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信中内容,袁绍本就放晴的心情变得晴空万里。
当初那些世家拿高姿态向他要条件的时候他就心头不爽,只不过碍于还要用着这些人,所以捏着鼻子忍下。
现在夜袭很成功,粮草也烧了,这些人又被刘安那边的人磋磨,简直大快人心!
袁绍恨不得程昱气急之下将这些人通通杀光,哪里还会发兵去救。
若是救出来了,岂不是还要兑现之前的承诺?
不妥不妥。
还是把信烧了,把信使斩首,当没收到算了。
反正如今兖州四处战乱,盗贼亦不少,丢个信很正常吧?
“哈哈哈~”
“明公何故如此开怀?”
上次袁绍这般高兴还是张郃袭营归来,这次莫不是援兵将至?
那样他们身上的压力也能减轻不少。
“公与且看看。”
袁绍将信递过去,沮授一目十行,很快了解了事情全貌。
袁绍对这些世家的不满沮授一清二楚,如今见其受难,只怕是心中起了“纵狼吞虎”的心思。
只是……
“明公,这些人毕竟助我等良多,若是坐视不管,岂不是寒了兖州其他士人的心?”
虽然初战告捷,但是放眼大局,他们真正统治的根还是在那些世家身上。
若是得了世家的支持,便是那刘安再多几倍兵力也不足为惧。
可若是没了世家的支持,便是他们守住兖州,也总有一天会像曹操那样被人赶出兖州。
以前袁绍完全是靠袁氏的余荫和自己的美名笼络他人。
但现在袁术称帝,袁氏根基已无。
美名经过张邈一事,也大打折扣。
若是能借此事再立威信,倒也不失为一条路子。
“公与,此事你知我知,若是毁信灭迹,何人能知我知晓此事?
再者公与莫不是忘了,当初这些人是如何趁火打劫,漫天要价。
如今想来应是报应罢了。”
袁家就是最大的世家,袁绍何尝不明白世家高雅出尘的背后全是利益纠葛。
他可以接受给这些人一些甜头吃,但他受不了这些人蹬鼻子上脸,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当初又是要求他以后免了东平国的赋税,还要求以后让他们自己推举郡守。
最后还要求把袁绍把自己举孝廉的名额都给他们。
哦,不对,还给他留了一个:(
至于什么自由经商(允许走私军需粮草)自不必提。
如今这些人已然没了利用价值,他若还能容得了这群人,他就不是袁绍了。
见袁绍意愿坚决,沮授也就不再劝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道:
“明公,元皓的性子您是素来知晓的,虽然刚直但是一心向着明公,如今初战告捷,不妨也让元皓与我等同乐?”
其实张郃夜袭归来庆功之时他就想说,但那时候郭图总在一边打岔,他担心适得其反,只得按下不表。
如今只有他和袁绍二人,袁绍又心情大好,正是求情的好时候。
“我罚他,是为了让他反省,如今可知错了?”
袁绍扭过头,他心中也知道田丰的好,只怪田丰太过刚直,老是搞得他没面子。
“授前几日去看望元皓,整个人清瘦了一圈,想必是饱受反思之苦。”
反省?
怎么可能。
那头倔驴全身上下最硬的就是一身骨头和那张嘴。
但是总得给袁绍一个台阶下不是。
听闻田丰消瘦许多,袁绍也有些不忍,加之今日性情实在不错,便送了口:
“既如此,那我速速命人将元皓送回家中好生修养。”
“明公如此体恤,实乃我等之福!”
沮授奉承几句后,才去寻田丰。
“可是最近战事顺利?”
田丰并未因为被放出而有多高兴,就像当像当初并未因被下狱而有多惊慌。
“你这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可是狱卒同你说的?”
“非也,”田丰摇了摇头,“若非如此,那位怎会放我出来呢?”
沮授听出田丰的调侃之意,无奈道:
“你呀你,可管住你这张嘴吧。
你这样想,若是像你这样的忠贞之士被排挤在外,岂不是让那等阿谀奉承之辈趁虚而入?
此等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不应该是元皓所做出来的啊。”
“为臣者,本分是做好自己。
分辨忠奸,那是主上应当做的事,若是主上不能明辨是非,那……”
有什么后果都是他咎由自取。
田丰话还没说完,就被沮授捂住嘴。
“元皓,此次为救你出来,我是磨破了嘴皮,又添了半头白发。
你且当是可怜我这个老朽,忍忍好吗?”wWW.ΧìǔΜЬ.CǒΜ
沮授给田丰示意自己新长出来的几根白发。
看着一脸哀求的老友,田丰到底还是软了下来。
“之前的事一笔勾销,之后我绝不多嘴。”
这便是低头了。
“如此便好!若有元皓之才,则兖州无恙也。”
田丰想了想,到底还是说道:
“公与你要习惯,你这岁数,该生白发了。”
这事不赖我。
田丰拒绝背锅。
沮授又气又笑,道:
“卿本佳人,奈何生口?”
张郃立功之后,李乾不免心痒难耐,他还想着让家中小女和袁尚结亲,若不打一个漂亮的胜仗,只怕这桩婚事也要告吹。
心中只恨那西路之军为何不能快些过来,他好在半道埋伏,一举歼灭。
其实张飞等人何尝不是等的焦急,奈何经过寿张之事,刘安让他们好生排查陈留郡中有没有专门往外递消息的袁氏内应。
教训吃一次就够了。
于是他们假意透露出马上要发兵的消息,然后派士卒埋伏在官道与乡间小道处。
钓鱼执法。
倒是真给他们抓住不少鱼。
高顺将名单写好,派典韦送去濮阳。
要说这典韦也是个奇人,食量极大,但又自身臂力过人。
本来在张飞军中,但张飞有一次和对方打了一场,“不输不赢”,觉得对方若只当个普通士卒在前方冲锋陷阵,实在浪费这一身才能。
刚好高顺这里有一个陷阵营,想着典韦力大正好能抗盾,就给高顺送过来了。
高顺也颇喜典韦才华,但奈何此人在陷阵营中实在太过突出。
便显得格格不入。
大概相当于799颗黄豆和1个李子放在一起。
这一点不协调让喜欢整齐一致的强迫症·高顺看着浑身都难受。
便干脆借着送信的名义让典韦到刘安面前露露脸。
看在刘安那边能不能有个好去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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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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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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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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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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