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舒无声地笑了笑,不急就不急,叹什么气。

  刚闭上眼睛,魏舒就感到额头上落下了滚烫的吻。

  这个吻不带一点涩晴,那低低的声音又在头顶响起:“赶紧睡。”

  魏舒哼笑出了声,玩心一起,翻身跨坐在谢承锐身上,双手撑在谢承锐脑袋边。

  这姿势,简直就是在撩火,谢承锐呼吸微重。

  魏舒俯身,学他吻在谢承锐的额头,湿热的吻落在眉心,鼻子,最后落在他的唇上。

  谢承锐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

  心跳慢慢加速,体温渐渐升高。

  魏舒也分不清耳边是她的心跳还是谢承锐的。

  呼吸萦绕,唇齿纠缠。

  最后谢承锐紧紧搂住她,反客为主,狠狠辗过她的唇,攫取她的呼吸。

  魏舒渐渐觉得呼吸不过来,她松开口,重重地喘气。

  不过片刻,谢承锐按着她的后脑往下压,反复在她唇上吮吸厮磨,一只手钳住她的细腰,一只大手在她后背游走。

  这让魏舒有些轻颤,她一只手从谢承锐的下摆钻进去,早就肖想的八块腹肌,终于摸到手了,很硬,还很丝滑。

  魏舒笑出声。

  她的衣服因为谢承锐的手,领口松开了些。

  谢承锐又看到她小衣,还有那白皙的锁骨。

  他扯过被子把魏舒裹上,紧紧搂住魏舒,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睡觉,不许胡闹!”

  弄得她是欺负人的流氓一样。

  面前的人呼吸依然急促,样子稍显狼狈。

  罢了,就这样吧。

  这一晚,魏舒睡得格外安稳。

  “郎君,有紧急军务。”

  武清在门口压低了声音喊道。

  谢承锐听到声音即刻便清醒了,他小心地放开魏舒,魏舒迷迷糊糊往里面睡去。

  谢承锐披了件外袍,趿着鞋子走出来。

  他掩好门,看到院子里站了一陌生男子,看那身金闪闪铠甲,应该是千牛卫。

  千牛卫归属于南衙禁军,不为谢承锐掌管,他不清楚这人是否是真实身份。

  这千牛卫,都是贵族世家子弟,不仅要有功夫,还不能长得难看,千牛卫在御前可带刀,是皇帝的内围贴身侍卫,一般不会轻易离开皇帝身边,除非是紧急要务。

  “参见上护军,丰城来的紧急军务,圣人召见。”

  谢承锐低声问道:“具体是什么军务?”

  “属下不知。”

  院中只有几盏灯笼,他又低着头,谢承锐不能看清楚他的面貌。

  那男子解下腰间的腰牌递给武清,由武清给谢承锐。

  铁质的腰牌上刻着:右千牛卫陆明。

  陆家确实有一个儿子在千牛卫。

  思索片刻后,谢承锐说道:“等着。”

  撂下这句话,又进屋了。

  魏舒听到动静,半睁着眼看他不上床睡觉,竟然在穿衣服,她好奇问道:“可是出什么事了?”

  “丰城来的紧急军务。”

  那不就老侯爷和世子的消息。

  瞌睡瞬间没了一大半,她坐在床上:“什么时辰了?”

  “寅时。”

  这么晚……宫门早就下钥了。

  魏舒皱着眉看他,有些担心,这会不会是什么陷阱。

  穿好袍子的谢承锐坐在床上,拉着魏舒的手哄着:“睡吧,若是有大事,我叫武清来接你回府,若是无事,我明天就回来。”

  “身份可验过了?”

  谢承锐笑笑,她敏锐得很,可能是来到这个陌生时代造成的,眼中闪过一丝疼惜:“验过了,穿的铠甲,腰牌,都没问题。”wWW.ΧìǔΜЬ.CǒΜ

  “那你去吧。”

  谢承锐在她额上印上一吻:“我把秋丽叫过来陪你,你且安心睡。”

  打开房门,谢承锐吩咐武清:“去把秋丽叫来这边睡,让她警觉点,秋容也是。”

  寅时,正是人最困倦疲惫的时候。

  这人身份虽然没问题,但是谢承锐依然觉得不放心。

  圣人宽厚仁和,很少会这个时候叫人进宫的,主要的是他不太相信丰城真的紧急。

  他父兄的能力他清楚。

  若真是有,那他前些日子收到信件,也会有迹可循。

  当然,冲他来的可能性更大。

  他好不容易在城外待这么多天,没有宵禁,也不在侯府,就是天大的好机会。

  若是在野外伏击杀了他,常弘彦不就顺理成章接手神策军了么。

  武清自然也是想到这一点,坚决跟着谢承锐走:“秋丽武功不差,而且公主遇陷几率不大。”

  若真是陷进,那些人肯定是吃饱睡足守株待兔呢,不像他们正常作息,现在神思倦怠。

  三人骑着快马往京城的方向去了,一路上扬起半人高的尘土。

  歇在正屋的秋丽,根本不打算睡觉,靠在魏舒床边,闭目听着院子里的任何动静。

  风将廊下的灯笼吹得簌簌作响,摇摇晃晃间,火光灭了。

  黑夜,再次回归沉寂。

  不过片刻,秋丽瞬间睁开眼睛。

  她抬头看着房顶。

  那几乎细不可闻地瓦片声,让秋丽整个人都陷入了戒备状态。

  她慢慢爬到床上,一手捂住魏舒的嘴,一手推醒魏舒。

  魏舒半梦半醒间看到秋丽半趴在她身上,眼睛在黑暗里睁得圆圆的,她安静地拿下秋丽的手。

  透过纱帐,她看到屋顶的瓦片揭开了一块,投下一束光。

  魏舒心脏砰砰跳起来。

  那瓦片,一片一片揭开,一个全身黑衣之人跳了下来。

  魏舒感受到秋丽全身紧绷。

  黑衣人从怀中拿出匕首,在光束下,映出一双寒冷的双眼。

  他飞速冲向床榻。

  匕首穿过纱帐直达床上之人的脖颈处。

  ‘叮’一声。

  千钧一发之间,秋丽用刀挡住了那致命一刀。

  她双眼冷酷地看着黑衣人,慢慢拔出她的刀。

  这把唐刀,是魏舒十岁那年让宫外铸刀大师用寒铁锻造而成,此刻正发出幽幽寒光。

  那黑衣人仿佛没有料到床上还有其他人,冷笑了一声:“那就先拿你开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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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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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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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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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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