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气可不是这么个生法啊?”
明琅头发湿润着还往下缀着水珠,只望着身前的绪妗。
他淡红的唇抿紧,他轻垂着眼,一点一点箍紧姐姐的腰肢。
明琅压制着眼底情绪,他轻轻摩挲着她的脖子,语气很哑,
“可怎么办啊,姐姐,就是生气。”
“不想控制了……”
“不想,让姐姐看别人……”
“不想让你靠在别人的怀里。”
他锋锐喉结轻轻滑动着,冷淡的小佛子,嗓音很轻很哑地说,
“只想让姐姐和我,一起躺在水里面,纠缠着,不分开。”
他轻挑开她脖子处的一缕黑发呢喃,
“可也不想让你太难受……”
有一瞬间,他真的失控过。
可不想让她难受的心情,占据了上风。
他放在人腰间,控着她倒向自己的手,没有松开,
“怎么办啊,姐姐……”
他哑着嗓音,“怎么才能弄死你,又不让你死呢……”
绪妗低低闷闷笑了声,略略眯眼,“坏家伙,可姐姐现在还不想被你玩。”
“只想偶尔玩玩你呢。”
见着腰间的手,要箍的让人疼的好像要喘不过气来。
绪妗挑着眉梢,笑着又风情又坏。
“臭弟弟……”
她贴在他耳边,捧着人的脸,笑着,如水中精灵攀在明琅身上,在他耳边说着,“好啦,我的臭弟弟不生气。”
“管他是什么游泳教练。”
“那是别的狗子。”
她漫不经心,语气诱哄:
“别的狗子,我不要的。”
“我只要你。”
绪妗挑着眼角,吻向他耳侧,“我只要你,男朋友。”
漫不经心里,透着若有似无地撩拨笑意。
说着,她又轻轻撕咬含吻着人的耳朵。
卷弄。舔舐。
明琅那颗心脏顿时像是被人用大手攥紧了一样,抑制着情绪散开。
她小声说:“弟弟还生气吗?”
慢慢地,绪妗松开咬着的耳朵。
那淡淡的红晕留在他的耳垂处,绪妗笑了笑,也不知道是羞红的,还是被她玩红的……
绪妗慢慢舔唇,眉眼风情里含坏。
她一点一点直起身子,两条腿悬挂在人的腰上。
她说,“不生气了好不好?”
明琅冷淡眉眼微微垂着,不答。
绪妗略眯了眯眼,假装两条腿挂不住的时候,那下滑的腿。
让头都没低的明琅,直接大手掌控,重新稳稳挂挂在腰上。
绪妗又笑了声,不动声色挑眉。
看来,假装没反应的人,其实都注意着呢。
行吧。
她无声想着:很快就要哄好了。
绪妗眉梢眼角挂着笑容,抵着他的额头,两只手轻轻扒拉着他的眼皮。
瞅着他的瞳孔。
明琅被绪妗一系列的小动作,弄的不得不只看着她。
看着她明艳漂亮的脸,含着笑意。
看着她慢慢靠近。
柔软唇瓣贴合,又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唇角。
小鸡啄米,蜻蜓点水。
一下又一下。
还间歇着,绪妗摇晃着他的脖子,尾音拖长,“好不好呀,不生气了,好不好?”
她嗓音黏糊糊的,像是一块软化的棉花糖,甜到人心坎儿里去。
“宝贝儿!我亲爱的男朋友~”
“不生气了嘛~”
失去的理智一点一点被拽回,他重新恢复清明神色。
又因她挂在怀里面,亲一下又一下地。
明琅眼神微沉。
她边亲,还边瞅着他。
一副小猫探头,伸爪子像是蹭蹭讨好,又像是观察敌情的样子。
可爱的不得了。
明琅心里,余下的那点气彻底消散。
这么又娇又俏的,尾音软软对着他撒娇的样子,实在有点气不起来。
“姐姐。”明朗慢慢抚摸她的脑袋,冷淡嗓音压低,
应了声,“嗯,不生气了。”
这时,绪妗眯了眯眼,她凑在人嘴边的唇停下压下去的动作。xǐυmь.℃òm
不生气了啊?
她缓慢直起身子。
那个本该落下的吻,直接回收。
她缓慢想着:不生气好啊。
突然,绪妗无声插进他乌黑茂密的头发,拽了下他的头发。
轻轻的疼痛从头皮蔓延着,明琅不解,却顺着力道后仰,看着绪妗明艳漂亮的脸染上淡淡的笑,
娇软的小作精,变成了盛气凌人的小作精,切换自如。
“好了,宝贝,你不生气了,就该轮到我生气了……”
明琅:“……?”
他愕然地睁着眼眸望着她。
绪妗单手轻轻拍着弟弟的脸,“男朋友……”
挂在弟弟的腰上,整个人的眉眼,霎时染上一层淡淡的薄怒。
她似笑非笑着说:“你该怎么哄我,嗯?”
“虽然知道你是因为吃醋,可是水里弄的我不爽呢!”
作精小祖宗难受起来,从来就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她桃花眼斜睨着人,“我真的很不高兴。”
“臭弟弟!”
明琅哑着嗓音,冷淡眉眼微垂,“可我也没有捉弄姐姐。”
他低平沉静的嗓音,很稳,
“我不是在教你游泳吗?”
“第一步的闭气,姐姐学的很好了。”
绪妗微微皱着眉梢,又扬着下巴,揪了揪人乌黑的头发,“喂——我只是通知你我生气了。”
“我不想讲道理。”
“也不想听道理。”
“我现在只是在告诉你!”
“我、在、生、气!”
她娇蛮的,非常不讲理的说着话。
姐姐这个小祖宗闹腾着生气了,明琅能有什么办法呢?
乌黑透彻的瞳仁有些剔透,他水红的唇微微抿着,垂着眼,“那姐姐想让我……怎么哄你?”
仔细思考下,
在水里面,
自己做的是有点过分。
可没有理智的时候,人多数都是冲动的。
明琅蜷了蜷指尖,说:“那姐姐……”
他盯着绪妗,认真地再问了一次,“我该怎么让姐姐不生气呢?”
绪妗微微笑着,眼神下移。
弟弟这么白,这么美,担得起秀色可餐的称呼。
她身体晃动着,折腾着,要从他腰上下来。
明琅缓慢松开捏着她腿弯的手,弯腰让她稳稳落地之后,女孩儿低着头,像是在想什么条件。
乌绒绒地头发湿润,室内泳池里并不冷。
绪妗擦了擦脸上的一点水珠。
脑海里的主意在喧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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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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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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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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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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