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帝君你家狂妃要造反>第八十七章 各有深意
  一片诡异的安静之中,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妖神优雅离开,彭臻跟在妖神的身后,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这还是平日里的妖神吗?

  无耻!

  无耻到了极点!

  自己吃醋不说出来,还让人家一个姑娘家大庭广众之下喊出来,对于这样的行为,彭臻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够狠!

  尊主自己不霸道的说柳澜烟是他的人,就算是说了旁人有那个心思还是会活动的,还是想要争取一下的。

  让柳澜烟自己说出来才是永绝后患的。

  管他是余靳烁还是其他人,他们有那个心思没有用,人家柳澜烟的心思压根就不在他们身上。

  他们就算是想追求,想献殷勤都没有那个机会。

  这才是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好吧。

  就算他是尊主身边的人,就算是他对尊主忠心耿耿,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方法果然够损。

  妖魔两界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完,妖神自然不会回去无尘居,住在了王宫之中专门为他准备的宫殿里。

  “澜烟,没人了。”妖神低声的唤着怀里害羞的某人,唇角噙着一抹笑意,眼中满是戏谑。

  听到他话的柳澜烟不仅没有起来,反倒更是往他怀里缩了缩。

  “澜烟,你想闷死自己吗?”妖神好笑的伸手,将扒在自己身上的某人给“扯”下来。

  修长有力的手捧起低垂的螓首,入手一片滚烫,轻轻的抬起,果然,是满面羞红。

  “澜烟,说就说了,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妖神笑着说道,“而且,我觉得你的话很有道理,我会听的。”

  “听你个大头鬼!”柳澜烟气恼的一巴掌拍开妖神的手,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瞪着他,“你故意的是不是?”

  太无耻了。

  太卑鄙了。

  竟然来一招以退为进。

  最最可气的是,她竟然也会上当!

  呜……为什么她会上当呢?

  她脑子平时不是很清楚吗?

  为什么?

  为什么?

  “怎么会?”妖神做无辜状,“我不是很听话的没有再看他们吗?带你离开了。我保证谁都没有看。”

  “滚!”柳澜烟气得大吼,他的脸皮能再厚点吗?

  妖神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然后欲言又止的瞅着柳澜烟,明明是很俊美的一个男人,乌黑的眼眸亮晶晶的就好像夜晚的星辰,但是这样安静的看着她,偏偏让柳澜烟生出一种他很可怜的感觉。

  好像她欺负他似的,看得柳澜烟没脾气。

  “你怎么了?”明明是他算计她,他怎么还委委屈屈的模样?

  “滚出去,衣服就脏了……”妖神的一句话说完,柳澜烟差点吐血。

  血液沸腾!

  持续沸腾!

  她想揍人!

  揍眼前这个人!

  柳澜烟深呼吸、深呼吸、再次深呼吸。

  对敌大忌就是心烦意乱,她要冷静下来。

  妖神腹黑,柳澜烟也不是一般的人,几个呼吸之后,情绪立刻平复下来。琇書蛧

  柳澜烟对着妖神灿烂一笑,一点都没有了刚才的火气:“亲爱的师父,请您手脚并拢,在我面前圆润的离开,好吗?”

  对着柳澜烟那平静温和的眼眸,妖神忍不住笑了起来:“澜烟,你是第一个把滚字说的这么优雅的。”

  “是吗?”柳澜烟笑得心平气和,“那都是师父教导的好。”

  “澜烟。”妖神收起了脸上的嬉笑,认真的叫着柳澜烟。

  “什么?”柳澜烟奇怪的问道。

  “以后注意点余靳烁。”妖神眉头微皱,很严肃的说着。

  “余靳烁?”柳澜烟想了想,奇怪的看着妖神,“他没有什么危险啊。”

  不是说余靳烁是无害的,而是对于她来说,余靳烁翻不起什么大风浪。

  “他窥觊你。”妖神恶狠狠的咬牙。

  说完,突然发现柳澜烟瞪大了眼睛,就跟看见了什么怪物似的那么的瞅着他,看得他心里直发毛,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上面没有什么怪东西啊。

  “怎么了?”妖神狐疑的问道。

  柳澜烟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那种看得妖神心里直发毛的眼神上上下下的转了两圈,看得妖神差点沉不住气,这才慢悠悠的问道:“你在吃醋吗?”

  “嗯……”妖神顿了顿,坦然承认,“没错。”

  柳澜烟是一种玩笑的心态说的,怎么都没有想到妖神竟然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妖神这么一承认,柳澜烟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低声嘟哝了一声:“你有什么好吃醋的,真是的?”

  说着将脸扭到了一边,用眼角余光偷偷的瞟着妖神,又不敢那么正大光明的看,目光左右躲闪。

  “当然吃醋了,澜烟本来就是我的,他们有什么资格惦记着?”妖神脚跟一转,转到了柳澜烟对面,让她无法躲避他,只能面对。

  妖神的话,让柳澜烟心头一震,她感觉得到妖神的这句话并不是玩笑,也不是他们平日里的嬉笑,而是很认真很认真说的。

  因为太过震撼,所以忘记了刚才的羞涩,错愕的抬头,闯入眼帘的是妖神温柔的笑眼。

  温温柔柔的笑着,没有半分戏谑。

  “嗯……”柳澜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比起羞涩来,心里的甜蜜更多一些。

  不过,这么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还是让她不太适应。

  “好了,不要说这些东西。余靳烁那种人我怎么可能会、会那啥他。放心吧。”柳澜烟隐晦的说着,有点吞吞吐吐,但是里面的意思妖神是听明白了。

  “我当然放心。”妖神说着伸出二指轻轻的一捏柳澜烟的鼻尖,宠溺的笑着,“澜烟做什么我都放心,只是……”妖神目光微微一冷,“我不放心那些家伙。”

  “放心吧,没有人会对一个傻女有兴趣的。”柳澜烟笑着耸肩。

  除了妖神这个一见面就对她分外示好的人之外,其他的男人、别说是男人了,就算是男女老少都很不喜欢她。

  “明珠蒙尘。”妖神笑得意味深长,补充道,“更何况这薄薄的尘还是明珠自己蒙上的。”

  “咳,我们来分析一下魔界的情况吧。”柳澜烟干咳一声,想要转移话题。

  有点可惜的是,妖神可不想转移话题,因为他有个问题想要说出来,一个让他很感动的问题。

  “我很喜欢……”妖神前言不搭后语冒出来的话让柳澜烟皱起了黛眉,他在说什么啊?

  “喜欢什么?”柳澜烟跟妖神相处与在外人面前不同,是想什么就说什么,用最单纯的一面来面对他。

  “喜欢,澜烟为了我私下伪装。”妖神俯身,在柳澜烟错愕的一瞬间,将头靠在了她的脖颈上,满足的叹息一声。

  呼吸着柳澜烟身上独特的干净味道,很满足。

  灼灼热气拂过她的脖颈,淡淡的湿意,好像一下子都烫进了心里。

  脸颊有些微烫,却不行移开。

  手指动了动,最后压下了心头的羞涩,手臂上扬,怯怯的,带着一份试探,慢慢的搂住妖神的妖神。

  刚刚才轻轻的环住,立刻感觉到手臂下的身体一震,还没等柳澜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自己的腰猛的被有力的臂膀环住,身体被一带,撞入宽厚温暖的怀抱之中。

  没有话语,没有多余的动作,就是这么安静的相拥。

  静静的,感受着彼此的温暖,感受着对方的呼吸,安静的可以听到那清晰有力的心跳声。

  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混在了一起,节奏一致。

  轻轻的叹息着,什么都没有说,好像心里所有的话都化为了这声叹息,柳澜烟心满意足的靠着,汲取着妖神身上的温暖。

  时间就这么静静的流逝,谁都没有想动,这个时光是那么的美好,很想让它凝固下来。

  温暖的怀抱让柳澜烟昏昏欲睡,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的感觉到有人靠近房间,不满的皱眉。

  “尊主。”彭臻在门口轻唤着。

  妖神转身,将柳澜烟抱的更舒服一些:“进来。”

  彭臻得到允许之后,推门进来,看到妖神搂着柳澜烟坐在椅子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在他的印象里他们本该如此。

  只是,为什么他刚才推门而入的时候感觉到身上一凉,好像有杀气?

  而且那杀气那么的熟悉,像是尊主身上发出来的。

  谁惹尊主不高兴了?

  彭臻心里奇怪的想着,并没有太纠结这个问题,禀报着事情:“滦王和柳鑫雅已经住下,滦王传了命令回去,让魔界的人彻底调查此事。”

  “欺世盗名。”妖神冷哼一声,这样的手段有意义吗?

  谁不知道秦铭背后有人,要是真的想查还需要等到这个时候吗?

  “多注意他们,尤其是柳鑫雅。”妖神开口说道。

  魔界的人留在妖界,还不知道在玩什么花样。

  总之就是不会打什么好主意。

  “嗯,余靳烁的人也跟着暗中查探。”彭臻回禀着他调查来的消息。

  “他们不是一路的吗?”说完之后,彭臻也是奇怪的问了一句。

  “正是因为一路的,所以余靳烁才紧张。”柳澜烟靠在妖神的怀里,慢悠悠的开口,“要是有人泄露了什么把他说出来,他总要提早做好准备。”

  “更何况,跟余靳烁合作的荆王与这个滦王是敌是友都说不清楚,余靳烁当然要及早做准备。”

  柳澜烟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之后,妖神肯定的点头,然后对彭臻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彭臻离开之后,妖神低头,好像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澜烟,你怎么知道荆王的?”

  “我不应该知道吗?”柳澜烟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而是理所当然的反问着妖神。

  这下弄得妖神倒是愣了一愣,半晌才笑道:“是,我的澜烟应该知道。”

  柳澜烟面色一红,低低的娇斥一声:“谁是你的,无耻。”

  这个家伙就没个正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好像踏云而至神祗一般的妖神,现在到哪里去了?

  太让人怀疑了。

  柳澜烟与妖神在他们的房中“良好沟通”,另外一边被安排了住处的滦王他们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柳鑫雅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偷偷的小心翼翼的不停的偷瞄着滦王的脸色。

  房间内极度的安静,这种令人快要窒息的安静好像是大石一般压在了柳鑫雅的心头,让她心跳加速,手心冒汗。

  “柳鑫雅。”良久,就在柳鑫雅的精神快要崩溃跪地求饶的时候,滦王终于开恩的出声了。

  “是。”柳鑫雅赶忙应着。

  “你从来就没有说过,柳澜烟是这么牙尖嘴利的人。”滦王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像是一个长者在教训他不懂事的后辈似的。

  “以前的柳澜烟确实不是这样的,而是最近,跟着尊主,她才发生了变化。”滦王那古井无波的声音,却在柳鑫雅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吓得她赶忙连连解释,生怕惹来滦王更多的不快。

  “是尊主让她这样的?”滦王的声音里听不出来喜怒,这样的感觉更是让柳鑫雅心里没底。

  到底是生气还是愤怒,总要有点苗头,好让她顺着说话啊。

  “其实柳澜烟以前小的时候也不笨,只不过后来,大伯去世之后,她受到了刺激,整个人就变得呆呆傻傻了,可能是最近被尊主治疗的恢复过来了。”

  柳鑫雅只好努力的去找借口,找理由。

  谁会想到在王宫大殿上,柳澜烟会有那么“出色”的说辞,弄得她措手不及。

  完全就是被动挨打。

  “尊主真是好本事,连个受了刺激的人,都能治疗得这么好。真不知道是以前柳澜烟本来就这么聪明,还是后来被尊主教导的?”滦王哼了一声,让柳鑫雅莫名的哆嗦了一下。

  “滦王,这件事情……”柳鑫雅想要解释一下,她这次过来可不想死在妖界。

  “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有人会处理。”滦王摆摆手,阻止了柳鑫雅的话,“这些日子你多与自己家里的人亲近亲近。”

  滦王特意的加重了亲近这两个字,让柳鑫雅立刻明白过来,连连点头:“是,我明白。”

  “嗯,下去吧。”滦王挥手,示意柳鑫雅下去。

  等到房中只剩下滦王的心腹,滦王才沉下一张脸若有所思的食指轻轻的叩击着桌面。

  “你们怎么看?”滦王沉声开口,并没有指向谁的询问着。

  旁边的几个心腹互看了一眼,有人上前一步行礼道:“这件事情,恐怕是尊主早就算计好的。”

  说完之后,没有听到滦王的反对,那个人接着大胆的揣测着:“是不是,尊主已经算计好了,逼迫王爷回去魔界查证此事?”

  说完之后,微微的抬头看到了滦王唇角轻微的上扬,心里立刻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是说到点子上了。

  滦王微微的扬手,心腹早就习惯了他们王爷的举动,立刻会意的准备好笔墨纸砚。

  滦王想都不想的挥毫快速写下一封书信,然后等待墨汁干涸之后,装入信封之中。

  随后交给旁边的心腹,吩咐道:“立刻送回魔界。”

  “是。”心腹领命,揣着书信快步离开。

  滦王满意的笑着,脸上一点都没有刚才的沉闷感觉。

  对于秦铭的事情,妖神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早已经想到了。

  所以,在王宫大殿上,柳鑫雅被柳澜烟一步步紧逼的时候,他并没有出言阻拦,真的以为他是完全被快速变化的形势吓到了吗?

  惊讶总归是惊讶的,但是,这件事情的走向十分符合他的意愿。

  本来他这次来妖界就是想挖出秦铭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

  有人想要对付妖界,他自然是没有意见,问题是,要是在对付妖界的时候给魔界带去危险,他就是要坚决阻止的。

  这次除了他之外,其他的两个跟他实力比肩的王爷,到底是谁在对付妖界,正是他要查出来的结果。

  魔帝坐在那个位置也是很为难,要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就去动一个手握重权的王爷,对于魔界来说不亚于一次沉重动荡。

  这样的话,无论是对魔帝的地位还是对魔界的安定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要是这一切是被妖界逼迫的进行,那就没有这么大的反弹了。

  为了维护魔界的安定,总是要给妖界一个说法的。

  这次事情的幕后主使,就算是不能被连根拔除,也会实力大伤。

  如此一来,妖神的步步紧逼,反倒是为魔帝帮了一个大忙。

  魔帝派他来,就是这个目的,带着柳鑫雅,让她引出她背后的人。

  只要那个人的元气大伤,那个人所掌握的部分势力自然会回到魔帝的手中。

  魔界是时候该好好的整顿整顿了,就从这件事情开始,最好。

  有秦铭这个诱因,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他们也是很无辜,完全是被迫的,为了不引发妖魔两界的大战,“不得不”查找元凶。

  至于这个元凶能不能最后自保,就看这次事情的发展了。

  滦王满意的笑着,他很期待这次的妖界之行,他倒要看看柳鑫雅背后的人会怎么做。

  柳鑫雅自然是不知道滦王的打算,但是在王宫大殿上发生的一幕可是让她胆战心惊。

  她奉了黎长老之命。就是为了过来将这件事情解决好的,万一要是真的滦王将消息传回给魔界,她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好不容易才保住了性命,她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更何况对于她来说,她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

  柳鑫雅回到了柳家,还没有都没有说就被柳晋利给拉进了房中。

  “鑫雅,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情怎么越闹越大?”柳晋利可是比柳鑫雅还要紧张,柳鑫雅还有魔界的靠山,他现在总感觉自己的靠山这么靠不住呢?

  “没事的爹。”柳鑫雅强作镇定的说道,“只不过是柳澜烟在其中兴风作浪,现在就是想办法把这件事情处理掉就好了。”

  “本来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哪里知道柳澜烟在中间弄了这么一出,真是让人不舒服。”柳鑫雅根本就没有看出来滦王的打算,还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到柳澜烟的头上。

  在她认为,要是柳澜烟不多嘴说话,秦铭的事情一定会就这么揭过去,谁都不会多说什么的。

  偏偏柳澜烟在一旁多嘴多舌的乱说一通,才会让她这么的措手不及。

  柳晋利眉头皱了皱,想到柳澜烟的表现,他也是很不满,却还理智的安慰着柳鑫雅:“别太冲动了。现在的柳澜烟不同往日,她现在有尊主护着,你可不能动她。”

  “爹,我知道的。”柳鑫雅无奈的说了一句,真以为她那么无知吗?直接去跟妖神作对?

  当然了上次在无尘居的事情是例外,那个时候她背后有靠山,并不是她自己去对付妖神,此时的情况可跟当时不同,她又不想去找死。

  “不行,去找找余靳烁。”柳晋利还是担心柳鑫雅的,不过在妖界里,他能想到的又可以帮助他们的人只有余靳烁了。

  听到柳晋利的建议,柳鑫雅摇了摇头:“如今不方便。”

  本来事情就是跟余靳烁一起合作的,现在要是说去找余靳烁,很有可能会被其他人给查出来。

  她倒不是担心余靳烁被查出来什么的,她更是担心那个故意的名头坐实在她的头上就不好了。

  反正就算是魔界去查,黎长老他们也会想办法的,她只要不多生事便好了。

  “爹,我这几日就住在家里。也不去见鑫蓉了,这个时候能避嫌还是避嫌的好。”柳鑫雅冷静的将情况都分析了一遍之后,这样告诉柳晋利的。

  柳晋利想想也是有道理,叫来丫鬟将房间收拾妥当,让柳鑫雅去住。

  这次柳鑫雅跟着滦王回来,本身就是一件牵扯各方利益的事情。

  除了妖主在考虑妖魔两界之间的关系,余靳烁也在衡量着其中是否能带来什么利益。

  “你姐姐回来了,你不去看一看吗?”余靳烁拿着桌边的柳鑫蓉,冷淡的问了一句。

  正在给余靳烁斟茶的柳鑫蓉手一抖,茶水差点没溅到桌子上,赶忙的用左手扶住自己的右手手腕,这才不至于溅湿了桌面,斟好茶后,柳鑫蓉这才看向余靳烁:“我应该去看看吗?”

  “你姐姐刚刚丧夫,你难道不应该去陪陪?带她四处走走,省得让她伤心难过。”余靳烁说的话是合情合理。

  但是,柳鑫蓉与余靳烁成亲这么久,根本就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

  以前只感觉余靳烁是妖界地位崇高的王爷,是下一任的妖主继承人,站在远处的时候,她如众多女子一样,只看到了余靳烁耀眼的光芒,等到她真正成为王妃,才知道,原来光环之下的人是那么的恐怕。

  越是明亮的地方之下越是黑暗,这一点,她已经充分的体验过了。

  有时,她甚至在想,是不是柳澜烟也是每日生活在痛苦之中,只是在外面面前表现着一副幸福的样子。

  就好像她一样,在外面是被人恭维的王妃,是众多女子羡慕的对象,在外人面人她笑得优雅,可是,谁又知道她幸福笑容之后,隐藏着怎样的泪眼?

  “怎么?哑巴了?”没有得到柳鑫蓉的回应,余靳烁不满的皱眉,低斥着。

  “我要怎么做?”柳鑫蓉并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对于余靳烁,她是相当了解,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个。

  “柳鑫雅才刚刚丧夫,心情必然沉闷,这几日你就多带她四处转转。比如什么郊外、清幽的所在,总之是一些可以散心的地方。”余靳烁笑着说道。

  “好,我明日便回柳府。”柳鑫蓉点头应着,既然现在余靳烁还没有指示,也就是说他已经有了安排,她什么都不用想,只要按着余靳烁说的去做就好了。

  “嗯,如此甚好。”余靳烁满意的点头。

  柳鑫蓉垂下了眼眸,她现在已经从当初那个嚣张跋扈的千金小姐变成学会掩藏自己情绪的人。

  这样的进步,在短短的时间内完成,全都得力于眼前她本该最亲近的夫君。

  真是讽刺,当初心心念念想要挤破头用尽所有心机攀上的高枝却是一个让她万劫不复的深渊。

  就好像是沼泽一般,里面堆满了发臭的淤泥脏水,裹住了她的身体,拖着她不停的下坠、下坠、再下坠……

  没有尽头,直到完全吞没她为止。

  “怎么,不满意我的安排?”正陷入自己思绪之中的柳鑫蓉的下颌突然的传来一阵剧痛,尖瘦的下颌被余靳烁捏住,钝钝的痛,却也不如她心中万分之一的伤。

  “如果当初嫁过来的是柳澜烟,是不是你就不会这样了?”柳鑫蓉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知道问出来不会有好结果,偏偏管不住自己的嘴。

  啪的一声,意料之中的耳光,熟悉的疼痛,柳鑫蓉早就习以为常。

  “夫人,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个,太晚了吗?”余靳烁最听不得柳鑫蓉嘴里提到柳澜烟,这样会让他感觉到难堪。

  因为这个事实在提醒着他,当初他是如何错将明珠错认,误把朱砂当红土。

  听到余靳烁这么说,柳鑫蓉陡然的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露出讥讽的笑意:“王爷,你有没有想过,就算当时你真的‘勉强’娶了柳澜烟。你也不会见到现在的她。”

  现在看不上她有什么用?

  当初是谁为了摆脱柳澜烟,不顾当初的婚约,偷换概念,娶的她?

  “你……”余靳烁抬脚想要去踢柳鑫蓉,看着在他高高抬起的脚下瑟瑟发抖的柳鑫蓉,突然的阴阴的笑了一下,收回了脚。

  这一脚没有踢下来,柳鑫蓉没有一点轻松的感觉,反倒是心里更加的紧张。

  余靳烁那样阴险的笑容就好像是蛰伏在湿冷草丛中的毒蛇一般,睁着冷冰冰的眼睛盯着她,在考虑从哪个位置更方便下口。

  “夫人,既然你这么有精神,看来我们的计划会更好办一些。”余靳烁缓缓的弯下腰,俯在柳鑫蓉的耳边,唇边噙着阴冷的笑意,慢慢的说着。

  随着余靳烁的话语,柳鑫蓉的脸色愈发的惨白,娇躯微微的颤抖,目露惊恐之色,似乎听到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已经完全压抑不住那种恐惧。

  余靳烁说完之后,哈哈的大笑着离开,偌大的房间内只留下柳鑫蓉瘫坐在地不停的瑟瑟发抖,小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衣摆,指关节早就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

  就算是这样的转移注意力,她依旧无法压制心里的那种恐惧。

  次日,柳鑫蓉回到柳府,并没有特意的避讳什么人,而是大大方方的从正门进入。

  她这样的举动无非就是为了表示,她的所作所为都是正大光明的,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

  “姐姐,妹妹带你去四处走走吧。”与柳鑫雅说了一些体己话之后,柳鑫蓉提议着。

  “现在我还有什么心情去走走?”柳鑫雅苦笑一声,她现在还在忐忑魔界那边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正是因为心情不好才要出去散散心,若是总在家里憋着恐怕是憋出病来。”柳鑫蓉一边说着一边跟她的父亲使眼色,让他一起劝劝柳鑫雅。

  柳晋利想了想说道:“鑫雅,你还是出门走走吧,总在家里不是个事儿。事情总有办法解决,你想太多了也没有用。”

  柳鑫雅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还有自己的妹妹,幽幽叹息一声,低语着:“也好,出去走走吧。”

  “我们也别带什么下人,就姐妹两个随便的转转。有外人在,反倒烦心。”柳鑫蓉提议着。

  反正现在柳鑫雅的心思也没有在这个上面,点头同意。

  于是柳鑫雅姐妹两个人换上了方便出行的衣服,离开了柳府。

  柳鑫雅是在王城内长起来的,对于王城内的繁华没有什么太多的兴趣,于是两个人一商量,直奔城外,去郊外散心。

  如此两三天,柳鑫蓉和柳鑫雅两个人是四处游玩,就是散心的样子,让一些有心人盯了几日也没有瞧出破绽来。

  得到消息的余昕逸是百思不得其解,怎么都想不明白柳鑫蓉竟然真的陪着她的姐姐去散心。

  “主子,还需要继续盯着吗?”心腹手下低声请示着。

  这都两三天了,一点奇怪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是不是他们最开始的估计错误?

  “不能松懈。”余昕逸摇了摇头,“恐怕最近就会有结果。”

  他就不相信余靳烁会对这件事情没有对策。

  魔界都说要回去查了,余靳烁就不怕吗?

  他不信。

  早晚余靳烁会露出马脚来,他现在只要多一些耐心便好了。

  王宫内,妖神看着无精打采半趴在桌子上的柳澜烟,好笑的问道:“怎么了澜烟?”

  “好无聊啊。”柳澜烟抿了抿唇,有气无力的说道。

  “不喜欢王宫?”妖神明知故问的挑眉笑道。

  “废话。”柳澜烟没好气的说着,本来以前还可以看看舞者的舞蹈,但是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她已经对舞者有了戒心。

  谁知道妖神会不会被吸引啊。

  柳澜烟的目光看得妖神全身上下都不舒服,不太自在的问着柳澜烟:“澜烟,你看什么呢?”

  “喂,问你一个问题。”柳澜烟想了想最后还是遵从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说道。

  “嗯,问吧。”妖神点头,柳澜烟的问题一向都是他乐于回答的。

  柳澜烟特意的凑近了一些,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小声问道:“你对男人没兴趣吧?”

  “什么?”妖神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不可思议的盯着柳澜烟,刚才是他耳朵不好,听错什么了吗?

  “你叫这么大声干什么?”柳澜烟赶忙的一扯妖神,恼怒的盯着他,“你不会真的对男人有兴趣吧?”

  柳澜烟话才说完,头上突然的一头,不满的用手捂住的头顶,用委屈的眼神控诉着妖神:“你干什么敲我的头?”

  “你问的是什么问题?”妖神气得哭笑不得,“我像是对男人有兴趣的样子吗?”

  “妖主不是还送给你男的美人了吗?”柳澜烟嘟嘟哝哝的小声嘀咕着。

  “那是送给我用,不是你想的那样。”妖神无奈的解释着。

  “啊,你还说你不感兴趣,你都想‘用’了。”柳澜烟大声的控诉着。

  听得妖神想要吐血,一把把柳澜烟抱到自己的怀里,伸出两指轻轻的一捏柳澜烟的鼻间,低问着:“脑子里竟想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那个用是差遣,当下人,丫鬟,舞者的。”

  “那也可以当别的用。”柳澜烟不服气的嘟哝着。

  让妖神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抬手刚要对着柳澜烟的头敲下去,高抬的手突然的顿住,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澜烟,你是不是吃醋啊?”

  “吃你个大头鬼!”柳澜烟立刻从妖神的怀里跳出来,义正言辞的指正他,“不要自己胡乱猜想,还有,不要没事就乱抱我,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没当你是小孩子。”妖神唇角微扬,泛起一抹温柔的笑容。

  只是,这个笑容在柳澜烟看来,怎么看怎么暧昧,让她感觉到身体微微的发热。

  在心里低低的啐了一声,这个妖孽,讨厌!

  “反正你是对男人没有兴趣对吧?”柳澜烟赶忙继续刚才的话题,求证着。

  “当然。”妖神眉头一皱,不明白柳澜烟怎么突然的纠结这个问题。

  “那好。”柳澜烟一听之后立刻喜笑颜开的扬声叫道,“彭臻。”

  一直在外面随时候着的彭臻立刻进来:“柳姑娘。”

  “叫一队舞者来,要男的。”柳澜烟开心的说着。

  这下她就不会无聊,又不用担心妖神的目光被某些女人吸引过去。

  “好。”彭臻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里有什么问题,只是当做一般的消遣娱乐处理,很自然的应了一声就要转身出去叫舞者进来献艺。

  “不准。”妖神简短有力的两个字立刻阻止了他的脚步,弄得彭臻诧异的回头,这是怎么了?

  连看舞者跳舞都不行?

  难道里面有危险?

  “不能是男的。”妖神沉声说道,“换女人。”

  “不要,就要男的。”柳澜烟大声的反驳着,寸步不让。

  “你觉得我会允许一群男人对着你搔首弄姿?”妖神气得脸色发黑。

  “难道你想看着一堆女人在你面前扭来扭去?”柳澜烟也是绝不妥协。

  “不可能。”妖神坚决地说道。

  “做梦。”柳澜烟更是不同意。

  妖神和柳澜烟两个人随便的几句话一说出来,看似莫名其妙的话,还真让彭臻听出来点意思。

  这两个人是不是在吃醋啊?

  彭臻干咳一声,小心翼翼的开口:“尊主,柳姑娘……”

  话才出口立刻换来四道犀利的眼神,吓得彭臻差点往后退了好几步。

  不带这样殃及池鱼的。

  “什么事?”柳澜烟询问着。

  “说。”妖神低声问道。

  “其实要是在王宫里待着无聊,可以去外面走走的。王城附近的景色还是不错的。”彭臻提议道。

  妖神紧皱的眉头舒展开,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郊外哪里有无尘居好看。”柳澜烟下意识嘟哝的一句,立刻让妖神心情大好,看来澜烟对无尘居的感情很深嘛。

  见到柳澜烟没有什么兴趣,彭臻也没有其他什么好提议,他又不是一个没事喜欢玩的人。

  “这样吧。”妖神开口想到了个地方,“我们去街上走走。”

  “逛街?”柳澜烟眼睛一亮,惊喜的瞅着妖神。

  是哦,她怎么没有想到逛街呢?

  以前父亲还在的时候她是逛过,但是后来家里发生巨变,她在装傻就再也没有好好的逛过了。

  “真的?真的?”仿佛生怕妖神反悔似的,柳澜烟立刻紧紧的抓住妖神的袖子不停的晃着。

  “当然是真的。”妖神笑着说道。

  “尊主,恐怕这样不妥吧。”彭臻为难的劝着。

  “怎么,你还怕有人对我不利?”妖神挑眉看向彭臻。

  彭臻无奈的对着屋顶翻了个白眼,他不是怕尊主有什么问题,他是怕街上的人出现问题。

  上千年来,谁见过妖界尊主逛街啊?

  尊主真的出现在大街上……他实在是无法想象那个场面……

  彭臻无奈的呻吟着,他发现他最近头痛得越来越频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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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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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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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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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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