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白了一眼跟鬼似的冒出来的紫玉曜:“你是鬼啊,走路不出声音。”
“哼。”紫玉曜不屑的冷哼一声,“出了声音才有鬼。”
以他的武功被人发现才是问题,何况是被一个没有武功的南宫芯钰发现,那他还不如直接去跳河自尽呢。
“你在这里干什么?”紫玉曜放弃跟南宫芯钰斗嘴,关键问题是要问问她又玩什么。
从暄旭帝国跑到楚晏帝国来,难道真的是闲着没事做了吗?
“爷爷消失了。”南宫芯钰轻轻的说出一句话,算是给紫玉曜的答案。
紫玉曜微感诧异的看了一眼南宫炤,看到南宫炤对着他轻轻的点头,这才相信这句话是真的。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小动作自然没能逃过南宫芯钰的双眼,气恼的大叫:“你什么意思?不信我?”
“嗯。”紫玉曜十分肯定的点头,谁知道她脑子里又打什么主意,他当然要确定好了再说。
不理会气鼓鼓的南宫芯钰,紫玉曜追问着:“你派的人还会跟丢人?”
南宫芯钰抚了抚额头,苦笑一声:“所以我也很好奇,爷爷、似乎比我想的要厉害。”
竟然把她的人都甩掉,厉害啊厉害。
“你以为常胜将军这个称号是假的?”紫玉曜摇头,笑南宫芯钰的天真。
南宫芯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是啊,这个环境本来就是爷爷熟悉的,我实在是甘拜下风啊。”
她前世是会很多东西,但是,独独有一样绝对没法跟南宫延德比。
那就是作战。
是,不可否认,她读的兵书不少,排兵布阵的书籍也很多,但是没有实践的机会。
在现代总不能找个地方让她去打仗吧。
再好的理论没有实际运用过也是白费,尤其是作战这样灵活性的东西。
她都不行,就更别提她培养出来的人能有什么作战经验。要是一般的人,哪怕是紫玉曜这样的高手,她都可以自信,绝对不会跟丢。
偏偏跟着的是自己那个戎马一生的老将军,吃瘪是肯定的。
“老狐狸啊!”南宫芯钰无奈的感慨一声。
只不过,她这样的感慨听到其他两个人的耳朵里全都对着屋顶翻了翻白眼,在心里腹诽不已,有这么说自己爷爷的吗?
南宫延德是老狐狸,那她是什么?
当然,这样的话,他们只会在心里嘀咕嘀咕,真说出来是绝对不会的。
谁会蠢到自己把自己送到狼嘴里?
“常胜将军被你的人跟丢了,跟你在楚晏瞎混有什么关系?”紫玉曜自动的忽略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直奔主题。
“齐昊霖……”南宫芯钰轻轻的笑着,将头枕在交叠的双臂上,“野心很大。”
紫玉曜突然一笑:“是你野心大吧。”
南宫芯钰无辜的眨眼,不解的问着:“我有什么野心?”
她的目标就是安安静静的过日子,谁知道出了这么多问题。
主要还是碰到的家人太疼她了,让她不得不放弃安逸的生活啊。
“你确实没有野心,但是碰到他们就有了。”依稀间,听到紫玉曜低沉的声音,南宫芯钰惊得抬起头来,瞪了过去。
却见紫玉曜平静的看着她:“瞪什么瞪?”
挠了挠头,南宫芯钰重新趴了回去,怏怏的低喃:“没事。”
随即想想又不对,她看他两眼怎么了,还被说?
刚要骂过去,却被紫玉曜的下一句话打断了思路:“暄旭帝国似乎要出兵了。”
“出兵?”南宫芯钰眉头微皱,似乎比她预料的要快啊。
这才割了城池竟然就要出兵了。
暄旭帝国现在有这个实力去攻打楚晏吗?
“薛羽皓只要脑子没有问题,就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去出兵。”紫玉曜耸了耸肩,“不过,好像目前薛羽皓的脑子真的不太正常。”
“他既然想要出兵,就一定是有了底牌。”南宫芯钰轻轻的笑着,“我们就看着好了,急什么。”
“要做什么?”紫玉曜有点摩拳擦掌,总想着大干一场。
“什么都不做。”南宫芯钰看白痴似的瞥了紫玉曜一眼,“两个国家打仗,有咱们什么事?”
“厄?”紫玉曜傻眼。
继而皱眉,跟见鬼了似的盯着南宫芯钰:“你不去捣乱?你没有计划?你不趁机教训暄旭帝国的皇室?”
南宫芯钰笑眯眯的瞅着紫玉曜,微微的扬起了眉:“我这个人一向有个原则……”
“嗯。”紫玉曜懵懂的点头,心里不由的暗想,她有原则吗?
刚想着,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迎面扑来,下意识的伸手一挡直接拍烂,淡淡的橘子香味弥漫开来。
偷袭他的暗器竟然是橘子,不用问了,全天下敢这样偷袭他的罪魁祸首也就只有南宫芯钰一人了。
“你干什么?”紫玉曜不满的低吼,真当他没有脾气是不是?
“你那是什么表情?”南宫芯钰眼睛一瞪,看他那样子根本就是看不起她有原则嘛!
“我告诉你,我可是超级有原则的。”南宫芯钰一脸严肃的加重语气。
只是这样故作严肃的模样,在紫玉曜看来真的很……假!
“好吧,不管你原则是什么,我只知道,你留在这里不是什么好事。”紫玉曜无奈的摊摊双手,“你也看出来了,楚晏并不是什么平静的地方,尤其是现在齐昊霖回来。”
“皇位更替总是会带来一定的影响,总会有人不甘心。而你,能保证你的安全吗?”紫玉曜说着,瞟了一眼南宫炤。
就算是南宫炤的实力不俗,但是当数量相差太过悬殊的时候,个人的力量已经没有办法力挽狂澜了。
更何况,南宫炤的身边还要带着一个南宫芯钰。
逃跑、突围都是累赘。
“要是不能保证的话,我怎么会留在这里。”南宫芯钰微微轻笑,自信慢慢的说道,挑了挑眉抛给紫玉曜一个十分震撼的问题,“你以为齐昊霖真的控制了楚晏吗?”
“你什么意思?”紫玉曜一愣,想了想自己得到的消息,“现在大臣们都依附了齐昊霖,齐昊坤根本就没有反击的余地。”
对于紫玉曜的话,南宫芯钰并没有回答,而是说了之前的问题:“我的原则就是事情要么不做,做就要完美。”
“放心吧。事情不会发生意外,只会让我们的计划进行得更加完美。”南宫芯钰伸手阻止了紫玉曜下面的话,“没事就回去吧,我这里估计会被很多人监视。”
紫玉曜起身,皱着眉头扫了南宫芯钰两眼,轻叹一声:“你什么时候改改你这种一意孤行的性子,真是拿你没办法。”
说完,闪人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
快速离开的紫玉曜以及站在一旁的南宫炤,全都没有注意到,那一瞬间,浑身僵硬的南宫芯钰。
熟悉的话,再次响在耳边。
前世,总是有一个眉眼如画的男子宠溺的这样说她,纵容她。
无力的反转身体,仰躺在榻上,感受着自己的心脏噗通噗通剧烈的跳动,全身的血液加快了流动的速度,让她感觉到双耳一阵的轰鸣。
直到身体被人轻轻的晃动,这才回过神来,看向旁边的南宫炤,看着他的嘴开开合合而她却听不到半点声音。
用力的晃了晃头,南宫炤焦急的声音这才响起:“小姐,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累了。”南宫芯钰倒也没有隐瞒,她确实是累了。无论是长途跋涉而来的身体,还是因为刚刚受到惊吓的心脏,都好累。
“真的不去管吗?”南宫炤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过来,凑到南宫芯钰的唇边,方便她微微侧头就可以喝到。
“齐昊坤既然问小姐要不要离开,就说明他有足够的实力可以让他离开。就算是不能抗衡齐昊霖,也不至于多狼狈。”南宫炤在一旁轻声的分析着。
“为什么齐昊坤还要接受齐昊霖的威胁,迎娶小姐呢?”南宫炤始终想不明白这一点。
按说易颀容已经不需要再隐藏身份了,更不需要隐藏实力,回到楚晏之后直接继承皇位不好吗?
“炤,告诉你一个真理。”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南宫芯钰淡淡开口。
南宫炤立刻正襟危坐,等着听南宫芯钰的教诲。
南宫芯钰果然不负所望,慢悠悠的说着:“白痴的思想,我们常人是无法体会的。”
“啊?”南宫炤一愣,噗通一声巨响传来,就刚才那句话让他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齐昊霖是白痴?”南宫炤愣怔的反问。
南宫芯钰完全当做肯定句来听,还点了点头:“没错。你也发现了。”
南宫炤从地上爬起来,在椅子上坐好、坐稳,他真是一时大意,竟然忘了小姐的习惯。
说话总是那么惊世骇俗。
“他是不是有什么深意?”南宫炤可不认同南宫芯钰的想法,“在远在千里之外的暄旭帝国就可以只手操控楚晏夺位大业,齐昊霖绝对是有勇有谋……”
南宫芯钰微微颔首:“没错,这点,我也承认。但是,齐昊霖毁就毁在一个字--情。”
“情?”南宫炤低头仔细的想了想,他实在想不出来齐昊霖跟这个字有什么关系。
南宫芯钰躺在榻上,双眼依旧微闭,只是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身体随着笑声而轻颤:“齐昊霖不懂情,却困于情。”
“啊?”南宫炤是越听越迷糊,小姐的这话怎么越来越深奥。
“算了,不用纠结这个问题。”南宫芯钰含笑摇头,“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对着南宫炤招了招手,轻轻的吩咐着。
南宫炤一边听一边点头,然后将南宫芯钰吩咐的事情全都整理好,依次将消息传到宫外。
同一时刻,皇帝寝宫内,齐昊坤执着棋子,正自己跟自己对弈,一枚枚棋子落下,棋盘之上风起云涌,杀声阵阵。
那平静温和的眼眸中闪过的是一份战意,嗜血的战意。
若是此时齐昊霖看到,必然会震惊万分,因为手执棋子的齐昊坤与他在战场杀敌时是一样的令人胆寒。
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让人觉得他们两个人真的是兄弟。
一样的冷酷,一样的嗜血,甚至还有同样的癫狂。
房门轻响,齐昊坤手中的黑棋落地,同时眼中所有的情绪就好似烈日下的雪花,瞬间消融不见,如水一般平静的眼神中慢慢的拿起白子。
“皇兄好兴致。”齐昊霖大步走了过来,自发的坐到齐昊坤的对面,笑看着那一盘的呈现胶着状态的棋盘。
“皇弟可有兴趣?”手中的白子并没有落下,而是用两指夹住,齐昊坤抬头望着齐昊霖笑。
只见风雅却无半点帝王的气势。
齐昊霖冷冷一哼,挑眉问道:“听说,皇兄去看她了?”
齐昊坤面对着齐昊霖的质问也没有刻意的隐瞒,大大方方的承认:“没错。”
“皇兄,敢问是何人允许你去的。”一句问话,却被齐昊霖用责问的语气逼问出来,这样的大不敬全天下也就他敢用。
齐昊坤两指一收,将白子握于掌心,抬头,无惧的对上齐昊霖的双眸:“这件事情需要跟皇弟先禀报一声吗?”
齐昊霖眼眸危险的眯了起来,挑衅,绝对是面对面的挑衅。
只不过还没有等他说话,齐昊坤就自己接着说了下去:“下次我一定先去皇弟那里禀报一声。”
明明很卑微的语气,偏偏在齐昊坤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讽刺,让齐昊霖眉头越拧越紧。
“谁允许你去见她的,以后都不许见她。”齐昊霖气得猛的一拍桌子,弄得桌子上的茶碗一震。
对于齐昊霖骤然出现的怒气,齐昊坤只是好笑连连:“皇弟,那个好像是我的皇后,不是吗?而且才大婚。”
“我管你什么皇后不皇后,我说不许就不许!”齐昊霖气得风度尽失,恨不得一巴掌打飞齐昊坤脸上的平静笑容。
齐昊坤依旧是笑,似乎根本就没有看见齐昊霖的怒气:“既然不喜欢为何还要让我们大婚?”
这样的问话,问得齐昊霖一愣,良久的回答不出来,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她跟自己最恨的人大婚?
“我可是听说过南宫芯钰的大名,暄旭帝国无所事事不守礼数的小姐,仗着自己父亲爷爷的威名在外胡作非为,这样的女子……”
“闭嘴!”齐昊霖愤怒的打断齐昊坤的话,厉声呵斥着,“谁允许你这样说她的?”
看着怒极的齐昊霖,齐昊坤只是笑:“皇弟,这可不是我说的,世人都这样传……”声音顿了顿,轻轻问道,“难道有错吗?”
“有错没有错也不用你们来对她品头论足。她什么样子都比你们好!”齐昊霖大声的叫道。
他根本就不允许旁人说半点南宫芯钰的不是。
就算是以前在暄旭帝国,但凡知道有人当着他的面说南宫芯钰的,下场全都被狠狠的修理一顿。
如今到了他的地盘,更不允许有人这样说南宫芯钰。
望着激动的齐昊霖,齐昊坤轻轻的叹息一声:“既然如此在意她,为什么还要让她与我大婚?”
这样的问话,让齐昊霖脑子发懵,久久的愣在那里,一言不发,找不到答案。
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心里这么想着,然后就这么做了,原因到现在自己都没有想到。
看着自己依旧懵懂的皇弟,齐昊坤无奈的轻叹:“你想让她向你求助,是吗?”
“向我求助?”齐昊霖不解的眨眼,双眼迷茫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找不到答案,只能在原地自己困惑。
那样无助的眼神,让齐昊坤心里一痛,儿时的一幕一幕在眼前快速的闪过。
“以前她有父亲可以依靠,父兄战死,还有爷爷依靠。如今她远离故土,你希望她来依靠你是不是?”齐昊坤一言点中齐昊霖的心思。
“依靠?”齐昊霖听了之后,唇角上扬,笑容浮现,似的,他想看到她能放心的对他求助。
他不要每次的针锋相对,他想告诉她,无论外面的人说什么,他都不在乎。Χiυmъ.cοΜ
可是,她呢?
哪次能明白他的心意,就算她总是气他,他还是想见到她。
她怎么就不懂呢?
瞟了一眼陷入自己情绪中的齐昊霖,齐昊坤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这个皇弟还是跟以前一样。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去跟她说明白。”齐昊坤问着齐昊霖,他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弟弟的脑子有点问题。
在智谋方面绝对是天才,就说他夺位中施展的种种计谋,真是让他防不胜防。
但是,到了对付女人的时候,他看到了什么?
还没成年的毛头小子。
不对,人家那毛头小子都比他强,至少表达心意还是直白的。
他呢?
那个南宫芯钰能不能知道都是一个问题。
根据上次见面的经历来看,那个南宫芯钰似乎也不太正常。
一个不正常,一个不会表达,他们之间的情路,岂止是坎坷啊,能不能走通都是个问题。
一句话似乎将齐昊霖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竟然跟齐昊坤在这里谈心。
他们有什么好谈的,他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扫了一眼棋盘,双指执起一子,啪的一下落到棋盘之上:“以后不许去见她,不然我不客气!”
说完,转身大踏步的离开,将房门关的山响。
齐昊坤走了过去,看着棋盘,刚才还陷入胶着状态的黑白双方,因为齐昊霖的这一子局势大变,而他竟然无处落子挽回棋局。
松开手,那枚捏在掌心的温热棋子放入棋盒,好笑的摇头:“霖,你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
只是这样的感慨,齐昊霖是没有办法听到了。
烦躁的走在回廊上,齐昊霖想要去找南宫芯钰,不过,念头一转,眉头紧皱压抑着自己的想法,迫使自己回御书房处理奏折。
现在要是过去,绝对又是斗嘴,他不想跟她吵了。
楚晏这里皇室有些混乱,但是另外一方的暄旭帝国可是有一种旱地得到及时雨的欣喜。
看着眼前有序的阵法,士兵进退有度的攻击防守,以及因地制宜的攻击布阵,无一不显露出来此时指挥之人的将帅之才。
“好。”薛羽皓兴奋的盯着校场中有序作战的将士,手扶着龙椅,身体微微的往前探着,一脸的兴奋。
有如此能人,何愁他暄旭帝国不兴?
“陛下,此人倒是一个人才。”旁边的大臣看得眉开眼笑,要是早有如此能人,何苦还会割城和亲。
皇帝没有说话,但是众大臣都从他们皇帝陛下的眼中看到了满意,十分的满意。
能得到如此大将,自然是暄旭帝国之福,只不过,除了李宏然之外。
就在易颀容战死之后,太后娘娘来求他,他摆够了架子,才让自己的儿子李子杰去军中领兵。
不得不说,李子杰在作战方面确有独特的才能,将军中的事物处理的井井有条,才刚刚将军中的人镇住,哪里想到,不知道哪个不要命的大臣竟然进言要广开门路,大选才能。
这次选出的人竟然有一个人过过关斩将一路表现超然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校场上,阵型一变,战事收住,完胜李子杰。
骑在战马上的李子杰紧紧的扣住马鞍,全身肌肉绷紧,恶狠狠的盯着对面的男人。
才刚刚摸到兵权的边,就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来,什么意思?
太不他们李家的人放在眼里了。
“传。”薛羽皓对着旁边的宫人说了一句,宫人立刻下去传人上来。
“草民石迪云叩见陛下。”刚刚得胜的石迪云在台下跪倒,行足了三跪九叩的大礼,然后匍匐在地,头也不抬。
这样的举动,没有人会认为他是在害怕君威,只会让人觉得他是在对皇帝恭敬。
从刚才校场上的表现就可以看得出来,石迪云是一个大开大合的人,打仗绝对不是一个会退缩胆怯的人。
这样的人,如此的表现自然是恭敬而非怯场。
“平身。”薛羽皓朗声说道,“石迪云,近前来。”
“是。”石迪云起身,慢慢的走了上去,然后停在一半的地方站住,垂首,盯着地面,眼睛不会去四处乱看。
就这第一印象,立刻让薛羽皓觉得喜欢。
在战场上有大勇大谋,又恪守君臣本分,这样的人就是他需要的。
“石迪云。”薛羽皓朗声唤着。
“是,陛下。”石迪云立刻躬了躬身。
“怎么不早日从军报效国家?”薛羽皓似乎是不经意的问着。
“启禀陛下,草民有老母在堂,只有尽孝之后才敢远行。”石迪云恭恭敬敬的说着。
薛羽皓这才仔细看过去,发现那铠甲之中罩着的是麻布白衣。
“好个孝子。”薛羽皓点了点头,“若是给你个机会,可否为暄旭帝国尽忠?”
“草民为了暄旭帝国万死不辞。”石迪云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一脸的严肃。
“如此甚好。”对于这样的答案,薛羽皓十分的满意。
让石迪云退下之后,又看了几个其他人的排兵布阵,都不如石迪云精彩,但也算是不错的人选,也就都一并收了,安排在军中。
回转皇宫,薛羽皓满意的敲击着桌面。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能得此良将。”皇帝的心腹大臣喜笑颜开的道喜。
“这个石迪云倒是背景干净。”薛羽皓随手将书案上的东西展开,里面是石迪云详细的背景。
看得出此人习武成痴,甚是宁肯饿肚子也要去买兵法研读,没事的时候就在家里研究兵书。
只是他的老母身体不好,他偏偏是个孝子,纵然有比天还高的志向也不敢远行,一直伺候在老母床前。
直到一个月前,他的老母亲去世,碰巧直到朝廷在大肆选将,这才千里迢迢的来到国都。
其实,参加大试的人,皇帝手里早就有了他们一份详细的资料,刚才在殿上说一说,无非就是看看那些人的反应。
若是有人撒谎,细微的眼神表情变化,总是逃不过众人的眼睛。
毕竟他的心腹大臣可是阅人无数,还能看不出来点端倪吗?
“现在军中观察一段时间,若是可以的话……”薛羽皓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不过心腹大臣已经明白。
若是可以的话,那么李子杰就会被取代。
“李大人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心腹大臣比较担忧李宏然,毕竟他在朝中还是有不小的势力。
“所以,朕就更要培养自己的兵力。”薛羽皓揉了揉额头,好不容易培养了一个易颀容,到最后竟然战死。
隆重厚葬,看在百姓眼中自然是觉得他是为好皇帝,他亲自去吊唁,百姓也看到了他的伤心。
其实比起易颀容的离开,他更为伤心的是,暄旭帝国当时无将。
“李宏然如何,朕,自会派人盯着他,他要是想有大动作早就有了。”薛羽皓倒是没有太担心李宏然。
他知道,李宏然纵然有野心,但是李宏然更是一个谨慎的人。
没有到绝境的话,李宏然不敢孤注一掷的去谋反篡位,他只要好好的拿捏住这个度就好。
毕竟李宏然身为太后的父亲,荣华富贵足够他享受的。
若是没有合适的时机,李宏然不会放弃这个安逸的位置去冒险。
“楚晏有何动静?”薛羽皓将手中的东西收起来,看向心腹大臣。
“休养生息,并没有招兵买马的意思。”心腹大臣如实禀报。
“哼,那是自然。”薛羽皓冷冷的哼了一声,“竟然不顾一切的深入我国都,楚晏这次也是够冒险的。”
若不是他不想两败俱伤,真的拼个你死我活的话,楚晏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不过,所谓的割城池,也无非就是几个不重要的小城,至于和亲……
若不是南宫芯钰那么的不识抬举,整日跟南宫炤腻在一起,他又怎么会狠得下这个心来?
造成今日这个结果,都是南宫芯钰咎由自取,哪有女子成亲之后,还跟夫君之外的男子混在一起的?
“她怎么样了?”薛羽皓貌似不经意的问着。
心腹大臣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薛羽皓问的是谁。
赶忙回着:“听说回宫之后就大婚了,至今没有什么消息。”
“南宫炤没有被杀,或者被囚禁赶走吗?”薛羽皓不由自主的问道。
难不成楚晏帝国的皇帝竟然有这么大的度量。
“没有任何风声。”心腹大臣点头说道,随即想起了什么,赶忙回禀着,“陛下,上次领军攻打我暄旭帝国的人正是楚晏帝国的王爷,齐昊霖。”
“哦?”薛羽皓微微皱眉,对于这个名字十分的陌生,“朕怎么没有听说过楚晏有这么一个王爷。”
“这个人性格很怪,平日里深居简出,就是上次两军交战,开始也没有出面,只是背后指挥大军。直到易颀容将军战死,楚晏帝国一口气攻打过来的时候,他才出面作战。”
心腹大臣立刻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这个人倒是一个危险的人。”薛羽皓简单的判断了一下齐昊霖的性子。
“平时在帐中运筹帷幄,等到需要一鼓作气的时候,绝对不会浪费时机。”薛羽皓深深的皱眉,这个人他要多注意一下了。
“陛下,臣已经派了探子,时刻注意楚晏帝国的动静。”心腹大臣说完,又担忧的问道,“如今我暄旭帝国大肆的招兵买马,楚晏帝国一定得到了消息,会不会他们提前出兵?”
薛羽皓哈哈一笑,不甚在意的摆手:“刚刚经过一场大战,谁都以为我暄旭帝国无力再战,如今绝对不是开战的好时机,只不过,兵法将就的是实者虚之虚则实之。”
“陛下的意思是……”这下就连心腹大臣都懵了,到底是战还是不战?
“若是楚晏帝国没有准备,我们自然是战;若是楚晏帝国有了准备,我们找上兵将来先操练。”薛羽皓微微一笑,“就让楚晏帝国准备去吧。”
虚虚实实,看楚晏帝国怎么应对。
心腹大臣点了点头,看来陛下是长大了,足可以坐稳这个王位。
“观察一段时间,石迪云要是没有问题的话就让他多接触一些东西。”薛羽皓的这句话就等于是给了石迪云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
不得不说石迪云走了大运,正好赶在易颀容战死,薛羽皓不得不求助李家的时候。
刚刚坐上王位的薛羽皓怎么甘心一直依靠着李家,尤其是李家一直怀揣野心。
暂时可以借用一下李家的力量,但是到了关键时刻,他绝对不能靠着李家,不然的话,真不知道李家会不会在关键时刻倒打一耙,翻过头来对付他。
与其随时提防一条蛇还不如自己培养出来一只虎。
全暄旭帝国并不是只有李子杰会带兵打仗,今天的石迪云就是最好的例子。
石迪云的实力竟然比易颀容还要强,心思更加的缜密。
国丈府内,李子杰气呼呼的坐在书房内:“爹,这个皇帝根本就不信任我们。”
“他当然不信。”相对于李子杰的愤怒,李宏然倒是十分的平静,“从一开始,他们父子就不信我们李家,当初让你的姐姐进宫无非就是为了给自己培养一份力量,来牵制南宫延德。”
“爹,我们可是给他卖命,最后来落得如此下场。”李子杰一想起来就愤愤不平,“还有姐姐,怎么可以一点都不帮着我们。”
“算了,女生外向。”李宏然摆了摆手,“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你如今要做的就是牵制。”
“不除掉那个石迪云吗?一个毫无背景的家伙,随便做掉也没有人会追究。”李子杰越想那个石迪云越心烦。
石迪云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跟他去抢军中的大权。
“你真是脑子不开窍。”对于这个儿子,李宏然有的时候真是一筹莫展,怎么在心计方面就差怎么多。
“现在皇帝对咱们早就有防备,又怎么会重用你。当初会用你,也是因为易颀容突然战死,他无人可用。”
李宏然只好给自己的儿子解释。
“如今他为何要广开门路,大量的吸纳有识之士?正是因为不想重用我们李家。现在这个石迪云出现,正符合皇帝的心意。就是因为石迪云没有背景,皇帝更会重用。”
“本来就没有靠山,皇帝重用之后,石迪云只会效忠皇帝,这样忠心不二的人,皇帝会不好好提携吗?你以为你现在可用动他?动不了。”
“非但不能动,在国都都不要给我起冲突,不然,皇帝随便的按条罪名都够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李宏然一口气说完,李子杰恍然大悟的点头:“这个皇帝太阴险了,难道我们就这么放任着石迪云不管?”
听到这样的问话,李宏然直想翻白眼,他这个儿子怎么这么笨,他都点明了利害关系,怎么就是想不到?
“我说的是国都内不要动他。”李宏然只好再次重复,这次要是还听不懂,他就立刻放弃野心。
因为就算他夺得皇位也没有用,后继无人啊。
“爹,我懂了。”好在李子杰还没有笨得那么彻底,“到时在战场上,石迪云出点意外也是很有可能的。”
“知道就好,先按兵不动。”李宏然长叹一声,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
“知道了,爹。”李子杰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的精光,石迪云是吧,等着到了战场,他回好好的招待他的。
且不管李家人如何的算计,日头渐渐的偏西,天色暗了下来。
皇宫内偏远的宫殿,薛羽祥端着茶碗,正慢条斯理的品着,耳边听着影杀和影魅的禀告。
“齐昊霖竟然还没有夺皇位?”薛羽祥听完之后微微的皱眉,“他不是已经在楚晏收服了所有的大臣了吗?”
“是的,这么多年,别看齐昊霖深居简出,但是,他一直暗中有行动。这次出战也是想要打一个漂亮仗,然后好回去有个正当的理由坐上皇位。”影杀说道。
“那他没有去逼迫自己的皇兄让位,他做了什么?”薛羽祥这次真是想不明白了。
明明有实力的人,也是一个对皇位窥觊很久的人,终于得到了机会,时机也完全成熟,怎么偏偏不去登基呢?
“他……操持皇帝大婚……”影杀小心翼翼的说完,突然听到一声闷响。
抬头,毫不意外的看到薛羽祥手中的茶碗化为粉末,淡色的茶水顺着他的手心缓缓流下。
“大婚!”薛羽祥咬牙切齿的低吼,“他放着王位不赶快去坐,大什么婚?用得着他操心吗?”
一想到南宫芯钰的处境,薛羽祥心里就堵着一团火。
“主子,听说皇帝并没有和南宫小姐圆房。”影杀赶忙补充一句。
这句话再不说,谁知道主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嗯,这倒是有可能。”听到影杀的话,薛羽祥的脑子也恢复冷静。
毕竟现在楚晏帝国的国事如此微妙的时刻,就算是和亲了,谁也没有那个心思。
“齐昊霖这个人城府够深,多给我留心一点。”薛羽祥淡淡的吩咐着。
这么多年,他培养出来的人潜伏在楚晏帝国,也没有查探到多少齐昊霖的消息。就是知道有这么一个王爷,只不过深居简出。
也是近年间才发现了齐昊霖的动作,细查之下,才惊觉,这个不起眼的王爷竟然收服了楚晏帝国大部分的大臣。
看来所谓的深居简出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这份隐忍倒是让他十分的佩服。
只不过有一条让他对齐昊霖万分厌恶,这个家伙竟然让南宫芯钰去和亲。
动他的人,他管那个齐昊霖是什么楚晏帝国的王爷,是什么隐忍多年深谋远略的家伙。
统统都没有用。
“齐昊霖所有的事情,我要事无巨细的知道。”薛羽祥冷冷的下令,跟他作对,齐昊霖,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命来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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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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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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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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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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