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骷髅虽然煞气恐怖,又有老金蚕帮助。
可它终究是一些散落的白骨,拼凑在一起,协调性不强,还是有破绽的。
“老金蚕,你能聚敛阴煞气,有些本领,可惜你遇到我了。”
我大吼了一声。
煞风呼呼地吹动。
骷髅的阴煞之气越来浓浓,表层泛着的金光也越发耀眼。
我推测,老金蚕极有可能就藏身在骷髅身上。
我经过短暂的惊慌后,脑子快速地流转,已经想到了应对的法子。
我立刻念动驱蛊口诀。
又将落地的红线抖了抖。
红线另外一头,系在半只尸虫虫母身上的。
尸虫虫母贴着地面急行,很快就到了骷髅脚底之下。
顺势就钻入骷髅的骨头里。
先让它骨头里尸气吸干再说。
一分钟之后,只听到砰的一声。
尸虫虫母从骷髅的胸骨附近,弹了出来。
就落在我跟前,身子摆动了几下,已经开始发僵了。
眨眼之间,尸虫虫母直接蒸发,只留下一滩恶臭的水渍。
我下意识地擦拭了额头的汗水。
苗疆第一神蛊虫的威严,是不容半只尸虫虫母挑战的。
好在,经过尸虫虫母这么一折腾。
骷髅气焰没刚才那么嚣张了。
它继续朝前走来。
我后退了两步,从竹篓里拿出一个火油罐子。
我事先做了充足的准备。
罐口是用干抹布塞着,翻转过来,火油会顺势流出来。
一点就着。
我点了火油罐子,直接扔向骷髅。
嘭!
罐子砸碎,火油烧起来,瞬间就点燃了骷髅。
火光冲天。
刹那间,骷髅身上的骨头,瞬间散架,落了一地。
噼里啪啦的作响。
对付蛊虫有三种最优的办法:
一是用对应的药草药杀;
二是用猛火焚烧,火得越猛,它就死得越快;
三是放在阳光下暴晒,阳光能让它无处遁形,化成血水。
大火之中,只见一团金光闪动,落到了另外一侧。
我又取出了一个火油罐子,冷冷地叫道:“老金蚕,你学到人的智慧。自己先不露面,操控别的东西打头阵。”
“可惜,你遇到了我。小爷我从六岁开始,就和毒虫打交道。”
金光连着在坟茔之中跳动。
很快,又出现了三个白骨组成的骷髅架。
我眼疾手快,连着丢出了三个火油罐子。
四周火光大亮。
有些荒草也跟着烧了起来。
烟雾散开。
我忙拎着竹篓,拎着黑色罐子,后退了数步,换到了上风向。
就站在一个高高耸起的坟包之上。
“老金蚕,你太弱了吧!你根本就不是苗疆第一神虫!你是苗疆第一胆小虫。”
我居高临下,扫视四周,嘲笑道。
“冬生,它来了。”
青灵在我耳边大喊了一句。
只见一道金光一闪。
一团金色影子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
速度之快,煞气之强。
是我之前从未见过。
我在青崖峒养尸洞,见过白玉娥操控七色蛊。
可是,与这道金光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轰的一声!
金光直接撞在我的胸膛上。
我受到猛烈的冲击力,直接落到三米开外。
我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
我忙将衣服解开。
便看到一只金色的蚕,有小拇指头那么大,快速地往我心脉附近钻去。
我顾不上那么多,怕带着右手不好抓蛊虫,直接把蟒蛇皮手套甩掉,右手一把捏住了它的尾巴。
“本命蛊!”
我大喊了一声。
很快,从罐子沁出了蓝色的气息,异常的刚猛,也落在我的心脏处。
就缠绕在老金蚕的身上。
我知道,最危险的一刻到了。
在我所有的预演之中。
不管老金蚕使用何种诡计。
到最后,它一定要钻到我体内,疯狂地噬咬我内脏,吸光我的血气。
这一幕终于发生了。
我整个人坐在了地上,左手从口袋里拿出了镇蛊的符纸。
直接贴在我的脑门上。
“弟子冬生,奉蚩尤老爷敕令!诛杀老蛊……”
我口诀还没有念完,便感到喉咙一股腥甜。
直接吐出了一口黑血。
老金蚕虽然没有完全钻入我体内。
但是,它本身带着的那股刚猛强劲的毒瘴气,以及超强的蛊毒。
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通过我的心口,以及右手,瞬间传遍我的全身。
额头上贴着的镇蛊符纸,直接从黄色变成了黑色。
化成了黑灰随风飘散。
我感觉全身骨头,瞬间让一股力量给捏碎了。
无数只毒虫在撕咬着我的血肉,
更恐怖的是,我耳边又响起了响起了婴孩、女子、老人等各种凄婉的哭泣声。m.χIùmЬ.CǒM
似乎有无数只怨鬼亡灵,在分食我的魂魄。
终于,我也保持不住,坐着的姿势。
仰面倒在地上。
老金蚕刚猛的毒瘴气,在一瞬间将我击溃。
我咬牙坚持着了数分钟。
最终忍不住,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我余光看到了本命蛊的罐子,散发出来的蓝色气息,也越来越弱。
本命蛊方才养成,即便是威力能与老金蚕持平。
但它的经验不够,未曾与蛊虫交手历练。
刚一面世,就与第一神蛊虫金蚕过招,注定是要吃亏的。
我要死了吗?
一切都完了吗?
看来,挑战苗疆第一神蛊虫,的确是飞蛾扑火。
泪水从我眼眶滚下来。
“娘,外婆。但愿,我们能在黄泉路相遇。”
我心中念道。
在经历了极致的痛楚之后,我整个人好像感觉不到痛楚了。
“冬生,用镇蛊铁牌。口诀是:蛊飞星转移,雷霆真正杀,奉五大蛊王敕令,急急如律令。”
从极为遥远的地方,传来了女子的声音。
这个声音非常的陌生。
又好像很熟悉。
我似乎在梦中听到过。
我想了起来,在我从黑花寨返回茶花峒,五蛊第一次发作之际,昏睡之后,在梦中听过这个声音。
“妈妈!”
我在极度的痛苦之中,从内心发出了一声怒吼。
本命蛊感应到我的怒吼,熄灭的蓝色气息,一下子就旺盛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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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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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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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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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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