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手下人接过书信,立刻起身。
欣铃担忧的坐在那里,秀气的眉毛拧在了一起,小姐会怎么做呢?
当初在皇宫中,小姐就是十分的疼爱那个九殿下,现在薛羽皓用九殿下来威胁小姐,小姐会不会来,若是现在回到暄旭帝国的话……
这摆明就是一个陷阱啊。
欣铃站了起来,走到窗边,远眺着映枫庄的方向,素手紧紧的握住窗棂,因为用力,手指关节泛白。
小姐啊,可千万不要、不要遇到危险。
回到皇宫,薛羽皓盯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薛羽祥嫌恶的皱眉,他左看右看就是不明白,南宫芯钰到底觉得薛羽祥哪里好,怎么就偏偏这么宠爱他。
一个傻子,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整天就知道傻兮兮的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她那样的人,怎么会跟一个傻子待在一起?
“送九殿下回去!”薛羽皓手一摆,立刻有侍卫过去。
“皇上、皇上,什么是活剐啊?”薛羽祥还睁着迷茫的眼睛,问个不停。
这样的问话,自然是得不到答案,就被侍卫“送”了回去。
“九殿下,九殿下。”在院子里急得团团转的老宫女一见薛羽祥回来,赶忙迎了上去,一把拉住薛羽祥,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看个不停。
看到薛羽祥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忙拉着薛羽祥进屋,将房门关好:“九殿下,皇上带您做什么去了?”
“就是去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地方见了一个漂亮的姐姐,就回来了。”薛羽祥想了想,这才说了出来。
“见个漂亮姐姐?”老宫女不解的皱眉,“那都说了什么?”
薛羽祥歪着头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到什么,最后只是咧着嘴对着老宫女一笑,挠了挠头:“忘记了。”
“我的殿下啊……”老宫女无奈的垮下肩来,要想从自己殿下嘴里知道点什么太费劲了。
“我困……”薛羽祥扁了扁嘴,有些不耐烦的嘟哝着。
“好好,殿下先睡吧,一会儿记得起来吃饭。”老宫女是从小就宠着薛羽祥,自然什么都顺着他。
给薛羽祥安排好之后,她也就推了出去。
其实就算皇上要怎么样,她也没有能力去阻止。
在皇宫之中,他们弱小的蚂蚁,谁都可以轻易的捏死他们。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殿下的身边,陪着他,以报答当初娘娘的恩情。
等到老宫女离开,薛羽祥躺在床上轻轻的笑,在想南宫芯钰接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会怎么样。
她会不远万里的赶来吗?
一个月的时间,薛羽皓说的这个时间如此精确,看来是见过南宫芯钰了,路程时间全都计算好,想必陷阱已经准备好了吧。
薛羽祥现在的心情不知道是喜是忧,有点担心南宫芯钰回来,又担心她不回来。
回来,她会落入陷阱之中。
不回来,是不是就不把他放在心里。
“唉……”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薛羽祥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长发,似乎好久都没有如此烦恼了。
“主子。”影杀无声无息的潜了进来。
“何事?”薛羽祥坐起身来,扫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影杀,鲜少见到影杀如此情绪外露。
影杀想了想,抬头问道:“可否杀了薛羽皓?”
听到这个请示,倒让薛羽皓疑惑的挑眉:“你要去行刺薛羽皓?”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个命令呢?
“主子,那一月之期我们都知道了。”影杀急急的说道,也不去管自己的话是不是逾矩。
现在主子根本就没有那个时间,薛羽皓就准备对主子下手了。
难道就让主子坐以待毙吗?
“有事我会吩咐你。”薛羽祥摆了摆手,根本就没有继续那个一月之期的话题。
如此的不在意,让影杀不解的皱眉:“主子。”
声音很低,却掩盖不住其中的关心,让薛羽祥突然有一种平日没有想过的情绪。
“你很关心我?”薛羽祥还从来没有想过他和自己手下会有是关心不关心的话题。
在他的世界里,他是主子,培养出来的手下就是听命办事的工具。
倒是影杀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关心让他不太适应。
“属下关心主子是应该的。”影杀轻轻的点头。
“为什么?”薛羽祥好奇的问道。
他不知道别的主子是怎么做的,至少他不会那么无聊到去关心自己的手下。
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永远是公事公办。
“影杀,记得跟我的第一天我告诉过你什么?”薛羽祥声音淡淡的问道,但是在熟悉他的影杀听来,知道他开始不高兴了。
“主子不喜欢有情绪的手下,情绪是所有事情失败的关键。”影杀平静的重复着当初薛羽祥的话。
就算是现在,他还记得那张稚嫩的人说出这句话时,是如何的冰冷。
明明是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偏偏有一种来自地府深处的冰寒,冻得他全身瑟瑟发抖,无条件的臣服。
“知道就好,今日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薛羽祥说完,不再理会影杀。
影杀立刻知趣的离开,回到了在国都内隐蔽院落。
才回到房间,影魅就急不可待的迎了上去:“主子怎么说?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主子不喜欢我们多事。”影杀叹了一口气。
听到影杀这个回答,影魅记得团团转:“这怎么可以?薛羽皓都下了那种命令,难道主子就坐以待毙不成?”
“主子的身手还没有人可以动得了他,自保绝对没有问题。”影杀倒是不担心薛羽祥的安危,只是在担心他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部署的大计。
主子的事情应该还没有完成,一个月的时间够用吗?
“不行,我去宫里劝劝主子。”影魅说着就要冲出去,却一把被影杀拦住。
“影杀,放开我!”影魅狠狠的瞪着影杀,剧烈的挣扎着。
论武功,依旧是影杀略胜一筹,所以,无论影魅如何挣扎终究是无法挣脱影杀的桎梏。
“现在不要去烦主子,主子自然有主子的打算。”影杀手下用力,不让影魅逃脱。
“打算,有什么打算不能先告诉我们一声?就这么让我们白白的担心!”影魅挣扎了几下,知道终究无法挣脱影杀,急得只能大叫。
“主子什么时候会先告诉我们一声?”影魅的话,只换来了影杀无奈的冷笑,“影魅,你难道还不知道主子的性子?”
一句话,让影魅彻底的放弃了挣扎,自然,影杀也就松开了影魅的手腕。
影魅呆愣愣的站在房间中央,垂着头,任由发丝凌乱的滑下。
是啊,跟了主子这么多年,每次的计划主子都是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在走。
他们无非就是听从号令的工具罢了,要做的仅仅是一丝不苟的执行主子的吩咐。
主子也只有在心情好,或者是需要的时候才会对他们透露一点点他的计划,他的想法。
影魅微微的握紧拳头,声音慢慢的从牙缝中挤出:“我不甘心。”
影杀已经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并没有去看影魅,听到她这样压抑的话,淡淡的说道:“你不甘心也没有用。”
他们注定了身份就是属下而已。
他不是不知道影魅对主子的心思,主子也不会没有看到。
若不是影魅的实力极好,主子恐怕也不会留下她吧。
“影魅,你最好能够清楚你的身份,你所想的绝对不是主子喜欢见到的。”影杀好心的给她一个忠告。
若是她再不收回痴心妄想,哪怕她的实力再好,主子也会毁掉。
主子是那种绝对不会留有任何失败因素的人。
尤其是一个不稳定的属下,对于主子来说,绝对不可能存在。
若是影魅继续下去,触碰到了主子容忍的底线,恐怕到时……
“为什么?为什么?”影魅猛的抬起头来,垂在脸颊的长发被甩起,似乎还有什么湿湿的东西随着甩出,落在地面上,迅速的干涸。
“影杀,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主子会对南宫芯钰那样,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她不甘心啊!
她陪了主子多少年,难道还不如南宫芯钰短短几次的陪伴嬉闹?
她为了主子出生入死,而南宫芯钰呢?
不就是跟主子玩着一些幼稚的游戏,说着可笑的话嘛。
“因为主子喜欢南宫芯钰,并不喜欢你。”影杀毫不留情的点出事实的真相,无用的谎言只会让影魅越陷越深。
顿了顿,看向情绪激动的影魅,影杀又补充了一句:“影魅,你若是做出对主子不利的事情,我第一个杀了你。”
看到影魅不甘心到有些扭曲的面容,影杀心底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你若是还想留在主子的身边就不要乱想其他的。”
“得不到总比永远都见不到要好,对吧。”影杀说完,离开,让影魅自己好好的冷静冷静。
这种事情还是要影魅自己想清楚,不然的话,他说再多都没有用。
只是……
影杀担忧的望了望渐黑的天色,主子到底怎么想的,一个月的时间,主子真的够用吗?
皇宫御书房内,心腹大臣说着最近的情况,突然发现坐在书案后的皇上竟然在出神。
“陛下,陛下……”唤了两声之后,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心腹大臣看了看旁边的石迪云,石迪云也是无奈的苦笑一声,他也不知道皇上在想什么。
“陛下,听闻外面传说,您要对九殿下……”心腹大臣想了想说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让陛下为难?
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就算要布置什么牺牲了自己的弟弟应该有些为难吧。
哪里知道,说完这个,薛羽皓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这下心腹大臣都傻了。
到底陛下在做什么?
“陛下!”心腹大臣深吸一口气,也不顾及君臣的严格界限,大叫了一声。
“嗯?”薛羽皓这才好像是如梦初醒般的回过神来,淡淡的目光扫向心腹大臣,眉头不经意的一皱,“何事?”
“李宏然那里的势头已经压了下去,只要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可以将他完全铲除。”心腹大臣笑着看了石迪云一眼。
“这次都是全靠石将军。”
听到这里,薛羽皓满意的看向石迪云:“石将军,这次暄旭帝国全靠石将军了。”
“为国尽忠是臣的本分。”石迪云微微欠身,并没有居功的倨傲,反倒有一种谦和,与战场上雷厉风行的他完全不一样。
“好。”薛羽皓满意的点头,“只要这次将李宏然完全铲除,石将军绝对是大功一见。”
“陛下,一个月之后的事情……”心腹大臣还是不解薛羽皓的打算,为什么突然要做那个决定,九殿下似乎对皇上没有丝毫的威胁。
“一个月之后你们就知道了。”薛羽皓并没有打算说出南宫芯钰的事情。
毕竟那样看走眼,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件很耻辱的事情。
“陛下,那件事情不会跟李宏然有关吧?”石迪云想了想说道,“现在是跟李宏然对决的关键时刻。”
潜台词就是,他不希望有什么未知的东西来影响跟李宏然的对决。
“与李宏然无关,只会让我们暄旭帝国更强而已。”薛羽皓唇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其中暗含的阴狠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
只不过,那样的笑容落在石迪云和心腹大臣的眼中让两个人心里一颤,互看了一眼,不知道薛羽皓又有什么打算。
薛羽皓知道李宏然的事情已经没有什么大的威胁,摆了摆手,示意两人下去。
两人行礼之后退出御书房。
石迪云微微的皱眉,有些担忧的问着心腹大臣:“大人,您看这次陛下出宫一趟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心腹大臣自然也看出来薛羽皓的异常:“说是去找什么助力,可是……”
后面的话,心腹大臣没有说,只是皇上回来之后,他的不正常谁都看出来了。
总是走神,而且脸上怪异的笑容越来越多,似乎碰到了什么问题。
“石将军,陛下做事自有分寸。还是先将李宏然拿下,为陛下分忧为好。”心腹大臣将话题引开。
皇上的心思不是他们可以揣测的,他们只要做好本分就是了。
薛羽皓并没有去在意那两个大臣的感觉,他根本就不需要在意,他现在关键的是看看那个人接到消息之后会不会来。
只不过,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秋月阁那里一点消息都没有。
随着一个月的时间流逝,薛羽皓越来越烦躁,这样的情绪身边的人可以清晰的感觉到。
最不放心的就是薛羽皓的娘亲,太后娘娘。
“皇上这些日子怎么越来越烦躁?”太后娘娘看着这个身着龙袍的人,这是她的孩子,熟悉又陌生的孩子。
薛羽皓一笑,并没有说话。
“难道是因为李家作乱的事情?”太后娘娘见薛羽皓不说话,直接问着。
“母后,再过几日,李家就完了。”薛羽皓看了看自己的母后,心情复杂的说着外面的进度。
“嗯,哀家知道。”太后娘娘并没有他预想之中的伤心,反倒如往日一般的尊贵雍容。
仿佛那个要被对付的人并不是她的父亲,而仅仅是一个乱臣贼子。
“母后……”薛羽皓长叹一声,突然说道,“有的时候皇家真的很让人窒息。”
“人都有私心。”太后娘娘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一切,“母后最疼爱的就是自己的孩子,他也疼自己的孩子想给他最好的。”
后面的话,太后娘娘自然无需说出来。
既然大家都是为了自己最在意的人,当初李宏然可以为了自己的儿子陷害她的儿子,那么就不要怪她不顾念亲情了。
只要是对自己儿子好的事情,她就是丧尽天良也要去做。
“母后……”薛羽皓刚要说话,就被太后娘娘拦住,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记住了,身为皇上,很多事情没有十全十美,要将自己放在皇上的位置,而不是一个普通人。”
薛羽皓沉默了一会儿,心里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出来。
身为皇上就要没有亲情了?
身为皇上就只能为了皇位舍弃一切?
只不过这样的问题他不会说出来,笑了笑,躬身行礼:“儿臣知道。母后,儿臣还有事情,先行告退。”
“去吧。”太后娘娘点了点头,“要自己在意身体。”
最后一句话让薛羽皓的心里一暖,抿嘴笑了起来,离开太后娘娘的寝宫。
因为石迪云的事情准备得十分充足,所以直接将李宏然一举擒获。
耗时几个月的内乱,终于尘埃落定,薛羽皓稳坐在皇位之上,盯着殿下一身狼狈绳索加身的李宏然。
薛羽皓静静的看着,手一摆屏退了左右两边的大臣。
大臣全都退下,将偌大的前殿就交给了薛羽皓和李宏然。
“李大人。”薛羽皓坐在位置上,手指轻轻的叩击着龙椅的扶手,“高官厚禄都有,又何必非要坐上朕的位置?”
李宏然冷冷一笑,啐了一声:“成王败寇,既然我输了,我也无话可说。”
“这个皇位不是谁都能坐的,记住了。”薛羽皓根本就不会因为李宏然的态度,情绪有丝毫的起伏。
“薛羽皓,你以为你可以坐稳这个皇位吗?”李宏然慢慢的站起身来,睁着双眼,死死的盯着薛羽皓。
“这个皇位本来就是朕的,朕自然可以坐得稳。”薛羽皓不屑轻哼,“朕以为你还会跟旁人不同,想不到还是一样,就知道逞口舌之快。”
李宏然并没有因为薛羽皓的讽刺而退缩:“先皇确实是将你教的很好,但是他忘记了一样东西,你就是一个被人呵护长起来的皇上,根本就无法担此重任。”
被人否定,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痛快。
尤其身为皇上,更不喜这样的被人否定。
“这是失败者的借口吗?”薛羽皓微微哂笑,根本就不去理会李宏然的讽刺。
“随便你怎么想。我只是在告诉你一个事实,你这个皇位很不稳。”李宏然冷笑一声,“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的话,可就是要给我看笑话了。”
“那好,朕就让你睁大了眼睛看着,看着朕怎么稳稳的坐着这个皇位。”薛羽皓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没有杀李宏然。
不仅没有杀,还让李宏然如同往常一眼的上下朝,只是,曾经的国丈府被换成了小房间,李家所有的人都被看守起来。
这样的举动在大臣眼中,看到的是薛羽皓的狠,折磨人竟然折磨到如此地步。
怎么说也是曾经的国丈,如今反倒处于如此尴尬境地,如此的羞辱比杀了他更为难受吧。
大臣心里也对薛羽皓的感到了惧怕,想不到如今的皇上这么的心狠手辣,想到这样折辱人的法子。
一时之间,人人自危,倒也谨言慎行起来。
至于这样情况传到薛羽祥的耳中,得来的不过是他的一抹淡笑,不置可否。
“主子,明日就是一月之期了。”影杀担忧的说着,主子还没有什么表示,也没有任何行动,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嗯。”薛羽祥坐在那里,并没有丝毫的担忧。
反倒是影杀急着:“主子没有什么安排吗?”
薛羽祥淡淡的扫了影杀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剩下的话,影杀自然是不敢再说出来,只好尴尬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秋月阁可有什么动静?”薛羽祥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没有什么动静,只是最近的生意不如以前。”影杀如实的说道。
“内乱,那里自然会受到影响。”薛羽祥伸出食指,摸了摸自己的眉骨,“走吧。”
“是。”影杀行礼之后离开。
薛羽祥坐在椅子上,任由夜风穿过窗户,忽的一下吹熄了烛火,一片黑暗笼罩而下。
静静的处于黑暗中,不需要再戴什么面具,而且也不用掩饰自己什么的情绪。
面容舒展开来,有着不为人见的犀利,好似一柄玄冰打造的利刃,锋利冰寒、刺骨。
她真的没有来。
笑容,在黑暗中,好似有毒的花朵悄然绽放。
次日清晨,薛羽祥就被带到了大殿,一干大臣还在上朝,一见到薛羽祥出现,脸色全都变了几变。
难道那件事情是真的?
真的要活剐了九殿下?
“皇上。”在大殿上好不容易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薛羽祥急急的叫了一声。
“小九,你记住了,今天的事情不是朕想发生的,而是你最在意的女人不来救你。”薛羽皓坐在皇位之上,盯着殿下自己的弟弟。
看着他迷惘的双眼中那有些胆怯的眼神,心里没有太多的波动。
死人,他见得多了。
为了皇位而死的人,他更是见了无数,又怎么会在意牺牲一个薛羽祥呢。
“皇上。”有大臣站了出来,“若陛下真的是想杀九殿下的话,还需要一个理由。”
薛羽皓低头一看,正是自己的心腹大臣,冷冷一笑:“理由,需要什么理由,朕是皇上,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心腹大臣微微的皱眉,总觉得皇上最近情绪有点不太对劲。m.xiumb.com
“陛下,若是没有一个交待,难以堵住天下苍生悠悠之口。”心腹大臣赶忙说道。
一听到他的话,旁边的大臣差点没有笑起来。
看他这话说的,不是摆明了在提醒皇上,杀人可以,但是要先想好一个理由。
哪怕不是理由的理由也是理由,这样皇上杀人才能够理直气壮。
“天下百姓之言,何以为惧?”薛羽皓现在满脑子都是当日在映枫庄内南宫芯钰狂妄自大的话语。
她一个弱女子的都敢无视天下所有的道德指责,他堂堂一国之君,难道还不如南宫芯钰?
他就不信了!
“陛下!”心腹大臣额头直冒冷汗,皇上这是怎么了?
怎么跟着了魔似的?
难不成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他们不知道的吗?
薛羽皓并没有理会心腹大臣的话,而是看了看时辰。
既然南宫芯钰你不想要薛羽祥的性命,那么就不要怪朕无情。
“小九。”薛羽皓轻轻的唤了薛羽祥一声,看到薛羽祥抬头看着他,这才继续说下去,“身为皇子一定要做事情的,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今日该为暄旭帝国做些事情了。”
薛羽祥眨了眨眼,点头,应了一声:“好。”
听到这个回答,薛羽皓手一扬,吩咐旁边的侍卫:“行刑。”
两字落地,除了旁边的李宏然脸上露出来看好戏的笑容之外,其他的大臣可都是莫名其妙。
这是唱的哪一处?
心腹大臣急得往前迈了两步:“陛下,不可!”
要是真的活剐了九殿下的话,必然损害皇上的声誉,日后还不知道天下百姓如何的谣传皇上的无情。
坐在皇位上的薛羽皓根本就没有去理会自己的心腹大臣,然后看着侍卫一步一步的走近薛羽祥,心里脑子全都跑到了远方的映枫庄。
他真是很遗憾,为什么南宫芯钰不来看看呢?
看看他也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的样子,他是一国之君,他才是那个可以无视礼法的人。
什么映枫庄,什么南宫芯钰,他们都是假的,根本无法与他相比。
埋伏在大殿屋顶的影杀和影魅两个人的心跳随着侍卫的脚步而加快。
主子没有给他们任何的指示,没有告诉他们有任何行动。
到这里来完全是因为不放心主子的安危,自作主张悄然潜入的。
影魅身体刚要动,就被影杀按住,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声音问道:“你做什么?”
“当然是救主子。”影魅理所当然的回答着。
现在看那个薛羽皓是下定了决心要杀主子,难道就等着主子被杀吗?
“别动,主子没有吩咐过。”影杀也是担心不已,但是跟了薛羽祥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薛羽祥的办法方法。
“主子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影杀低声呵斥着。
“我……”影魅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影杀冰冷的眼神吓住。
“你若是妄动就是无视主子,我不会留情。”影杀的眼中已经闪过嗜血的杀意,大有影魅再自作主张他就下杀手的趋势。
影魅看了看影杀,在他恐怖的眼神下终于妥协,全神贯注的盯着下方的大殿,希望薛羽祥没事才好。
见影魅没有再挣扎,影杀也收回了目光,观望着下方。
就见走到薛羽祥身边的侍卫突然的站住,然后,转身,伸出食指一指薛羽皓,呵斥一声:“拿下他!”
突然的一声呵斥弄得朝堂上的众人莫名其妙,可是早就有准备的侍卫立刻行动起来,直接扑向薛羽皓,手中的长剑架在了薛羽皓的脖颈上。
那锋利长剑上的冰凉透过肌肤,迅速的传到薛羽皓的心底。
薛羽皓眉头微皱,目光一转,瞪向一旁的李宏然:“想不到李大人还有这么一招,看来朕就不该饶你一条性命。”
李宏然看了看薛羽皓,突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这……不是我的人。”
什么?
薛羽皓一愣,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留下了李宏然来见证你的失败。”清朗的声音响起,不熟悉的嗓音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目光汇聚处见到了一个陌生的人--薛羽祥!
没有了平日的痴傻,更没有往日的憨态,双眸之中一片的清明,唇边还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整个人就那么伫立在那里。
可是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一站,就让人从心底里产生一种想要臣服的感觉。
王者!
天生的王者之气!
“小九?”薛羽皓半天才回过神来,不太确定的低喃着。
殿下明明是他熟悉的九皇弟,怎么在这一瞬间,成了一个他完全陌生的人?
太多的惊讶,让薛羽皓忘记了自己脖颈上的利刃,一动之下,一股刺痛袭来,有细细的血水缓缓渗出。
疼痛将他的神智拉了回来,这才想起来,他此时的处境。
“薛羽祥,你想谋权篡位?”薛羽皓目光一利,瞪着殿下的薛羽祥。
薛羽祥一笑,慢慢的走了过去,站在薛羽皓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薛羽皓,我并不想谋权篡位。”
“既然如此……”薛羽皓刚想说几句威胁的话之后,来个既往不咎先稳住薛羽祥,哪里知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薛羽祥堵了回去。
“我是直接做,干什么要想?”薛羽祥好笑的问道,那迷茫的眼神倒有点像曾经呆傻的九殿下。
一句话说完,大殿内立刻响起无数的抽气声。
好狂妄的人。
众大臣全都不可思议的盯着薛羽祥的背影,心里真是百味杂陈,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快要被大家遗忘的九殿下,才是最危险的人。
“好、好!”短暂的惊讶之后,薛羽皓冷笑连连,“想不到朕的九皇弟是一个如此有心机之人,隐忍了这么多年,装疯卖傻。”
“朕,真是瞎了眼了。”薛羽皓现在心里突然的一片冰凉,感觉身下的皇位都是那样的寒冷刺骨,就好似冰雕而成,直接寒到了他的心里。
南宫芯钰是如此,眼前的薛羽祥又是如此。
他竟然睁着一双眼睛,看错了身边的两个人,两个足够威胁他的人。
“你瞎眼不瞎眼,我不知道,而且也跟我没有关系。”薛羽祥笑了笑,不愠不火的说着,手摆了摆,“皇兄,你现在是不是不太适合坐在那里了?”
随着薛羽祥的话,那挟持了薛羽皓的侍卫用长剑逼迫着薛羽皓起身,让开了皇位。
薛羽祥坐在了皇位上,并没有像历代皇上那样坐的正儿八经,而是随意的一坐,根本就没有帝王该有的规矩。
可是,偏偏那么随意的一坐,薛羽祥那慵懒的姿态,反倒有一种邪肆的威仪,令人不敢仰视。
就在这个时候,心腹大臣一直在偷偷的往旁边瞅着。
正在奇怪,为什么大殿闹得如此热闹,外面怎么还没有人进来。
那些皇上的暗卫呢?
心腹大臣的小动作,自然没有逃开坐在高位薛羽祥的目光,微微一笑:“不用找了,整个皇宫,恐怕没有人会来这里救人的。”
“你……”心腹大臣没有想到薛羽祥一眼就看穿他的想法,不得不抬头与薛羽祥对视。
“陛下。”殿外有人高声的唤了一声,石迪云腰挎长剑大步走了进来。
身后跟了一群的侍卫以及皇家亲兵,一个个全副武装,手握森然兵器,一进来立刻就将大殿团团围住。
心腹大臣一见石迪云到来立刻的松了一口气。
现在可以说全暄旭帝国七成的兵力都握在石迪云的手里,只要他将令一出,薛羽祥必然大败而归。
薛羽祥就算是想篡位,顶多也就是控制了宫中的侍卫。
不过,那有怎么可能长久。
石迪云感到异常之后,立刻赶来了吧。
心腹大臣就跟吃了颗定心丸似的,毕竟石迪云可是皇上一手提拔起来的,并且委以重任,这份知遇之恩,石迪云可是粉身碎骨都无以为报。
“石将军,来得正好,快……”薛羽皓兴奋的声音随着石迪云的一个动作戛然而止。
石迪云一撩衣摆,跪倒在地,只不过他行礼的人是现在坐在皇位上的薛羽祥,而不是被侍卫拉到殿下的他。
“嗯。”薛羽祥点了点头,根本就没有把石迪云多么的放在眼里。
与当日薛羽皓万分重视完全是天壤之别。
那时的他,多么器重石迪云,可是石迪云呢?
对他是敬重那时疏离的敬重。
反观现在,石迪云跪倒在地,脊背依旧挺得笔直,却没有了往日的骄傲。
完全是心悦诚服的跪倒在地,从他的脸上就可以看出来,石迪云是从心底里敬重薛羽祥。
那样骄傲的人,满眼全都是对薛羽祥的敬佩。
跟当初看他时的眼神完全不同。
“石迪云是你安排的。”薛羽皓肯定的说道,他看的出来,石迪云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对一个刚见面的人臣服。
唯一的答案也就只可能是--石迪云本来就是薛羽祥的人。
“薛羽皓,这么多年,你终于聪明了一次。”薛羽祥随意的摆摆手,石迪云站起身来,无声的站在旁边。
“聪明?”薛羽皓听到这句话,更加的愤怒,“朕的皇位真是让九皇弟费心了,处心积虑装疯卖傻的等到今天,朕倒是真佩服你的毅力。”
薛羽祥淡淡的瞟了薛羽祥一眼,并没有因为他的讥讽而有丝毫的情绪波动:“生在皇室,没有点自保能力,现在还会存在于世上吗?”
“真想不到,皇兄这个从小被当做太子培养出来的皇上,竟然如此的天真。”
薛羽祥轻叹一声:“不知道让老皇上见到今日你的表现会不会再气死过去一次?”
“薛羽祥,放肆。”薛羽皓怒喝一声,也不理会架在脖颈上的利刃,“父皇其实你可以随意出言侮辱的?”
看着薛羽皓脖颈上淡淡的血渍,薛羽祥动了动手指,侍卫立刻收了长剑,反正现在大势已经在他们的手中,不怕薛羽皓闹出什么事情来。
“皇兄,你弄错了一件事情。那个是你的父皇,并非我的。”薛羽祥哂笑一声,眼神冰冷,就这么淡淡的扫过殿下,让殿下的人感觉到一个强大的压力。
压迫的他们有点喘不过气来。
“薛羽祥,你今日篡位作乱已是死罪。竟然还敢侮辱父皇,真是大逆不道。”薛羽皓根本就无法听到别人的嘴里冒出对父皇不敬的话。
“大逆不道?”薛羽祥轻轻一笑,“等到你的娘亲被你的可敬父皇杀了之后,自己又被忽视了十几年之后,再来说这个话吧。”
“你……”薛羽皓眉头一皱,伸手指着薛羽祥,“无论父皇做什么,你我身为人子都不得指责父皇。”
相对于薛羽皓的激动,薛羽祥反倒十分平静的摊开双手:“我也没有指责,只是做了而已。”
“他不是一向喜欢你来做皇位嘛,我就偏偏不让你坐在皇位上。他要自己选太子,选皇帝,我就不让他如愿。”薛羽祥说这个话的时候一直在笑,从他的眼中,脸上感觉不到任何的恨意。
可是薛羽祥所做的每件事情都是那么的有针对性,让薛羽皓气得全身发抖。
最后不顾仪态的大骂出声:“薛羽祥,你不是人!”
“不是人?”薛羽祥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我若不是人,那么生我出来的‘先皇’是什么?我可敬的皇兄是什么?”
看着薛羽皓瞬间惨白的脸色,薛羽祥好笑的摇头:“皇兄,下次骂人一定要想好了再骂,不然的话,很吃亏的。”
薛羽皓气得差点咬碎口中钢牙,这个薛羽祥如此阴险狡诈,怎么装了这么多年的傻子?
想了想,薛羽皓不屑的冷哼一声:“薛羽祥,若不是你赶上一个契机,以为你可以胜吗?”
“契机?”薛羽祥挑了挑眉,不解的看向薛羽皓。
“若不是赶上楚晏帝国与我国征战,若不是赶上李宏然谋反,你以为你可以今日如此顺利的得到皇位?”
一想到这里,薛羽皓那叫一个气。
根本就不是他的问题,而是种种外在因素太多,给薛羽祥一个空子可钻。
坐在皇位上的薛羽祥无奈的摇头,轻叹一声:“薛羽皓,你知道为什么你坐上皇位之后,多有磨难,暄旭帝国动荡不安吗?”
“时机不佳罢了。”薛羽皓冷冷的别过脸去,他运气不好也怨不得旁人,只能说时运不济。
见到薛羽皓如此,薛羽祥无奈轻笑:“你学会了皇帝所有的东西,但是那些全部都是先皇交给你的理论,你并没有亲自经历过,你只是生搬硬套罢了。”
“所有的东西,并不是前人的经验让你知道了,你就可以做到最好。有的时候,经历过磨难才会站得更长,笑得更久。”
“你是在说你吧,自夸不需要如此自夸吧。”薛羽皓轻啐了一声,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薛羽祥这样的人吧。
明明是薛羽祥抢了他的皇位,到了这个时候还来扮演什么好人,对他说教起来。
他需要薛羽祥的说教吗?
薛羽祥有什么资格?
“你其实最大的问题就是--不知道自省。”薛羽祥完全无视薛羽皓不屑的表情,慢慢的说着。
“你把所有的问题全都归结到时运不济,什么两国之争,什么李宏然的背叛等等,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是皇上,这些问题都是你该面对的。”
“难不成,你以为让你做了皇位就是所有的事情都给你安排好,让你每天坐在这里就好了吗?”说着说着薛羽祥自己笑了起来,“皇兄,你太天真了。”
“你……”薛羽皓先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是如此的词穷。
一旁的众多大臣看到薛羽皓这个样子,也有一些人微微的摇头,他们的皇帝还是太嫩了。
根本就没有办法完全的坐稳皇位。
心腹大臣倒是急得团团转,一直在那里想着办法。
“两国交战,那是肯定的。没有哪个朝代没有战争,身为帝王就应该时刻在备战状态,并不是说,没有战乱,帝王就可以松懈。”
薛羽祥面容一正,徐徐说道。
他的这番言论立刻得到一些大臣的赞许。
纵然薛羽祥现在是篡位的乱臣贼子,但是光凭他的一番言论,就让他们知道,谁更适合坐这个皇位。
“至于你广开门路的去选将才……”薛羽祥看了看石迪云,哂笑出声,“皇兄,难道你选用一个将才,就不知道要调查清楚吗?”
“闭嘴!”听到这里,薛羽皓忍无可忍的呵斥,“朕将石迪云的背景调查的清清楚楚!”
就是因为石迪云的背景很干净,他才会放心大胆的去用,才会对石迪云委以重任,哪里想到,他竟然养虎为患。
“调查背景?”薛羽祥好笑的看着薛羽皓,好像他说了一个多么愚蠢的话似的,“皇兄,难道你所谓的调查就仅仅是背景这么简单?”
薛羽皓一愣,愣怔的盯着坐在皇位上的人,他不太明白薛羽祥的话。
不调查背景调查什么?
“要想调查一个人最重要的是观察,记住了,石迪云跟在你身边这么久,难道就没有从他的言谈举止眼神中得到一丝丝的蛛丝马迹吗?”
薛羽祥微微一笑,舒服的靠在皇位上:“要了解一个人就要靠平日的观察,谎言可以说一千遍一万遍,但是一个人下意识的身体反应是无法永远欺骗的。”
“终究是有破绽可查,而你,这么久了,竟然没有发现一丝的异常,所以记住了,你的失败不是因为天时地利,是因为你自己!”
薛羽祥的话,让薛羽皓羞得无地自容。
一个一直被当做傻皇子扔在皇宫一角的人,今日竟然坐在了他的皇位上,来教给他皇上的事情,他还有什么脸面站在这里?
“当然,我说的这些是有一个前提条件的。”薛羽祥看了看脸色惨白的薛羽皓淡淡而言,“那就是你看人的功力一定要比对方的演技高深才可以。”
薛羽祥偏了偏头,将目光落在了薛羽皓的心腹大臣身上:“真是搞不懂,皇兄在位时间很短,看不出来也算是情有可原,怎么某些在官场打滚一辈子的人,也看不出来?”
听到薛羽祥的话,心腹大臣只感到脸色一阵一阵的发烫。
他丢人啊。
先皇将皇上托付给他,而他竟然眼睁睁的看着皇上的皇位被人夺走。
等到他下了黄泉如何去面对先皇?
“薛羽祥,你是有天时地利人和。你现在胜了,你想怎么样,朕都接着。”薛羽皓喘了一口气,压下了所有的情绪。
他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
败就败了,又怎么样,无非就是一条命而已。
“哈哈……”突兀的大笑从大殿的角落响起,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李宏然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激动的指着薛羽皓:“想不到你也有今日,你不杀我就是为了让我看到你失败,看到你成为阶下囚不是吗?”
一句话,立刻让薛羽皓的脸色发青,双眼有复杂的情绪不停的交替,屈辱、不甘、愤恨……
“苍天有眼啊,我李家终于是报了仇了!”李宏然大张着双臂,指向上方,一副沉冤得雪的模样。
肆意的大笑,都笑得变了调,更是让他全身的肌肉都在发颤,似乎兴奋的战都战不稳。
“李宏然,你一直想要篡位,你还提什么苍天有眼?”气不过的薛羽皓厉声呵斥着。
自然,他这样的话,是进不了快要癫狂的李宏然的耳中。
坐在皇位上的薛羽祥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皇兄,我说你的实力不够,你还不承认。记住了,什么事情都要一举杀敌,无关痛痒的话,就不要说,那完全是浪费时间。”
薛羽祥惋惜的摇摇头,似乎是有点在遗憾薛羽皓的不争气:“你刚才说,我是完全凭运气。那好,我就跟你来说一说我们的事情。”
“两国交战,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必然发生的。至于石迪云的上位完全是你一手促成的。当然你就要考虑一个问题了,为什么石迪云会上位?”
薛羽祥轻轻的笑着,眼中闪过一抹冰冷:“那是因为暄旭帝国无将可用!”
“李子杰确实是员虎将,但是他的父亲李宏然一直窥觊皇位,你自然无法对他重用,可是今日的局面又是谁造成的?”
薛羽祥的话一说完,下面的大臣立刻凄然垂下头。
因为他们全都想到了南宫将军,南宫老王爷。
若是有南宫家的人在,又怎么会让李子杰在战场杀敌?
若不是怕李子杰手握重权,又怎么会广开门路去选将军。
若不是选将军,又怎么会有石迪云?
没有了石迪云,不去重用他,薛羽祥今日的篡位又怎么可能成功?
大臣们想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一个个全都汗流浃背,冷汗浸透了背后的衣衫。
这完全就是先皇自己种下的苦果却让薛羽皓慢慢的吞了下来,最后吐都吐不出来。
“还有,作为决策的人,就应该善于利用周围一切的东西,比如李子杰的死。”薛羽祥轻轻的笑着,慢悠悠的说出了让所有人惊愕的答案。
一时之间大殿上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我的儿子是你杀的?”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李宏然,毕竟是一辈子算计人的人,这点东西自然是一点就透。
“不然你以为呢?”薛羽祥冷笑一声,似是在嘲笑李宏然的天真。
“我杀了你!”李宏然激动的就要扑过去,只是在薛羽祥掌握了一切的时候,他会给李宏然这个机会吗?
嘭的一声,旁边一个侍卫直接将李宏然打晕,消除了噪音。
看到李宏然含着不甘昏倒,薛羽祥平静的对着薛羽皓说道:“看到了吗?对付一个人就一定要打到他的弱点,不然的话,根本没有出击的必要。”
“是你挑拨的……”薛羽皓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发凉,原来这么久自己完全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要这么说,本来李家与皇室的关系就不好。我只是秘密的杀了李子杰罢了,我可没有留下证据说是皇室做的。”
薛羽祥极其无辜的说着:“李宏然非要往你身上想,我可没有办法。”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无数大臣的鄙视加白眼。
他还没有办法。
那个时候李子杰刚刚在战场立了大功,就突然暴死,李宏然又查不到原因,除了想到是薛羽皓下令之外,还有别的想法吗?
谁都知道李宏然心怀异心,极其疼爱自己的儿子。
这么多年,李宏然没有动就是怕事情不成之后,连累了自己的儿子。
没有被逼到绝路上,李宏然是绝对绝对不会跟朝廷直接作对的。
薛羽祥倒好,一把就把李宏然逼到了悬崖边上,真够狠的,上来就把李宏然最在意的儿子给杀了。
不是逼着李宏然发疯吗?
最可气的就是没有留下罪证,要是查出来是谁干的还好。
最倒霉就是查不出来,这样的手法,在军队之中,被人杀了,凶手,除了皇室的命令,还会有第二种可能吗?
那个时候,谁的目光会落在皇宫内偏僻宫殿的痴傻九皇子身上?
打死李宏然他也想不到啊。
“薛羽祥!”薛羽皓一字一顿的叫着薛羽祥的名字。
对于薛羽皓的怒气,薛羽祥只是轻笑,算作了回应:“这个就是善于利用,身为皇帝,你早就该学会,而不是被人利用。”
看着气得全身发抖的薛羽皓,薛羽祥的目光扫了一眼晕倒在地的李宏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杀他,还让他跟着你上下朝。”
“羞辱吗?”薛羽祥想了想说道,撇了撇嘴,“皇兄,再告诉你一个法则,并不是其他人可以做到的事情,你也可以做到。”
“将昔日的敌人留在身边,让他来见证你的成功,这件事情确实很狂妄,也显示了你的自信,但是,没有实力做,却硬要显得自己狂妄,这种事情,我劝你,日后还是不要做了。”
薛羽祥说完,目光扫了扫下面的大臣:“今日皇兄退位,各位大臣没有意见吧?”
下面的大臣一个个噤若寒蝉,现在这种情况,谁敢说个不字?
人家别人逼宫,那绝对是血流成河。
看看九殿下这个篡位篡的,流的都是别人的血,他的人马一点都没有受到伤害。
就看着石迪云带着皇帝的兵马镇压李宏然了,什么国库的银两随便的支出,将士随便的指派,甚至还把其他城池的将是都收编到自己的手下。
真是妙招,好招。
打着为皇室镇压叛党的名义,却在实施自己的篡位大计。
等于是用薛羽皓的钱财,薛羽皓的兵马来篡薛羽皓的皇位。
要不是皇上突然中邪似的要去活剐了九殿下,恐怕他们还会再大量的吸收暄旭帝国的势力吧。
“既然各位大臣都没有异议,那么今日就先退朝了。要准备登基大典也需要几日时间,但是,我这个人一向没有什么耐心,希望各位可以尽快的准备好。”
薛羽祥目光扫向在场的众多大臣,让他们全都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生怕那像利刃似的目光停在自己的身上。
“毕竟国一日不可无君不是吗?”
说完这句话之后,旁边的宫人立刻高声叫道:“退朝。”
听到这句话,众多大臣全都跟听到了特赦令似的,急急的退了出去。
只不过,他们再怎么急,也全都走得很慢,不是不想快,而是腿软的快不起来。
有的几个上了年岁的大臣,才除了皇宫立刻就瘫软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大张着嘴巴,拼命的吸气。
再看看旁边的人,也都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冷汗涟涟,双腿发颤。
心里纷纷闪过同一个念头,好恐怖。
明明薛羽祥一路都是笑着的,也没有杀任何一个人,但是就是给了他们一个十分强大的压迫感。
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其他大臣还在原地收惊,心腹大臣已经悄然乘着轿子离开。
薛羽祥并没有将他留下,反倒是任他自由离开。
不过在大殿上的一切,薛羽祥的所有手段都摆在那里,不是因为薛羽祥对他放心,而是因为,薛羽祥知道,他绝对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薛羽祥是在给他一个选择,让他去选,是跟着薛羽皓一起赴死还是留下来继续为暄旭帝国效力。
他现在就是遵照着薛羽皓的无声指令行事,回家去想清楚。
轿子的帘随着轿子的晃动而轻轻摇摆着,阳光若有若无的透了进来,心腹大臣神情恍惚的盯着那阳光。
今日是个晴朗的好天气,但是,暄旭帝国却在短短的一个时辰内,变天了。
大殿内,薛羽祥坐在皇位上,吩咐一声旁边的侍卫:“将皇上送回寝宫。”
侍卫立刻走了过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薛羽皓知道自己反抗不了,只是抬头问着薛羽祥:“不要去动太后。”
对于这个要求,薛羽祥仅仅是用一笑回应。
看着薛羽祥如此,薛羽皓眉头皱了起来,危机时刻,他竟然不知道怎么想到了一个问题,笑了起来:“薛羽祥,就算是朕真的死了,朕也有父皇和母后的疼爱,而你……”
薛羽皓用一种怜悯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薛羽祥:“你有什么?连听到你被活剐,南宫芯钰都不回来看你,只好逼得你不得不立刻篡位。”
薛羽皓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些话来,不知不觉的就说了出来,他想要报复。
就算薛羽祥再厉害,依旧是孤身一人!
薛羽祥倒是真的因为这句话,再次将目光转到薛羽皓的身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挑眉一笑:“你以为你很聪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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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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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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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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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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