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计算官户、军户和依负于主户的客户,只以上、中、贫下户的三类五等主户计算,每户的平均消费就会变得更为可怕......
陈思安主导下的这场成制药销售,简直比后世那些销售保健品的骗子更为疯狂!
这些成制药的成本仅仅只有六千贯,可最后的销售额却超过了万贯,按说就算是成制药也不可能有如此高的利润,可谁让那些有钱人为了争夺罕见的大药和十全大补丸什么的,一个个已经陷入了疯狂呢?
官药局坊是不可能生产这种‘大药’的,私人药坊也是提心吊胆赚些赌命钱,因为就算赵官家不会追究,士大夫们可是会一查到底的;大宋有一个爱修道的皇帝已经够了,他们是不会允许百姓也来追捧外丹铅汞这类东西的;所以这样的买卖可一不可再,就算是西门大官人也不能例外。
物以稀为贵,当看到了长生的可能性时,这些有钱人就立即变成了嗅到血腥味的苍蝇......
于是石家兑便库就接到了一单大生意,陈思安转手就将两千贯存在了自己的名下,像石家兑便库这样的私人金融机构给出的‘子息’可比官家给的更高,而且石家的实力绝对是可以信赖的。
陈思安答应过智真和尚,要用赚来的钱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所以呢,他就把赚到的钱立刻存到了自己的名下。
为了在遥远的未来能够帮助到更多的人,现在就必须把所有资金都掌控在自己手中,这样才能够做成更多的事情,所以这两者并不矛盾。
至于这个遥远的未来究竟有多久?陈思安认为这个时间可以是八十年,甚至是一百年......八十年后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裸捐出自己所有的财产,然后名留青史。
智真和尚竟然出奇地没有指责他什么,反倒说了一句充满智慧的话,‘这才是正确的选择,有限的资源就应该掌握在如小施主这等聪明人的手中,否则或许就是一场灾难。’
陈思安惊奇地望着智真和尚。
原本他以为和尚只是个隐世的武林好手外加烂好人,如今看来恐怕要重新评价和尚了,拥有如此睿智的头脑绝不可能只是个老实巴交的三宝弟子......
“大师,你究竟是什么人?或者说,你做和尚之前是做什么的?”
“阿弥陀佛......不可说,不可说。”
智真和尚低诵一声佛号,接过他手中的烧酒和酱肉,施施然转身而去,只留下一道愈发高大的身影。
一张百贯和一张五十贯面额的钱引交到王婆手中时,婆子眼角的鱼尾纹都欢喜地张开了,四十多岁的女人居然对着陈思安这个小童男抛了一个俏生生的媚眼,‘咯咯咯,老身就知道啊,小官人是我的贵人,咯咯咯,若不是老身年长你几岁,恐怕都要......咯咯咯咯......”
西门大姐的手一抖,半碗温热的香苏汤全部泼洒在了王婆的青色荷叶裙上,打断了这个随时可能变身为老母鸡的婆子。
王婆不仅没有着恼,还说什么这条裙子正欲换了呢,跑到内室迅速更换了一条大红色的下裙,上身是重肉色的抹胸和褙子,明明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居然还能做到胸前高耸,让陈思安不禁啧啧称奇。
微微撅起小嘴儿的西门大姐正准备将手里的炸年糕‘无意’中甩在王婆的抹胸上,婆子已经轻灵的闪过她,提着一串泼愣愣乱响的钥匙走向了对面的小木楼。
“今日就将这小楼交予小官人,待到明日老身再带小官人去店宅务立契过户,去衙门登记主户,小官人你看可好?”
按大宋律例,举凡房屋买卖过户事项,都要由各州、县的店宅务办理,而且必须有牙人在场,这是为了防止买卖双方有外来浮浪违法之徒,牙人们身为地头蛇,就应该起到朝阳群众一般的监督作用。
陈思安微微一笑:“如此最好,那就劳烦王干娘啦。”
“小官人客气啦,你和西门小娘子初来乍到,这紫石街上若有什么奔跑劳碌的事情,尽管吩咐老身做就是。”
陈思安之所以会购买这栋小楼,除了考虑紫石街的房子有投资价值之外,也是为了成为主户。在大宋,拥有田地和不动产的主户就代表着高人一等的身份,虽然要因此承担更多的赋税,却也会享有更多的便利。xiumb.com
另外就是为了低调,以他如今两千贯的身家已经是个真正的中产阶级,就算买一栋更大的宅院也是理所应当,可他就算年满十五岁,也只是个‘使童’,都还没成年及冠呢,如果手笔太大,难免会招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这栋小楼也只是他和西门大姐暂时的落脚点,眼前这栋上下两层,共计一主室、两客室、一后厨、一个杂物间和一个小厅的小楼也算干净爽利,又是刚刚刷过新漆,也没什么要大改的。
最令陈思安和西门大姐满意的是二楼的天窗,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陈思安就爱上了看星星,似乎恨不得要将上世那些被雾霾遮挡的星星统统看光,而西门大姐最喜欢的就是躺在他的臂弯里一面看星星一面听阿舅讲故事。
阿舅说的故事好听极了,原来星星多了就会组成星座,而且每个星座还都有一个强悍的战士作为代表,她可喜欢故事里的圣斗士星矢了,勾栏瓦肆里最擅长说故事的先生都说不出这样精彩的故事。
因为桌椅床几都还没有添置,油盐酱醋锅碗瓢勺也是样样都缺,暂时是无法居住的,陈思安和西门大姐今日还得在西门家居住一晚,陈思安又拿出五贯钱递给王婆,‘一应的家具杂物就都拜托王干娘了,都要最好的物件,这五贯只是定钱,若是不够,尽管开口。’
“尽够了,尽够了......看来老身今后要称小官人为大官人啦,陈大官人出手可真是阔绰,日后定然前途无量、日进斗金呢!”
陈思安现在算是明白这婆子为何能在阳谷县长袖乱舞,挥雨带泥了,就她这份恭维人的功夫哪个能不喜欢?也就是不该害了武大、恼了武二,一步踏错结果丢了卿卿性命。
......
六千贯的本钱投进去,转眼就变成了八千贯出来,就算是西门庆这种级别的土财主也是喜出望外,更别说陈思安还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将令他束手无策的捣蛋鬼女儿带出去居住,免了家中再闹出些不孝不睦的事来。
经过了这件事,不仅是西门庆,就连一向阴沉内敛喜怒不形于色的吴月娘也是对陈思安另眼相看。
两夫妻在主厅大摆酒宴,为陈思安庆功,席间身为如今西门家主母的吴月娘亲自把盏,为陈思安这个昔日不怎么放在眼中的小家伙斟酒,‘大郎,多喝几杯,今日你就是西门家最大的功臣。’
西门庆也是呵呵笑着端起酒杯:“大郎啊,你可不知道,那柴进的药店已经连续七日没什么生意了,据说他家的几个小厮伙计居然也悄悄跑去插花庙领你的免费鸡蛋,这位柴大官人闻讯后被气的七窍生烟!
哈哈哈,痛快啊!什么小旋风,我看他这道旋风是休想在张秋景德镇刮起来啦......大郎,我敬你一杯,也是替西门家谢你!”
“姊夫和二娘子不用如此,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何况我也不是白出力气,一文钱的本钱未出,就轻轻松松赚了两千贯,说起来是我应该谢谢姊夫才对啊?”
陈思安哈哈一笑,夹起个鸡腿放到了西门大姐的碗里,爱怜的摸了下她的小脑袋,‘慢些吃,别噎着。”
‘二娘子’这个称呼让吴月娘面色微变,明明陈氏已故,她是西门庆续弦的正妻,哪里来得什么二娘子?陈大郎这是不肯承认她这个主母的身份么?
不过脸色稍愠即缓,瞬间就恢复了一个端庄大妇应有的样子,微笑道:“虽是一家人,也要论功行赏才是。那两千贯原本就是大郎应得的,算不得奖励。所以我与你姊夫商议,若是大郎有意,可将这两千贯做价入伙,算你的商股,西门家就将张秋景德镇的分店交予大郎掌管,你看如何?”
西门庆也笑道:“大郎啊,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别的且不说,你十五岁就能执掌西门景德镇分店,这才叫英才少年呢,到时候不知道要成为多少闺中少女的梦中情郎。”
他这话说得倒是没错,在人人经商、个个都崇拜金钱的大宋,十五岁就能成为腰缠千贯的一店掌柜,这简直就是无数少女梦中的白马王子了。
西门大姐停下筷子望着陈思安,就连她都认为阿舅应该答应下来。
陈思安哈哈一笑,拿起一只酒酿鹌鹑狠狠咬了一口,赞道:“好手艺!
这才对嘛,不是我说啊姊夫,找厨娘最重要的还是看手艺如何,样貌如何只是其次。还是二娘子有眼光,这个厨娘换得太对了。”
西门庆顿时一脸黑线,心说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就为了先前的那个俏厨娘,吴月娘这个贱人差点抓花了老子的脸!你就是故意的,一定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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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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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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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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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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