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便让这两个其心可诛的恶仆原形毕露!
冯婆子正猫在房里打瞌睡,睡的正熟间被刘厨娘一把拉下来。
跟在后面的海娘子喝骂道:“好你个老货!青天白日的不做活躲着在这里睡大觉!走,跟我见见少夫人!让她看看你干的什么事!”说完,和刘厨娘一人一条胳膊给架走了!
冯婆子昏头昏脑还没反应过来,就这样被两人架走了!
半路才反应过来,她嘶喊嚎叫着:“拖我作甚,你们俩个老货快放开我~~”
一路嚎叫着被拖进了团桃园,一进院子就被海娘子与刘厨娘狠狠掼到地上,她哎呦两声,滚了一身的泥才撑着身子爬起来。
这才看清田园园端坐在她的正前方,脚边跪着自己的孙女。
她身边左边站着怒目而视的沈宛静,右边是海娘子等人。
冯婆子见此觍着脸问:“不知道少夫人这是发的什么火拿乔奴婢祖孙,是因为奴婢睡了晌觉还是小红服侍的不尽心!”
田园园沉下脸,向特好使了个眼色。主人家没开口呢,下人就来质问,一点不像话!
特好,给我打烂她的嘴!
猪队友特好没有反应过来,傻傻地看着少夫人……接收失败!
没办法,她们府平日里安定团结,还没有出现此等暴力之事!单纯的特好自然不知道少夫人的意思!
还好有海婆子,只见她上去就给了冯婆子一个大嘴巴子,嘴里骂道:“让你说话了吗?少夫人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没规矩的东西!”
冯老婆子当即嘴角流了些血下来,可见海婆子用力之大!
田园园给特好递了个眼神,让她以后学着点。
特好意会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气,哆哆嗦嗦地给了小红一巴掌……
你这是怕把蚊子拍死吗?再说,我让你以后学着,不是让你现在就去实践啊!
田园园捂住脸真没脸看了,心说你可别说是我调教出来的。真是没默契!
她叹了口气,懒懒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沈宛静说:“沈宛静,她是你家的人,你来问吧!”
沈宛静愣了一下,诧异的看着她:“你这是在教我吗?”
在舅母家,舅母教两个姐妹管家之道时,从来都是找借口支开她。随着年岁渐长也意识到舅母并不像表面那般厚待、爱护她。虽是吃穿不愁要什么有什么,可是却不曾教导她如何做一个当家主母。
她的性子之所以跋扈自我,也是舅母刻意纵容的结果。
“…嗯,你问吧!”
田园园是带着前世的记忆穿越,自是比一个从未接触中馈的女子强上许多,能看懂账本,会算账,别人在这方面是蒙不了她。
可若是说管家火候还是不够的,也得需要慢慢摸索。
沈宛静向前迈出一步,看向地上的小红,沉声问道:“你我主仆一场,为什么要害我?”
小红头一抬,眼睛通红,阴冷的看着她。与往日的温顺小意不同,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撕破脸的癫狂,不屑的嗤笑一声:“主仆一场?今日既然已经撕破脸了,我也就直说了!谁家的主子同你这般,想打便打,想骂便骂?我虽是奴籍,可也是爹生娘养的!你若真心待我,我又如何陷害你?害你也是活该的,像你这样恶毒的女人不会有好报!”
这话说的好像她跟了沈宛静许久似的,还被常年虐待,海娘子说过她们是在沈宛静临出门时才跟着的。
田园园换了一个姿势,顺便扫了一眼其他人,特好眼睛微红,刘厨娘木着脸不知想什么呢,倒是海娘子与她视线相撞,回了个了然的笑容,看来不止她觉得小红说的有问题。
就看沈宛静怎么解决了!
沈宛静指着她,声音不由地拔高了几度:“…我是打过你,可是你该打!你挑唆我对表嫂下手想让她流产!你才是好狠的心!”
话音未落,海娘子上去又是一个大嘴巴打在小红的脸上,小脸瞬间多了几根指印子,“你个毒妇!你才来几天就敢挑唆人对我家少夫人不利!真是个毒辣的搅家精!少夫人把她卖了吧,留在家里也是个祸害!”
田园园还没说话,小红倒是抢着开口,愤怒的说:“我是梁府的丫鬟!可不是你们家的!你们凭什么……”
话还未说完,特好上去又是一掌,“啪!”极是清脆,接着斥责道:“问的是你吗?谁让你说话了?!”
她一叠声的质问着,方才听了表小姐的话才知道小红竟然是这般恶毒,刚才那点子同情瞬间消失殆尽,甚至还很后悔同情过她!
真是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几人厌恶的看着小红,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
冯老婆子上前搂住脸颊红肿的小红,老泪纵横,却不敢说什么。祖孙俩孤苦无依的模样,不知情的人都要掬一把同情泪。知道实情的人却是怒目而视!
田园园看着她俩作秀,不但没有同情反而还想笑,冷笑了两声后问沈宛静:“你的处理方法呢?”
沈宛静思考了一会儿说:“我想将她们都送回梁家,然后再将此事告诉舅父舅母,让他们处理吧。”
“也可,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她摇摇头,又向表嫂投来疑惑的目光,“都问完了呀!”
田园园对她挑了挑眉心底直叹:真是个缺心眼的傻闺女。今日当着京城贵眷的面前都胆敢明目张胆的陷害她,平时私下里又该如何败坏她的名声呢!看她一脸懵逼的模样,就知道没想过。
她起身走到小红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小红,园子里的红梅是谁折断的?”
小红的嘴角已经流了些血,脸颊红肿,头发凌乱,裙子上也是脏污不堪,看起来好不凄惨,面对田园园的质问也只是默不作声。
“那株红梅怎么会折断呢?”沈宛静问。
她虽然不喜欢花花草草,却也知道园子里深处有株红梅树,而且那里附近挨了表嫂一巴掌,记忆犹新!花极其妍丽,她也很喜欢。
特好诧异的看着她:“你不知道?小红说是你折断的!”
沈宛静脸涨的通红,反驳道:“胡说!我根本没有干过这种事!”
两人对视一眼,顿时明白是小红搞得鬼!
“那天清晨你与你祖母将树折断后,对外说是你家小姐做的。我曾问过你是不是你家小姐亲手折断的?你说是!还记得吧!可是沈宛静两只手都没有刮伤,反而你和冯婆子手心、手背都有划伤!由此可见是你和冯婆子做的。”
田园园踱了两步,接着说:“你为什么要陷害、败坏她的名声呢?平时你也是到处和别人说她的坏话,说她的家世、说她的为人!让我们这些从未接触她的人,先入为主的认为她是个是非不分、嚣张跋扈、刁蛮任性、粗野无礼的人!那这么做对你走什么好处?或者说你这么做是刻意为之的报复还是有人让你这么做!”
她刚说完,沈宛静也反应过来,俏脸顿时苍白如纸,“…你为什么要这样?”
小红依然沉默,死猪不怕开水烫。
田园园见此,对海娘子道:“带下去吧!等海伯他们回来后把这两人送回梁家去。”末了,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海婆子应下,和刘厨娘一人拉着一人下去了。
等人走了,沈宛静拉住田园园的袖子,急声问道:“你想问什么?想问什么?”
田园园眉头一皱,看着脸色张惶的沈宛静,“我想问什么?你心里不是知道吗!我怀疑小红和冯婆子是受人指使的才会这么做!”
“不会的!是我的原因才会让她们诬陷我的!”沈宛静疯狂的摇摇头,“我的家人都喜欢我,爱护我,不可能害我的!你不要再问了,已经结束了!”
她似乎接受不了背后真正的原因,正在自我催眠,还极力反驳着田园园。
田园园不理解她为什么不愿意深究真相,疑惑的看着泪眼婆娑的沈宛静。
“你若是这么想,我也不去深究。可是你得知道,小红在众目睽睽之下敢来诬陷你,不是对你有深仇大恨就是得到了相应的利益。你不相信还有别人害你,可是你得知道有人在害你!”说完,拂开沈宛静的手,严肃的看着她:“你快要成亲嫁作人妇,若是你一世像今日般天真烂漫,我这些话你可以不听。可是反之呢?莫要天真呢!言尽于此,你自己想想吧!”而后便大步离开了。
特好她们赶紧跟上,等人都走了,团桃园只剩下沈宛静一人。
谁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她不想面对真相,就随她去吧。
回到落樱园,田园园舒舒服服的躺到罗汉床上,特好给她倒了杯茶水,小晴好也捧来糕点送到她手边,被伺候感觉真好!
她喝了口茶,对小晴好说道:“你这几日去伺候沈宛静吧!”
“我不去,她打小红姐姐,也会打我!”小晴好一听,头摇的拨浪鼓。xǐυmь.℃òm
特好拉了她一下,低声说了几句话,小晴好这才嘟着嘴同意了。
田园园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眼里的泪花花笑道:“放心,她不会打人的!她要是打你,我就打她!”
小晴好破涕为笑,“嗯,我听少夫人的!”
第二日上午,海伯和海纳才回府来。田园园放了话,待两人休息好了再过来回话。
海娘子在午饭前来了一趟。
昨天两人将小红她们带回去后,使了些手段。
小红别看年纪小,却是一个硬骨头死口咬定是自己恨毒了沈宛静才这般陷害她的。但是冯老婆子受不住,就一五一十的招了出来。
指使小红的人是梁家的大闺女,她想毁了沈宛静的名声,以此搅黄她的婚事,最好让她与镇远侯府离心,怎么悲惨怎么来!原因是她曾见过李家郎几面,芳心暗许,谁知父亲将沈宛静许配给李家,故而生了嫉妒才收买了小红祖孙败坏沈宛静的名声。
可惜田园园不是个掐尖要强的人,平日里主动回避着沈宛静,两人也并未发生什么冲突。小红就故意与特好交好就是为了套话。特好得了授意也经常说田园园对沈宛静很是厌恶,于是便有了今日这一出,此时百口莫辩的沈宛静肯定会遗臭京城,到时候梧州得了风声绝对会退婚的……
万万没想到,田园园居然会站出来维护沈宛静,这才功亏一篑了。
田园园让海娘子将这事与沈宛静说了,至于如何自处让她自己谋算吧!
自古以来,唯有二物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下午,海伯来落樱园回话,将此行之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庄子虽然易了主,孟陶氏的人也都走的干净,剩下些人都是自愿留下的。佃户倒是没什么变化,该干活的干活,该翻地的翻地,他们提了一个还算老实的人做了管事,等日后再看此人管理的如何。
还有几个挑事的刺头,被海纳狠揍了一顿,闹事的辞退,收敛些的狠狠敲打一番,杀鸡儆猴,这才镇住场子!
田园园一听不禁庆幸海纳去了,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可见孟星惟极有先见之明的,多吃几年饭就是不一样!
过了一日,海纳和海娘子一起将冯婆子二人送回涿州梁家。
府里这次真的平静安定下来,田园园再次过起了饭来张嘴衣来伸手的幸福生活。
转眼过了半个来月,落樱园的樱桃树正值花期,满树烂漫,不计其数的花朵如云似霞,如梦如幻。风一过,无数粉白的花瓣漫天飞舞,纷纷扬扬像是下了场花雨,落英缤纷,美不胜收!
欣赏繁花似锦的同时,也被蜂拥而至的蜜蜂吵的头疼,“嗡嗡嗡……”
日出开始日落消失,一刻不停,真是群勤劳的小蜜蜂啊!
不止是落樱园里的樱花盛开了,杏花、梨花、桃花,相继开放,地上的野草也露出头来,整个府里洋溢着春日的气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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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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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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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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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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