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有这种指示?”
随即,江野顺势,立马认真地点了点头,“当然有!”
可实际,他才不管到底有没有呢,反正现在说出来了,不就有了吗?
不过,他的法子也确实有了不错的成效,苏沫还真算是信了他的“鬼话”。
“哦…哦,那好吧。”
虽然几乎是半信半疑。
但既然是上司的指示,她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紧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
“宝贝,你放松点,就当作在家一样。”
“我…我尽量!”
她愣愣地应完之后,又点了点头、抿了抿嘴,有点晃神,略显拘谨的样子。
可是江野怎么也没想到,她所说的“尽量”,就是:
一直规规矩矩地站在桌子的旁边,视线也不乱移,就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坐在那一口一口地喝咖啡。
然后两个人再不时地四目相对,空气里生出一种面面相觑的莫名尴尬。
但只是十几秒的时间,江野就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了。
最后,他直接一口气全喝完了之后,杯子啪嗒一声放在桌上,猛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可这时,还没等他张嘴说话呢,苏沫却突然支支吾吾地问了一句:
“江野,我…能不能简单参观一下这里啊?”
那一瞬,他被她问得突然怔住了一秒,然后又立即悦声回道:
“当然!你随便参观!”
只要她愿意在这好好地陪会儿他,想干什么都行!
干他都OK的!
她听见了,点头示意,又开始道谢:
“嗯,谢谢!”
随即,江野的嘴角开始勾起一抹满足的弧度,低低的浅笑在压抑的气氛中慢慢溢开。
同时,他又轻轻地坐了回去,上身靠着沙发背部,懒散又悠闲地翘起二郎腿,拱着双手,一双泛着柔意的桃花眼就那么瞧着走走停停的小菩萨。
苏沫其实在今天早上跟着张秘书进来的时候就对江野的办公室很感兴趣了。
她很好奇:
以江野的性子来说,家里的装修风格就是被他搞得一直在胡乱变,还不停地添置各种各样的小物件,但他也不嫌烦。
那他的办公室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然后,果然,还是不负她所望——无赖还是无赖,流氓也还会是流氓。
就在她刚走到他的办公桌前的时候,眸子刚落下,还没等细看呢,视线里就出现了一小片突兀又眼熟的颜色。
心底里一瞬好像莫名地就懂了。
但她还是觉得应该不是的吧…
可当她还存着对他的一丝侥幸轻轻地拿出来的时候,再到看清的那一刻,苏沫才死心。
“江野,这个是…?”
而当时的江野呢,本来正低着头,打算偷偷地浅尝一口给老婆泡的蜂蜜水,一听见了她的话之后,立马就把杯子轻轻地放下。
再快速抬起头,正好对上一脸震惊的苏沫,接着匆忙地睨了一眼她手里的那一长条之后,直接就如实道:
“安全套!”
他说的时候还心虚地提了提声调,根本没有一丝丝地杂念,只是单纯害怕错过了她的问题。
可等他再一反应过来,才发现小菩萨竟然找到了他的一些小“盔甲”。
随即,他就开始忍不住失笑,心里也立马牵起千丝万缕的旖旎和得意。
可当时的苏沫,对他这个人完全无话可说。
两只纤细的手指十分嫌弃的一松,让它们再回到桌子上。
同时,她的内心还在暗暗道:
呵!不愧是你,就连办公室里都备着这种东西!
那个时候,她也好像懂了薛阳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xǐυmь.℃òm
不过,江野本来就是喜欢跟她讨论这种话题,当然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哪怕是多说一句呢!
“宝贝,那是我刚买的,正好赶上打折促销,就多买了点,反正需求也大。”
他故意一本正经地低声说,尾音还刻意加重了些,带着种放荡不拘的玩味。
然而这时,平常都已经习惯了的苏沫却突然生气了。
她忽然稍重一些地拍了两下桌子,两侧的小脸变得鼓囊囊的,软甜的小奶音也认真起来:
“江野!你…你不可以老是这个样子!”
当时,一双清眸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江野,十分的严肃。
但他根本就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生气了。
他就是实话实说啊,就是中午刚买的啊。
中午出去买蜂蜜的时候顺道买的。
她问,然后他答,就是答得明白了点,难道不对吗?
可既然老婆大人生气了,他只能立马收起来那副吊儿郎当的痞气无赖样。
不过,在准备开始听老婆发落之前,他还是想先“死”个明白再说。
他轻声弱弱地问了一句:
“什么样?”
苏沫一看,江野这家伙他竟然还明知故问地问自己,刚才的小火气一时间变成满心的无奈。
她不明白,他现在明明是公司的董事长了,怎么上班期间还总是想着不正经的事情呢!
可他那个样子,苏沫也只好忍着巨大的羞耻心,整张脸一时间涨得绯然,支支吾吾地开口说:
“就…就老是想着…一些色色的事情!”
这下子,她一句话,他彻底懂了。
——结果还是小菩萨的脸皮太薄了呀,这刚换个地方就又开始矜持起来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由他稍微来帮帮她吧!
他站起身,几步就到了她眼前,双手撑着两个人之间的办公桌,眉头轻挑,眸色微深,脸上挂着丝丝轻浮痞笑,满是猖狂。
“好~宝贝,我不色色,我只…色!”
他缓缓地说着,还把最后一个字刻意咬得极重,带着意味深长的玩味。
可苏沫也不甘示弱:
“江野!你这是在强词夺理!”
他听见,应声接过:
“强词…夺理?
宝贝,这可是你说的啊!”
他的语气声突然变得不对劲。
“啊…怎么了?”
她又说错什么啦?
那一刻,苏沫都要被这样的他整得要哭了!
她都不懂,明明是在跟他认真说教,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可此时的江野,就像是上头了一样。
他立马去摁了一下桌子上的电话纽,然后昂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苏沫的眼睛,嘴角还噙着笑,直接就沉声道:
“小张,现在立刻给我通知所有人,放下手头上的所有工作,马上离开公司,今天提早下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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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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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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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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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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