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小的时候麻雀还是四害之一,随便打杀吃。
只不过,村里会使弹弓的少,而且准头过差。
往往就是一群小屁孩去树林里凑个热闹,真正能吃上肉的很少。
虽然她看到过大人用猎枪打麻雀,但是看到的却是麻雀被打得稀烂的尸体,基本上不能吃。
所以。
当她看到王魏武拿着弹弓说要打麻雀,自然要跟上去观摩观摩。
只不过。
当她提着蛇皮口袋出门时,已经听到“倏倏倏”的石子破空声。
然后,王魏武就提着三只麻雀回来了。
“你提着口袋干嘛?”
于海棠:“我以为要捉很多只,帮忙收一下。”
王魏武笑道:“就尝个味儿能打多少只?”
“瞧你这猴急的样儿,也不怕再摔一跤把腿给摔瘸喽。”
“回屋吧。”
不说还好,一说腿又疼起来了。
于海棠不好反驳,只能努了努嘴,转身回屋。
于是。
两人出门片刻后便又进门。
冉秋叶见状惊讶道:
“这么快?”
王魏武闻言,一本正经地纠正道:“对男同志不能说快,要说效率高。”
说完他指着三只奄奄一息的麻雀,抱怨起来。
“还真遇到几只夜么虎子,可惜它们太鸡贼,老远就飞走了。”
“还是家雀好逮,不怕人飞得也慢。”
“这下正好加餐。”
于海棠闻言双眼放光:“太好了!我十几年没有吃过家雀儿了,味儿都快忘了。”
“王干事,‘您’果然是能人,小的有福了。”
王魏武皱眉:“你还是照以前一样说话吧,你这调调儿我听着有些犯恶心……”
“这不就成了。”于海棠如释重负,“我就喜欢直来直去地说话。”
这时,她转身冉秋叶,眉飞色舞地说道:
“姐,你不知道,王干事刚才打家雀的时候可厉害了,我都没看清,麻雀就咵叽咵叽地摔地上了。”
“最绝的是力度正好,也没把肉打烂,羽毛和爪子愣是一点没缺。”
“这下有口福了。”
于海棠越说越带劲,然而冉秋叶却听得心惊。
这可是三个无辜的小生命呀,就因为人要满足口腹之欲,妄送性命?
她走到王魏武身边,看向三只还在抽搐的麻雀。
还活着。
真是太可怜了。
“王魏武同志,我有一个请求,不知该不该说。”
王魏武看到冉秋叶正义感十足脸带着乞求的小眼神,心中暗道:
坏了,这女人该不会有圣母倾向吧?
要是那样一准儿是读洋人的读把脑袋读傻了。
以后要杀的怪海了去了,这样还怎么带进副本里浪?
如果仅仅是因为养猫爱心泛滥还好说。
不管怎么样,必须重视起来。
宁可要一个无情的召唤物,也不能带一个碍手碍脚的拖油瓶。
毕竟,一切都是可以“改造”的,同志尚且还有救。
思虑及至此,他严肃道:“什么事?”
冉秋叶看到他这般模样,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难道,是她想错了吗?
这个王魏武并不是“凶残暴戾”,而是另有隐情?
于海棠也注意到了王魏武和冉秋叶两人的表情变化,于是插嘴问道:
“姐,你要说啥?”
“别杵这儿啊。”
她有种预感,接下来肯定颇不平静。
果然。
冉秋叶沉吟半晌,还是决定坦诚相告。
她鼓起勇气,手指向三只麻雀。
“我想,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三只家雀儿还有小家雀儿要养活。”
“太可怜了,放了它们吧。”
王魏武听罢,微微挑眉,心道果然。
他的目光逐渐深邃而悠远起来。
“不行。”
“为什么?”冉秋叶追问道。
王魏武笑道:
“不为什么,就是不放。”
“于海棠,你要不要说两句?”
“好呀。”于海棠马上接茬儿,“冉姐,我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这三只家雀儿并不可怜,我们现在可能需要麻雀的肉补充营养呢?”
“您可能不知道,它以前被称为家贼,偷粮食吃,是四害。”
“它偷粮,我们打死它,吃了它,有什么问题吗?”
“再说它都快死了,放出去也不活不了,不如吃了干脆,让它死得痛快点。”
冉秋叶坚持道:“可是现在家雀已经不是了啊,文件上都说过把家雀移出四害之外了。”
“它可以抓农田的害虫,对农业增产……”
王魏武:“可是它刚才就在院里偷粮食。”
“虽然移除四害之外,它在城里仍然有害。”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
“就是没有害处,想杀就杀,和杀鸡宰羊没有什么区别。”Χiυmъ.cοΜ
“我想知道,冉秋叶同志您是出于什么理由让我放了这三只家雀?”
“我好心打来三只家雀请你们这两位‘贵客’吃顿肉,难道您不觉得这个时候谈论放生有些不合适吗?”
“女同志,您的思想实在有些危险啊。”
冉秋叶被这咄咄之辞逼连退数步。
男女混合双打,她实在招架不住。
“我,我……”
“我只是单纯觉得它们可怜,没有别的意思。”
“万物有灵,杀生过于残忍……”
王魏武反问道:“您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
“杀生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了。”
“人活着就会杀生,只是有大有小而已。”
“吃肉的时候,那些猪牛羊等动物也是生命,难道就不可怜吗?”
“吃菜的时候,蔬菜瓜果这些植物也是生命,难道就不可怜吗?”
“给伤口消毒的时候,被误杀掉的细菌也是生命,它们难道不可怜吗?”
“且不说现在还有人吃猫肉狗肉,古时岁寒易子相食的事情都常有记载。”
“人吃肉只不过是为了更好地活下去。”
“我不否认杀生的残忍。”
“但是冉秋叶同志,要记住你在吃肉的时候,是那些普通的屠户和厨子在替你做着这种残忍的事情。”
“凭什么他们忍受着罪恶的感觉,而你却站在高处谴责旁人呢?”
“如果非要谴责的吧,就去谴责体内自私的基因吧。”
话音刚落,王魏武便听到系统提示音。
【可召唤物冉秋叶的信念正在动摇】
【可召唤物冉秋叶对你信任度增加】
闻言,王魏武果然看到冉秋叶脸上阴晴变换。
看样子她在认真思考刚才的对话。
片刻后,冉秋叶无奈地点头妥协。
“好吧,我想你说的有一定道理。”
然而……
她刚说完,却看到王魏武拎着三只麻雀,一脸坏笑地走过来。
即然“话疗”对冉秋叶有效,接下来当然要加大力度。
“同志,光嘴上说说可不行,真理需要实践中方能检验。”
冉秋叶娇躯随之一震。
他,他要干什么?
打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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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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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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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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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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