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能感觉得到他身上那股子怒意,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只神情冷淡的往前走。
严七月只以为严景寒这是对她在学校里跟同学打架的事情生气了,想说点什么解释一下,但是看到他那布满冰霜的脸,最后还是默默吞了口唾沫,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她小心翼翼的跟在严景寒身后,直到出了七中的学校大门,严景寒突然转身,垂眸死死地盯着头顶只到自己下巴位置的少女。
少女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身,因为跟的紧,她没有控制住步伐,鼻尖一下子就撞到了严景寒的凶口上。
严七月抬头,白嫩的小手轻轻揉了揉有点发红的小鼻尖,声音软软的:“哥哥?”
严景寒眸光微寒,沉声问她:“严七月,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啊,果然是因为她在学校里跟同学打架的事情生气了。
严七月咬了咬唇耷拉着小脸,声音轻轻的:“对不起。”
“呵。”严景寒冷一声,伸手捏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直视,“这就是你想跟我说的?严七月,你可真行,你够狠,喜欢你的那个人才是傻子,你才是那个最没良心的人。”
严七月眨了眨眼,哥哥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啊,那个给她送情书的男孩子,她都不认识,为什么说她狠,说她没有良心啊。
严七月觉得好冤枉好委屈,她微微低下头,大大的眼睛渐渐泛起点点水光。
严景寒一下子就慌了,他松开严七月的下巴,连声音都软了些:“别哭啊槽,不是没有凶你么?”
严七月豆大的眼泪往下滚:“哥哥明明就是在凶我,还在骂人。”
严景寒捧着她的脸,又看了看周围的人,弯下腰轻声的安慰:“我什么时候骂人了?”
严七月吸吸鼻子,那个字她说不出来,只能再次重复:“你,你明明就是在骂人了。”
严景寒被她哭的心都碎了,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还得估计着不让旁边的人看到。
他可不想被人看到他在欺负自己的妹妹:“好好好,我骂人了,是我不对,行了吧?”
真是个祖宗!
严七月听他道歉,抬起一双湿漉漉的鹿眼:“那你以后还骂人吗?”
严景寒:“·······不骂了。”
严七月半信半疑的盯着他看了几秒,抬手擦干脸上的泪水,声音柔柔的说道:“我也道歉,跟同学打架是我的不对,可是,我真的不认识那个给我塞情书的男同学,往同学的脸上喷酸奶也不是我故意的。”
严景寒听到她往同学脸上喷酸奶,有些意外的笑了笑,问她:“你还往同学脸上喷酸奶呢?能耐了呀严七月。”
严七月被他说的脸颊绯红,羞愧的低下头,从严景寒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红红的耳朵尖,像只可爱的小兔子。
她再次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嗯。”严景寒淡淡的应了声。
往同学脸上喷酸奶这种事,严景寒倒是不觉得严七月做错了,毕竟对方说的那些话,如果当时他在一旁,估计会打破他不打女人的立场。
严七月见他不再生气,扬起小脸,咬了咬唇,决定跟严景寒和好:“哥哥,就向小时候那样,我们和好吧,哥哥刚才已经跟我说了对不起了,我,我可以让哥哥亲一下的。”
严景寒的眸光一闪,他低头问她:“是吗?”
严七月耳尖红红的,虽然觉得他们现在已经长大了,但是亲一下额头应该没事吧?
“嗯。”
“那我可亲了?”严七月弯下腰,缓缓朝她靠近。
少女绯红的脸颊,在阳光下泛着莹白的光,她的脖颈纤细,白的近乎透明,这么近的距离,严景寒都能看清她脖颈上细细的血管,严景寒眸光微深,有种想要咬上去的冲动。
少女有些紧张的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就像蝴蝶的翅膀。
最终严景寒还是忍住了,他伸手在严七月的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有些认命,声音却很温柔,他说:“算了,暂且原谅你吧。”
严七月缓缓睁开双眼,抬眸看他,眼神干净纯粹,别样的勾人却不自知:“为什么不亲?”
严景寒往后一步,身体倚在他的车上,眸光沉沉的盯着严七月,舔了舔后槽牙,倏地咧嘴一笑:“先养着。”
严七月一怔:“啊?”
严景寒不再解释,打开车门将严七月塞了进去。
严七月怯怯的偷偷看一眼严景寒:“哥哥,这件事你不会跟爸爸妈妈说吧?”
严景寒修长的手指扶着方向盘,眼神专注的看着前方,闻言,随口问道:“什么事?哦,你说在学校打架的这件事啊?”
严七月笑着点点头:“嗯嗯。”
严景寒侧头看她一眼,淡淡道:“看你表现吧。”
严七月立刻表态:“从今往后,我在学校一定好好表现,绝对不会再跟同学打架了。”
严景寒知道她会错意了,也不解释,只勾了勾唇角。
前面的红灯亮了,严景寒踩下刹车,旁边的车开始拼命的摁喇叭,严景寒蹙眉,侧头看了一眼,是辆熟悉的车。
严景寒降下自己这边的车窗,就看到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程俊明整个上半身都快伸出车外了,笑着跟严景寒打招呼:“寒哥,这个点你不是应该在医院吗?”
严景寒淡淡的“嗯”了声,看到程俊明的眼一直往他车里看,他把车玻璃往上升了升。
程俊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严七月的头顶,他有点好奇,天下奇闻,寒哥的车里居然做了个女人,程俊明笑的有点贱兮兮的:“寒哥,你车里好像还坐着个人啊,不介绍一下?”
严景寒冷冷看了他一眼。
红灯结束,绿灯亮起,严景寒面无表情的将车玻璃升上去,松开刹车踩油门。
严七月看他一眼,声音软软的问:“哥哥,刚才是你的朋友吗?”
严景寒淡淡道:“不用理他。”
严七月乖巧的点头:“嗯。”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都不用看,严景寒就知道是谁打来的。
所以,严景寒没打算理他。
一直到手机铃声自动挂断,再次响起的时候,严景寒才接通,将蓝牙耳塞挂到耳朵上,懒懒的喂了一声。www.xiumb.com
下一秒程俊明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寒哥,刚才你车上坐着的是个女人没错吧?”
“啪”的一声,严景寒直接把手机给挂断了。
程俊明也不生气,切换手机界面,点开微信,在小群里发送了一条信息。
孔明洞的明:“天了撸,寒哥的车里居然坐了个女人。”
蓝精灵:“你确定不是严伯母?”
孔明洞的明:“绝对以及肯定不是严伯母,是个年轻的女人,年轻的!”
蓝精灵:“内流满面,寒哥终于开窍了。”
仙女本人:“车里坐女人怎么了,你们两个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好不好。”
孔明洞的明:“车里坐女人确实没什么,但是那女人是坐在寒哥的副驾驶座上的,你们跟寒哥认识了这七八年,什么时候还见过寒哥让女人坐他的副驾驶座上了?”
蓝荣成单独调出跟程俊明的对话框:“你小子是不是傻?”
孔明洞的明:“我有怎么了?”
蓝精灵:“你踏马不知道沈惜月喜欢寒哥啊,在群里说寒哥的副驾驶座上有女人,你是不是故意挑事啊?”
孔明洞的明:“她喜欢寒哥有什么用,寒哥又不喜欢她,寒哥的副驾驶座上就是座女人了,还不准我说了不成,大不了她们公平竞争呗。”
蓝精灵:“什么公平竞争,没搞清楚的事情不要乱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沈惜月的大小姐脾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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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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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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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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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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