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两个人,夏涓涓还没来得及问厉战要跟他说什么,厉战却突然欺近,逼得她慌乱地后退,两三步就被逼得背贴着了墙。
厉战将肌肉精韧有力的一条胳臂撑在了夏涓涓的头侧,微微低头,欺近到两人鼻尖近在咫尺的距离。
“你……你干什么?”
夏涓涓紧张得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震颤着看着厉战。
厉战凝视着自己娇美到了极点的媳妇,幽幽地叹了口气,轻声问道:
“你想分家的事,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是怕我不同意?”
夏涓涓愣了一下,这才明白厉战虽然在刘兰面前撒谎护着她,说她是和他商量过的,但心里还是介意的。
她有些心虚地别过脸去:“没……没有。我就是……突然想到的……”
话音未落,她的下巴就被男人的大手扳正,强迫她看着自己。
“突然想到的?骗鬼呢?”
厉战根本不上当。
细嫩的脸颊可以感觉到男人手上的温度和粗糙的茧子的触感,她挣了下,没挣开,索性豁出去了。
“就……就算是我怕你不同意,才不跟你说的吧!你……你当兵九年,笨得把津贴都寄回来给你妈了!我才过门一天,还能指望你不听你妈的,反而站在我这一边吗?”
“那我要是真的不同意呢?”
“那我自己也要分出去。大不了……我自己干活挣工分养活自己,不花你的津贴就是了!”
厉战听了夏涓涓的话,皱着眉头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会儿,心里多少有些气闷。
他媳妇不信任他,好像也不怎么依赖他……
但他很快释然。
的确,他们虽说已经领了结婚证,是夫妻了,但毕竟昨晚才第一次见面,他就奢求涓涓相信他,也太自大了点。
想到这些,厉战正色说道:“涓涓,我是你的丈夫,你的男人,以后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所以,你以后有什么事,我们有商有量,不准瞒着我,好不好?”
夏涓涓想了想厉战的表现,觉得这男人脑子清醒,该怼他二嫂就怼,该怼他妈也不含糊,因此便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厉战一听,弯唇一笑:“这才是我的好媳妇。”
说着,突然俯身吻住了夏涓涓的樱唇,霸道地撬开她的唇舌,纠缠缱绻。
夏涓涓愣住,接着才反应过来,心脏咚咚咚地都快跳出胸膛了!
自己……被吻了!
她的初吻!
“唔……”男人胡茬扎在脸上,有点刺刺地痛,但好像也并不讨厌。
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推厉战,却在碰到男人结实的胸膛时又仿佛烫手似地弹开,脸颊更红了。
厉战的手却已经紧紧地抓住了她纤细的两只手腕,压在头顶。
过了好一会儿,夏涓涓才被放开,唇被咬得红红肿肿的,靠在墙上无力地喘息。
一边喘息,她一边还在心里嘀咕。
这个男人不是受了伤不能那啥了吗?这也太会了吧……
不过转念一想,夏涓涓也就想通了。
再不能那啥了,但毕竟是个男人,估计心里多少还是有那方面的心思吧……
想到这里,夏涓涓有些怜悯地看了一眼厉战,再度为这么帅的男人却受这种伤而惋惜。
厉战其实想继续做下去,但最终还是凭借惊人的意志力忍了下来。
一来是因为现在大白天的,不合适。
二来,他这次的任务很凶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回不来了的话,她这么年轻还能改嫁。
黄花大闺女改嫁,总比失了身子的,以后要受新丈夫宠……
虽然,想到她可能嫁给别的男人,他心里就很不舒服……
夏涓涓低着头也不好意思再看厉战,说道:“那个……马上要晌午了。我……我去做饭。”
厉战脸上也红红的,道:“啊……嗯!”
夏涓涓从分家得来的口粮中拿出面粉和红薯粉,又拿了两个红薯和三个鸡蛋,去了厨房。
刘兰一直注意着夏涓涓这屋的情形,见夏涓涓出来,自然立刻跟到厨房来。
夏涓涓也不理她,舀了水,将一大半面粉和一小半红薯粉和在一起,揉得劲道了之后,用擀面杖擀成宽面片。
按她的想法,是不想掺红薯面进去的,但光用白面,在这个年代,也太招摇了。
等以后她自己的小厨房建起来之后,就不用顾虑这些了。
但是就这,一旁的刘兰还是高声咋呼道:
“哎呦!战儿媳妇!你是吃了这顿不过了吗?擀个面条用这么多白面!我丑话可说到前头,这马上就冬天了,给你分的口粮统共就那些!你霍霍完了,再问我们要,可是一点都没有的!”
夏涓涓冷笑地看了刘兰一眼,道:“婆婆放心!分家是我提的。我要问你要一口吃的,我就不姓夏!”
说得刘兰也没话说了,看着夏涓涓‘败家’吹胡子瞪眼。
说罢,又把三个鸡蛋打了。
她没有分到蔬菜,空间里虽然应有尽有,现在也没有由头拿出来,这一顿也只能将就一下了。
接着,她又将两个红薯洗干净,然后埋进了土灶的灰中。
从土灶旁拿了几个晒干的玉米包当引柴,划着火柴点燃了玉米包,等火烧起来之后,赶紧添了些干树枝,玉米核之类的柴火进去。
起锅倒油,将三个鸡蛋炒好铲出来,倒了水煮面。
不一会儿工夫,炒鸡蛋捞面就做好了,埋在土灶里的两个红薯也烤好了。
夏涓涓给一家五口分别捞了一大碗,鸡蛋浇头不太够,好在还有烤红薯。
两个大人三个小孩也能吃的饱饱的了。
三个小崽子看着桌上放着的散发出香甜味道的烤红薯和碗里的鸡蛋捞面,都两眼放光,口水就要流下来了!
“哥哥!鸡蛋面条!还有烤红薯!”小武和贝贝高兴得像过年一样。
他们这半年来,不要说鸡蛋面条了,就算是稠一点的玉米糊糊都很少能吃到,每次王桂香都只给他们盛一点玉米糊糊,然后兑些开水给他们充饥!wWW.ΧìǔΜЬ.CǒΜ
厉文皱着眉头看了看桌上的饭,又看了看夏涓涓,突然奶声奶气地道:“今天又不过年,你咋做这么多饭?以后不过日子了?败家娘们!”
他其实不太懂败家娘们是啥意思,但以前他爹就会这么骂他妈,他就记住了。
夏涓涓和厉战都愣住了,纷纷看向厉文,接着两人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厉战屈起手指在厉文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忍着笑教训道:“臭小子!谁教你的?”
厉文吃痛,嘟着小嘴,将小手举到头顶,不服气地说道:“我爹就是这么说我妈的……”
厉战严肃地道:“这可是我媳妇!只有我有资格这么说。你想说,等你长大了娶了媳妇再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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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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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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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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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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