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刘宁母子平安,不然就算是敦亲王不在意,外面的人也会传难听话。
魏舒看到桌子上金饰,让秋容把小金猪摆在屋里,就当个好看的摆件。
虽然与其他东西不太搭,但谁管呢,这是她家。
穿着虎头鞋的三个孩子在床上爬着玩儿,谢君意躺在那里默默地打嗝,魏舒抱起谢君意,喂了点水,轻轻给他拍嗝。
谢君心看到了,也要抱,秋容去抱,她不肯。
她睁大眼睛,伸出两只手,可怜巴巴地看着魏舒,“阿娘,阿娘,抱抱。”
没法子,她就一手抱一个,还好谢君恩不哭不闹,不然她哪里来第三只手去抱他。
抱了一会她就放下俩孩子,抱过谢君恩。
她才不是偏心的阿娘,每个孩子都是心肝宝贝。
接下来的日子,魏舒和谢承锐在公主府过得倒是很平顺。
朝堂也十分平稳,再没有动不动就弹劾的奏章和言论。
秋丽说凌月月也几乎不出府,魏舒笑了笑就没管了,凌月月的事,自有敦亲王府的人去管。
四月初九,司马灵生下一男婴,魏璋大喜,赏赐了许多东西,就连魏舒也沾边得了些名贵的缎子。
那孩子魏舒看过抱过,长得像魏晏卿,五官很是端正,就是那桃花眼与魏晏卿和魏舒的一模一样。
魏璋赐名,魏瞻,封为恒郡王,希望他以后高瞻远瞩,持之以恒,能完成收服突厥和梁国的愿望。
司马家,因为这个小郡王,再次成为所有朝臣巴结的对象。
宫里上上下下热闹了半个多月,魏舒就前几天去得勤,后面就不去了。xǐυmь.℃òm
她自己的三个孩子开始慢慢会走,会说话,她乐得在家教孩子,除了偶尔去武安侯府看看刘氏和林氏,她哪里也不去。
日子平静又安逸。
要不是魏舒的第三本纹样被偷,她都快忘了,这京中的危险尚在。
第二本纹样丢了之后,清雅布庄的生意也渐渐回落,全靠她第三本纹样,布庄又渐渐好起来。
这回,又丢。
不仅是秋丽气了,连秋容好脾气的人也生气了。
曲满建议魏舒全部捉来一一审问,魏舒也不是没想过,不过这种捉贼捉赃,终归讲究证据。
她去了清雅布庄,像上次那样去问绮雯,绮雯给了一个可疑的人。
“张若?”魏舒很是惊讶。
“是。”绮雯回道,“第二次纹样丢失的时候,我就留心后堂的人,张若年纪小,干活利索,书房她不怎么来,但也会来。就是送茶,送点心之类。蜡染布料的一个小管事,说她有时候鬼鬼祟祟的,我也观察过一段时间,她确实有时候……小心翼翼的张望,就像是……打掩护。”
绮雯说的东西,魏舒也信,毕竟张若一直帮她监视,偶尔鬼鬼祟祟,情有可原。
但张若是不可能背叛她的。
她一家人都在魏舒手里,她若是背叛,祸及家人,这个道理她不会不懂。
魏舒想了想说道:“绮雯,你好好监视她,务必找到证据,这样我也有理由送她去京兆尹。”
“是,公主。”绮雯愧疚道,“公主,一切都是我的失职,是我没有保管好纹样。”
魏舒看了一眼秋容。
魏舒:“这又不是你的错。”
秋容把绮雯扶了起来,“公主最是信任您,您可别说这话了。”
魏舒接道:“是呀,当初我让你来布庄,就说过,我不会插手你的管理,现在有别有用心的人使坏,不是你的过失,你别自责了。”
绮雯:“公主,绮雯深感自责,这布庄……我怕是难管了,请公主找个有力的管事来吧,我就管绣娘就好。”
魏舒仔细看了绮雯的表情,不像是惺惺作态。
好像更胖了……
魏舒心里唾弃了一声自己,怎么思维这么跳跃。
她安抚道:“不是你的错,你就不要自责了。这事,我会看着办的。新纹样,我过几天再送来。”
绮雯睁大了眼,“公主真是奇才,居然有这么多纹样。”
魏舒哈哈笑道:“小意思,小意思……”
这内鬼着实深啊。
出了清雅布庄,魏舒就回府里了。
二十张纹样,让秋丽送去了清幽布庄。
魏舒:“秋容,你告诉曲满,让他去布庄定一大批货,就说要得急,看布庄如何谈的。”
秋容红着脸,应了一声。
魏舒:“顺便去问问,绮雯最近有没有去医馆,或者去别的地方,还有宅子附近,都看看,她的左邻右舍是怎么说的。”
秋容:“公主你是怀疑绮雯?”
魏舒:“也不是怀疑,就是担心有人利用她,再有就是,叫武清有机会去搜一遍她家里吧。”
秋容:“是。”
魏舒心里列了许多可能,越想越觉得此事与绮雯脱不了干系。
内鬼肯定知道张若是她的人了,以为这次会像明霞一样,被魏舒私自处理,这样他就能在清雅布庄横行了。
魏舒:“秦卫,叫他来一趟。”
账房,也该起作用了。
做下这些,林氏来了。
原来是曾大夫人又送来了上等血燕,那颜色红的滴血似的。
魏舒瞧着心里一阵恶心。
林氏笑道:“曾大夫人说,曾老夫人最近就想分家了。”
魏舒有些奇怪,问道:“曾老夫人身子看着还硬朗啊,怎么就急着分家了?”
林氏摇了摇头,叹道,“身子越来越垮了,三天两头地生病,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现在纪医师都头疼着呢,承恩侯请了医官,也说不好治。曾老夫人看曾大郎现在的越发受上峰赏识,世子反而更显平庸,她就想分家了,这样,曾大郎出去住了,她……”
林氏也小声地说道:“咽了气,也不用担心曾大郎强势,抢了世子该有的东西。”
左右爵位是不可能争的,那就是说财产了。
毕竟承恩侯挺看重庶子的。
魏舒心下了然。
这血燕是让她来主持公道来了。
魏舒:“曾大夫人怎么想的?”
林氏:“她也不求许多财富,就是宅子铺子田产都得有一点,其他的就随曾老夫人了。”
要求不算高。
只是好铺子好田产肯定是讨不到的。
魏舒只当是闲事,“应该没什么问题,曾老夫人也不想留下话柄。”
林氏舒了一口,“那就好。”
林氏喝了口茶,又给魏舒说起刘家的那个妾室,姜莹。
那姜莹,魏舒让谢玉亭去打听是哪两个字,好巧不巧,两个字一模一样。
于是魏舒便让林氏去刘府多走动,打听下那个妾室的事情。
“她呀,狐媚子功夫深得很,勾得刘三爷除了初一十五去正妻院里,夜夜都留宿在她院儿里。”
“听说那女子也是银州那边的,之前收成不好,跟着一些流民才到了京城,长相好,就被人早早地买了回去,再后来就去的茶楼卖艺去了。”
“和张沫差不多,那里都挺大的。”
“她在后院也不插手什么事,就听刘大爷天天唠叨他的烦心事。”
“温婉和善的性子,让刘大爷喜欢得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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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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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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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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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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