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涓涓嘲讽地笑了笑,没有再不说话。
接下来就要看刘兰的表演了。
刘兰:……
她突然觉得脑壳疼。
这啥便宜闺女?
她愿意给钱?她愿意个屁!
刘兰一向精明算计,就算是偏心闺女,那也只是因为这售货员的工作是儿媳周秋荷的,能夺过来给闺女,那肯定比给儿媳妇强啊!
但要她以后给厉巧巧钱补亏空?那她可是一百个不愿意!因为那钱是她的!
啥儿子闺女,啥以后孝顺养老,都没有手里攥着钱来的实在!
厉巧巧从小就是个草包,要真当了售货员,以后算差钱的时候多着呢,还不把她给掏空了?!
想到以后她要担的风险,刘兰心思一变,就没那么想让厉巧巧当啥售货员了!
厉杰看他都表明态度了,刘兰和厉巧巧还在自家门口无理取闹,就不耐烦地皱了皱眉,道:“你们没别的事就回去吧!我媳妇这售货员的工作,反正是不可能让的,妈你要再逼我,我也只好去公社找赵书记,让他帮着写份断亲书算了!”
刘兰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就为了儿媳妇的一个售货员工作,历杰居然会提出要跟她断亲?!
她继而狠狠地瞪了夏涓涓一眼。
是了,还不都是这个狐狸精教唆的?自从她进了厉家门,厉家就被闹的鸡犬不宁!真是气死了!
不过,刘兰很快平复下怒气,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她顺水推舟地示弱道:“老三,你说的啥话?妈这不也就是跟你商量商量吗?你媳妇不肯让,那这售货员就还让她干,你妹妹不争了还不行?说啥断亲这么严重的话?多伤咱们母子间的感情?”
这话说的,除了夏涓涓之外,其他人都愣住了。
“妈?!你咋突然就改主意了?不是说好了这售货员给我当吗!我不管!三嫂她就是个外姓人,妈你咋胳膊肘子突然往外拐啊!”
这话说得一旁王桂香听得有些不舒服,因为她和周秋荷一样,也是个外姓人。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不想让周秋荷当售货员。
“是啊妈!你要怕小姑子算错账,让我顶替三弟妹去当售货员也行啊!我……大不了我算得慢一点,肯定不会算错的!”
所有人都无语地看着王桂香。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刘兰皱眉骂厉巧巧和王桂香:“你们两个蠢东西知道个屁!再吵吵看我不撕烂你们的嘴!赶紧给我滚回去!”
说着,又阴狠地瞪了夏涓涓一眼,领着厉巧巧和王桂香灰溜溜地回去了。
夏涓涓见事情解决,也没有多留,就也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不亮,厉杰还特意问村上买了自行车的家里借了自行车,载着周秋荷和冬宝去镇上,赶在供销社开门之前就到了。
郑主任对周秋荷敬业的态度相当满意。
干了几天,周秋荷虽然不太爱说话,但为人公道,称量从来不缺斤少两,算术又快,年前那么多置办年货的顾客,也都接待得有条不紊的,很快得到了顾客们的信任。
冬宝也仿佛知道妈妈在工作似的,也都不吵不闹地,有些顾客见了粉嘟嘟呆萌萌地小崽子,还要忍不住上去捏捏人家小脸蛋握握人家小手啥的,相当有人气。
夏涓涓又去供销社了几次,主要看看周秋荷适应得怎么样。见她得到了郑主任和顾客的信赖,忙得脚不沾地儿的,也就没啥担心的了。
她又在买了点布和棉花,大部分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给林玉茹拿过去,让她给夏双山和自己都做一套新衣服过年。m.χIùmЬ.CǒM
两人常年被夏家压榨,都好几年没有填过新衣服了,身上平时穿的都是补丁叠补丁的那种。
现在虽说分了家,但一来没啥积累不可能突然就阔起来,而来习惯了节俭过日子,哪里舍得做新衣服?
林玉茹还要推辞,被夏涓涓给镇压了。
“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过年的时候,要是还一身破烂补丁衣服的话,可别想我年初二回娘家来!”
林玉茹一听,闺女过年不回娘家门可怎么行?只好乖乖地收下了!
夏涓涓自己日子倒是过得不忙也不闲的,主要是把狍子皮还有兔毛做成帽子和手套以及置办年货。
她心灵手巧,跟着周秋荷或者林玉茹学了一遍,就基本上全会了。量了三个小崽子的头围和小手的尺寸,很快就做好了。
还剩了些狍子皮,她本来还想着给厉战做一个帽子,但想想谁知道他头围多少啊?这做大做小了,白瞎了好皮毛,就改成做成围巾了,简单省事。
三个小崽子欢天喜地地将帽子和手套戴了又摘摘了又戴的,走出家门,那就是全村小伙伴都羡慕的崽儿!
冬天又下了两场雪,全村都被积雪装点得银装素裹的,枯树枝啥的都被浸湿了,而且村里小孩们哪里还有心思去拾柴?就都罢了工,整天也不嫌冷地一大早就疯出去,找要好的小伙伴在雪地里打滚,打雪仗,垒雪人之类的。
三个小崽子现在跟周秋荷家的两个闺女欢欢和英英,还有赵书记家两个孙子朝阳和启明玩得好,每次都去找他们玩儿。
夏涓涓时不时的就从空间里拿出些大白兔奶糖或者水果糖,花生牛轧糖之类的,让三个小崽子带着和小伙伴们分着吃,当然是要偷偷的,不能让别的小孩子看到,也不能跟家里大人说的。
厉文虽然只有五岁,但很懂事,每次再贪玩,中午都早早地回来,不是帮着烧锅,就是帮着洗菜淘米啥的,吃了饭之后,站在小马扎上,够着灶台洗碗刷锅啥的,都干得有模有样的。
小武和贝贝自然也都听话地跟着哥哥回来,不管是帮正忙还是帮倒忙,但帮着做家务的热情还是可圈可点的。
夏涓涓挺喜欢做饭的,但刷锅洗碗之类的就深恶痛绝,因此也就没啥负罪感地丢给厉文去洗了。
反正洗的时候都是用热水,也不存在冻手啥的。再说了,她都已经做饭了,不洗碗这事儿也没啥毛病。
下午小崽子们会再出去疯一会儿,但很快就会回来,围着屋里煤炉子,摊开借来的教材,开始认真地认字,做算术题。很快也认了不少的字,简单的加减法也掌握了不少。
小武数数能数到五十了,贝贝也能数到二十了,骄傲得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煤炉子里烧着蜂窝煤,上面架着烧水的铁壶,暖水壶也满满当当的,这样随时可以喝到热水。屋里也随时都暖和和的,这在村里其他家里,是简直连想都不敢想的待遇。
夏涓涓还喜欢在上面放个铁网烤红薯。外皮烤到焦软,剥开皮,绵软甜腻,是冬天最抚慰人心的零食了。
她也懒得动,就坐在煤炉边缝帽子手套,给厉战织毛衣啥的。
又过了几天,毛衣算是织好了,夏涓涓禁不住想,厉战也不知道能不能按约定过年前回来。
这还有大半个月就除夕了……
不过,她很快就抛开了这个念头,开始忙着置办年货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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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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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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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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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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