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容振邦,还有几个侥幸逃脱掉河里的命运的马贼,都明白了过来,刚刚开木仓设计冰面,使得冰面开裂的,就是夏涓涓了!
马贼头子也没想到他们追的看似弱不禁风的女人手里居然有枪,也下意识地赶紧掏出枪,马贼头子对准了夏涓涓,另外两人则是对准了容振邦和沈晚雪!
“草!这仨人怕不是骑兵布下的饵儿吧!大哥,怎么办?”
马贼头子冷声道:“开枪先杀了那两个老的!”
“等一下!”夏涓涓心一颤,惊声喊道!
她手中这把勃朗宁里面有六发子弹,刚刚射击冰面用了两颗,打死那个马贼,又用了一颗,还剩下三颗,要对付这剩下的三个马贼,数量是够的,但她再厉害,也不能同时开枪打中三人,而同时还能阻止他们开枪杀了沈晚雪和容振邦!
“我……我任你们处置,你们不要杀他们……”夏涓涓说道。
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刚刚马贼头子在冰面上喊得那些下流的话,还有用……
至少,拖一点时间吧!
如果……厉战就在附近的话,他听到了木仓声,应该会尽快赶到的吧?
只要……
厉战,求求你,快一点,再快一点赶过来!
马贼头子看到夏涓涓明艳不可方物的脸庞,不由得呼吸一滞,原本打算立刻杀了这三人,赶紧逃跑,防止被骑兵抓到的,但现在,他犹豫了。
而其他两个马贼也好不到哪儿去,不由得口干舌燥起来。食色性也,尤其是在这种肾上腺素飙升的紧张时刻,欲望会被同时唤起。
夏涓涓颤声说道:“我……我会把木仓放下,求求你们……别杀我爹妈!”
说着,她将勃朗宁缓缓地放在了身旁的雪地上。
马贼头子一咬牙,道:“把枪扔远点!还有,你自己把衣服扒光了!我就不杀他们!”
夏涓涓眼底闪过一瞬的杀意,但看到还被木仓指着的容振邦和沈晚雪,只得将枪丢得远了一下,然后抬手去解自己衣服的扣子。Χiυmъ.cοΜ
怎么办?
难道到头来,她还是没法子改变梦境中看到的一切吗?
衣领被掀开,真的比牛奶还白皙的肌肤暴露出来,撩得几个马贼都心生荡漾!
“妈的!”马贼头子突然低声咒骂了一声,冲过去一下子将夏涓涓扑倒在地,双手就去扯她胸前的衣服,一边吩咐另外两个马贼:“你们两个把俩老家伙看紧……”
这时,蓦地一声木仓响,其中一个看着容振邦两人的马贼吭都没吭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他的另一个同伴回头愕然地看向他,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来,又是‘嘭’的一声!
同伴也直接脑袋中木仓,倒地死了!
“啊啊啊!”沈晚雪惊恐地喊出声来,被容振邦死死地抱进了怀里,一边低声安抚道:“晚雪,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是骑兵!他们……他们赶来救咱们了!”
与此同时,马蹄声才在雪地上特有的震动和声响传来,十几个身穿军大衣的骑兵英姿飒爽地疾驰而来!
马贼头子还算警觉,原本上来的欲望霎时间褪尽,就要去摸索自己的木仓,正在这时,他突然浑身冷汗直冒,口中‘唔’地痛呼出声来。
他的腹部被插入了一把刀,而刀柄,就在夏涓涓的手里!
“唔……臭……臭女表子,你找死!”
说着,他已经手握着木仓,对准了夏涓涓!
“嘭!”
木仓响了!
夏涓涓紧紧地闭上了眼睛!马贼头子则是身子先是一僵,接着仰面倒在了地上!
接着,夏涓涓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老人家,你们没事吧?对不起,我们来晚……”
她猛地睁开眼眸,见到厉战正潇洒地从马上下来,朝着容振邦看过来,然后瞪大了眼睛,呆愣在原地。
他愕然地看着容振邦怀里的沈晚雪,接着视线移向了一旁的夏涓涓,眼中的愕然和震惊更加剧烈!
他妈还说得通,因为这里离她们在的丰收农场并不远,但是涓涓……他媳妇,怎么也会在这里?!
“涓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说着,看到夏涓涓领口有些散乱,再看了一眼旁边已经毙命的马贼头子,眼底几乎喷出火来,又是心疼又是懊悔自己怎么来得这么晚!
他冲过去将夏涓涓抱进怀里,低声问道:“涓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夏涓涓脸色苍白,虽然她大概知道厉战应该就在附近,应该能赶过来,但是真的看他赶过来了,她鼻头还是一阵酸涩,泪珠止不住地扑簌扑簌落下来。
从遇到马贼开始就强撑着的坚强和委屈,此刻全都垮掉,只是紧紧地偎依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
“厉战……我、我没事。你快看看妈……看看他们,看他们有没有受伤?”
沈晚雪瞪大了眼眸看着厉战,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厉战……真的是我……真的是你……”
她想要冲动说是‘我儿子’,但看到跟着厉战来的人,还是忍住了。
容振邦也怔然地看着厉战然后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就是自己那个刚出生就再也没有见过的孩子,他的……儿子?
都长这么大了,个子这么高,穿着军装,长成保家卫国的好孩子了!
厉战转头看了看沈晚雪,先是将身上的军大衣脱掉给夏涓涓裹上,这才朝着沈晚雪走去。
夏涓涓说道:“我没事,我不冷,衣服给……”
“穿上!”厉战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接着,才走向沈晚雪,跟着他来的卫斌和吕向东也赶紧将身上的军大衣脱下来,给沈晚雪和容振邦披上了。
厉战看了看沈晚雪,又有些别扭地看着容振邦。
沈晚雪生怕厉战直接问她叫妈,抢先说道:“振邦,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在清水村的时候,帮过我不少的小伙子,叫厉战!厉战,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和涓涓,大娘和你大叔,今天怕是就要死在马贼的手里了!”
容振邦愣了一下,但还是秒懂了媳妇的意思,也道谢道:“是叫厉战吗?大……大叔谢谢你们!”
厉战鼻头一酸,又看了容振邦一眼,这就是他的亲生父亲了。
但他还是深吸一口气,强忍下心口的复杂感情,轻声说道:“不用谢,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这时,白子翰带着另外一队人已经过来了,说道:“掉水里的那些马贼淹死了三四个,救上来三四个,不过失温严重,估计也不太能救回来,还有几个看着羊群的,都已经束手就擒了。这边怎么样?”
卫斌接口说道:“咱们团长的木仓法,当然全都击毙了!”
白子翰听了,激动地道:“好!这一下这一拨马贼算是基本上一网打尽,再也别想出来祸害老百姓了!”
吕向东已经命令带来的人把几个马贼的尸体等都给处理了,然后才说道:“团长,咱们先回营地吧。这几个老乡遭了暴风雪,又差点被马贼害了,只怕已经又饥又冷了……”
厉战听了,便点了点头,道:“嗯。看天色,估计后面还要下雪。先去附近的牧场吧,然后再说下一步吧。”
说着,他已经将沈晚雪和容振邦拉了起来,让卫斌和吕向东先一人骑马带一个。
然后,才走到夏涓涓的身边。
夏涓涓缓了一会儿,浑身的战栗才算稍微好转一些,但腿还是抖的,试了好几次,都没站起来。
厉战二话不说,直接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夏涓涓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说道:“你……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厉战没好气地道:“站都站不起来,还能走?乖乖抱紧了别乱动!你是我媳妇,被我抱抱算什么?”
夏涓涓听了,脸更红了,不过还是听话地抱紧了厉战,将脸靠在他的胸口。
厉战将夏涓涓抱上马,然后自己也上马,其余的人则是赶着羊群和那几个侥幸活下来的马贼,牵着马贼的马匹,有几匹在冰上摔断了腿的,因为已经失去了马的价值,就只能忍痛杀了,用绳子捆着,用别的马拉着,也是要拉回牧场去的。
这边食物短缺,不可能浪费那么几匹马的肉不要。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牧场。
牧场是国营牧场,见了他们这些这段时间一直出生入死救援被困牧民和追捕马贼的骑兵,也都热情地招待了他们。
虽然一下子来的人不少,但他们是拉着三匹摔断了腿的马来,口粮肯定是够了的。
那些羊都是沈晚雪和容振邦赶过来的,是公家的财产,就还是转移给了牧场,牧场做了记录。
不过,因为遇到了暴风雪,还是有两只羊被冻死了的,所以交来的羊就短了两只。
虽说有不可抗的因素,但牧场还是挺为难的。
厉战一直注意着沈晚雪和容振邦,就走过来,说道:“同志,他们也不容易,那两头羊也不是他们想养死的不是?遇到了暴风雪这种事,谁都没办法。这样吧,那两只羊的钱,我给些钱给你们,算是帮他们付了,你看怎么样?”
牧场的会计听了,也只好说道:“那……这样吧,你给个五十,我在账簿上寄上去,这事儿就算了。”
厉战当即付了五十,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晚上,牧场就处理了一匹断了腿的马,做成烤马腿,烤马肉排,又烤了些土豆,煮了奶茶,招待厉战他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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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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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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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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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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