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晏俊低头看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娘子:“玉书,你说你会打拳,你试试能不能打倒我!”
他握住双拳放在身侧蹲起马步。
谢玉亭拦住跃跃欲试的谢玉书:“不行,打伤人怎么办,我听说小舅舅伤才好。”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魏晏俊拍拍胸脯:“别怕,你打不倒我的。”
谢玉书一手挥开谢玉亭:“阿兄,你别拦我……”她正要说‘我试试’,结果消了声。
魏晏俊看她那个样子以为她是怕了,笑她:“怎么,怕了?”
谢玉书低着头,捏着手,不答话、
“别怕玉书,你使劲儿来,我撑得住,就算你打倒了我,我也不生气。就是瞎闹着玩儿。”
“要不要我使劲给你来一下子?”
听到身后冷冷的声音,魏晏俊吓得马步没扎稳坐了下去。
他摸摸头:“阿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看了看魏舒身后谢承锐,他埋怨地说:“姐夫你也不吭一声。”
谢玉书在那捂嘴笑,谢玉亭则是上前扶魏晏俊起来。
“该,谁让你带着两个小崽子不睡觉。”谢承锐立场很鲜明地站在了自家夫人身边。
他可不会‘因小失大’。
魏舒板着脸:“赶紧睡觉,不然下午没精神,到了庄子上,还怎么玩儿。”
好容易把三个娃半哄半吓得弄得睡觉了,结果上官琪来了。
武清一边看谢承锐脸色又一边看魏舒:“门房上说,他是有道题来请教公主。”
郎君又不开心了。
魏舒看着谢承锐说道:“要不请进来?他就是来问题的。”
谢承锐挑挑眉,笑了一声:“请进来。”
他柔声跟魏舒说道:“你先去居正堂,我随后就来,我也看看是什么难题,难倒了上官少傅。”
魏舒一走,谢承锐先去正屋一趟,过了片刻才从屋里出来。
前厅,居正堂。
上官琪看到谢承锐来了,还是照常行礼:“见过驸马。”
“什么?我这发冠好看?公主亲自挑选的,昨日送给我的,我今日第一次戴,你眼神这么好,居然发现了。”
上官琪:……他说什么了?
“上官少傅遇到什么难题了?不是我说,少傅你应该自己多思考思考,老请教七娘,你自己得不到突破,就像是练武,最主要还是要靠个人勤加练习才行。”
上官琪:……我怎么记得驸马话并不多,教学生都不肯多说一个字。
谢承锐还要再说,魏舒瞪了他一眼,他才收敛。
他搬了把椅子坐到魏舒身边,挨着她,看她解题。
那道题是什么,他都没看,只觉得魏舒讲题的样子很好看,而且很厉害,把上官琪讲得连连点头。
真不愧是他的夫人啊。
一道题讲完,上官琪又拿出一张纸:“还有这个题,敢问公主,是否可以用你上次说的未知数,方程式来解决。”
魏舒接过纸张,仔细看那题,也是等差数列的基础题。
可是要讲等差数据,就会延伸比较多的知识点,一时半会讲不完。
谢承锐看到魏舒稍稍皱了下眉,他拦住上官琪:“我们下午还有事,上官少傅,要不先回去,等公主解了,就叫人给你送去。”
一边说着就揽着上官琪往外走去。
“驸马……我知道答案,我只是想知道是否有简便之法。”
上官琪一个文人哪里抵得过谢承锐的力气。
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上官琪一恼,大声说道:“驸马可是对我有意见?”
是有一点。
他客气地说道:“怎会。”
上官琪几经挣扎,话没说出口脸就红了,想了又想,他结结巴巴地说道:“驸马我、我、我不喜欢女人,驸马尽可放心。”
谢承锐瞪大了眼。
这小子居然不喜欢女人。
“没事,我军中好男儿多得很,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介绍一个。”
上官琪听了这话,直接落荒而逃。
他虽然不喜欢女人,但是也没有喜欢上什么男人。
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后,根本不敢看任何男人,遭人非议不说,对方恐怕对他也会十分嫌恶。
不如孤老一生,只潜心研究九数的好。
待谢承锐回去,魏舒已经睡下了。
他很自觉地脱鞋上床,贴着他夫人睡下。
申时,魏舒就张罗着人装东西。ωωω.χΙυΜЬ.Cǒm
魏舒和秋容秋丽自然是一架马车,三个小孩子也是一架马车,武清谢承锐就骑马了,还有两个乳母小厮婢子,加上一些衣衫用具,足足用了四架马车。
每架马车都塞得满满当当的,在武安侯府门口就引了不少人看。
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终于到了京郊的庄子上。
远远看去,有成片的果树,大片大片金黄麦子。
看了着实是心情好。
庄子上的管事知道魏舒谢承锐要来,早就把庄子收拾了出来,还准备好了新鲜的瓜果。
“参见公主、驸马,我是这个庄子的管事,张元。这是我们庄子上种的桃子和葡萄,现在正是吃的时候。”
葡萄是驸马叫专程准备的,今早天刚亮他就带人就去摘了果园子最大的几串来。
他微微弓着身子,笑道:“若公主有兴趣,还可以去树上现摘。”
下面人又送进来几个油亮青绿的西瓜:“我们去年种了一片西瓜,头年的瓜不够甜,今年正好,公主要驸马要是喜欢,也可以去瓜田里挑。这几个呀从早上起就在井里镇着,这会子吃正好解渴解热。”
“还有这个账本,水田、果园、林子,产入产出,租户的租子,一概都清晰。”
这本就是皇庄,是魏舒成婚,公孙羽送的,面积算不上特别大,但这庄子什么都种,张元又是打理农事的好手,魏舒心里是比较放心的,原主之前都没管过,这次让他送账本也是想摸清这个庄子的底。
“辛苦了,我和驸马就是过来玩玩,也带了丫头婆子,你不用顾着我这边,你管好庄子上的事情就行。”
“是。”
张元带着人出去后,魏舒则叫秋容秋丽负责把后面三辆马车的东西腾出来,亲自给三个孩子选了房间。
一切井井有条。
谢承锐看她片刻不闲的样子,拉着她坐下:“他们自会知道的,在侯府做了那么久的差事,总不会连这些小事都做不好。你赶紧歇歇吧。尝尝这个葡萄~”
“倒也是不累。”魏舒接过谢承锐递过来的葡萄,甜得齁嗓子。
咳咳……
谢承锐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太甜了。”
谢承锐追问:“比起其他葡萄怎么样?”
魏舒隐去将将弯起的唇角,一本正经地道:“这个最甜、最好吃。”
看到谢承锐满足地笑了,魏舒才笑出来。
幼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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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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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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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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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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