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前,我亲自送小姐来的。”南宫炤也慌了,明明他看着小姐进来的,怎么会里面的东西动都没有动过?
“周围的人呢?”南宫芷琪打开窗户,往外面看去。
南宫炤手一招,旁边树林中立刻有人出现,疾奔而至:“炤少爷。”
“小姐呢?”南宫炤急急的问道。
这话问得来人一愣,不解的往里看去:“小姐一直在屋里,没有出来过。”
南宫炤眉头紧锁,低咒了一声,该死,他被骗了。
摆手,让那人退下,反身在木屋里四处翻找起来。
“怎么了?”南宫芷琪看着南宫炤的动作,不解的问着。
“暗道,一定是有暗道,小姐从暗道里走了。”南宫炤不停的移动屋子里的东西,大到桌椅,小到杯子,一个一个的翻过去,没有遗漏。
“芯钰要去做什么?”南宫芷琪也跟着一起翻了起来,听南宫炤的意思,芯钰是背着他们离开的,她要做什么?
“不知道,不过……”南宫炤的声音顿了顿了,带着无比的凝重,“一定不是好事。”
要是一般的事情,没有理由小姐要瞒着他。
必然是他绝对会阻止小姐去做的事情,必然是小姐都没有把握的事情。
南宫炤几乎将房间内的东西都动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暗道的影子。
“南宫芯钰,还是那个性子。”南宫芷琪气得牙痒痒,这个丫头,还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心思太重,什么都不往外面说。
就是依着自己的性子蛮干。
南宫炤寻找的动作不慢,脑子里快速的寻找让南宫芯钰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少爷,你们这次出兵,到底是要打谁?”南宫炤突然的问道。
“父亲没有说,只是让我来这里支援一下芯钰。”南宫芷琪开口说道,被南宫炤这么一问,他脑中立刻灵光一闪,想到了整件事情的关键。
若是想要大胜,只要直捣对方的核心就好,为什么要分出兵力去两个地方救人。
一个来到南宫芯钰这里,一个到了暄旭帝国的国都。
与其这样的分散兵力,还不如直接揪出幕后的头目,杀了他,那么大军必然不攻自破。
没有直接去找幕后黑手,这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
根本就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
就算是知道,也不知道那个人的位置。
“找到了。”南宫炤惊呼一声,床榻无声的往旁边滑开一段距离,正好露出一个空间,够一个人出入。
南宫炤顾不得欣赏这个暗道有多么的隐秘,急急的跳了进去,南宫芷琪自然随后跟入。
他们都想看看南宫芯钰到底去了哪里,只要知道通道的出口在哪里就应该知道她的去处吧。
“能知道吗?”南宫芷琪突然的没有了信心。
南宫炤也没有了什么信心,小姐做事真的会让他们这么容易找到吗?
“应该吧。”南宫炤最后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道太过接近地下了,越往里面走,南宫炤的心里越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像是地下的寒一般,慢慢的渗透四肢百骸。
另外一边,暄旭帝国国都之外,那反叛的大军被另外的一大队人马反向包围,队伍之前的两个人正是南宫清夫妇。
里外夹击的结果,自然是毫无悬念的化解了一场危机。
在与南宫清见面之后,薛羽祥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老王爷可好?事情办好了吗?”
这下轮到南宫清惊讶了,看了看自己的夫人,奇怪的问了一句:“我爹要去做什么事情。”
薛羽祥瞅了瞅南宫清迷惑的眼神,一点都没有作假的意思,不仅蹙眉:“你们南宫家是不是做什么事情都事先互不打招呼?”
南宫清心里一震,莫名的感觉到了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暄旭帝国的某处,一座大大的宅院内,一个纤细的人影站在大门处,轻轻的叩门。
大门应声而开,开门的人看到了来人之后,惊讶的瞪大了双眼,简单地交谈了两句,匆匆的跑到内院去禀报。
不大一会儿,回来,将来人让了进去。
跟着府中的人七扭八拐的到了内室,里面没有任何其他的人。
“南宫芯钰,不愧是映枫庄的庄主,这里你都能找到。”黑暗中的人平静的说道,只是那声音并不大,似乎有点后继无力的模样。
“还好,找个人对我来说,并不困难。”南宫芯钰倒是不客气,自动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黑暗中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坐在那里的南宫芯钰可以感觉到有人一直在打量着他。
任凭那目光对她进行探究,南宫芯钰不动如山的任他打量。
被人多看两眼也不会少块儿肉。
“南宫芯钰,你真是让人时刻有惊喜。”黑暗中的人看了半天都没有看出丝毫端倪来,只说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评论。wWW.ΧìǔΜЬ.CǒΜ
自然,对于南宫芯钰来说,这样的话无关痛痒,只是她现在不想绕弯子,也没有那个时间绕弯子。
“其实,要追查你的行踪并不困难。”南宫芯钰慢慢的开口,挑眉看向黑暗中,明明大片的阴影遮住了黑暗中人的身影,她的目光偏偏落在了那人的脸上。
“你不该那么早死的。”南宫芯钰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黑暗中的人一愣,身体陡然一颤,惊呼出口,“是你下毒?”
“你以为呢?”南宫芯钰笑了,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个人的心里有多惊讶,惊讶吧,震惊吧。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应该得到的报应,谁让他当初要算计她的家人,所有的一切都是报应。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在调查我的行踪?”黑暗中的人毕竟是经过无数风浪,迅速的将情况分析出来,冷笑连连。
“厉害,厉害啊!南宫芯钰,不愧是南宫家的子孙。”黑暗中的人长身而起,缓步走出黑暗,熟悉的脸庞出现在南宫芯钰的面前,只是比以往更加的消瘦一些。
南宫芯钰轻轻的笑,早就猜到是这个人--暄旭帝国的先皇,薛羽皓的父皇。
“先皇倒是清瘦不少。”南宫芯钰呵呵的笑,尤其是先皇两个字咬的格外重。
他身体内的毒素要是得到天逸族的解药倒是很容易解开,不过,当初竞拍的药品里有她做了手脚,就算找到天逸族也不能一下子给解开。
更何况,天逸族的人会给他解药吗?
能撑到这个时候还有一口气,足可以说明他的手下能人也不少。
“全拜医谷所赐。”皇帝,哦,不对了,现在应该称他为太上皇,咬牙切齿的说道。
当初他服了竞买得来的药,服用之后有一段时间确实感觉到很好了。
谁会想到,不出一个月,身体的情况急转直下,要不是身边的人有保命的圣药,恐怕那一下真的是要了他的命。
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自然要好好的安排一向皇位的事情,诈死,也算是对皇位最后的一个考察。
一直在远处旁观这薛羽皓的治理,大体方向没有问题只是少了一些霸气和用人时的成熟。
直到映枫庄的横空出世,直到薛羽祥的篡位,才让他感觉到自己的暂时隐蔽是多么的明智。
想不到竟然埋伏了这么多危险的因素。
易颀容是楚晏帝国的王爷所扮,薛羽祥这么多年一直在装疯卖傻,南宫芯钰竟然暗中积攒势力。
一时之间强敌环绕,伺机而动。
其实,薛羽祥坐到了皇位,本来他还是很开心的。
以薛羽祥的魄力和心机,他觉得,薛羽祥完全可以将暄旭帝国带上一个辉煌的巅峰。
时间一长,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错得十分的离谱。
薛羽祥根本就没有将暄旭帝国放在眼里,他的眼里只有南宫芯钰,这样的一个人怎配坐到皇位上?
他可以允许暄旭帝国保持现在的疆土不去扩张,也可以允许暄旭帝国的国力不再增长,但是他绝对不允许,暄旭帝国毁了。
薛羽祥绝对不是最好的皇位人选。
他要捧薛羽皓上位。
“不能这么说。”南宫芯钰无辜的摊开双手,“医谷只是去竞卖药品,你们非要去买,这怨得了谁?”
“本来,医谷的药就是好药,你身体里偏偏有天逸族的毒,好死不死的跟医谷药里的东西产生毒性。你看,要是别人服用就没事。”
看着南宫芯钰那无辜的如同孩子一般清纯的目光,太上皇气得牙齿咬的咯吱吱的直响。
他要是没有中天逸族的毒,干什么去买医谷的药?
南宫芯钰这是摆明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主儿。
她就算隐藏了她的势力,隐藏了很多东西,但是有一样她绝对没有隐藏,那就是她的无赖性子。
这个是千真万确,一点都没有变的。
南宫芯钰笑一笑,收起眼中的戏谑:“好了,玩笑开够了,该说正事了。”
南宫芯钰看了看太上皇:“你的人可以收回来了。”
听到南宫芯钰的这句话,太上皇的眼眸慢慢的眯了起来,冷笑一声:“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
“一边攻打暄旭帝国的国都,一边来我映枫庄捣乱,两处人马无非就是混淆视线。”南宫芯钰不甚在意的一笑,“谁会想到你还能有这么多的人马呢?”
“最后无非就是等到我父亲他们的实力展示出来,好让你看清楚了兵马之后,再下令出击。”南宫芯钰轻描淡写的说道,“这种小伎俩太简单了。”
简单?
太上皇真恨不得上去给南宫芯钰一巴掌,怎么什么事情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就不都正常呢?
他这些东西可是算计了很多次之后才得出的最佳行动计划,他当初就怀疑南宫清夫妇的死,越是到后来这种感觉越强烈,最后还是抱着这种想法,假定了南宫清他们没死。
果然,随着后来调查的结果来看,南宫清真的是活着。
不仅活着,而且还秘密的在纠集人马,随时准备出击。
他埋伏了很久要聚集自己的兵马又不能让人发现,其中有多困难是随便就可以做到的吗?
南宫芯钰竟然敢说简单。
真是无知小儿。
“如今我父亲的人应该赢了你的第一波人马。”
南宫芯钰说完,太上皇立刻就察觉出来她话中关键的字眼:“你在等着第二波?”
“不。”南宫芯钰轻叹一声,“我是来阻止你的第三波。”
话一出口,毫不意外的看到太上皇微愣的模样。
她又怎么会小看了曾经的皇上呢?
他与薛羽皓不同,绝对是在阴谋诡计血雨腥风中成长起来的,毕竟曾经他也是策马入战场,马踏连营的主儿。
绝对不会打无准备之仗的。
“第二波……”太上皇眼眸微眯,突然意识到南宫芯钰说的人会是谁了,“南宫延德。”
南宫芯钰笑了:“把对暄旭帝国最忠心耿耿的王爷逼到如此地步,不得不说皇室真是有‘远见’啊。”
说到这个问题,太上皇眉头紧蹙,他当初一直防着南宫一家没有想到最后他的一切计划还是毁在了南宫家。
“南宫芯钰,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太上皇冷笑连连,“映枫庄确实不错,也不得不佩服你的计谋,你的隐忍,但是,别忘了,计谋只是计谋。”
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南宫芯钰,太上皇杀意涌动:“你最大的失败就是,身为谋士竟然远离保护,千里迢迢来送死!”
双手一拍,房间的门一开,立刻冲进来五六个人,将南宫芯钰团团围住。
不用看,就从他们走路没有声音,衣服滑过没有破空声就可以知道一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南宫芯钰挑眉轻笑:“想杀了我?”
“你自投罗网。”
“你可曾见过我那次计谋失败?”南宫芯钰起身,笑意盈盈,说不出来的轻松自在,“你以为这次我只身前来,是来给你杀的?”
太上皇心里一跳,似乎有什么事情他算漏了。
不好的预感,因为南宫芯钰的笑容而在他的心里扩散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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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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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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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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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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