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先让我静静。总结一下,就是你用我的脸,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欠下了撒丁地下世界最高贵明珠的情债!?”
“这么说......其实也差不多,但我保证当时的情况,还要复杂那么一点点。我也想挽回来着,可回过头时发现已经为时已晚了。下次!下次我一定注意收敛自己!”
“我%#¥......不会有下次了!”
阳光下的城市,此刻已经过了正午时分。街道上时不时能看见三三两两的孩童跑过,纯真烂漫的嬉笑,与阳光一样灿烂明媚。
童年的快乐是最纯净简单的,但他们由衷的愉悦,并没有感染到一扇橱窗后面的男人。论还有什么比:初到一个地方就发现这里,到处贴满了自己的大头照更糟心的!
那就是这些大头照,还是被划在桃色八卦板块里的!江姜看着尴尬到挠脸的维内托,想必她桌子下的脚趾都快抠出整座罗马城了!
一腔憋屈无处发泄的江姜,抄起桌子上热腾腾的披萨,掏出一瓶醋就想往里面加点料。单纯发挥食物原味的传统披萨,已经满足不了自己了!
他需要更具有刺激性的口感!但还没等江姜倾倒上去,旁边就迅速伸来一只手,紧紧攥住了那装满黑乎乎液体的瓶子。
“船长,你冷静点!你要求在碳烤口蘑菇披萨上洒芒果,已经让我们备受关注了!现在你再加醋的话,本机怕老板不会让我们出这个门!”
江酱拼了命才从江姜手里抢下醋瓶,装不在意瞥了不远处一眼。即使过了正午时分,这家披萨店里依旧有不少顾客来来往往。
而隔了几张桌子外,本应该在厨房的老板,现在正在柜台前擦着切披萨的滚刀。这个传统披萨人一脸深沉,完全没有意识手中的滚刀,已经擦到可以照出他今早打的发胶了!
“那把酸奶给我!”
“船长别闹了,幼不幼稚!那帅大叔是个纯正的披萨继承人,一分钟看这边不下十次,他连眼都不眨!要不咱们还是打包吧,出去你就算配着蒜和大葱吃本机也不管!”
但很可惜,在撒丁餐厅没有打包的习惯。虽然那个撒丁风格的俊俏老板,也想让人觉得晦气的江姜赶紧走,却遗憾无法实施。
“这么说来,我是见不得人了?对了,你把人家女儿渣了,她老爹没全境通缉你?”
江姜三下五除二解决了桌子上的披萨,拿起剩下的一片,一刻也不想多待。在老板深邃的注视中,一边走出店铺一边询问维内托后续。
“见不得人?嗯,很恰当的说法......呃,咳咳,我是想说当然有追杀啊。在撒丁每个黑恶组织达到一定宏观结构时,总会与其他组织发生冲突......”
维内托说着说着,话语却微微一滞,但倾听的江姜好像没有发现一样。依旧一副烦躁加蛋疼的神情,身边的俾斯麦上前一步,接过江酱手里的蒜瓣,沉默不语地剥着。
“但现在已经过了正面火拼的时代了,黑手党家族不比谁的枪支弹药多,而是谁的手段更狠更隐蔽!也就是暗杀,如何衡量一个黑手党家族的强大,要看他的暗杀手段和底蕴!”
对于撒丁的地下世界,维内托了如指掌,但等她再度衔接上话题时,声音却变得越来越低沉。一旁的欧根看着前方来来往往的人流,露出饶有趣味的笑容。
“那这个,按照你的理论,是算强的还是算弱的?”
江姜平静有些含糊的声音响起,他将话语藏在了咀嚼动作中。只见他目光所至的地方,川流不息的人群突然出现了一点违和,一条鱼儿逆流而上,激起了人群中的暗流!
“呼!”
风声掩盖了急促的脚边步声,鱼儿跃出暗流,一点寒芒从怀里滑出!图穷匕见,带着余温的刀锋切开冰冷的空气,向嚼着披萨的男子袭去,目标是他柔软脆弱的喉结!
只见一道模糊的残影一闪而过,连挥刀的杀手也没想到这么顺利!帽檐下的眼窝,喜悦又喋血的精光闪烁!但下一秒,手腕措不及防间撞上了一道壁垒!
“看他手里的刀就知道了,乌合之众罢了。不仅连把枪都不配,而且看看这拙劣的手法,闹市人群中动手?”
不知道逆流而上多明显吗,知道会造成多大的骚动吗?维内托摇摇头,看着被俾斯麦抓住手腕的杀手,只是一个急功近利的莽夫而已。
惊慌的杀手想要挣扎,但看似纤细的皓臂和如玉的纤手,如同铁腕一样根本撼动不了!他抬起头看向抓住自己的人,有一双严峻又冷硬的眼眸。
“咔!”“啊呃......”“滋滋滋!”
俾斯麦微微一用力,清脆的骨折声响起。杀手手中的匕首掉落,席卷大脑的痛楚刚想从口中抒发。但江酱已经抚上了他的脖子,在俾斯麦松手的同时,电弧从指尖跃动出!
可怜的杀手只是全身抖动了几秒,就口吐黑烟倒下。狂暴的电流在他体内肆虐,焦糊味和一点骚味从翻着白眼的他身上飘出。
全程干净利落地只有几秒,俾斯麦和江酱各出了一只手。甚至俾斯麦另一只手上,还捧着剥到一半的蒜。纤纤玉手,葱白的手指芊芊,灵活地剥开蒜衣,肌肤比蒜肉还要白皙。
“看样子,你闹得事情比我想象中还要大啊!已经到走在街上都会被刺杀的地步了吗,你是不是还有细节没告诉我?”
江姜语气中的无奈和艹蛋,又浓郁了几分!想要接过蒜瓣,但俾斯麦却递到了嘴边。没办法,只好张嘴咬下,毕竟人家都不嫌弃帮忙剥好了。
“船长,本机找到一份报纸......算了,你自己看吧。”
江姜将嘴里的蒜瓣咬的嘎嘣响,一口塞下手里最后一点披萨片。手在江酱身上蹭了蹭,然后在她想要打人的眼神中接过报纸。xǐυmь.℃òm
目光落在最大的图片上,顿时脸色一僵!旁边的俾斯麦和欧根见状,一副爱莫能助地看向双手合十的维内托。
《黑手党公主的恋情!》《未来站在地下世界顶点的男人!》《这是对警方的挑衅:玫瑰海下的浪漫芭蕾!》《高位上的猪头看看吧!该治治家园里的老鼠了!》《论议员与黑手党》......
整张报纸上,各种吸引人眼球的标题挤满了一个个板块!语句间或讥讽或愤慨或暧昧,而且还有图有真相!
重复出现率最高的就是一张夜景照片,典雅的庄园下,如鲜红海洋一般的玫瑰花间,一根根五彩斑斓的烛光在雪地上点缀。让原本的俗气在雪的衬托下,变得格外出尘。
围绕在中心的高台上,戴着面具的两道人影盛装出席,旁若无人地纵情歌舞。十张照片里有八个是这个场景,最多拍摄的角度不同。
“......维内托,你知道我现在的情绪有多复杂吗?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年的字典里,居然一时半会找不到该说的词!还雪地花海,化学蜡烛摆这么近你不怕......哦,果然烧起来了。”
江姜沉默许久,看着一段段辛辣的报道,一张张让人浮想联翩的图片!一翻面,燃烧的玫瑰海,飞舞的花瓣带着流焰随风起,飘落的洁白雪花,落在反射月光的地面。
“呵呵呵~唯美下共舞,维内托你的品味确实不错嘛~”
“这个这个,哈哈,哈,也没你们说的那么好......其实这些我都可以解释的,指挥官你信我,你相信我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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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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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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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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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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