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来看你啦——啊啊啊啊——”
哭声很大,听到哭声彭勃赶紧带着好几个孝子,披麻戴孝往门口的外面去迎接。
当来到哭着的中年妇女跟前时,大家都愣住了,就连韩家姐妹俩也陌生地看着这个哭泣的女人,见有人来迎接,这个中年胖女人突然就不哭了,自我介绍道:“我是韩老六的亲妹妹,叫韩凤英。”
于是彭勃首先跪下给韩老六的妹妹磕头,韩春燕和韩春梅这才知道,是自己的第一次见面的亲姑姑到了。
韩凤英一米五五左右,满脸横肉,头发全烫成了小卷,一走路小卷还在晃动,她有四大:脑袋大,眼睛大,鼻子大,嘴巴也大。
她远远看去就像一只肉球在移动,由于太胖的原因,走起路来上身的肉都在不停的颤动,衣服完全是贴在身体上,衣服不但小而且还有些短,肚脐不时地展露在大家的视野中,肚脐上好像镶嵌了一个饰物。
她满身的香水味四处飘散,让韩春燕不停地皱眉头,因为这香水味太浓烈,一般男人都受不了。
等把韩凤英迎接到家里之后,她先给死者单腿跪地烧纸哭喊,眼泪少,只是声音很是夸张,不能说是哭,可以用干嚎来形容。
她的哭声很刺耳扎心,好不容易等她烧完纸,彭勃正要走开,韩凤英就看着彭勃和韩家两姐妹问道:“听说我哥有两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儿,哪个是老大,哪个是老二?”
“姑姑,我是老二叫韩春梅。”留在马尾辫的韩春梅首先介绍道。
韩凤英点了点头,就说道:“哪你就是老大了,叫什么名字?”
“姑姑,我叫韩春燕。”韩春燕见到这个姑姑后,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一股厌恶感爬上心头,她不想说话。
见三个孩子对她不是很热情,韩凤英就拿起了长辈的架子,冷着脸说道:“我哥辛辛苦苦一辈子,把两个女儿拉扯大不容易,他死了就要风风光光地大办,不能就这样草率地给下葬了。
我是他的亲妹妹,是你们俩的姑姑,所以要全听我的安排。”
见没有人说话,韩凤英就看着彭勃问道:“你是谁?”
“我叫彭勃,从小和春燕春梅一起长大,有深厚的感情,这次韩叔去世,是来尽一点心意。”
“哦,你原来是个外人,我还以为是韩家家族里的子弟呢,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一切都有我做主。”
彭勃用手挠了挠额头,默不作声地看了看韩家姐妹两人,春梅心直口快地说:“姑姑,你刚来可能还不了解情况,现在韩家做主的人是彭勃,他是我和姐姐俩认的哥,也是这次白事的管家,一切事情都由他说了算。
你说我老爸的丧事要大办,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姐妹俩没有钱。
我目前还在上大一,马上就要靠期末试了。我姐姐呢,刚结婚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她没有工作,也没有什么积蓄,你说丧事要大办,怎么办?
姑姑,你能给我拿五万元钱,把我老爸的丧事办得风风光光地吗?”
韩凤英瞅着韩春燕问道:“你女婿呢?”
“他住院了。”
“得什么病?怎么刚结婚就得病了呢?你也太不爱惜女婿的身体了吧?”
“他不是得病,而是被人扎了心脏,刚得救在金牛镇人民医院住院呢。”韩春燕没有好气地看着这个肥胖的姑姑回答道。
韩凤英一听韩春燕的女婿被人扎了心脏,她的两条胖短腿一下从高凳子上跳下来吼道:“让扎你女婿的人赔钱呀?有了这笔钱你老爸的丧事就可以大办,让我亲哥风风光光地去上天堂。”
彭勃冷笑道:“是春梅扎的。”
“啊?是春梅扎的?这是为什么呀?常言道,小姨子是姐夫的自留地。”
“是这样的,春燕出嫁的当天晚上,她的女婿看到我后不高兴,就让一帮人围着打我,还偷偷用刀,是春燕替我挡了一下,她就受伤了,最后是春梅替姐姐和姐夫拜堂成亲,谁料姐夫起了歹心,想和小姨子洞房花烛夜,结婚春梅就用剪刀扎了姐夫的心,后来医院宣布人是被扎死了,是我出手救活的。”ωωω.χΙυΜЬ.Cǒm
听得韩凤英两眼冒光,她看着彭勃高大的身躯笑了:“这很有故事情节呀!都可以拍电视剧了。”
“哪我来问你,我哥为啥会跳楼呢?”韩凤英再次问道。
“大女儿被女婿刺了一刀,小女儿又在洞房花烛夜扎死了姐夫,小女儿肯定要坐牢或者偿命,韩叔一时想不开就跳楼了!”
韩凤英很好奇地看着高大帅气的彭勃再次问道:“是你救活了春燕的女婿?”
“是的,是我救活了王彪,只有他不死,才能免除春梅的牢狱之灾。
更重要的一点是,王彪看上春燕之后,设局让我韩叔输掉了五十万,债主讨债,韩叔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让春燕嫁给王彪的,他已经四十多岁了。”
听完这个,韩凤英骂道:“娘希匹,敢坑我哥,要是在我面前,能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韩凤英突然又转换话题,问身边的彭勃:“你有对象吗?”
“以前有,现在没有了,不过没有关系,好男儿志在四方,何患无妻?”
春梅立即插嘴道:“我姐姐以前就是他的对象,两人谈了四年。”
“谈了四年,这时间不短了,你为什么没有娶我娘家侄女呢?”韩凤英盯着彭勃的眼睛问道。
“我在国外执行维和任务,四年一轮换,否则不能轻易回国。现在我退伍回家了,是个医生。”
韩凤英好像发现了一个很大的秘密,十分感兴趣地笑道:“你和王彪是情敌。现在春燕已经结婚了,你这么关心韩家的丧事,目的何在?”
“没有什么目的,我是姐妹俩的哥。”
“我不信,无利不起早,你一定是想把春燕从王彪的手里夺回来,要不就是想娶春梅为妻,对吗?”
彭勃的脸瞬间黑了:“不对,我没有这个想法。”
“你家里父母是干什么的?有别墅有豪有存款吗?”
“我什么都没有,就一个光人,还是个孤儿!”
“既然这样,你马上离开韩家,这里不需要你当家主事。我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和能耐,原来是个穷光蛋,走——”
彭勃见韩家姐妹愣在那里不说话,就立即脱掉孝服,转身离去……
缓过神来的姐妹俩,顿时哭喊道:“哥——哥——你不能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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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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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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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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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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