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叫声惊得郝父和郝母停止了交谈,两个木屋瞬间静得出奇,郝父和郝母对视着,郝母惊异之后,脸上的红晕更明显了。
静了会儿,郝父脸上满是骄傲:“我们儿子真厉害!”
郝母笑着,轻声说:“跟你年轻时一样。老头,我看祁红很爱儿子。”
郝父逗她:“怎么说?”
“你说怎么说?没听见祁红的声音啊!”郝母嗔道。
“呵呵,跟你年轻时一样。”郝父笑得很得意。
郝母白了他一眼:“胡说!我年轻的时候都不敢发声。”
“你开始捂着嘴,到了最后,还不是鬼哭狼嚎。祁红开始肯定也跟你年轻时一样,放不开,捂着嘴。”
“别说了,羞死人。”
郝母的脸发热得更厉害,心跳又加速了。
隔壁祁红此时都是白眼仁,郝运俫看着惨不忍睹的祁红,想到她的声音,父母就是睡着了,肯定都被吵醒,很是开心。
父母听到祁红的声音,肯定放心了。
好不容易,祁红的眼睛才恢复正常,她看着郝运俫嗔道:“你坏,故意的,是不是?爸妈肯定被我的声音都吓住了,害得我出丑。”
郝运俫呵呵一笑:“怎么会被吓住?他们没有那么胆小,听到你的声音,只会高兴。”
“你们的风俗真是奇葩,父母怎么还喜欢听儿子和儿媳的这个声音?”祁红真的不解。
“听到这个声音,知道儿子和儿媳幸福,当然高兴了。”郝运俫很是得意地说。
“别说了,这个房子里也没有卫生间,睡觉吧。”
祁红心里还是很感动,幸好郝运俫的母亲想得周到,不仅为自己准备了毛巾,还有很多卫生纸。
只是,明天要早点起床,把纸巾拿出去,不能让父母看到,显得尴尬。
“好,睡觉。你半夜再唤醒我。”
郝运俫笑道,他想“半夜鸡叫”再给父母一颗安心丸。
“你想得美!你以为在我们自己的房间里,哼!睡觉吧,不许说话了。”
“好,睡觉。”
郝运俫应答一声,不再说话。
隔壁郝父和郝母也累了,两个人很默契,也闭着眼睛不再说话,很快进入梦乡。
半夜时分。
祁红习惯性地醒了过来。
她刚要想打灯笼照旧,忽地看到房间里的摆设,想起是在运俫的农村老家,赶紧又平躺着。
看着上面的瓦,心里很是矛盾。
然后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想睡着。
可是,根本睡不着。
祁红最后还是轻轻地,撑起来,唤醒郝运俫。
郝父正睡得香甜,被吵醒了。
他刚要去碰身边的老婆,却听见老婆说:“老头,你醒了没有?”
“醒了,那么大的动静,能不被吵醒。儿子真是厉害。”
郝父又抖擞得意起来,心里很是骄傲。
“年轻就是本钱,你年轻的时候还不是一样,记得你最多的时候,做了六郎,是不是?”
郝母说着,心里甜蜜蜜的。
“你记得真清楚,是六郎,不是八郎?”郝父侧身,手不安分。
“别动!你还学年轻人?你那时候最多就是六郎,哼,还想八郎,你不想要命了?六郎都累得你第二天起不了床,还八郎。”
“不是吧,应该是你不让我当八郎。记得你第二天下不了地,走路都软脚。”
“你就吹吧!哪有耕坏的地?明明是你软脚了,好不好?”
两个人正逗着,祁红忽地又鬼哭狼嚎得厉害,郝母却笑道:“祁红肯定会对运俫死心塌地了。”
……
旭日东升。
祁红昨天半夜还想着要早起,清理房间的卫生,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洒进木屋。
她睁开眼睛,看到地上一大推餐巾纸,没错,郝母知道祁红肯定讲究,给她准备的都是高质量的餐巾纸。
她的心一沉:这个时候了,运俫的爸妈肯定都起床了,如何清理房间卫生?
要是运俫的父母看见这些,还不羞死人。
运俫还在沉睡,祁红本想让他多休息,但是,这个不是两个人的小天地。
祁红怕起床迟了,更加不好意思,碰了碰郝运俫:“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郝运俫“嗯”一声,睁开眼,朦胧着:“天亮了吗?”
“你看看,太阳都晒屁股了!”
“哦。”
郝运俫坐起来,开始穿衣服。
“运俫,你看地上,爸妈肯定已经起床了,这个,好不雅观,我又不好意思清扫拿出大门。”
祁红说着,想着昨天晚上那个喊叫肯定被听得一清二楚,觉得非常尴尬。
“没事。爸妈去地里的时候,再搞卫生,出去先洗漱,然后吃早饭。爸妈肯定都已经准备好早餐了。”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祁红知道,这个时候真的不方便,也只能等到运俫父母出去后再打扫房间。
两个出了房间,把门带上。
郝母见了祁红跟没事一样,看见祁红红润的脸,笑着说:“祁红,你去洗漱,准备吃早饭,我煮了十几个荷包蛋。”xǐυmь.℃òm
“谢谢妈。”
祁红声音很小,不敢看郝母,出了大门,进了左边的厨房。
“运俫,你也去洗漱,给祁红倒洗脸水。”
“好。”
郝运俫答应一声,也去了厨房。
郝母拿着龊斗和扫把,进了郝运俫的睡房,三下五除二把房间里的卫生搞了,还把被单叠好。
然后,出门去垃圾桶。
祁红到了厨房,洗漱完毕,回房间准备简单地收拾一下自己的脸面。
走进房间,看见地上已经干干净净,床单也叠好了,不由一惊。
婆婆帮我们打扫了房间?
这,这怎么好意思?
祁红心里很是感动,她没有想到,婆婆竟然这么勤快,也不顾忌。
农村妇女不是很迷信的么?
难道,这也是风俗?
运俫也进了房间:“祁姐,别太讲究了,吃早饭了。”
“运俫,你看!”
“看什么?”
“地上已经打扫了,床单也叠好了。我都不好意思。肯定你妈趁着我们洗脸的时候打扫的。”
“呵呵,我妈勤快,打扫了更好。走,出去吃早饭了。”
祁红看着郝运俫:“我都不敢看妈,一会儿见到爸,我不知道会怎么样。”
“你跟平时样,喊声爸就行了。”
郝运俫却轻松地说。
“运俫,爸妈真好。”
祁红真不懂杨柳,这么好的男人,还有这么好的公婆,她怎么就不知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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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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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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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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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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