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砸出一个个雪坑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果子,而是一只只肥硕还带着翅膀的肉虫。
白色的肉虫从雪坑里爬出来之后,没过两秒就扑棱着背后半透明的翅膀飞了起来。
一只还听不到什么声音,但之前大榕树树冠抖动的时候,至少抖下来上百只。
一起飞起来的时候,空中全部都是嗡嗡的声音,听得几人头皮发麻。
所有人都因为眼前这一幕而感受到了精神暴击,只有之前就进了那依空间的沈初幸免于难。
周洛洛对虫子的讨厌那几乎就是刻进骨头里的,看清楚白色肉虫的瞬间冰刃就已经飞出去扎爆了其中一只肉虫的肚子。
噗呲一声之后,那肉虫就在空中爆了浆。
那依看到后,愿称之为一生的阴影。
肉虫和大榕树也不知道是共生还是其他,总之被甩落下来之后,这些虫子飞到半空就开始了无差别攻击。Χiυmъ.cοΜ
但是大多数的虫子还是冲着从几人身后追过来的“大火炬”飞扑了上去,画面看上去跟飞蛾扑火有点相似。
白色肉虫扑到大火炬上后很快就被火光燎熟了,其中一只肉虫在被烫了个半死之后滚落在了那依脚边,她确定那个瞬间她闻到了一种烤肉的焦香味。
救命,短时间内再也不想吃烤肉了。
不知道这些白色肉虫的攻击能力如何,所以那依护在百岁周围,一只也不敢让其靠近。
狼虽然勇猛善战,但对付虫子是真的不行。
这些虫子飞得速度不算慢,又都只有鸡蛋大小,万一真扑到百岁身上咬它一口什么的,会很麻烦。
白色肉虫虽然也攻击他们,但它对人类的兴趣远远没有对身后那个“大火炬”的大。
上百只肉虫被烫到半熟的大概得有二三十只,但更多的肉虫却扒在了大火炬没有冒火光的地方。
虽然几人手腕上都戴了荧光棒,那依还一手拿刀一手拿手电,但在大火炬的火光下这些亮度都不太够看。
周围的雪地都被火光印染成了橙红色,不断带着火星的木头渣子掉下来,烫的雪地呲呲作响。
大榕树的无数条气根就像是突然就全部失去了攻击力,甚至纷纷远离了靠近战场的这边。
而大火炬原本是追着几人跑过来的,但在肉虫的围追堵截之下,似乎已经不记得自己最开始的目的,一整个钉在那开始抖动起来。
那些细长像人类手臂一样的枝杈开始甩动,既像是想要扑灭身上的火,又像是想把那些扒在它身上的肉虫给扒拉下去。
在躲避肉虫的同时,几人还不太敢离开大榕树的范围,怕这疯狂的大火炬会跟着他们跑。
再加上他们把这玩意儿引过来是为了让它能压制大榕树,现在就只能希望它别这么快被烧死。
正常鲜活的植物其实不太容易被点燃,但不知道这个大火炬怎么搞的,一烧起来就有点没完,仿佛它的体内不是水分而是油脂一样......
因为火势凶猛,之前被大榕树从树冠上甩落下来的肉虫有些不太够用,眼看那些肉虫都快要被烫熟,大火炬开始往这边靠近了。
这会它已经忘了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从舒舒坦坦的肥料堆里跑了出来,但可以确定的是,它跟这个大榕树的确是属于互相克制的关系。
顶着一身的白色“肉瘤”和火光烟气,大火炬用它那几条还没被烧坏可以当作腿的根须做支撑,开始向着大榕树的方向前进。
大榕树虽然没变异到像以前那个大树杈子一样树干中间长个眼睛,但它也依旧像能“看”见一样,大火炬才靠近了两米,它就又开始疯狂抖动树冠。
又一批肉虫被抖了下来,其中一个还砸在了沈川的肩膀上,被他连骂带甩地扇到了一边。
大概这就是每个远程感受到近距离攻击时都会拥有的表现吧......
那依清楚,她这几个队员就没有一个是真的好欺负,就连一贯温柔的何忍冬这会手里也是握紧了匕首,脸绷成了一个不好惹的表情,一刀一个虫子,刀刀爆浆。
百岁攻击的时候着急了就会想要上嘴,但这虫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毒,就以百岁的咬合力,肯定就是一口爆浆。
那依怕它把自己毒死,再百岁控制不住想要上口的时候,一把拽过不爱刷牙的臭崽直接丢进了空间。
进去吧你这个傻崽!
第二批肉虫飞起来之后,还是有一部分冲着几人扑了过来,而且这一部分要比第一批扑过来的多不少。
出于人类对虫子本能的厌恶,目前的场面实在是过于混乱。
因为大火炬越来越近,那依终于看清,肉虫在死死扒在大火炬的枝干上后,似乎是咬住了大火炬的枝干表皮。
而且越早扒上去的肉虫身下,大火炬的那一块表皮凹陷的就越厉害。
而扒在那里的肉虫明显比刚扒上去的时候大了不少......
这些肉虫应该是在吸食大火炬表皮之下的汁液。
变异植物应该也是拥有痛觉的,否则这会大火炬不会舞的如此疯狂,好几次火星子都甩到了那依的身上,要不是有护盾拦着,衣服都得烫出几个洞来。
百岁被那依丢进空间之后着急的不行,一直嗷呜嗷呜叫个不停。
偏偏她又能感受到空间内的各种动静,就得一边防着扑过来的肉虫,一边忍受狼嚎的吵闹。
虽然知道百岁是在担心她,但忍了两分钟后,那依还是恶狠狠地用意识骂了句闭嘴。
百岁顿时安静如鸡,同时被按了暂停键的还有一直试图安抚百岁的沈初。
一人一狗就像犯了错被抓住还训了一顿的小孩一样,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只有煤煤一直安安静静窝在远处,从头到尾没有参与。
那依这会没功夫管他们,见不闹腾了,就把精力全部用在了应付眼前的情况。
这种时候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大榕树明显比最开始的时候多了几分焦灼,不但完全不去管已经贴近了它主干的“肥料”们,反而还把气根都抬起来挂在了树冠上。
就好像挨着大火炬它就要被玷污了似的,抗拒之心溢于言表。
一不做二不休,那依直接从空间里找了把铁锹出来丢给周茸,“周哥,就之前说的有黑球的地方,挖!”
虽然温度很低,但这附近大榕树的根系如此发达,土地势必不会像避难所里那样冻到梆硬。
毕竟大榕树也是会时不时挖个坑给自己埋肥料的主,这里的土地说不定比普通的还要好挖一些。
鉴于沈川和周洛洛是队里的两个远程攻击,那依没让他俩挖,只是让他俩注意情况,别让大火炬靠过来,同时还要警惕脑袋顶上那些气根。
现在大榕树没功夫搭理他们,但这也只是因为大火炬的威胁性更强。
一旦它认识到这些“肥料”可能危及它的安全时,怕是那些气根就会垂落下来把他们全给包成肉粽子。
周茸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挥舞着铁锹就开挖了。
那依自己也拿了把铁锹,她还都给了祁夜一把,顺便把待在空间无所事事的沈初也放了出来,铁锹往他手中一塞。
都开始挖!
之前周茸看到的那个疑似黑球的东西大概在地面之下一米多,就算是四个人一起挖也要不少时间。
现在就只能赌一把,赌大榕树是先管大火炬还是先收拾他们。
在几人一人一铲子挖下去的时候,大榕树挂在树冠上的那些气根就有些颤动。
但大火炬此刻距离几人连五米都不到,周围还有时不时就被烧焦到爆浆的白色肉虫,大榕树是一点也不想这个时候管在它枝干附近闹腾的肥料,它不是一定要这几个肥料,就和不缺食物的狮子不是非要捕食身边窜过的小动物一样。
但很快大榕树就发现了不对,这些肥料在挖它根部的土壤。
这是一个很明白的攻击信号,大榕树的气根开始忍不住了。
第一条气根甩下来的时候是冲着周茸的门面去的,但周茸挖坑的同时精神网也在时刻监测着周围的情况。
所以,几乎是气根挨过来的瞬间,他已经举起了手里的铁锹一下砍了过去。
那依空间中的这些铁锹都是被沈川加工过的,坚硬无比。
除了没有开刃不能做刀具之外,力气大点的用这玩意儿杀伤力也是很大的。
恰好周茸的力气就很大,一铁锹下去,气根直接被斩成了两段,铁锹的尖尖还直接切进了大榕树的主干里。
这下大榕树是真的觉得不对劲了,这几个新鲜的肥料似乎跟其他的变异动物不一样,不但会反击还没那么好对付。
数十条气根垂落下来开始围攻正在挖坑的几人。
沈初就在那依身边挖坑,一条气根冲着那依扑过来的时候,他学着周茸那样举起铁锹铲了过去。
大概是第一次拿铁锹当武器,用的不是那么熟练,第一击只是把气根拍的狠狠打在了它自己的主干上。
但沈初的反应速度相当之快,他没停歇地再次举起铁锹给了这条气根致命一击。
地上多了半条抽搐的气根,而大榕树的主干上又多了一个被铁锹生砍进去的口子。
其余气根在想要攻击几人的时候都被周洛洛跟沈川拦下了,只有沈川没注意被气根在肩膀上抽了一下,不过因为有护盾,所以也没伤着。
此刻地上的坑已经有半米深了。
周茸能精准定位那个可能是黑球的东西,所以挖这个坑的主力是他。
他往哪下锹,那依旧跟着往哪挖。
可能对黑球的执念真的可以成为几人的动力源泉,其中挖的最快的除了周茸就是沈初,他几乎是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拼命挖坑。
大榕树的根系错综复杂,地面之上都是如此,地面之下就更加夸张。
几乎每一锹下去都能斩断几条根须。
这无疑是大榕树遇见过的最危险的肥料了。
普通的变异动物就算是挣扎反击也最多就是弄断它几条气根,变异之后的气根生长迅速,就算断掉一些也能在几天或者十几天后涨回来。
但供给它养分,帮它稳定整体的主要根系可就不一样了,哪怕就是断一根,对大榕树来说都是有影响的。
而且这些根系和气根不同,因为它们主要的作用是汲取养分固定自身,所以它们做不到像气根一样灵活,只能缓慢蠕动,像那些刚刚出土的蚯蚓一样。
但凡看见了会动的根须,周茸都是毫不犹豫直接一铁锹下去给它斩成两段。
泥土混合着根须外加周围的雪混做一团,正在挖坑的几人甚至脸上都渐上了土。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榕树抓肥料还算勤快,所以这里的泥土不但不硬,反而越挖越带一点奇异的湿润感。
一想到这些土里曾经有各种各样变异动物的尸体在这里慢慢腐烂被吸收,那依就觉得自己被溅到泥土的脸要烂了。
他们几个现在一定都很臭,这次回去不洗脱层皮怕是都洗不干净了。
坑挖到快一米的时候,大榕树挂在上面的气根已经开始有些疯狂了。
那依几乎是每挖两下就得停下去反击要攻过来的气根。
唐刀和铁锹在她掌心轮着出现,好几次她都差点拿她的刀去挖土!
好在距离黑球就剩不到半米了,周茸握着铁锹的双臂用力挖着,他身边全是被斩断后垂死挣扎的气根和被切了还能蠕动几下的根须,颇有种站在变异蚯蚓堆里的感觉。
祁夜力气大,他挥动铁锹的时候每次都能把铁锹按下去很深。
而且就算是他用铁锹当武器,也能直接靠着力到把那些气根直接拍断。
这铁锹要不是被后期加固强化过,还真经不住他这么用。
几人拼命挖,大榕树拼命拦。
说起来大榕树也是倒霉,一边是不讲道理的肥料在这里掘它的土斩它的根,一边是沾染上一点就会让一条根须都腐坏的大火炬。
两边都很难对付,还都在同时为难它。
这简直就是不让树活了......
大火炬这会估计是半条命都被烧没了,舞动的力度也比刚才小了好多。
但即便如此,大榕树也还是碰都不想碰到它的样子。
那些白色肉虫但凡是没被烤熟没被几人宰掉的,现在全都扒在大火炬的主干上,乍一看就像它的主干上多了许多白色的肉瘤,倒是跟长了眼睛的大树杈子有点像了。
就在周茸手起锹落,又一铁锹挖下去的时候,铁锹触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发出了“哐”的一声。
那依心中一动,眼睛都亮了亮。
是黑球!
周茸又连挖了几铲子,把一颗橄榄形的带着泥土的球状物挖了出来,这次那依一丁点嫌弃的意思都没有,直接伸手抓起来就收进了空间。
她之前有一只手套是取下来的没戴回去,这会抓了一手的泥,但脸上丝毫未见嫌弃,只有满满的欢喜。
“走走走东西到手了我们快走!”
铁锹都来不及收回去,直接抓在手里当武器,那依招呼着几人绕开快要烧干的大火炬离开大榕树的攻击范围。
大火炬主干上吸饱了汁液的白色肉虫纷纷滚落下来砸在了雪地上,那些不小心被火燎到的肉虫则是直接燃烧了起来。
明面一开始被燎到也只是会发黑掉下来。
所以说,那个大火炬体内的汁液真的是跟油脂差不多的成分吧......
要是有机会逮到一个,把它体内的汁液全抽出来,说不定还能当燃料或者是做成大蜡烛呢......
大火炬要是知道那依有这种想法,之前一定会第一时间攻击这些人类,而不是跟肉虫和大榕树死磕。
因为大火炬实在危险,所以那依也不好靠近它去采样本,只能一边跑一边皱着脸忍着恶心拎起一只吸饱了汁液的肉虫,随随便便塞进一个袋子丢进了空间。
刚刚在挖土的时候,她已经捡了好几根变异榕树的根须。
都是没在都城见过的东西,带回去丢给研究院,万一就能研究出什么有用的,到时候她还能得点奖励。
反正也是顺手的事,要是能顺手赚上一笔,谁会不愿意呢。
做完这两件事后,那依放开了步子朝着大火炬来的路疯狂奔跑着,在她前面其他人也一样玩了命的奔跑。
大火炬基本上快要被烧干了,大榕树缓了过来,它有些震怒。
作为一个植物,就算变异了,它也理解不了肥料们为什么能如此胆大妄为。
大榕树的气根几乎全部都从树冠上垂了下来,冲着几人逃跑的背影窜了过来。
周洛洛急中生智,在几人身后竖了一大面冰墙。
冰墙拔地而起,几乎抽干了周围空气和附近地面积雪中的所有水汽,一直长了十多米才停下,那些快速冲过来的气根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全部撞到了冰墙上。
只要是挨着冰墙的气根,都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就被冻在了冰墙表面。
这一下消耗的有点过度,周洛洛脚步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被跑上来的沈初和周茸一人捏住一条胳膊,直接提着她朝前跑了过去。
虽然沈初真的是不喜欢跟人有肢体触碰,但这会逃命要紧,他也还是能拧着眉毛拉周洛洛一把的。
天赋消耗过度人就容易头晕眼花,等周洛洛缓过来一点后,那依已经掏出了房车催促几人赶紧上车了。
最要紧的东西已经到手了,这会她对身后这个国家公园是一丁点的留恋都没了。
便宜都赚到手了,那该跑就要跑。
周洛洛被丢上了车,其他几人也迅速上车。
那依一脚油门,房车窜了出去。
冲出小路拐上大路后,一溜烟地朝着南城避难所的方向冲了过去。
一直开出去十几公里,那依悬着的心才算是彻底落了下来。
她把车暂时停在路边,准备先回到起居室把身上臭烘烘的衣服给换下来。
进到起居室后,她先是把还被她关在空间里的百岁放了出来,并眼疾手快地用比较干净的那只手捏住了准备嗷嗷的狼嘴。
“不准叫。”
打发了百岁之后,她把几人的替换衣服都拿了出来。
总不好出去一趟回去就仿佛从下水道滚了一圈一样,南城避难所进去前可是要刷每个人的通行证的。
那依进洗手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黑球从空间拿了出来,就着车上存的水洗掉了表面上臭烘烘的泥巴。
仔细确认过真的是黑球之后,那依这才算完全放下心来。
至少说明这一趟罪没有白受。
大致又洗了洗脸上溅到的泥点子,那依麻溜的把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
幸好当初她在煤城买的防寒服多,每人都留了几套,沈初可以直接穿沈川的。
换好衣服,虽然还是感觉身上有味儿,但总比之前好太多了。
只不过看沈初换完衣服就缩在角落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那依就知道这车子里的味儿怕是要好好散散才能散干净了。
回到避难所,所有人都要下车刷通行证,在靠近的时候,那依感觉伸手接通信证的人动作微妙地顿了顿。
虽然对方很有职业素养地一句也没问,但那依还是明白了,他们是臭的,而且都很臭。
这一趟出去算上路上来回,一共花了七八个小时。
从效率上来说还是非常之快了。
不过用了正常工作日一天的工时,就得到了一颗黑球,这买卖问谁谁都要干。
就是危险系数稍稍大了一些,不过他们现在也安安全全地回来了,而且全员无伤,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事情了。
回了住处,大家猜拳决定了卫生间的使用顺序。
那依排第三个,而最受不了异味的沈初手气非常之臭,排在了最后一个。
这么多局猜拳连一局都没赢,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洗澡的时候那依还顺便把百岁拽了过去强行给它也冲洗了一下。
湿漉漉的臭崽似乎格外不高兴,嘴里嗷嗷呜呜的一直都没停过。
那依都不用看它就知道这家伙还在因为之前危险的时候她不但把它收进了空间后来还凶了它而生气,但是一只狼的心眼子怎么会这么小,澡都洗完了它气还没消。
放百岁在洗手间的一侧自己甩水,那依把空间里新得的黑球又取出来仔仔细细冲洗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一层层裹好放了回去。
那依有点飘飘然,现在已经拥有四个黑球了,距离把夜枭买回来就只差三万积分了。
四舍五入,就等于夜枭已经在轻轻热热地呼唤她快点把它带回家了。
洗完澡,那依吹着头发看百岁在那边甩身上的水,吹风机声音大,所以她听不见百岁在那里小声絮叨,只能看见狼嘴一开一合跟念经似的。
忍不住念叨了一句,“我给你改个名吧,别叫百岁了,叫小心眼子得了。”
“嗷!”还说,你还说是不是!狼真的生气了!
等沈初最后一个进去洗完之后,洗衣机里第一批衣服已经洗完了。
说起来南城的短租房设施如此齐全是真的很令人惊讶,这里的洗衣机不但连洗带烘干,还有自动除菌的功能。
放在末世前这样的洗衣机可能不稀罕,但现在就真的非常稀罕了。
至少都城避难所的那些房子里就没这个配置,别墅也没有。
因为几个人穿的都是从煤城买的那种新材料防寒服,数量不多,实在是舍不得扔。
不过幸好这些味道没有顽固不化,洗还是能洗掉的。
洗之前那依还丢了些留香珠进去,洗完了衣服全都变成了香香的。
不过第二批衣服她就没放留香珠了,因为沈初要穿的也在里面,这家伙鼻子金贵的很,太臭闻不得太香也闻不得。
今天去国家公园这一出实在是太刺激了,可惜的是一只变异动物也没见到,就连有这奇怪脚印的那只也没见到。
主要是因为没想过黑球能那么快出现,也没想过两个变异植物能猛成这样。
说起来还要感谢大榕树霸占了那块地方,但凡它没那么霸道,今天可能就会碰见同时对阵两个变异植物和未知数量的变异动物的恐怖局面。
万一那样,会不会有人受伤还就真不好说了。
不过国家公园里果然卧虎藏龙,他们都没走到里面就这么凶险了,谁知道里面还会有什么更可怕的东西。
就像那个肉铺老板说的,还是在外围转转就好了。
等几人都收拾妥当已经是凌晨了。
做饭是谁都没力气做了,那依直接从空间里翻了些自热米饭出来,凑合凑合吃一顿。
周洛洛应该是消耗的狠了,撑着洗完澡之后,连饭也没吃直接就躺在了床上。
她今天不但一直在用天赋击杀那些白色肉虫,还要同时看顾着不让那个燃烧的大火炬靠过来,不但消耗了许多天赋,精神也十分紧绷。
但最终让她虚脱的还是那一面冰墙。
她是真的怕被那些气根追到。
在知道大榕树的树冠上有那么多白色肉虫之后,周洛洛就一直维持着紧张的状态,她是真的讨厌虫子,讨厌到有些害怕的程度。
精神紧绷加上消耗过度,半夜里周洛洛开始发烧了。
何忍冬跟她住在一起,半夜的时候她是被冻醒的。
打开灯一看,整个床铺都已经结成了冰。
周洛洛在中间,散发的热量让空气中都开始冒白烟一样的水汽了。
她身上的热度甫一散出就受到了她散溢出来的天赋影响而凝结成冰,这就导致她看上去湿漉漉的,而她的外面又结了一层冰一样的壳子。
除了头部没有被冰裹起来之外,此刻的周洛洛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冰做的玩偶。
何忍冬直接叫醒了那依,让她过来看看。
“我觉得洛洛是要进阶了......”何忍冬猜测了一下,因为她自己的天赋特殊,进阶的时候属于完全不会难受,只是会感觉身体里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无处释放。
那依没见过冰语者进阶,也不敢贸然把周洛洛身上的冰壳子撬开,但她觉得周洛洛十有八九是因为天赋透支严重而摸到了进阶的门槛。
她让何忍冬看着周洛洛,如果烧的太严重就用天赋帮她舒缓一下。
何忍冬点头应了,接下来的时间就一直守在床前,一分钟都不敢离开。
那依也没再继续睡,而是跑到厨房亲自给周洛洛做了好消化的食物。
如果真是进阶了,那刚进阶完成的时候估计是要饿的前心贴后背,但那种时候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否则会不舒服很久。
周茸被这个动静吵醒,起来看见那依在厨房里忙碌,还以为是她半夜饿了。
问过之后才知道是周洛洛可能在进阶。
队友进阶对整个队伍来说都是大事,周茸没有任何犹豫就转身把其他几个还在睡的人给叫了起来。
沈初没用他叫就醒了,睡梦中他就闻见了食物的味道,梦里一直追着食物跑,但是怎么都吃不到,越跑越生气,最后把他自己给气醒了。
醒了后就发现,梦里的食物香气原来是从厨房飘过来的。
大半夜的,这谁能顶住。
那依见人都起来了,就顺便又多做了一些让大家当成宵夜吃。
冰语者进阶没想到会这么特殊,何忍冬守在床边,没过多久就穿上了厚实的衣服。
整个房间的温度在不停下降,那依怕再这么降下去周洛洛直接会被冰冻了,赶忙从空间里把暖风机都拿了出来。
反正房子里的电都是直接扣通行证里的钱,那依通行证里的钱还多,根本不担心用到一半停电。
这种持续降温的情况一直到了早上六点才开始有所缓解,周洛洛身上的冰壳子足足过了十个小时才全部融化,她身下的被褥都已经全部湿透了。
因为要更换被褥,只能先把周洛洛挪开。
没有意识的人会很难抱得动,那依去外面喊了一声,周茸严肃着一张脸进来了。
他就跟包小鸡仔一样,两手一拖就把周洛洛给抱了起来。
一手拖腿一手扶着腰,周洛洛就被扛在了周茸的肩膀上。
实在是一个看上去就很难受的姿势,偏偏房间里没有沙发,出去又太麻烦。
那依只能跟何忍冬一起迅速换了被褥。
这期间,周茸就扛着周洛洛,宛如扛着一袋米,没有丝毫的温柔可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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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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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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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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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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