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犁田,你洗碗不唱歌,还要砸饭锅。”老头笑道。
“胡说什么?那是年轻女人,我这个年纪了,也只是想有个伴了,再也不是少年夫妻。
老头,我可跟你说实话,昨天晚上,要不是听到祁红唱歌,我也不想。”
“这么说来,环境和情景真的很重要了。我买个录像机,然后买几个碟子回来,我们多看录像,你说是不是就会让爱情青春永驻?
我说,很多成年人为什么那么喜欢看录像了。原来,那个还真有催化作用。”
郝父看着婆娘,想着村子里有人买了录放机,半夜里偷偷地看录像,觉得肯定就是想借着录像,起到催化作用。
“你个老头,越说越离谱,一点不正经。很快就要当爷爷的人了,你以后收敛一点。”
郝母看着自己的男人,一本正经的说,心里却又泛起了涟漪,甚至朝着山脚上看了看,想着年轻时候的事,脸不由红了。
“老婆子,看什么呢?你是不是想去撑着大树呀!”郝父笑得有些邪魅了。
“哼!我才不要去撑大树。再说,你现在那样,肯定也不行了。”
郝母当然知道,撑着大树,跟在家里床上平躺,难易度是不一样的。
“谁不行?老婆子,你说谁不行?走,我们去那棵大树后面,你看我行不行。”
郝父说着,站起来,拉着郝母的手,要拖着她走。
“别,老头,你怎么还当真了?好,你行,你行,行了吧!”郝母的身子颤着,她可真不想男人累成狗。
毕竟,昨天晚上两个人才那个。
又是这个年纪,平时都是十天半月,这个要是白天黑夜的接着,她担心男人身体垮掉,她不想只图一时之乐。
郝父却不依,一只手还到了郝母的衣领,吓得郝母双手赶紧按住:“你行,我说了你行,我不行,老头,好了吧。”
郝父笑了:“你不行,你说的?”
“嗯。我说的。”
“我爱你,但是,你不行了。我只好找别的女人,你可别怨我。”郝父盯着郝母,他是真的有点怀念年轻时候,老婆撑着树了。
“你,你,好呀,你去找瘸子寡妇呀!”
“瘸子寡妇?呵呵,她没有你好。要找,我就找杨花那个年轻寡妇。”郝父的手依旧不规矩。
“行,你别吵我,你去找她,我没有意见。你放开。”
郝母说着,打开了郝父的手。
郝父看了看东边的木屋,迈动脚步:“你说的,我真去了。”
“你去吧,只要你有本事,她打断你的腿了,别让我伺候就是了。”
郝母说着,坐在了大树下的青石板上,郝父走了几步,回头看,然后又朝着大树慢慢走回来。
……
木屋里。
郝运俫房间里的大床摇摆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祁红看着木窗,一只手捂着嘴,她不知道这个时候有没有从木窗外的小路上路过。
真要是有人路过,难为情死。
郝运俫却并不在乎外面的小路上是不是有人路过,她看着祁红的身子,真的太迷人了。
不管不顾的。
祁红一只手终于撑不住。
捂着嘴的手也到了床沿上面。
歌声飘出木窗。
正好还真有一个人路过,正是郝父郝母说的瘸子寡妇。
瘸子寡妇四十来岁,人长得一般,腿是翻车翻瘸的,男人却在翻车时丢了命,她也就成了瘸子寡妇。
瘸子寡妇听到了木屋里的鬼哭狼嚎,停住了脚步,一只手撑着腿上,看了看木窗。
心慌慌地跳,她并不知道郝运俫带着媳妇回来了。
听到歌声不像是郝母在唱山歌,心里很是好奇,以为郝父跟别的女人在家里。
祁红的声音悦耳动听,柔软中带着疯,瘸子寡妇听着,更是好奇:村里那个娘们,声音这么动听?
瘸子寡妇忍不住想探个究竟。
她走一步,手在瘸腿上撑一下,像是划船一样到了木窗下面。
心更加慌慌,差点跳出来,却有些怨恨地骂着郝父: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跟牛一样?
抬头看,木窗却有些高,看不见里面。
忍不住跳了一下,虽然没怎么看清,只是看见两个人影晃,但是,还是看出不是郝父,而是郝运俫。
哎呀!
毕竟是瘸子,跳了以后,落地不稳,摔倒了,痛得一声喊。
她喊的时候,祁红的曲调正好是婉转到低音。
郝运俫和祁红都听见了窗外的声音。
“谁?”
郝运俫低吼一声,祁红扭头看着他,忍不住,只是动作幅度很小。
瘸子寡妇捂住嘴,忍着痛,不再喊,当然更不会回答郝运俫。
郝运俫看着祁红大大的眼睛,也不便离开。
舍不得离开。
只是,变得慢慢的。
祁红也慢慢的。
郝运俫知道,自己低吼一声后,外面的人应该会离开。
瘸子寡妇忍了会儿,不那么痛了,看了看木窗,爬过去一点,离开了木窗,撑着地站起来,一拐一拐赶紧走。
心里却泛起涟漪,她走到山脚,转过弯,正好碰见村里的二狗子。
二狗子单身,五十多岁了。
平日里看见瘸子寡妇也会玩笑,只是不敢强来。
瘸子寡妇虽然腿瘸,但是,前面很有货,走路的时候那个动作,一拐,一拐,对于二狗子这样的单身汉还是很有吸引力。
二狗子见着前面瘸子寡妇摇船过来,那个荡漾,笑着说:“这个大中午的,去哪里?”
瘸子寡妇平日里是看不上二狗子的,但是,刚才受到了感染,她笑着说:“我出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碰上男人呀!你也知道,我男人走了那么长时间,我肯定也有点想。”
二狗子一听,乐了:瘸子寡妇平时不会主动开这样的玩笑,即使自己想跟她玩笑,她也一本正经,甚至还会骂人。xǐυmь.℃òm
难道,她真的有点想,出门碰运气,想找男人?
二狗子,丢掉烟头,脚一踩:“我昨天看了八字,说要走桃花运,难道是真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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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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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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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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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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