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整体看上去给人一种有些细长的感觉,刀尖处微微上扬,与刀身呈现出一种美丽的弧度,好似能够毫不费力的刺入敌人的心脏,危险又致命。
厄缪拉垂下眼眸,手指轻轻的触碰着匕首上那颗漂亮的绿宝石。
“很漂亮,就像她一样,对吧。”
此时亚修趴在桌上,把爪爪塞到脑袋下面,一下又一下的晃着尾巴。
这把匕首的确漂亮,但整体给人的感觉太过危险,这样危险致命的冷兵器……大概也只有红色的外观看上去和莉莉相像。
亚修当然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就算他不关注其他人,但在厄缪拉身边待久了,每年都会看她准备礼物,久而久之,自然而然的知道了。
今天,是莉莉·伊万斯的生日。
但用这种冷兵器作为一个女孩子的生日礼物什么的……总感觉不太对。
啧……
不过缪拉送的怎么可能不对?
亚修摇了摇脑袋,把一瞬间奇怪的想法甩了出去。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可不是什么单纯的生日礼物,而是一种期许。
厄缪拉对于莉莉未来的期许。
她垂着眼眸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思考要不要将礼物送出去,就这么沉默了半晌才将匕首重新塞回鞘内,然后放入一个精致的黑色礼盒中,打上了红色的蝴蝶结。
或许现在的莉莉和这把匕首并不相配,但等到莉莉有一天真正的用到这把匕首的时候,自然就相配了。
像它美丽,像它冰冷。
像它危险,像它致命。
这是厄缪拉对于莉莉的期许。
这是她……陪在莉莉身边的最后一个生日了呢。
————
一间废弃的教室里,斯内普刚结束炼制魔药,收拾好一切出去之后,就在走廊上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西弗勒斯。”
这还是自两人冷战后(斯内普单方面这么认为),厄缪拉第一次主动找斯内普。
他顿了一下,缓缓抬眸看向女孩儿,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哪怕在心底承认了自己卑劣无耻的心意,他也能很好的在厄缪拉面前克制那份根本不该拥有的悸动。
“或许,又得麻烦你做一回猫头鹰了。”
斯内普瞥了一眼厄缪拉手中的黑色礼盒,显然也明白今天是什么日子的他轻易猜出了这份礼物是给谁的。
而厄缪拉不亲自送这份的礼物的原因甚至不用问,前几天两人的决裂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我想如果你的大脑如果没有被如同盲鳗般的克劳奇和穆尔塞伯黏住,你应该能想到可以用公共猫头鹰寄给莉莉。”
厄缪拉就好像没听见他的嘲讽,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一如既往的清冷淡然,而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本想喷洒毒液好让她远离自己的斯内普沉默了。
“只是觉得,看在你的面子上,她或许会收下一份来历不明的礼物。”
只有经过斯内普的手,莉莉才会知道,这份‘来历不明’的礼物是谁送给她的。
也只有经过斯内普的手,她才会故作不知的收下这一份‘来历不明’的礼物。
“当然,我会付出报酬的。”
他的沉默换来的是她的加码。
“蛇怪,囊毒豹,龙也可以,澳洲蛋白眼,乌克兰铁肚皮,秘鲁毒牙,匈牙利树蜂也可以……只要你需要的药材并未灭绝,我都能为你找到。”
厄缪拉一脸平静的列举了一些危险系数偏高但制成药材价值极高的动物,好像只要他点个头,她就能给他找来一样。
但斯内普却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一点也不高兴,甚至越听脸越黑,直接联想到前段时间厄缪拉给他的生日礼物。
那是新鲜的罗马尼亚长角龙龙骨,龙牙,龙血……斯内普不知道她是从哪弄来的,但是那个新鲜程度,就好像那条罗马尼亚长角龙是在他生日那天被剥皮抽骨放血的一样。
只能说对于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离开霍格沃茨的某位巨怪小姐来说,有着可以不上课的特权,实在是方便了她。
没等厄缪拉嘴里继续说出其他危险系数更高的东西,斯内普冷着脸迅速将她手里的礼物盒抽走。
“没人需要你胆大包天的去和那些东西打交道,厄缪拉小姐。”
“如果你不想孤独的死在某个角落还没人发现的话!”
看着斯内普那如同装了个鼓风机的背影,厄缪拉眯了眯眼睛,有些疑惑的歪了歪脑袋,若有所思。
真奇怪呢,斯内普先生的情绪。
她在原地停留了几秒,随后就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漫不经心的将身影逐渐淹没在阴暗中。
可刚走到拐角处,一个软软的身体就扑到了厄缪拉的怀里。
安娜闭着眼睛狠狠吸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然后趴在她肩上轻轻出声。
『我以为你不会在意别人。』
我以为,我们才是互相的唯一。
直至生命的尽头。
〖事实上,的确如此。〗
厄缪拉轻轻笑了,笑的极具蛊惑性,她摸了摸安娜的脑袋,声音低沉。
〖我不在意除娜娜之外的任何人,但,我在意他们的选择,在意他们的结局,在意这出戏……能否如我所愿的顺利进行。〗
安娜从她怀里退开,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厄缪拉就开口回应了她心中的疑惑。
〖因为……有趣。〗
在她面前,安娜的心思仿佛无所遁形。
厄缪拉并不打算在这方面瞒着她,作为这出戏的另一个观众,安娜有权知道她的计划。
〖娜娜还记得吗?以前,你总是喜欢把爱挂在嘴边呢……你追寻了一辈子,我也就陪了你一辈子。〗
厄缪拉抬起右手,试图触碰她的心脏,提及往事,目光有一瞬的变化。
〖有一天,你说你爱上了一个人,我问你,什么是爱,你还记得你回答了我什么吗?〗
安娜没有说话,只是垂下脑袋微微偏过头,不让厄缪拉看见她此时脸上的表情。
过去是安娜不想提起的痛苦与悔恨。
厄缪拉看着她,平淡的讲述着两人的过往。
〖你说是毫无道理的偏爱,是毫无保留的付出,是毫不怀疑的信任,毫不犹豫的选择。〗
〖可我不这么认为,毕竟……就连我这样没有感情的家伙也能做到的事情,也能成为衡量爱的标准吗?〗
『你才不是没有感情的家伙……』
听见这话,安娜皱着眉反驳,仿佛不赞同她对自己的评价。
不过厄缪拉看上去不想争论她有没有感情这种问题,她只是继续用那种过于平静的眼神看着安娜,继续说了下去。
〖你又说,爱是斯内普先生和伊万斯小姐的故事,从一而终,一生隐忍,付出一切,至死方休。〗
〖那个时候我问你,如果换种情况,就算是斯内普先生,如果所爱之人没有死去,也没有战争,在安稳下来回归平淡的生活之后,他的爱还能一如既往吗……〗
厄缪拉话说到一半,安娜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她,声音猛的拔高。
『就为了这种事情?!所以你就要去做食死徒?所以你就要……』
就算周围没有人,安娜也快速从情绪中清醒过来,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
『所以你就要因为这种理由去参与到凤凰社和黑魔王的战争里去吗?你想做什么?去当食死徒提前结束战争?』
安娜迅速就想到厄缪拉偶尔会独自去校长室的事情,并将一切联系到了一起,双目猛的睁大。
『邓布利多给你出的主意?他让你去卧底?!』
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和安娜脸上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她也没有否认,只是反问了一句。
〖有何不可?〗
『你疯了吗?就为了一个问题……』
厄缪拉看上去似乎完全不能理解她为什么情绪波动这么大。
〖我本就是个疯子啊……〗
〖但我只是想看看,娜娜你追寻了一辈子的爱,究竟,存不存在。〗
她的语气随意的就好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一样,完全不知道给别人心里带来了多大的震撼。
看着安娜似乎想继续说下去,厄缪拉猝不及防的转换了话题。
〖郁南斯说他爱你,你说囚禁和占有不是爱,你说,你要自由,爱从来不是束缚。〗
那个名字就像是某种魔咒,让安娜的身体直接僵住了,厄缪拉却面色如常,轻轻抓住她垂在身侧的一只手,然后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可娜娜,你为了自由弃我而去的时候,可曾想过,我的自由?〗
她的眼底没有责怪,没有怨恨,只有一片不见任何光亮的黑暗,黑暗之下,藏着深不见底的深渊。
可她越是这样没有情绪,越是让安娜说不出话。
〖作为惩罚,陪在我身边吧,陪我看完这出戏,陪我直到……〗
〖我生命的尽头。〗
安娜紧紧咬着唇,直到舌尖传来血腥的味道,也没能发出一丝声音。
开什么玩笑?
就为了这么荒唐的理由?
就为了验证她想要追寻的爱?
就要去做一不小心就可能死掉的事情!
〖娜娜,你该相信我,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伤害到你。〗
毕竟伤害到你的不会是我。
〖我们拥有同样的灵魂啊……〗
厄缪拉的轻声呢喃,犹如恶魔低语。
『我不是担心这个!』
我是……担心你。
安娜的眼神复杂极了。
少女好像察觉了安娜心底的不安,一边轻轻摸着她的脑袋,一边用眼神仿佛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安娜的身后。
在安娜身后十米外的另一个拐角处,一寸衣角露了出来,一个黑发少女站在墙后把玩着她的头发,不知听了多久。
不过看样子,这位偷听的小姐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人发现了。
直到那抹衣角消失,厄缪拉看上去也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现一样。
掌握了秘密的莉莉丝,你又能为我创造出怎样的情绪价值呢?
在你有限的生命中,为我带来一丝愉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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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夜晚似乎提前降临了一般,只是星辰黯淡无光,月亮若隐若现,天空给人一种太过压抑的感觉,仿佛是某种不祥的征兆。
一阵风刮过,带来一阵空气中的湿意的同时,又将厄缪拉的头发吹的有些凌乱。
天文塔上此时除了她,空无一人,站在高塔上的厄缪拉能够清楚的看到霍格沃茨的一切。
掠夺者四人组正在黑湖的草坪上给莉莉庆祝生日,詹姆正捧着个蛋糕凑到莉莉面前,却好像没有注意空气中的湿意告知着他们风雨即将降临。
厄缪拉抬头望向被乌云遮住的月亮,轻轻抬手挥了一下魔杖,一阵白色的光迅速从杖尖冲上云层,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驱散开霍格沃茨上空的云层。
只有少部分学生注意到了天空的异状,毕竟不是谁都看着天上。
“怎么回事?”
小天狼星听到远处人的议论,也好奇的抬头看着天空,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直接差点被嘴里的蛋糕噎死,他费力咽下,然后拍了拍旁边的卢平。
“哇靠……莱姆斯,这种情况正常吗?”
几人随着小天狼星的目光像上看去,只见天空中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白色圆圈,正在不断扩散,将所有遮蔽星辰明月的乌云全部都拨开,露出了原本静谧美丽的夜空。
而就在霍格沃茨上空的乌云全被驱散的同时,那个白色圆圈也消失了,就在所有注视着天空异样的学生以为这就结束了的时候,天空再次发生了变化。
先是一缕又一缕紫色的光在空中亮起,逐渐将夜空染成紫色,随后是星星不断的汇聚到一起,直到夜空中出现一片璀璨而又唯美的银河,蜿蜒盘旋。
暗紫色的云汇聚到一起如同层层山峦,甚至能够看见山间流淌着星河,而在这紫色的山川之上,流星不断划过夜空,使整片夜空,梦幻而又美丽。
再次施法结束之后,厄缪拉放下魔杖,再次看向几只小狮子,大概三秒后,她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好像……少了一个人。
虽然詹姆和小天狼星在的时候斯内普不会和他们在一起,但也一定会在莉莉周围不远处跟着,可现在,斯内普不在。
————
(剧透:在她身后)
(为什么剧透?因为他没有戏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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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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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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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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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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