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实操。
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是有差别的,他能轻易掀翻一个女生,就算手臂都麻了,膝盖一顶也能把人撞下去,道歉不可能,教训才是他该想的。
他动手就没想过怜香惜玉,所以挣扎动作很大。
可是刚抬起腿,云姝就像被他目中无人的反抗惹怒了一样,掐住他脖子的手收紧,同时另一只手把那个积木拼成的娃娃对着他的脸狠狠砸下去!
这种光做不说的利落狠劲儿,直接震得他忘记打算的动作,只来得及挣出手来挡在自己脸上,快速偏头。
邱阿姨和左助理惊恐地大喊一声:“云姝!”
祁舟“我靠”一声:“云姝你别激动!”
“嘭!”
玩具擦着闻堇年的耳朵砸在地板上,积木基本全都崩飞了,弹射在闻堇年的脸上,宁斯云和左助理的腿上。
还有些崩飞得比较远,撞上餐桌脚,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让你道歉听不见是吧?看着我!没教养的东西,才只能从高高在上批判别人的事情上得到快感!”
闻堇年被掐着脖子略仰起头看向她,两个人的眼神阴狠得如出一辙。
他挤出声音:“你最好放开……”
“不放开怎么样?杀了我?那我不如现在就拖着你去死好了,总好过被你们指着鼻子骂。”
云姝往下俯身,如果不看这满地狼籍和他们的表情,这姿势很像要弯腰低头去亲吻他。
而实际上,她压下去贴着闻堇年的脸,两双眼睛近得睫毛都能触碰到。
左助理和祁舟一人拉一边,要把他们俩拉开,可是她太用力,掐着闻堇年脖子的样子像要同归于尽,他们不敢全力去拉扯。
她就在两边的拉扯力里,坚持着这个姿势,盯着闻堇年的眼睛,一字一句说:“我被送给周京墨当情人,是谁的错?我的错吗?谁给过我选择权利吗?我他妈也想站在阳光下当个自由人!我能吗?!”
这句话说完,她眼睛里的眼泪正好落下,滴在闻堇年的眼角,烫得他下意识闭眼,眼睫毛被那滴泪弄得湿润,像是他也在跟着哭。
一声声质问,像动作的压抑的悲鸣,左助理的动作也停滞一瞬。
云姝眼睛都没眨一下,任由泪水模糊视线,声线里含着哭腔,也努力喊出后面的话。
“我本来可以拿着自己赚的一点钱去过我想过的日子,难道有谁生来就下贱,就喜欢当情人吗?!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上指责我?你没有任何立场!”
眼泪不停滴在他眼睛里,像在受滴蜡之刑,他急促喘息着,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想把她推开。
然后被云姝捏着的一块积木狠狠划上去,这次是来真的,积木的尖锐一角划破了他的手臂,血珠立马冒了出来。
“教不听的东西。不道歉是吗?那你最好祈祷你待会儿就能弄死我,不然我一定能有第二次让你吃亏的时候。总得有人让你知道做错事就得道歉的道理,你要知道,骂我一句,一句,也不行。”
说完抽出掐住他脖子的手,指甲在他皮肤上留下几道血淋淋的痕迹。
左助理趁机用力,她顺势被拖开,邱阿姨赶紧上前护着,祁舟也跟着把闻堇年拉了起来。
闻堇年还没受过这种屈辱,不肯善罢甘休,两边跟斗鸡一样,稍微拉不住,一个人的拳头就要出现在另一个人脸上。
另外几个人在中间劝架的声音都快比得上公鸡打鸣了。
祁舟简直是被这一出出震撼得呲牙咧嘴,心肝儿都在颤,说什么都不在这儿待了,和宁斯云一起半拖半拽着闻堇年走人。
直到别墅门一开一关后,客厅里才安静下来。
左助理捂着怦怦狂跳的心口,看向旁边。
云姝扔开那块带血的积木,抹了把眼尾的泪,平静说:“阿姨,晚饭我不吃了,我晚上去睡觉。”
邱阿姨哪敢说什么啊,“哎哎”点头。
她平静得让人心颤,左助理也不敢说什么,眼睁睁看着她真若无其事地上了楼,重重喘出两口气。
这都什么事啊。
…
“这他妈都什么事啊?”
祁舟也发出这样的感叹。
闻堇年被送到了他常住的酒店里,现在还在里面包扎伤口,踹翻凳子和骂人的声音不绝于耳。
祁舟和宁斯云就坐在外面宽敞的露台上,头痛地回忆着刚才的事。Χiυmъ.cοΜ
“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把堇年压在地上打……”该说不说,还挺新鲜。
宁斯云太阳穴都在突突,他的担忧要更多点:“堇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周京墨都不一定能保得下她。”
一个并不重要的情人,一个多年的,合作紧密的朋友,想都知道周京墨都会选谁。
祁舟看他一眼:“你觉得堇年会把她怎么样?”
“不知道,但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屁话。还不都是你造的孽,”想起云姝那一声声质问,他都觉得心有不安,“我他妈真是倒了霉了,要摊上这事儿。”
心里本来就过不去,还拦不住闻堇年找茬,就更过不去了。
听着房间里面的声音慢慢变得没那么暴怒,他又抓了抓头发,叹着气拿出手机。
“先给周哥打电话吧,提前告知他这件麻烦事儿,看他怎么说。”
国外不知道天亮没。
周京墨这是第二次在凌晨被电话轰炸醒了。
来自左助理的电话有好几个,他已经见怪不怪。但祁舟这个点打电话还是头一次,所以他就先给祁舟打了回去。
窗外的天才蒙蒙亮,酒店内外都寂静无声。
他按了按眉心,电话接通后也下意识压低声音,沙哑着问:“什么事?”
“那个,周哥,出了点大事。”祁舟的声音尴尬中带着犹豫。
还没听具体什么事,周京墨的眼皮就先反射性跳了下。
“什么事?你们去云台路还没走?我说了,待二十分钟就走人。”
祁舟:“那个,真要说的话,其实也没超过二十分钟。”
“所以到底什么事?”他已经皱着眉打开了电脑里的监控画面。
只是还没调到准确的时间,就被祁舟的话惊得咳嗽出来。
“嗐,你听了可以立马回来了。那个,云姝把堇年按在地上打了一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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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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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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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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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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