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我暗示的作用下,阿宁的心里不再那么别扭,渐渐地她开始感觉到了困意,眼皮开始不受控制的往下掉,不一会儿呼吸就变得平缓深长。
房间里光线柔和昏黄,一只柔软温凉的小手悄悄地攀附在谢星河精瘦的腰间,紧接着后背就贴上了层柔软。
谢星河只感觉脊背一阵酥麻,身体如过电般,瞬间刺激到大脑皮层,不一会儿,浑身上下热的像团火球。
他把腰上的桎梏拿下,人往前挪了点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只有这样才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
耳边起起伏伏的呼吸声还在回荡,谢星河听的心荡神驰,终是忍住不转过身,女孩子安静的卧在枕头上,漂亮的五官在昏聩的灯光下显得旖旎动人。
呼吸间充盈着淡淡的迷迭香,谢星河看着她,眼底凝着诡谲的光。
-
晨曦微露,房间内两道身影相对而眠。
阿宁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的就是一张清朗俊逸的五官,双眼微阖,呼吸均匀。
她想,这人长得很像谢星河。
还以为是在做梦,阿宁眼神迷离间,伸出一只青葱如玉的手放在那张俊脸上,柔软细腻的触觉意外的好手感,她忍不住又往下摸了摸。
从眉骨到鼻梁最后再到嘴唇,她轻柔的描绘着,似乎还有些爱不释手了。
就在她摸的不亦乐乎时候,那人就从被子里伸出手抓住了某只在他脸上胡乱摩挲的柔软,突兀的睁开眼定定地看着某人,棕色的瞳眸深不可测。
“别闹。”
少年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暗哑,许是刚醒的原因音调还带着些慵懒,听起来有些宠溺的意味。xiumb.com
指尖掠过温热的触感,少年的嗓音忽而地鼓膜里炸开,阿宁的脑海里像开了闸一样昨晚的记忆涌现出来。
她不是在做梦,睡在旁边的就是谢星河。
瞳孔蓦然放大,阿宁挣脱开被遏制的手,身体往后躲挪了几步,一个不留神连人带被滚到了地上。
目睹全过程的谢星河:“……”
怎么,他很吓人?
床很矮,阿宁掉下去后倒是没有摔着,她紧紧攥着被子一角,人有些恍惚,脑瓜子嘭嘭嘭地炸开一簇簇烟花。。
所以她前面干的事是真的?
她现在好想找个坑把自己埋了。
她怎么能去摸人家脸呢?
关键是摸就算了,居然还被正主抓包!
天呐,毁灭我吧,丢死人了。
这会儿床上除了谢星洲之外,空无一物,他盘腿坐了起来,淡淡地看着床下的人快要跟被子融为一体,白皙修长的手伸向那人。
“大小姐,地上很好睡?”
当然不好睡!
硌的慌!
阿宁摇摇头,把挡在脸上的被子缓缓挪开,就瞧见少年轻勾起淡色的唇畔,五官俊朗冷硬,眸光清亮似夜晚的寒星,语调漫不经心。
“那还不起来。”
“这就起。”
阿宁看着那只清癯修长的手,没有选择搭他的手,而是扶住床沿起身,故意避开他的眼神,脚不点地的往洗手间里走去。
谢星河紧绷的肩颈线条微松,把手搭在她刚刚扶过的床沿,那双棕色眼眸,在昏黄的光照下如琥珀般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等阿宁洗漱好出来后,谢星河已经换好了衣服,身高腿长,清晰立体的五官俨然是房间内最好看的风景。
原本掉地的被子被他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上。
用过早餐后,两人就准备下山,清晨的山顶微风习习带着凉意,远处山峦叠嶂,浓淡不一的薄雾笼罩其中,树木青翠欲滴,犹如一幅风光旖旎的丹青画。
下了一夜的雨,所有的植被上露珠闪烁,空气中是交杂着草木跟泥土的气息,山路有些泥泞,天色还有些阴沉,看起来随时都有下雨的可能。
最后两人还是决定坐缆车下山。
原本阿宁的计划是来爬山的,但最后不管是上山还是下山都没有爬成,她倒没觉得有什么遗憾。
人嘛,还是享受最重要。
这次没有爬成那就下次再来,人生在世,总不能只留给自己一次机会吧。
-
回到家后阿宁发现谢永平也回来了,他这回的模样跟上次送她回来时大不相同,整个人看起来气宇轩昂的,看起来还年轻了许多。
阿宁看见他的时候有些意外,因为以往的谢永平给人的感觉就是畏畏缩缩,这会看起来判若两人。
但她还是很有礼貌的喊了声:“谢叔叔。”
而谢星洲在看到谢永平的那一刻脸色并不好看,原本含笑的眉眼直接冷了下来,连招呼都没有打。
直接就略过那个容光焕发的男人,一言不发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嘭”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
阿宁有些莫名,但她没有错过谢永平脸上的不悦神色。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但他看向阿宁的时候又恢复成言笑自若的状态,一个劲地对她嘘寒问暖。
问她在住的习不习惯,还有没有什么缺的东西,他这次回来托人给她买了新衣服,都是京市当下最流行的款式……
而他一句话都没有提过谢星洲。
谢永平长相普通,但胜在身材挺拔高挑,穿着高定的衣服还颇有些成功企业家的味道。
谢星洲是属于那种在人群中一眼看去就非常出众的长相,五官英挺轮廓深邃,除了那身高,他其实长得一点也不像谢永平。
她想,谢星洲的长相应该是随他妈妈。
“明天就要开学了,叔叔已经去打过招呼了,让你跟星河一个班,两个人一起相互还有个照应。”
阿宁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她抬眸看着眼前七言八语的男人,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是谈话这么久下来谢永平第一次提到谢星河。
还是因为她的缘故。
“谢谢叔叔。”
又跟谢永平聊了会儿,阿宁就借口回房间。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谢家这对父子的关系看起来很差。
中午吃饭的时候谢星河也没有出来,阿宁看着他紧闭的屋门,上去敲门,但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在门口踟蹰了一会儿,就回到自己房间。
手机点开与谢星洲的聊天界面,她删删减减了很久也没有发出去一个消息。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关掉手机后,阿宁趴在床上,眼睛望向窗外,天空中黑云压城,应该会下大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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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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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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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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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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