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里怼天怼地怼空气就算了,如今居然连这种醋都吃!
她估计北冥渊从小不是在外面流浪的孤儿,而是在醋海里泡大的酸菜!
她心里正一阵吐槽,但那北冥渊行走的步伐却没有丝毫停顿,眨眼间便走到了那正殿之外。
北冥渊看着那一片大红色的殿堂,刚要迈步进去,却被旁边的侍卫给拦了下来。
在这杀神王爷冰冷目光的注视下,那侍卫浑身颤抖,恨不得将身体给找个地方藏起来。
他低了低头,小声解释道:“待会新婚夫妻要完成跨火盆的仪式,并且拜别父母……如此这般不妥……”
侍卫说话间已经做好了迎接雷霆之怒的准备,奈何那俊美的男子只是挑了挑眉,忽然笑出声来:“这样也好!”
待会他和小舞一起跨了火盆,拜了所谓的苍生鬼神,就是生生世世的夫妻了!
到时候无论任何人,都休想将给他们分开!
他满手鲜血,从尸山血海中走来,却不希望让小舞看到这样的自己。
他向来离经叛道,更不信所谓的天意,但如今为了小舞,他也愿真心的三拜高堂,对着鬼神敬上一敬!
北冥渊心下想着,便将怀中的少女给放了下来。
南宫清舞只感觉腰间一松,双脚便落在了地上,耳边传来一道悦耳的嗓音:“小舞,等我们拜了这高堂,便是真正的夫妻,从今往后任何人也无法将我们分开!”
他说话间手指抚摸上少女白皙细腻的脸颊,低声道:“待会抓紧我的手!”
南宫清舞被北冥渊这灼热的目光看的耳根一红,情不自禁的撇开目光,小声嘟囔着:“你个幼稚鬼!”
她说话间却没有丝毫的反抗,反而极其顺从的任由北冥渊牵着进入前方的殿堂。
北冥渊宽大的手掌捏着南宫清舞纤细的手指,只感觉格外安心。
二人并肩而行,少女身后高贵繁复的大红色裙摆曳地而行,带起阵阵清风。
不过眨眼间,他们便走到了那燃烧着煤炭的青铜火盆。
北冥渊下意识的回头朝南宫清舞看去,却见那好看的凤眸中满是细碎星光,格外的娇艳动人。
他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薄唇略微上扬。
二人谁都没有开口,却心有灵犀的同时迈过那燃烧的火盆。
几乎是在瞬间,旁边递给他们的红色绸带也是扔进了火盆中。
那有些黯淡的火盆再次爆出了一串火星,璀璨耀眼。
贵族女眷早已经到场,至于那些被丢在外面的大臣和皇上,北冥渊更是懒得管。
这是他和小舞之间的婚事,那些外人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更何况在北冥渊的心中,小舞那妩媚勾人的容貌自然是越少人看到越好。
于是乎,在正殿人数还未满员的情况下,北冥渊仍旧面不改色的领着南宫清舞走到了最中央。
“吉时已到,开始吧!”
他眼底一如既往的冰冷,神色没有丝毫波动,对着一旁的钦天监吩咐道。
钦天监有些驼背,脸上带着一个诡异的面具,虽然看不见容貌,但看身形也有至少四十多岁了。
他看着那风流倜傥的俊逸男子,有些踟蹰的问道:“陛下以及诸位大臣还未到场,现在开始是不是太仓促了些?”
话音刚落,便见北冥渊忽然侧过头来,说出的话语掷地有声却又满是肃杀:“本王最近确实有些手痒,若不是今日大婚不宜见血,你觉得现在还有命说质疑的话吗?”
钦天监好歹也辅助的两代帝王,虽然有些惧怕摄政王,却也被北冥渊这番话语给激怒了:“大婚事宜是陛下全程交给本官操办,王爷若是有不满直说便是,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
北冥渊忽然笑了,只是那笑容并未延至眼底半分:“你不过一个占卜算命的臭老头,有何资格在本王面前说三道四,指手画脚?陛下只叫你操办这场大婚,却并未与你说这摄政王府是谁的地盘吗?”
他看着那钦天监有些惧怕的眼神,笑容更加冷冽了几分:“你若再这般自命不凡,本王不介意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你也可以试试,看当今陛下能不能保住你的命?”
钦天监身形踉跄的后退两步,指着北冥渊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他好歹也是陛下眼中的重臣,礼部所操办的祭祀和典礼,还有皇族的各种事宜都是他来准备的。
又何时像现在这般受气?
北冥渊眼底露出几分玩味儿,缓步朝钦天监走了过来,语气闲适的说道:“有什么话想骂就骂吧,等上了黄泉路,就没人听你说话了!”
话音刚落,钦天监硬是怒火攻心,被活生生的气晕过去。
只听扑通一声,那苍老的身子狠狠的砸在地上,脸上的面具也碎了半块,露出那神秘的面容。
然而还没等南宫清舞的目光落在上面,便被北冥渊侧身挡在前面。
“别看了,大婚之日让你受到惊吓实在是不好!”
北冥渊说话间眼神带着几分鄙夷,低声道:“他的脸长得哪有本王好看?身体有本王有型吗?”
他说话间向后踹了一脚,只听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回荡在正殿中。
“小舞若是想看,回去以后本王脱掉衣服让你看个够!实在不行命画师画上九九八十一张,做个庞大的春宫图……”
听着北冥渊滔滔不绝的说着这些话语,南宫清舞脸上顿时有些不自然,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幼稚!”
“啥?你说本王帅?嗯,我也这么觉得!”
南宫清舞:“……”
她选择性的无视了北冥渊的流氓行为,转身朝着一旁的正殿上方看去。
前方台阶上摆着一个桌案,上面铺着一层丝绒布,四个托盘上摆着成山的红枣,花生,桂圆,瓜子……
这四样加起来就是“早生贵子”。
桌案的两旁摆着四把交椅,然而此刻却空无一人。
左边的两张椅子该由北冥渊的父母来坐,右边的椅子则是南宫清舞的父母来坐。
众所周知北冥渊从小到大就是孤儿,在身世不明的情况下,又能让谁坐这个位置?
南宫清舞的生母琴皇后到现在还被禁足,即便是这大喜的日子,也不能过来……
云庆帝刚才被他们甩在后面,到这里还需要等上一会。
今日的大婚,她还是要孤身一人吗?
南宫清舞心下思绪浮动,勉强压下眼底的酸涩,唇角微抿,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一旁的北冥渊似乎察觉到她兴致不高,在袖袍下面捏了捏她骨节分明的手指,传音道:“无论如何,有我陪你!你也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南宫清舞转身朝他看去,却见那英俊潇洒的少年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她狭长的凤眸弯了弯,温柔的笑道:“那以后的日子里,我可就要抱紧你的大腿了!”
北冥渊却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你我大婚后夫妻一体,这摄政王府乃至整个东辰国不都是你的囊中之物?”
他说话间伸手揉了揉少女那柔顺的发丝,低沉的声音回荡不休:“无论你想要的是什么,我都会帮你得到!”
南宫清舞就那么看着他,忽而红唇轻吐:“夫君!”
北冥渊一愣,下意识的伸手将其揽入怀中,感受着那娇软而又真实存在的身体,他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你能不能……再叫我一声……”xiumb.com
南宫清舞察觉到那浓厚的窒息感,双臂环绕在他的脖颈,踮起脚尖附在北冥渊的耳垂上,极其轻微的咬了一口:“我也是懒得解释了,以后别人再问的话,我就说你是我的男人!”
“更是,我的夫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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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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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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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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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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