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刘安还有一个好大哥叫袁术。
谁会不长眼为了一个渔阳的张氏,去招惹汝南袁氏这一辈最嚣张的“路中悍鬼”。
他长兄袁基可是汝南袁氏下一任的家主!
真是脑子里没有三斤水的人都干不出这脑残的事。
张氏族地,
“难道吾等就这么算了?”张固咬着牙,满脸愤懑不平。m.χIùmЬ.CǒM
“不然呢?
我竟不知那小儿还有袁氏的关系,怪不得敢这么嚣张!
吾等暂且忍忍吧,等这小儿调离,再与那王氏算账!”
张图说完看向屋内的一角,那是张纯所在的地方。
张纯低着头,双目赤红,一言不发。
“孝忠(张纯的字),汝以后切莫如此鲁莽,族里再承受不住这样的祸事了呀。”
张图缓缓说道,他并没有指责张纯。
现在抱怨和指责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遭遇难关,一家人只有齐心协力才能渡过去。
“……好。”
张纯闷闷地说,等众人离开后,方才抬起头。
右手紧握成拳,狠狠砸在墙上,力气很大,手背被擦伤,一片鲜红。
“刘氏安能如此待我?安能如此待我!”
自从被中山刘氏赶回渔阳,张纯就有些郁郁寡欢,但是他一直没有放弃,他不是会被困难打倒的人。
他本想找机会投身到此次的凉州平叛里,他和渔阳郡右边紧挨着的右北平乌桓首领乌延有些交情,因此也和辽西郡乌桓首领丘力居认识。
他知道公孙瓒为人高傲,对乌桓的态度也不好,丘力居不服他,所以这些乌桓骑兵到他手里他也带不好。
不过公孙瓒是辽西长史,名正言顺带兵他也不好争抢。
他打算的是等公孙瓒和手下的乌桓骑兵出现矛盾时,他再挺身而出向张温争取带兵的机会。
他一心向大汉尽忠,可大汉是怎么对他的呢?
皇帝昏庸无能,宗室得寸进尺。
这样的大汉,还有效忠的必要吗?!
怪不得一群黔首反了,凉州的胡人也反了!
这样残暴不仁,不辨忠奸的汉室,也该倒了吧!
听说今年洛阳那边有一妇人生下双头婴儿,想必就是汉室将亡的预兆!
张纯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潮澎湃的野心。
他想起了一个旧交,一个和他一样因被汉室辜负而愤恼的人—泰山太守张举。
看来,是时候该去拜访一下好友了。
中平三年,刘安宣布免除口赋,鼓励生育的政策,迎来郡内百姓一致好评。
这可是实打实的少交钱,领了恩惠自然乐意说几句刘安的好话。
更何况别的郡的百姓可没有这样的待遇,人的优越感这不一下子就上来了吗?
其他郡县的太守就忍不住了。
大家都在比烂,你这样让我们怎么办?
减赋又舍不得自己的利益,不减赋让百姓怎么看?
刘安明白,这大概就相当于一群咸鱼里出了一个卷王,其他人被迫要卷的感觉。
这个时候刘安自然不能高姿态说什么太守就是要爱民如子之类的屁话。
右北平郡刘政本来就欠了刘安人情,因此刘安就从刘政这边下手。
“吾也是到了渔阳才知道,渔阳因为之前鲜卑常常侵袭,边塞还驻扎有渔阳营等军队,军资消耗极多。
导致郡内的百姓都快活不下去了,甚至有人因此交不起口赋,将出生的孩子溺死。
这样事情实在是太吓人了,吾这才免除口赋,算赋还是正常收的。”
刘政自然也帮刘安把他的态度宣扬出去,还说了不少好话,算还了人情。
这话半真半假,渔阳虽然驻扎有渔阳营,但是潮白河和东部的雍奴泽都是有名的产粮区,渔阳往往还要支援幽州其他地方。
但是这些郡守多为外地来的,对渔阳的情况知道的也不清楚,见刘安态度放的很低,又给自己找到了理由,也就放下了。
毕竟刘安是因为郡内发生了惨剧才那样做的,我治下的百姓可是生活的好好的,自然用不着特殊政策。
看着刘安越混越好,张纯心头的怒火就越来越大,凭什么我张氏吃了大亏,你刘安现在却变成郡里百姓眼中的好官。
连你的坏话都不让说!
还有没有人讲理了!
不就是每个人少收了二十钱吗?又不是二十金。
真可笑,这大汉没救了!
张纯想要造反的心蠢蠢欲动,可他手里没兵,只能强行按下心头的野心。
直到六月,他从乌延那里听说因为朝廷拖欠粮饷,很多乌桓骑兵从公孙瓒手下溃逃回来。
但是朝廷居然没有表态,一副不打算追究的样子,乌延对此很高兴。
张纯心脏狂跳,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于是张纯悲伤的哭了出来。
乌延很奇怪,如此好事,张纯你为什么要哭呢?
张纯担忧的说:
“我看乌桓即将大祸临头,汝却茫然未知,不禁为我的兄弟而担忧啊!”
乌延大惊失色,忙问缘由。
“汉庭什么时候把乌桓人当做过自己人,一向都是提防着。
只有需要征兵的时候才想到乌桓人,这完全是把汝等当做任人宰割的家禽呀。”
张纯首先挑起以往的仇恨,乌延闻言也是面色一沉。
汉人向来轻视、防备他们乌桓人,因此族内的儿郎都不是很情愿为大汉效力,所以才会逃回来。
张纯见状添油加醋:
“现在大汉朝廷没有对汝等做什么是因为凉州正在叛乱,无暇顾及,可若是有朝一日凉州叛乱结束,那就是该清算汝等溃逃之罪的时候了呀!
我正是因为想到这一点,才会难过的哭出来呀!”
“那吾等该怎么办呀?”
出于对大汉的不信任,乌延已经完全相信了张纯的话。
他现在已经开始担心起日后的惩罚了。
“既然大汉如此对吾等,吾等又何必效忠于他?
如今凉州叛乱迟迟没有平定,说明大汉已经无力平叛。
大汉现在不过是一个纸老虎,表面看起来威风凛凛,实际上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到。
乌延,汝愿意和我一起做这阵风吗?”
乌延有些心动,但是他部下只有八百余户,因而很犹豫。
“吾等可以拉上帮手,比如辽西的丘力居首领,上谷的难楼首领,辽东属国的乌仆延首领。
大汉对乌桓人怎么样,相信首领们都心知肚明。
乌桓骑兵,天下精锐,集数万之众,合而举事,如今日暮西山的大汉定不能敌。
届时若是事成,吾等可以共享大汉江山,岂不快哉?
就是事不成,吾有一好友姓张名举,立他为皇帝,吾等为将军。
纵事不成,率众投降便是,大汉必因吾等兵强马壮而厚待吾等。
汝还有何惧之?”
“无惧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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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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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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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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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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