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涓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才意识到此时的自己在泡温泉……什么都没穿……
夏涓涓:……
这不是刚刚都被全部看光了吗!!!
夏涓涓的脸不由自主地烧红,她赶紧随便穿好衣服,踟蹰了片刻,还是走到了厉战的面前。
一看不打紧,夏涓涓的眉峰不由得紧紧蹙了起来。
厉战昏迷不醒,俊美如雕塑般的脸上血色尽退,薄唇也如同白纸一般苍白干裂。头发眉毛和看上去好久没有修过的胡子上都被风霜染上了一层白白的。
他身上虽然穿着貉子皮大衣,但早已经被风雪打湿,而且,有好几处破的地方,暗褐色夹杂棕黄色的绒毛也粘湿一片,虽然不明显,但显然是被血液粘湿的。
他受伤了!
夏涓涓心惊肉跳,下意识地抬手拍了怕厉战的脸,企图唤醒他:“厉……厉战?”
一碰不打紧,厉战的体温热的让她的手猛地一缩。
受伤流血不止,高烧,昏迷不醒。
每一个都是要命的症状。琇書網
夏涓涓手脚微颤,一时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她抬手狠狠地拍打自己的脸颊,深吸一口气,才算冷静了下来。
不怕不怕!这里可是她的空间,要什么有什么!她一定能救他!
当下,夏涓涓也顾不得避嫌,将厉战身上的貉子皮大衣掀开,露出一件破了洞的棉衣——明显是被枪击中后留下的破洞。
将又湿又冷的棉衣也解开,露出精悍的胸肌和腹肌。受伤的是侧腰,伤口惨不忍睹,应该是有人用刀子硬生生将伤口剜开,把子弹取出来所致。
厉战应该是做过紧急处置,把裤脚撕下的布紧紧地缚住了伤口止血,再加上天气寒冷,血液流动不畅,所以才没有快速地失血休克。
而且应该没有伤到体内的重要脏器,否则人只怕撑不到现在。
饶是如此,伤口却还是已经有些红肿化脓,已经感.染了,这应该就是他高烧不退的原因。
夏涓涓倒抽一口冷气,手指尖再度颤抖起来。
她手足无措了一会儿,才猛地冲进仓库,将之前囤货的手术刀,麻醉剂,抗生素,消炎药,双氧水碘伏,云南白药,生肌膏,绷带等等一股脑都都拿了过来。
红肿化脓的创口要清除干净,否则用什么药只怕都无法阻止伤口的继续溃烂。
夏涓涓先用空间里的灵泉水清洗伤口,接着是双氧水和碘伏等又消毒了一遍。
她不敢用太多的麻醉剂,怕留下后遗症,因此只在他的伤口附近打了一点点,颤声说道:“你忍着痛一点……”
然后,她拿起消过毒的手术刀,狠下心来给伤口清创。
麻醉剂用量应该不够,昏迷中的厉战痛得无意识地闷吭出声来,身体也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但他此刻身体虚弱体力几乎耗尽,就连痛得颤抖都没有什么力气。
夏涓涓紧咬着下唇,还是狠着心地切去化脓部位。
清创完毕之后,才又用灵泉水清洗了几遍伤口。
这一次,夏涓涓倒是看得清楚,原本汩汩冒血的伤口,很快地就止血了。
看来上次在山里救治那只小雪狼崽的时候,并不是错觉。这灵泉水的确有一定的治愈功效。
知道了这一点,夏涓涓心里更加有了点底。就算那些药无用,但她的灵泉肯定有用的!
厉战……她绝对能救回来!
用灵泉水清洗之后,再涂上生肌膏,干燥的纱布敷在伤口处,再用绷带绕着腰部一层层地将伤口缠好,打了结。
至于高烧,就要用抗生素了。夏涓涓拿出两颗口服头孢,撬开厉战的嘴,给他喂下,又给他喂了不少灵泉水。
看厉战消瘦得几乎凹进去的脸颊和肋骨一根根清晰隆起,她又拿出了葡萄糖水,还有暖暖的热巧克力。
当然热巧克力是不含酒精的,头孢和酒精一起食用严重的甚至有生命危险,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
先将葡萄糖水给他喂下去,然后又喂了热巧克力。
这些都是为了快速给身体补充热量。
虽然不知道厉战究竟经历了怎样的严苛险境,但看他受这么重的伤,还瘦骨嶙峋,高烧昏迷的状况,一定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了!
喂完了热巧克力,夏涓涓不放心地又检查了厉战身上其他地方有没有伤口。
严重的伤口倒是没有了,但左臂上却有好几处凌乱不浅的划伤,也都是得益于天气寒冷,没有出血过多,也没有化脓感染。
这些伤口好处理,都是用灵泉水清洗了几遍,再涂上消炎药和生肌膏就行,也不用包扎。
处理好了伤口,眼见着厉战的高烧也在缓慢地褪去,支撑着夏涓涓的那股力量才仿佛蓦地消失,她瘫坐在厉战的身边,浑身战栗不止,几乎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这一会儿,她才有空思索为啥厉战会突然闯入她的随身空间。
她的空间是通过手腕上的玉瓶胎记进入的,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专属于她一个人的空间!
不像看过的小说里那样是经过某种玉或者其他外物,通过血液唤醒这样的媒介进入的。
所以,无论怎么想也无法想象厉战是通过什么媒介进入的。
但……事实就是厉战现在就躺在自己的身边。
夏涓涓忍不住撇了撇嘴,内心有几头草泥马掠过。
她不讨厌厉战,而且厉战毕竟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还那么男人地把每月的大部分津贴都二话不说给了她‘养活’她,
但……空间是她的。
她这人一向比较不信任别人,也比较护食。
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她都没打算跟别人共享空间,哪怕那个人是厉战。
只是,现在厉战已经不知道怎么地就进来了,应该会出去的吧?啥时候出去?
以后会不会再像这次一样,莫名其妙不分时间场合地就进来了?
要这样的话,那她还有啥秘密可言!
夏涓涓觉得很头痛。
正在她头痛的时候,厉战有些迷蒙地睁开眼眸,抬起手,抓住了夏涓涓的手,口中暗哑的声线唤道:“媳……媳妇……”
因为发烧,厉战的手很烫,让夏涓涓一惊,下意识地就要把手抽回来。
只不过,在她还没有抽回之前,蓦地一阵冷冽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风雪扑面而来!
耳畔是呼啸肆虐的风雪,眼前是高低起伏,寸草不生的地形,大地上铺着厚厚的,也冻得硬硬的雪。
因为有雪反射光线,因此虽然已经是暮色沉沉了,但依然可以清晰地看清四周。
此时,她依然跌坐在厉战身边,他们两个则是倚着一块巨石。
这里……哪里还是她那个温暖恬淡四季如春的空间里!分明是在一处不知道哪里的荒山上!
夏涓涓:……
她出息了……呃不,是她的空间出息了,都能带着她瞬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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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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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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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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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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