,所以魏舒嘴馋的时候只有让人出去买,但怀孕之后就没再吃过,秋容管得严,那种不知道干不干净的不让魏舒吃。
听到这话,魏舒立马端着碗,喝了大半碗。
“把碗拿下去,我不想闻着这味儿。”
听到这话,秋容笑笑,把碗给了后面的一个丫头。
吃完饭,魏舒就在等武清带糖人回来。
谢承锐看她那个样子,就说下棋。
自然是五子棋,这样他才好哄她开心。
下了两局,武清才回来。
武清叉着手,低着头:“公主,我跑了好多地方,卖糖人的都收摊了,眼见快要宵禁,我就回来了。”
实际上他就是出门转了一圈,糖人摊收没收,他是不知道,但郎君说收了,那便是收了。
公主还未在夜里去过街市,想必是信的。
赢了两局棋的魏舒现在正开心,她笑道:“那就算了吧。”
正当武清以为过关的时候,就听到魏舒说:“明日你再买来也是一样的。”
武清快速看了眼自家郎君,他正在专注地跟公主下棋,武清无不恭敬地回道:“是。”
这咋办,郎君也支持让公主吃那些吃食,明日郎君上值了,他总不能说白日也收摊了吧。
正屋里,魏舒又赢了,还要再来,谢承锐却不干了。
“我回来的时候,你就困倦,今晚要早些睡。明晚我再陪你玩。”
魏舒看了看连输三局的谢承锐,点点头说道:“好。”
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主要是不能太过于打击谢承锐的积极性,不然他对五子棋就没兴趣了。
秋容这会儿床也铺好了,端来一盆热水,魏舒则坐在床上任由秋容给她烫脚。
烫脚能够消除白日的沉重感和疲惫感,还有助于睡眠,这些日子以来她天天泡,还真是有效果,泡完之后就觉得一身轻松。
谢承锐则没有这种待遇,看秋容把水端了出去,他便关上门,随后给躺在床上的魏舒端了一杯热水。
翌日。
谢承锐照旧在院子里练武,魏舒怀孕之后他不想吵醒她,更不想去别的地方练武,于是又开始打拳。
只是廊下没有魏舒看了。
她有孕之后觉多。
想到这里,谢承锐嘴角快速上扬后收了起来。
打完一套之后就不打了,快速冲了下身子,穿好衣服就去清风堂了。
谢承锐把昨日的事情讲了一遍。
刘氏蹙着眉:“但不能不见啊。”
谢承锐嗯了一声:“慈恩寺的大师不是说闭关礼佛一段时间吗,阿娘怎可忘记。”
刘氏先是一愣,然后哈哈笑起来:“甚好,甚好。”
等谢承锐走后,身边的婆子丹娘说道:“老夫人什么时候得大师指点了?”
刘氏笑着看她一眼:“这不就是刚才么。”
丹娘恍然:“哦、哦。”
随后便笑起来,之后想到老夫人把自己儿子说成大师,笑得更厉害了些,老夫人还是和年轻时一样,喜欢玩笑。
魏舒起来后,自然惦记着昨晚上的糖人,找了个借口把秋容秋丽打发去沏茶和切水果,留下武清:“你等会儿出去买到糖人之后,就悄悄给我带回来,不能让秋容那个丫头知道,想她年纪轻轻居然和老妈子一样啰嗦,吃食上严得很。”
武清面上答应了。
出了武安侯府的大门口就去神策军衙门找自己家郎君求救了。
结果在神策军衙门,看了一大群大理寺的人。
正好奇是谁犯了事的时候,看到了自家郎君从里面出来,虽说没有戴脚镣手镣,但一看那个架势就是抓自家郎君的。
武清立马往家里跑去。
慌慌张张的样子在街上撞了好些人,进了府门把两个小厮也吓了一跳。
到了长云轩门口,徘徊了片刻,还是进去了,一脸愁苦地样子往主屋大步走去。
他在门口声音颤抖得说道:“公主,郎君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
武清这话没把魏舒吓着,倒是把秋容秋丽吓着了,驸马犯什么事儿了?
院儿里的其他人也和他们一样,心里担忧起来,武安侯府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进来回话。”魏舒镇定地问道:“你把你打听到的说一遍。”
武清进屋,秋丽则是关上门,在外面守着,看哪个不长眼的会来偷听。
“小人今日去找郎君,到了衙门口就看到一队大理寺的官兵,还有徐少卿也在,之后就看到郎君被带走了。平日里郎君不与其他官员交好,具体郎君犯了什么事儿,也打听不出来。”
魏舒看武清那一副委屈可怜、担心苦闷的样子,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那个狗男人明面上确实没有交好的官员,但东宫他都勾搭上了,还能没有消息?
魏舒问道:“我让秋丽去问问?”
武清:“她那个性子如何使得。”
魏舒挑挑眉:“我进宫一趟?”
武清:“只怕下午就要传开了。”
魏舒一副明白的样子:“那我下午再去大理寺看看他吧。”
武清:“是,那您得伤心点儿。”
魏舒笑骂道:“不跟我通气就算了,还让我演戏呢。”
武清咧开嘴嘿嘿一笑:“郎君这样吩咐的,他说,您必定知晓怎么做。”wWW.ΧìǔΜЬ.CǒΜ
当初公主让他下雨天去接郎君下值,每一步都算到了郎君怎么说,这回郎君也算到了公主怎么问。
佳配啊。
魏舒看向秋容:“去跟大房说一声,武安侯府谢绝客人。”
其实谢承锐不同他人交好,平日里根本没有人上门,只有凌月月偶尔来一下,或者上官琪偶尔来问问题。
但是府里出了这样的大事,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有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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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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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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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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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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