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再不打,我们迟家都要被她给败坏光了!”迟父一把甩开迟母的手,指着迟雪娇怒道,“从她和苏婆子勾结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丫头必须得好好管教一通,当时就是你拦着不让!要是我当时就狠狠打她一顿,说不定这会儿雪娇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

  迟母听着,也是一阵讪讪。

  她心痛得厉害,回头呜呜咽咽地冲着迟雪娇哭起来:“雪娇,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呀?你可真是……”

  “娘,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迟雪娇和迟母哭的哭,闹的闹。

  沈惊语看向迟老大夫。

  迟老大夫一直没说话,但身子一直在哆嗦。

  沈惊语见状,心头渐渐生出不好的预感。

  “迟老郎中,您……”

  她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忽然迟老大夫身子一栽歪,咕咚一声倒了下去。

  “迟老哥!”

  “爹,爹您怎么了?您醒醒!”

  “迟老大夫,您可千万不能出事儿啊!您要是出事,雪娇妹妹就更得浸猪笼了!”

  众人哭的哭,闹的闹。

  沈惊语看着这一幕,有点唏嘘。

  原本好好的一个迟家,硬生生被迟雪娇给作成了这样,怎能不令人唏嘘。

  苏里正百忙之中回头看向沈惊语:“沈娘子,你来帮迟老哥瞧瞧,成不成?”

  “对,对!”迟父一听眼睛顿时亮了,“沈娘子,你来帮我爹看看吧!你治好了我爹,我们迟家全都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迟母更是哭得几乎昏厥:“沈娘子,求求你了沈娘子……”

  “行,那我就给他看看。”

  沈惊语二话不说,点点头分开众人,来到迟老大夫身边蹲下来,仔仔细细为他检查身体。

  这一回,连迟雪娇都没敢拦她。

  毕竟沈惊语的医术有目共睹,迟雪娇在她面前连个三脚猫都不如。

  沈惊语检查一番,得出了结论。

  不省人事,昏扑猝然……瞧迟老郎中的样子,是气急之下中风了。

  “我先给迟老郎中针灸,看看能不能唤醒他的神智。”沈惊语有条不紊地分配任务,“迟叔,我开一副药,你去抓药,还有迟婶子,你去找老大夫的银针出来……”

  “哎。”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迟父迟母听了沈惊语的话,迅速点点头。

  虽然现在事态严重,但沈惊语的语气还是沉稳的。

  迟家人听着沈惊语的话,无端端地觉得,心都稳了几分。

  沈惊语又看向苏二狗:“苏二狗,你去将迟老大夫扶到内室去。”

  苏二狗吭哧吭哧的:“这,我怕是挪不动啊。”

  “苏二狗,你说什么屁话!”沈惊语还没开口,苏里正已经暴跳如雷,“你一个二十郎当的大男人,你扶不动他,还有谁能扶动?你再作妖,小心我真把你出继了!”

  “爹,我错了还不成吗。”

  苏二狗哭丧着脸,强行把迟老大夫扶了进去。

  沈惊语进了里间,翻了翻迟老大夫的眼皮,沉吟片刻道:“我家放了点草药,对付迟老大夫的中风之症刚好合适,我去拿。”

  苏里正叹了口气:“好,沈娘子去吧。”

  贺宴城原本想要跟着沈惊语一起回家,却被沈惊语阻止了:“夫君,你在这里看着迟雪娇,别让她跑了。”

  迟雪娇啜泣声停顿了下,哭得更大声了。

  难得一次光明正大接近意中人的机会,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一时间,迟雪娇简直想死!

  贺宴城停下想要往前的脚步,颔首:“既然如此,路上小心。”

  “好嘞。”

  沈惊语麻利答应一声,出了门。m.χIùmЬ.CǒM

  回到家里,她左右观察一下,立刻猫腰进了空间。

  迟老大夫这病来得迅速,不能再用草药慢吞吞的调理了,必须用分量极重的药物,迅速治疗才行。

  这个时候,就该轮到小屋里的药物进货单派上用场了。

  沈惊语一溜烟冲进小屋,在进货单上一口气写下几种药物的名字。

  甘露醇,硝酸甘油,硝普钠,还有利尿剂……

  一口气写了好几种适合迟老大夫现在病情的药,沈惊语才松了口气。

  她将桌面上出现的药物全都拿了一份,放进一个样式古朴的陶罐里,迅速出了空间、回到迟家。

  来到迟家,迟老大夫已经醒了。

  只是他现在情况并不好,颤抖着说不出话来,还嘴歪眼斜的。

  不用看就知道,他现在的血压绝对低不了。

  沈惊语迅速拿出硝酸甘油,拿勺子掰开迟老大夫的嘴,放在他舌根底下。

  硝酸甘油可以让中风患者的平滑肌松弛下来,降低血压,对现在的迟老大夫来说是再合适也没有了。

  用完硝酸甘油后,沈惊语又将甘露醇放进一壶事先熬好的补药里,一并拿给迟老大夫喝下去。

  汤匙递到迟老大夫嘴边,迟老大夫却没动。

  他浑浊的老眼含着泪花,嘴角不停颤抖。

  迟老大夫心痛得不行,他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

  精心呵护,好生养了那么多年的孙女,居然做出了这么不要脸的事情,这让他怎么接受得了。

  沈惊语看着迟老大夫的模样,也明白他现在的心思。

  只是,如果迟老大夫继续意志消沉,那他这中风的病,就彻底好不了了。

  沉吟许久,沈惊语开口:“迟老大夫,现在不是难受的时候。”

  迟老大夫不声不响,就像没听见一样。

  沈惊语告诉迟老大夫:“今年大旱,大旱之后怕是人人都吃不饱,到时候村里人会比现在更需要您!就算为了他们的命,您也不能死。”

  迟老大夫是个责任感极强的性子,一听这话,眼神终于迟疑着动了动,“……”

  沈惊语见缝插针,趁热打铁:“我先前为您儿媳妇诊治过,她还有怀孕的可能,您难道就不想亲眼看看您的孙儿孙女出世么?来,把药喝了。”

  这话,终于让迟老大夫有了希望。

  是啊,迟雪娇虽然养废了,但他还可以有别的孙子孙女,还能看见迟家摆脱世代单传的希望……

  若是能亲眼看见迟家开枝散叶,那他就是死了也值!

  迟老大夫颤抖着张嘴,沈惊语松了口气,将掺了甘露醇的补药一勺勺喂了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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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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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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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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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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