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鑫雅沉默的站在原地,一旁的地府使者眉头紧皱,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离开。
“使者。”柳鑫雅开口,轻声的问着,“灵魂飞散之后,还会重聚吧。”
“那也是残魂,还不知道要经历几千几百年……”
“我知道,我会去等。”柳鑫雅打断了地府使者的话,坚定地说道,“我不会再去乱找人了,我会在地府的入口等着。”
柳鑫雅平静的说道,既然是她曾经做错了事情,那么,她就用千百年的时光来等待。
哪怕是一缕残魂,她也要等。
即使,那缕残魂出现的机会微乎其微;即使,出现的残魂也不会认得她。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可以慢慢的等,慢慢的陪在残魂的身边,她毁了秦铭,这次她不会再错过……
她真的想要等到秦铭恢复了记忆,然后好好的问一句,他如此对她,可曾后悔过?
她后悔了,后悔没有好好的珍惜身边人。
她会用所有的时光来弥补,来等待,千百年的时光,她、都可以等……
纯粹之爱
妖界没有了他们的守护神,让妖界众人多多少少有些不太习惯,但是,妖界的保护屏障依旧完好存在。
众人从刚开始的唏嘘,到后来的适应,并没有经过多久的时间。
毕竟妖神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近乎传奇的神,并不是一个他们身边的人,自然会慢慢的淡忘,更何况妖界在余昕逸的统御之下,极为安稳。
妖界里,余昕逸早就不再参与妖界的事情,与他的王妃柳鑫蓉还有大长老,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在最开始的短暂不适应之后,余昕逸将妖界搭理得井然有序,除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对于爹娘的思念。
余昕逸也去过禁地,只是他的娘亲与父亲似乎并不想跟他多说什么,到了最后,他能做的无非就是远远的从禁地的入口,望着禁地里,不再走近。
知道他爹娘在里面安好就好了。
修炼中的余丽菁睁开了双眼,她感觉到了余昕逸的到来,只是,她不能像一个母亲那样,去叫她的儿子靠近。
因为靠近了就会发现,他的父亲不在了,消失了。
这种事情,可以瞒上一次两次,总会有发现的一天。
所以,为了杜绝这个消息,她还是选择了余昕逸不见,至少在余昕逸的心里还是有希望的。
“你真的就这么消失了?”过了这么多年,余丽菁还是无法相信妖主就这么消失了。
尤其是在禁地里的时光,她想了很多,想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一件件的思考,一桩桩的去想,这才惊恐的发现,似乎对于妖主的记忆,在她的脑海里存在的并不多。
妖主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价值,所以,她自然没有去特意的记住他。
哪怕是跟他有了一个孩子。
为数不多的记忆里,余丽菁想到的是他们相处的点滴。
她不喜欢妖主,所有跟他在一起很少说话,哪怕是后来有了余昕逸,依旧如此。
她整天冷着一张脸对着妖主,偏偏他就跟没有看到似的,终日的对着她笑。
就连照顾小小的余昕逸都是笑着的,无论余昕逸是怎样的哭闹,他都有足够的耐心。
好像他从来都没有跟她发过脾气,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只可惜……
余丽菁只能在禁地内日复一日的后悔,哀叹,为什么没有早日的发现,早早的珍惜。
“其实,我感觉,他们真是幸福又可悲。”柳澜烟在无尘殿内看着面前的水面,里面正是妖界的禁地的景象。
“明明有这么全心全意对待他们的人,却不知道珍惜。唉……”柳澜烟缓缓的摇头,被人从后面抱住,纳入了温暖的怀抱之中。
耳边有轻缓的热气,让她安心的声音:“他们如何都是自己做出来的,何必在意?”
墨昀就是不喜欢柳澜烟劳神,尤其是为了那些曾经拆散他们的人。
“只是替妖主感觉到不值,不过……他也算是求仁得仁吧。”柳澜烟笑着,靠在墨昀的饿怀里,舒舒服服的窝着。
“用自己的灵魂来封印住了禁地,也可以说是变相的与余丽菁长相厮守。”柳澜烟一眼就看穿了妖主的打算。
除了是答应墨昀的条件之外,更是为了守候在一起。
“妖主真是爱惨了余丽菁。”柳澜烟感叹着。
“我也爱你。”墨昀趁机表明自己的心意,让柳澜烟别去羡慕其他人。
柳澜烟垂眸,看着自己肩头与她乌黑长发交织在一起的白发。
一黑一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是那么的和谐,在一起如此的相配。
“这还用说吗?”柳澜烟挽起交织在一起的长发,在手中把玩,看着那些黑白的发丝在指尖滑动,那些白刺痛了她的双目。
这个时候,墨昀也早就不用再去隐藏自己的实力,自然发色一直都是如雪的白。
看到这样的白,让柳澜烟想到了以前的种种,除了痛之外,更多的是温暖,以及,经历磨难之后的幸福。
墨昀笑着,轻轻的浅吻着柳澜烟的耳垂,用牙齿细细的咬着,惹得柳澜烟怕痒的后缩,越缩越往他怀里靠,让墨昀笑得愈发的得意。
“幸好我们没有错过。”墨昀笑着感叹,不管以前经历了什么,他们从来就没有想到过放弃。
“当然不会错过。”柳澜烟感叹着,“因为从最开始,我们之间就是纯粹的。”
他们在一起是因为爱,并不是因为所谓的利益。
柳鑫雅嫁给秦铭,是为了得到一个靠山,想要权势。余丽菁与妖主成婚,要的不过是一个妖界的继承人。
妖界动荡之中的挡箭牌。
这才是妖主的命运。
试想,一个从最开始就是被当做工具的人,怎么可能爱上?
一个随时都会舍弃的工具,谁会爱上?
要是真的出现了爱情,那才真叫奇怪了。
“因为简单,所以心无旁骛的坚持。”柳澜烟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换来墨昀疑惑的追问,“笑什么?”
“我在笑,咱们两个可都是傻子。”
“为什么?”对于柳澜烟的这个评价,墨昀奇怪的问着,他没觉得自己傻啊。
“当初被尊上分开的时候,都得不到彼此的消息,竟然还在坚持。”柳澜烟背靠着温暖安心的怀抱,遥想着当年。
“竟然谁都没有想过,对方已经放弃了会怎么样。”现在想来,当时她可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就是坚持坚持再坚持。
其实,面对那么大的阻力,放弃才是正常的选择吧。
“是啊。”墨昀听柳澜烟这么一说,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当初知道了柳澜烟的身份之后,他同样的没有半点放弃的念头,连想都没有想过。
那个时候,只想着,怎么跟柳澜烟在一起,大家在一起才是。
“所以,我才说,咱们之间的情意太纯粹了。”柳澜烟笑着说道。
她没有想过墨昀的“普通”身份,在她的身份曝光之后,墨昀也没有怀疑她是故意隐瞒。
到了后来,墨昀去了绝望之域,抱着的不过是为她报仇的念头,以及,她的转世。
其实,那一场所谓的千年之局看似恐怖,细细想来,这何尝不是他在等她?
若是她不曾出现,恐怕三界的第二次动荡还不会发生。
千年的时光,与其说墨昀是在布局,还不如说是他一直都在等她。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着要毁了三界,即使,他有这个能力。
“其实,柳鑫雅和余丽菁太幸运了,他们随手找到的‘工具’,如此的爱他们,只是很可惜……”柳澜烟后面的话没有说,墨昀当然都明白。
“不用可惜他们,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墨昀根本就不同情柳鑫雅和余丽菁,他们选择了漠视他人的真心,最后落下如此结果,可怜吗?
他们一点都不可怜,真正可怜的是秦铭与妖主。
错付了真心。
“你真的不去看看她吗?”墨昀的手一摆,水面之上的景象一转,依旧是山清水秀,却再也不是禁地的景象。
里面没有一个人影,柳澜烟却也知道墨昀找到的是什么人的附近。
柳澜烟缓缓的摇头:“没有必要去看了。”
她知道,只要再多看一下,往旁边移动一下的话,就可以看到仙界的人。
可以看到在山中不问世事修炼的儒尊,以及慢慢从灵魂状态修炼的尊上。
那个失去了记忆,忘记了曾经偏执的执着的尊上。
那些曾经是她的亲人,只是,所有的亲情都被斩断。
不恨不爱,已经没有了感觉。
现在墨昀安好,他们也在一起了,她当然不会再去恨仙界。
曾经的仙界跟她的前世有关系,如今她已经是柳澜烟了,跟仙界再也没有半分关系,何必再想那么多呢?
而且尊上有儒尊陪着,路也是他们自己走的。
柳澜烟伸手,松开了手中的长发,回身,搂住了墨昀的脖颈。
墨昀赶忙的一把抱住柳澜烟的腰身,生怕她摔到。
“墨昀。”柳澜烟静静的凝视着墨昀,眼中有着笑意。
“什么?”墨昀奇怪的看着柳澜烟。
柳澜烟没有在说话,而是送上了自己的红唇,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于很善于把握时机的墨昀来说,这么好的机会又岂会错过?
短暂的惊讶之后,立刻化被动为主动,同时,手上动作不停,抱起柳澜烟往目的地床榻走去。
意识到了墨昀的意图,柳澜烟无声的抗议,伸手轻轻的捶了两下墨昀的肩膀,这个该死的家伙,她是这个意思吗?
他怎么什么事情都能往那方面想呢?
柳澜烟的那两下,对于墨昀来说,绝对是不痛不痒,把握时机才是最关键的。
他能成为妖神,足可以说明,他是一个善于把握时机的人,这个机会,他要是会浪费才怪了。
墨昀继续努力,直到成功的让怀里的人忘记了挣扎,乖乖的软倒在他的怀里,让他为所欲为。
至于柳鑫雅余丽菁尊上什么的,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只要跟柳澜烟在一起就好了,那些人,还入不了他的眼。
还是忙正经事要紧。ωωω.χΙυΜЬ.Cǒm
他的幸福
魔界在昔日的齐王今日魔帝的统治下,没有任何的纰漏。
平日里看起来很平凡,平凡到扔到人堆里毫不起眼的齐王,登上了魔帝之位才爆发出他平凡身体内隐藏的不平凡。
将魔界治理得井然有序,不比当初的魔帝差。
两位魔帝都是让人敬畏的魔帝,尽管他们治理魔界的手法不同,但是,有一点两个人是相同的。
那就是面无表情。
曾经的魔帝那是脸上罩了冰霜,如今的魔帝是面部瘫痪,总而言之,两位魔帝都属于面瘫型的。
不管他们是什么表情,只要把魔界统治好了,其他的都不会有人在意。
谁都没有注意到,在齐王刚刚接手了魔界的前两年,一直有一道暗影出现在魔殿之内。
等到确定了,魔界没有任何纰漏,那个流连在魔殿足有两年的暗影终于离开。
头也不回的离开,远远的离开了魔界。
“终于舍得走了?”暗影才离开魔界没有多远,就被人挡住。
白衣白发,在暗夜之中是那么的醒目。
“尊主?”暗影停下,诧异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
墨昀看着月夜下有些模糊的暗影,笑道:“魔帝果然是够尽责,都成为了一缕幽魂,还不放心魔界。”
夜空中云彩移动,月光洒下,正好照亮了两人站立的地方。
月光下,魔帝的灵魂飘浮在空中,依旧是当初冷冰冰的模样,只不过,身影暗淡虚幻。
“匆忙交接,万一有什么纰漏总是不好。”魔帝大大方方的承认,他就是担心魔界。
他身为魔帝担心魔界也是正常。
他是看好了齐王,但是,毕竟齐王只是齐王,要适应魔帝的责任总要有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他就在一旁看着,要是齐王真的有什么不适应的,他好间接的指点一下。
“既然不放心,当初何必如此决绝?”墨昀含笑问道,听不出来他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对于千年之前的恩怨,魔界所做的事情,并不算是罪大恶极。”
要是严格说来,魔界只能算是间接之人,并不是像尊上余丽菁那样的直接凶手。
“我一向不喜欢欠人。”魔帝冷然说道,“做了便是做了,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魔帝现在即使只是一缕幽魂,身为魔界之王的威仪丝毫不损,傲然的与墨昀对视着,即使面对着妖神,依旧毫不怯阵。
“宁折不弯,敢作敢当。”出乎意料的是,墨昀竟然出口称赞魔帝。
这样的称赞,让魔帝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的问了一句:“你想干什么?”
魔帝的警惕让墨昀额头青筋一跳,冷声道:“我要干什么吗?”
魔帝这是什么反应?
魔帝可没有墨昀那么轻松,对于他来说,他总是觉得墨昀每做一件事情都是有深意的。
突然的跑来魔界附近,把他拦住,还一通称赞。
要是说没有目的,打死他,他都不相信。
看到魔帝的反应这么大,墨昀心里的恶劣因子开始活跃起来:“你觉得你可以保住魔界?”
魔帝眼眸轻眯,谨慎的问道:“你相对魔界出手?”
墨昀对于魔帝的问话那是但笑不语。
魔帝想了想,然后轻叹一声:“你随意。”
这样的回答,倒是出乎墨昀的意料:“怎么?你不拦着了?”
魔帝缓缓摇头:“即使我想拦着,一缕幽魂也没有往日的力量。更何况,与你交手,即使是我全胜时期,也不可能是对手。”
墨昀的实力如何,魔帝自然是清楚明白。
堪比神君的实力,他有什么资格去挡?
“能为魔界做的,我已经做到了。如今魔界已经有了新的魔帝,我的责任已然了结。”魔帝直视着墨昀的双眼,不卑不亢的说着。
双眼之中没有一丝的后悔。
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魔界的平安,作为魔界的王,他做到了他所能做的一切,心中无愧。
“怎么不继续守候了?”墨昀含笑问道。
“魔界已经有了新的帝王,日后魔界将是他的责任,与我没有半分关系。”魔帝平静的说着,没有丝毫失去魔界帝王之位的怅然,更没有为了魔界身死的那份悲壮。
于他来说,做这一切,不过是他的本分,他的责任罢了。
这样的淡然,让墨昀从心里敬佩,不然的话,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找魔帝。
“我能守护得了魔界一时,守护不了永远。魔界有了新的帝王,自然日后还会有新的磨难。”魔帝的这话说的很释然。
日后魔界如何,责任就是在齐王的身上了,他作为曾经的魔帝,能做的就是,将魔界平安的交到了齐王的手中,在一旁默默的守护两年,看着齐王可以完全的统御魔界,这已经是极限了。
即使他是魔帝,力量强大,但是不要忘记,他依旧是灵魂。
灵魂单独的存在世间,那是要消耗掉很多的灵魂力量,他现在越来越虚弱,力量大量的流失。
再不离开,恐怕,他真的要灰飞烟灭。
“魔帝,你可曾有什么遗憾?也许我可以帮你实现。”墨昀平静的说道。
他是真的欣赏魔帝,这才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不必了,没有什么遗憾。”魔帝淡然说道,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后悔这么一说。
“很好,既然这样,我想这个世界,你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对吧?”墨昀嘴里是在征求着魔帝的意见,但是话里的意思完全是强制性的。
看来妖神是对他很不放心啊。
魔帝有些想不明白,他这样的力量,活着的时候都不是妖神的对手,更别说现在成为了一缕幽魂,怎么也不可能对妖神造成威胁吧?
不过,既然妖神对他不放心,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矫情,点头:“没错。”
他倒是想看看妖神想要怎么处置他。
最坏的打算无非就是魂飞魄散,那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既然这样,那么,你就安心离开吧。”墨昀说完,突然的手一动,一道光芒将魔帝的灵魂给包裹在其中,化为一道光点,好似流星一般的快速的划过了天际。
光点快速的消失,墨昀身边的空间一阵小小的波动,柳澜烟走了出来,望着光点消失的方向,迟疑的开口:“你确定这样是对的?”
“很确定。”墨昀笑着将柳澜烟搂了过来,“我在熠煌那个家伙的地方查过,魔帝的未来本来就不应该在这个世界,所以,我送他到他应该去的地方。”
“你又去偷看。”柳澜烟忍不住白了墨昀一眼,无奈的说道,“你跟熠煌两个人什么时候才能和平相处?”
她就不明白了,她可以跟夏馨炎成为那么好的姐妹,为什么这两个男人彼此互相就是看不顺眼呢?
在一起总是互相找茬。
“世界末日的时候,也许可能。”墨昀想了想,认真的说了一句让柳澜烟无语的话。
当她刚才什么都没有说,行了吧。
看着魔帝消失的方向,柳澜烟感叹一声:“魔帝,是个真男人。”
那份责任人,还有那种承担责任的勇气,就够让她敬佩的。
话才说完,腰身陡然的一紧,疑惑的侧首,看到了墨昀不满的神情,吃味的问着:“你夫君我就不男人吗?”
竟然当着他的面去称赞其他的男人,这可是一件很严重的问题。
“男人,很男人。”柳澜烟赶忙安抚身边快要炸毛的某只。
得到柳澜烟的回答,墨昀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轻轻的一啄柳澜烟的唇角,以示奖励。
“不过,你是腹黑,人家魔帝是正直。”柳澜烟说完,笑着滑出了墨昀的怀抱,转身就跑。
气得墨昀牙痒痒,拔腿就追了过去。
什么叫他腹黑?
有说一个魔正直的吗?
柳澜烟的这个念头十分的不正确,他要帮她改过来。
至于怎么改,那就要他们夫妻关上门来,慢慢的探讨了。
他会让柳澜烟充分的了解到,到底他有多男人。
被光芒包裹住的魔帝并没有感觉到他预想当中的疼痛,反倒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疑惑的用手指轻触着包裹着他的光芒,却什么都碰触不到,同时也离不开这个光芒。
只能任由这个光芒带着他快速的飞逝,不知道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魔帝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反正已经是灵魂了,还能有什么更可怕的后果?
所以,魔帝安静的盘膝坐在了光芒之中,任由光芒将他带离。
随着时间的流逝,魔帝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只感觉到他离魔界越来越远,似乎已经脱离了他的世界。
就连天地气息都有些不太一样,应该远的已经大大的超出他所认知的范围了。
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似乎快要到地方了。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突然的响起了妖神的声音:“魔帝,去找你的幸福,愿你安好。”
真诚的声音让魔帝心头一动,眼中泛起了一丝苦笑的意味,他的幸福……
他的幸福是什么?
身体咚的一震,停了下来,还没有去弄明白身在何处,一股无法抗拒的困意袭来,让魔帝的意识渐渐远离,直到这个时候,魔帝心里竟然恍惚的有点相信妖神的话,是不是,真的有属于他的幸福在等着他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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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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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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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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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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