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出现,还是十二年前,北境山海城之战虽然惨败,但有数十位三品大儒浴血奋战,拼死拦住了南下的妖族大军,最终死去十人。
最后朝廷为那死去的十人,立下了功德碑。
可这一次,不是为故去之人,而是为活着的人。
并且还是涉及如此大范围,可谓世所罕见。
当第一个名字出现,便散发出让人为之侧目的璀璨光环。
这圈光环,从光柱上散开,迅速向外扩张,而后辐散向文昌碑所在的城池。
天空中下起了淡淡的光雨,好似春雨一般,沁润着所有百姓。
一座座文昌碑上的一道道光柱升空,再加上散发出的光晕,在短短时间内,笼罩了整个大晋。
每一个大晋国土上的百姓,都得到了光雨的洗礼。
紧接着就是第二个名字,又是一圈光晕涤荡开去,沿途落下点点光雨。
无论是在街上行走的路人,还是早已在田间劳作的农夫,亦或是还在床上躺着的百姓,都得到了光雨的滋养。
第三个名字,第四个名字……
每一个名字出现,都会散出光晕,洒下光雨。
这是国运对登上功德碑者的赐福,也是这些登上功德碑者将气运撒向人间,滋养万灵。
而得到气运滋养的百姓们,也会将此人的名姓记在心里,反过来又会反哺这些立下大功的人。
世间万法莫不如此。
生息之间,乾坤契合。
“这是我的名字!”乌山郡则是陷入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不断有人在高呼。
看到自己的名字被功德碑记载,通过文昌碑名传天下,而且还有如此神异的景象。
每个人的心里,都是由衷的感到惊喜和自豪。
“这次回去,我看家中还怎么说我不务正业,哈哈……”
“岂止如此?他们还会感到与有荣焉,这可是名传天下的大好事,我们为南方数亿百姓做了这么多事,如今终于有了回报!”
所有人都很兴奋。
一开始出现的名字,还只是南巡镇抚司的差役。
没有出现名字的人,全都抬着头,等待自己的名字光耀天下的那一刻。
哪怕只是短短的几个呼吸,也足以让他们骄傲地抬起头。
周围的同僚们,也都在拱手道喜。
大晋百姓也纷纷抬起头,看着天空中出现的异景,感受着身体因为光雨而得到洗礼,也将那些名字看在了眼中,记在了心里。
越往后,光晕就越强,洒下的光雨也就越密。
这一刻,举国为之振奋。
明明是早晨,天光已然大放,可天地间却飘洒着光雨,即便阳光在照耀,也依然无法掩盖这些光雨的存在。
李长安坐在院子里的栏杆上,抬头望天,心里同样极为期待。
麾下的二十一位主事司务,也都聚在这里。
这一次不需要修炼,国运的洗礼,气运的加持,会在潜移默化中提升着他们的修行。
哪怕是突破,也可能需要一些时间的沉淀。
反正功德碑在那,又跑不掉。
现在,谁还有修炼的心情?
封不疑早就忍不住了,抱出了十坛酒,然后开始轮流倒酒。
“大人。”封不疑抱着酒坛,来到李长安跟前,给李长安也倒了一碗。
李长安笑着接过酒碗,朝其他人举了起来。
众人也都举起酒碗,一口喝完。
接下来就是你一碗我一碗,谁都没有拘束。
今天是丰收的日子。
肩上的重担彻底消失,再不尽兴喝酒,往后估计很少有这样的日子了。
“封兄,你说我们的名字什么时候出现?”有人笑着问封不疑。
封不疑想了想笑道,“我还真知道。”
众人齐齐看过去,颇为诧异,“你怎么知道?”
封不疑一口喝干碗里的酒,然后说道,“肯定在大人前面出现就是了。”
“切……”
大家忍不住嘘了一声。
李长安靠在亭子的立柱上,抬头看着天,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旁边薛世清见状又给他倒了一碗。
“大人,这近两年光景,承蒙大人不弃,若非大人教导……”
话没说完,就被李长安摆手打断,
“感激的话待会儿再说,等你的名字出现在天下人的面前,你我再共饮。”
薛世清激动地点点头。
谁能想到?
原本只是想过来蹭一蹭功德碑,没想到在李长安麾下,反而获益良多,回顾这近两年光景,当真感慨万千。
李长安不愿再让其他人来敬酒,索性自己拿了一坛酒,自斟自饮起来。
直到现在,他还有些不敢相信,好像还在梦里。
要说南方赈灾,压力最大的当属自己。
无论是大方向的确立,还是各项政务的施行,几乎都有他的影子。
南方赈灾万一失败,朝廷的惩处暂且不谈,他自己都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因为很可能是自己的无能,才会让那么多百姓还在受苦,浪费那么多宝贵的时间。
万幸的是,南方赈灾不仅圆满完成,而且还得到了超出预期的效果。
这么长时间大兴土木,给南方三府打下了极好的底子,未来这里很可能会是大晋最繁荣富庶的地方。
没完成之前,是莫大的压力。
现在看起来,就是莫大的成就。
天空中,一个个名字还在闪烁着光辉,天空中的光雨根本就没停过。
反而有越来越密集的趋势。
当真像是来到了仙境一般,美景如画,好似江南落雨,如梦如幻,让人忍不住沉沦其中。
半个时辰后,差役的名字全部结束。
下一刻,文昌碑上的光柱再次扩张,从原先的三尺,变成了现在的六尺。
紧接着便是主事司务的名讳,照耀当空。
而这一次,更加璀璨夺目。
同时光柱上逸散出的光晕,也从一圈变成了两圈。
天空中的光雨从小雨,逐渐向中雨转变。
所有人都听到了四面八方的欢呼声。
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自己的名字什么时候出现。
而李长安院子里,到现在都还没有人出现。
众人越发激动。
越往后出现的人,得到的气运越多。
他们排在后面,结果不言自明。
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斥着期盼的神采。
终于,院子里响起了欢呼声,
“是我,是我!”一名司务惊喜地站起身,大声高呼。
旁边人也都激动万分,纷纷道喜。
那人赶紧跑到李长安身边,重重弯下腰,朝李长安恭敬地行上一礼。
李长安从栏杆上跃下,扶起此人,“不用谢我,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来,我们喝一碗!”
“是,是……”那司务此刻已经喜极而泣,和李长安喝了一碗酒之后,再次抬起头看向天空。
激动喜悦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但没人会在这时候笑他。m.χIùmЬ.CǒM
李长安的酒碗刚放下,院子又有人亢奋地站起身,“是我,那是我的名字!”
“你们快看!”
天空中的光雨洋洋洒洒,这样的场景,让人忍不住热泪盈眶。
李长安想阻止此人行礼,但那人还是恭恭敬敬行上一礼,然后和李长安喝了一碗。
院子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他们的功劳,在南巡镇抚司中极大。
有的甚至已经排在了参议后面,就算是参议都比不上他们。
这样的殊荣又怎么不让人开怀?
每个人的名字出现时,后面都会缀上职务。
一眼便能看清楚。
李长安身边已经站满了人。
大家伙儿已经坐不住了,全都站了起来,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
时间一点点过去,众人内心的热情越发高涨。
终于,
冉伯平的名字出现,他的功绩超过了一半参议。
而他,才仅仅只是司务。
而且从冉伯平开始,光晕从两圈增长到了三圈。
天空中的光雨也开始向大雨转变。
每一吸口气,都能感受到身体的每一寸血肉在欢呼,在雀跃。
这是对他们的馈赠。
经历过这一次洗礼,就算是最普通的百姓,也能消除身体中的疾病暗疾,身强体壮。
冉伯平激动地快走几步,来到李长安跟前,要不是李长安眼疾手快拦住,差点就要跪下。
李长安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主动给他倒了一碗酒。
二人一饮而尽。
过了一会儿,薛世清也被众人喊了出来。
他的名字照耀当空,散发出的光雨浓郁如云。
虽然也是三圈光晕,但光雨明显又变大了一些。
紧接着便是宋思仁、曾世才,还有封不疑。
他们四人出现的时候,参议也只剩一两位了。
可以说已经到了南巡镇抚司,最顶端的层次。
四人也都齐齐朝李长安重重行了一礼,腰几乎弯到了地上。
天地间的光雨,似乎变成了雪,洋洋洒洒,宛若实质。
天空中的名讳,几乎要把太阳的光芒都要夺走了。
饶是平时最大大咧咧的封不疑,此时也哭的像个孩子。
几个人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在京城,谁吃过这样的苦?
可是这近两年,什么样的苦没吃过?
和百姓一起啃窝头,一起下地劳作,每天跑上百里。
这样的日子,想都不敢想。
而现在,终于有了回报。
这一次回家,他们也终于不负列祖列宗的期望,可以昂着头进祠堂,告慰先祖了。
即便是最严苛的家长,也挑不出半点毛病。
“应该就快要到大人了吧……”
“你说的跟废话一样,参议没两个了,大人肯定是参议第一。”
“参议第一?我感觉很可能会超过一两个镇抚使。”
“就是,大人的功绩谁能抹去?我敢说最起码能超过一半镇抚使。”
“封兄,你就算想讨好大人,也不要这么说吧?”
“去去去,我这是真心实意。”
众人喜悦过后,也在讨论李长安的名字,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功德碑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越往后分量越重。
李长安的名讳到现在还没出现,大家好像在等自己的名字一样,一个个兴奋无比。
何止是他们?
南巡镇抚司的其他人,也都在大声议论。
都知道李长安的功劳极大,但到现在都没出现,实在让人惊叹。
镇抚使,大家都没什么好说的,必然位居最高。
可李长安只是一个参议,能不能超过一两个镇抚使,很让人期待。
毕竟李长安麾下的几个人,明明只是主事,却超过了绝大部分参议。
而且其他人,也都超过同层次官员一个档次。
身为他们的上官,李长安很有可能会跨过天堑,和镇抚使站到同一个层次。
终于,所有参议的名讳都已经出现过。
可依然没有李长安。
下一个名字,赫然是沈寒松!
而他的职务,清清楚楚写着镇抚使!
这下子,举世哗然。
不仅是乌山郡的众人在惊呼,但凡知道南巡镇抚司的百姓,也都不可置信地高喊。
镇抚使终于出现了。
可李长安的名讳,依然没有出现。
沈寒松的名字甫一出现,文昌碑的光柱再次扩张开去,化作九尺方圆。
一圈又一圈光晕向四周扩散。
整整五圈光晕,在无数人的惊叹中展开。
天地间的光,化作大雪,纷纷扬扬,彻底将大晋的天地变成了神仙之境。
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甚至落到身上,都没有立刻散去,而是像雪花一样,缓缓融化,滋养着身体。
“李长安怎么还没出现?他真的超过镇抚使了。”无数人在感叹。
“下一个应该就是了,他再逆天也要有个限度……”
然而这句话还未落下,天空中紧接着出现了第二位镇抚使。
韩守正!
仍然不是李长安。
众人都看麻了。
李长安已经超过了两位镇抚使,简直超出了天际。
难以置信!
这时候,又有人提出了疑问,
“怎么回事?那位神秘的第十三镇抚使也还没出现?”
“至少沈大人和韩大人,我们都还见过,他们在南方也都亲临前线。”
“难道第十三位镇抚使,一直在幕后做了很多事?”
两个问题到现在,已经成了众人心中最大的疑惑。
一个是,李长安到底能超过几位镇抚使?
另一个就是,那位一直都没见过的第十三位镇抚使,到底何许人也?
院子里,
每当名字不是李长安的时候,众人就都在欢呼。
因为这就说明,李长安又超过了一位镇抚使。
当真是让人心神震颤,与有荣焉。
欢呼之余,封不疑开口问道,“大人,第十三镇抚使到底是谁?”
“那位大人为何从没出现过,还能有如此功劳?”
其他人也都齐刷刷看向李长安,眼中满是疑惑。
李长安难得有点压不住笑意,借着喝酒示意众人继续看,
“诸位再看看就知道了,很快就能看到了。”
然而,镇抚使的大名,不断出现。
李长安的名字还是不见踪影。
第十三位镇抚使,依旧保持神秘。
大家的心里就像是被猫挠了一样,急的不行。
天地间的气运大雪纷纷扬扬,将整个大晋都笼罩了。
明明没有阻挡视线,却仿佛挤满了人间,每个人都在这一刻白了头。
翰林院大学士沈寒松、户部郎中韩守正……兵部左侍郎蒲绍全、礼部左侍郎秦向明……
一位又一位镇抚使的名字出现,在大晋上空洒下一片又一片气运大雪。
然而,一直等到户部左侍郎邹伯勋的名字出现。
李长安和第十三位镇抚使,依然没有显现于世。
众人彻底愣住了。
这……怎么可能!?
李长安的功劳,竟然凌驾于十二位镇抚使之上!?
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如果不是功德碑没办法作假。
甚至都有人怀疑,是不是白鹿书院从中作梗。
即便如此,都有人在说,是不是功德碑出问题了?
要不然,李长安为什么还没出现?
再逆天,一个参议超过半数镇抚使,就足以惊掉所有人的下巴了。
可现在,哪里是半数镇抚使?
简直是一人压下了所有镇抚使!
这还有天理吗?
“很难想象,除了神秘的第十三位镇抚使,李长安几乎要把镇抚使都‘杀’穿了。”
“我的老天爷,一大早就要让我们做梦吗?”
“李长安的功劳,大到这种程度了吗?”
“幸亏还有第十三位镇抚使!”
院子里,所有人都快要疯了。
激动的不停怒吼,哪里还有半点文人的样子?
当下一个名字出现,天地间突然一暗。
大晋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李……长……安!
他终于出现了!
终于……出现了!
这样算下来,总算还有一位镇抚使,可以压下李长安。
那便是神秘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的,第十三位镇抚使!
不同于其他人的白色光华,李长安的名字出现时,竟然闪烁着让世间都为之窒息的金色。
无数人的嘴巴都张大了,呼吸都似乎停滞了。
当后续的职务出现。
整座大晋更是为之一静。
没有第十三位镇抚使了。
或者说,第十三位镇抚使,终于出现了!
因为镇抚使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李长安的名讳之后。
下一刻,大晋上空骤然响起了钟声。
一声,又一声。
仿佛从远古传来,跨越了历史的长河,悠扬而又苍茫。
每一次钟声,都有金色的光晕席卷四方,洒下鹅毛般的气运大雪。
钟声九响。
天下稀声。
金色的光晕,几乎把天空都挤满了。
鹅毛般的气运大雪,更是在天地间飘荡了整整一炷香,方才逐渐消散。
而此时,天下苍生依然沉浸在钟声里,久久难以回神。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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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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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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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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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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