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您一定要为臣的女儿做主啊,恭亲王真是心狠手辣,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
沈明义跪倒在大殿之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是随时都会晕过去一般。
他已经哭喊好一会儿了,把昨日他女儿深夜还未归家,他派人出去探寻无果,之后督察院派人来传话,才得知自家女儿差点死在展坤手中的事情跟永庆帝哭诉了一遍。
永庆帝眉头紧皱,看向督察院总督御史傅筠:“傅爱卿,可有此事?”
傅筠出列,朝永庆帝拱手:“回陛下的话,确有此事。”
恭亲王闻言立即上前喊冤:“陛下,臣弟冤枉,臣弟绝没有派人暗杀沈大人的女儿,倒是督察院,昨夜无缘无故将臣弟的府邸围了起来,至今还未撤离!”
永庆帝眉头皱得更深了,没搭理他,又问傅筠:“傅爱卿,你来说。”
傅筠恭声应是:“陛下,据臣所知,昨夜左御史陈越安在巡查内城时,见恭亲王的下属展坤欲对沈大人的长女沈思棠不利,好在沈思棠命大,趁机将他反杀了。”
永庆帝听了这话眼神一凌:“沈思棠杀了展坤?”
朝臣们窃窃私语起来,要是他们没记错的话,恭亲王身边的展家兄弟,一个是玄级,另一个是玄级巅峰,也正是因为他们二人,陛下对恭亲王器重有加。
前几日那位玄级巅峰被杀了,恭亲王身边只剩下展坤这么一个玄级武夫,也被杀了?还是被沈明义的女儿杀的?
凭什么?沈明义的女儿不是出了名的废材吗?
沈明义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大殿之上适时响起:“陛下明察,幸好臣的女儿刚晋升了天级,要不然的话臣怕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陛下,求陛下为臣做主啊!”m.χIùmЬ.CǒM
永庆帝一阵头疼,无奈安抚道:“沈爱卿快快请起,朕绝对不会让沈爱卿的女儿受委屈的。”
恭亲王脸色骤变,不安地看向永庆帝。
永庆帝没有与他对视,而是继续与傅筠说话:“傅爱卿,沈思棠确实天级了?”
傅筠回话:“是的,陛下。”
群臣哗然!
“这沈思棠不是前几日才晋升的地级吗?”
“对啊,怎么就天级了?”
“不足一月连升两级?这是百年…不,千年难得一遇的天纵奇才啊!”
“不愧是朝阳大将军的女儿!”
“沈大人好福气啊!”
沈明义挂着泪痕,笑嘻嘻的与同僚们做了一些表面虚礼,心底暗骂当初说他女儿是废材的也是这帮王八。
交头接耳的声音在大殿之上盘旋,永庆帝眉头紧皱,王德高呼一声:“肃静!”
喧闹戛然而止,大殿之上落针可闻。
片刻后,永庆帝看向恭亲王:“恭亲王,你来告诉朕,为何你的人深夜会与沈思棠缠斗?”
恭亲王还没从沈思棠晋升天级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忽然听到永庆帝的质问,他一时愣在当场。
所有人都看着他,恭亲王此刻的反应,颇有无从辩解的意思。
永庆帝脸色阴沉,目光灼灼的盯着恭亲王。
群臣中有些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先后上前为恭亲王说话,殊不知这一举动,只会让永庆帝更加忌惮恭亲王。
永庆帝怒而起身:“好!好得很!你是恭亲王,沈思棠只是大臣之女,你想杀便杀不需要任何理由,是也不是!”
恭亲王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明察,陛下息怒。”
永庆帝鲜少在大殿之上这般失态,群臣纷纷跪地高呼:“陛下息怒。”
“哼!”永庆帝重新入座,冷眸扫视跪倒在地的大臣们,最终视线落在恭亲王身上,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恭亲王像是心有所感,抬眸高呼:“陛下,臣弟冤枉啊!”
“冤枉?”永庆帝质问道:“那展坤不是你的人?”
“回陛下的话,展坤是臣弟的贴身侍卫,可臣弟从未下令让他去刺杀沈大人的女儿啊。”
“那他哪来的胆子,竟敢刺杀大臣之女!”永庆帝眯了眯眼睛,显然不信。
“这…臣弟不知啊。”恭亲王一脸无辜:“兴许是因为他的兄长?”
紧接着,恭亲王把展雄的死与沈思棠联系起来,猜测展坤是为了给他兄长报仇,才会找上沈思棠。
沈明义当即反驳:“照恭亲王这么说,展雄也是死在小女手中?小女前日夜里才晋升,展雄死的时候她才地级,哪来的本事杀他?况且那时候小女根本不在都城!”
恭亲王瞪了过去:“本王说的是展雄的死与沈思棠脱不了干系,没说是她杀的。”
沈明义哼了一声,继续反驳:“那臣倒是想问问恭亲王,为何展雄的死与小女脱不了干系,小女与展雄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你!”恭亲王语塞,他总不能说,因为他派展雄杀了灵符师,所以沈思棠找灵符师的同门来寻仇了吧。
展雄死状凄惨,像是被不干净的东西撕扯而死,能做到如此的只有符修之人,必定是那灵符师的同门,只是他不敢去查他们的身份,以免落个与展雄一样的下场。
“陛下!”沈明义朝永庆帝叩首:“若不是臣的女儿晋升了天级,展坤又有伤在身,恐怕她昨夜就真的没命了,还请陛下明察!”
永庆帝沉声应道:“朕说过不会委屈了你们父女俩。”说完他看向傅筠:“傅爱卿,此案交由你们督察院审理。”
傅筠恭声应下:“臣遵旨。”
——
督察院今日是沐淮川当值,清晨与陈越安更值之时,陈越安提醒他,若是陛下要查恭亲王,别漏了前大理寺卿卓必远的府邸,尤其是他的卧房。
沐淮川心领神会,同时难掩不悦,沈思棠明显更信任陈越安。
果然督公下朝后便让他彻查展坤刺杀沈思棠的案子,沐淮川立马派人搜查卓府,在卓必远的卧房里找到了藏在山水画后的暗格。
暗格里的锦盒中藏着的秘密太叫人惊骇,沐淮川将锦盒交给了督公。
傅筠看过里面的东西后,抬眸对沐淮川说道:“此事关系重大,我要进宫一趟。”
沐淮川应下:“督公,那恭亲王府那边的人要撤吗?”
“不必撤了。”傅筠儒雅轻笑:“今日过后,便不会再有恭亲王府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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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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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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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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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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