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说话软绵绵的,但是真的生气了,声音中还是会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威严。
那边传来闻夫人的冷笑声:“污蔑?到底是不是污蔑,你大可以去问一问你的好哥哥。不过,我倒是小瞧了严小姐的本事了,不仅迷住了我们家闻礼,连自己的哥哥都拜倒在了你的石榴裙下了,严小姐,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了,那可是实打实的丑闻,不知道如果让穆总知道了她痛爱的养女,勾去了自己儿子,会是什么心情呢。”
严七月浑身僵硬的挂断了电话。
外面的夜晚,冰冷漆黑,却不及此刻她这颗坠入冰川的心。
她是知道严景寒不喜欢她跟其他男人接触的,但是他没想到他居然会做出如此偏激的事情来。
庙会的那一天,她与闻礼见面,刚好被严景寒撞到,当时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严七月以为他是收敛了自己的脾气,却没想到,他只是容忍不发,不过几日的功夫,他直接找人去教训闻礼。
再联想到今天严景寒温柔的告诉她明天要带她去庙会的事情,严七月只觉得浑身冰寒。
没有人能够承担起这种偏执的爱。
严七月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她更加承受不住这种偏执的爱情。
这一夜严七月睡的并不好,她梦到了很多不好的东西。
其实这十二年间,她过的不算开心,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更可况,她还有一个完全不会顾及她的死活的父亲跟继母。
直到穆云兮找到了她,她的日子才算是好过一些。
穆云兮是她活了这十八年来,对她最好的一个人,所以,她更加不能让她失望。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了开门声。
有什么软软的东西在她的额头轻轻印了下来,严七月意识到什么,猛地从睡梦中睁开了双眼。
严景寒那张放大的俊颜立刻出现在她的面前。
几乎是本能的,严七月伸手猛地一推,讲严景寒推离自己,严七月趁机从床上坐了起来,警惕的看着他。
那一瞬间,严景寒眼中迷恋又病态的神色还没有褪去,恰巧被严七月看在眼中。
严七月一个心惊,几乎是下意识的,她脱口而出:“哥,哥哥怎么会在我的房间?”
按理说,严景寒即使再大胆,也不会在爸妈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溜进她的房间。
因为刚刚醒来的缘故,严七月说话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一双大眼睛圆溜溜的瞪着她,懵懂又可爱。
甚至还带着一种别样的性感。
严景寒悄悄按耐住内心的躁动,他伸手摸了摸严七月的脸,笑的很温柔:“小傻瓜,忘记今天要做什么了吗?”
严七月自然是记得的,她抿抿唇点了点头,将自己的身体裹在棉被里,轻声道:“我要换衣服了。”
你可不可以先出去呀。
严景寒倒是没在这件事上难为她,笑道:“多穿点,今天可能会降温。”
他说完起身出了卧室,还好心的帮她带上了房门。
严七月愣愣的看了房门好一会儿,才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她昨天晚上已经想过了,还有不到四个月就要高考了,到时候她报一个距离帝都较远的地方,就可以离开严景寒了。
大学四年,没有她在身旁,他一定会找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的。
如果大学四年,他还是没有喜欢的女孩子,那她就继续考研,总有一天,他会娶妻生子的。
到那时候,她再回到帝都,陪在妈妈身边尽孝,她可以一辈子不结婚,来报答妈妈,但是她不能嫁给严景寒,他是妈妈的儿子,妈妈一定会伤心失望的。
严七月想通这一点后,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二十分钟后,严七月穿了一件白色的长款毛衣,一条蓝色的打底裤从楼下下来。
严景寒整坐在沙发上跟人打电话,看到严七月的时候,他朝她笑了笑,低声对着电话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七月。”严景寒从沙发上站起来,笑着说道,“先吃早餐。”
田婶从厨房端着一碗馄饨从厨房里走出来,笑道:“七月小姐,早上好。”
严七月笑着打招呼:“田婶早上好,我爸爸妈妈呢?。”
田婶笑道:“先生跟太太很早就出去了。”
怪不得严七月敢一大早进她的卧室,原来爸爸妈妈不在。
严七月一边说着一边往餐厅走:“爸爸妈妈吃过饭了吗?”
田婶笑道:“吃过了吃过了,不过少爷还没吃,说要等着跟你一起呢。”
“田婶。”严景寒走过来,说道,“一起坐下来吃点吧。”
田婶在严家做了一辈子工,严家的人都没有当她是外人。
田婶摆摆手,“少爷您先吃,我厨房还要收拾收拾。”
馄饨皮薄馅大,上面飘着翠青的紫菜跟小葱末,阵阵香气萦绕在鼻尖。
严七月今天起的有点晚,肚子早就饿了,一个香喷喷的馄饨入口后,她觉得生活都要幸福很多了。
吃完早餐后,严景寒就带着严七月去了庙会。
正月十六的庙会并不比正月初一的差,甚至人更多一些。
严景寒把车停在停车场,牵着严七月的手往里走。
因为人太多,严景寒只能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严七月。
严七月却并不想被他这么时时刻刻保护在怀里,在人流量稍微少一点的地方,严七月从严景寒的怀里钻出来,脸色绯红的说道:“我自己可以的。”
香软的触感脱离自己的胸膛,严景寒弹了弹指间,那里还留着严七月的体温,他低头看着严七月,只淡淡的说了声:“嗯。”
旁边人来人往,各种地方方言掺杂在其中,好不热闹。
严七月很快被周围热闹的场景吸引了注意力,她一双鹿眼睁的圆溜溜的,上次来并没有尽兴,这次总归是要玩尽兴的。
严景寒拉着她的手,在她耳畔道:“要不要去那边?”
严七月顺着严景寒的手指看过去,那边是各种特色的民间小手工艺品,跟各种小吃。
严七月点点头,朝那边走过去。
各种小吃的香味飘在严七月的鼻尖,严七月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炸丸子。
严景寒轻笑一声:“想吃?”
严七月点点头,虽然刚刚吃了早餐,不过这个炸的金黄,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严景寒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小吃货。”说着,往前一步,“老板,炸丸子来一份。”m.xiumb.com
“好嘞,您稍等。”
“小心小心,借过借过!”
“啊——”
“干什么呢,这么多人。”
“孩子受伤了借过借过!”
一个人说着,如一道疾风一般,超严七月这边扑了过来。
严七月身旁,就是一口大油锅,油锅里的油是几百度的高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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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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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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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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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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