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突然极致的疼,霍霆琛按着她的两只手腕,直到口中漫出淡淡的腥甜才放过她的耳朵,拉开距离的瞬间向晚看到他的眸,幽沉漆黑,带着粗暴的底色。
“我不去漱园,我要回家。”
怕,说不上,只是向晚看着这样的霍霆琛,没由来的心生出抗拒来。
谁知道这时霍霆琛突然软了姿态,分外柔和的拍着她的背,整个人有一种令人沉溺的温柔。
“好,我们不去漱园。”
向晚愣了愣,车子行驶的速度渐慢,她扫了一眼车外,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别墅。
手腕仍被牢牢抓住,只是因为霍霆琛刚才的力道没有让她意识到自己被束缚,可只要自己挣脱,便知道是霍霆琛握的仍旧很紧。
可诡异的是,霍霆琛的另外一只手一直在她的背上,沿着她僵硬的肌骨,纹路,一点一点的摩挲着。
“下车吧。”
一字一颤,向晚这瞬间觉得自己仿佛案板上的鱼肉,而霍霆琛的气息眼神与他的一举一动,都给她自己要被拆骨入腹之感。
“看来你希望我抱着你下车。”
向晚听言正要挣脱霍霆琛,被他直接按在了怀里,司机在前面早就心惊胆战,自觉的下了车,向晚便在一脸羞愤里被霍霆琛抱了下去。
“霍霆琛!”
她突然抱紧了霍霆琛叫了一声。
“又想先打电话给秦老?”
霍霆琛的声音没有多少的起伏,咬唇在他下垂的狭长眼眸里摇了摇头。
“今天好歹是个特殊的日子,上次幼儿园圣诞节提前了家庭聚会,我算是陪景安去了,但今天难道你不应该陪在他身边吗?”
霍霆琛挑了眉眼。
“所以?”
虽然他看起来给了自己拖延的机会,可向晚知道如果真的觉得霍霆琛这样容易被说动,那就不是霍霆琛了。
“所以之前我给他打了电话,可是景安却没有接,我有些担心他。”
霍霆琛眼底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幽深之色。
“他在老宅有奶奶陪着,你不用担心。”
向晚却不语,只看着霍霆琛,一双眼睛真实的写满了担心。
“你这是想要转移我的注意力?”
“你说过他是我的亲生儿子。”
霍霆琛果然停下了脚步来。
“你现在肯认他了。”
一个人身上的强势冷然只有经年的上位者身上才会有,但霍霆琛偏偏有着天生的矜贵与威仪,这样的人很少以认真的姿态与别人说话,可他一旦认真起来,便会让人发现,有多么的霸道和可怕。
霍霆琛现在的神态,便有一种说不出的认真。
在他那双幽光闪烁的眼眸之下,向晚突然有些窒息。
“我从来没有想过不认他。”
不自觉的便将心底深藏的言语和盘托出。
“那就好。”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谁知道霍霆琛的动作出乎意料的轻柔,热水接触到身体的刹那,向晚有点被吓到的将自己蜷缩成为一团。
“霍霆琛,我们不行的。”
她仿佛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行,一字一句不像是在与霍霆琛说,而是与她自己说。
霍霆琛甩掉了身上的黑色风衣,伸手固定住她乱颤的身子。
他的变化,在水中几乎是一瞬间,向晚一时间收回了目光瑟缩不已,她能感受到霍霆琛身上那股寻人欲醉的冷香越发的馥郁,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沉醉其中,她的手扣着浴缸边缘,不断的发紧,指尖都发白。
“太晚了苏向晚,你逃不掉。”
却让向晚接连打了几个寒颤。
“冷?没关系,这样就不冷了。”
修长的指尖探到她后腰,向晚眼看着霍霆琛倾身而来,淡色的唇离她越来越近,只是向晚看着他低身,牙齿咬上了自己的高领羊毛衫的拉链。
“不行……”
向晚仍在重复那句意味不明的言语,她闭上了眼睛,连眼皮都在颤着。
微勾起唇,霍霆琛连一丝犹豫都没有,手指伸向她的上衣下摆。
向晚只觉得这个过程漫长而煎熬,等她终于有了行动的能力,全身一凉,她低头惊骇的发现自己的衣物已经全数不见。
“别动。”
霍霆琛低声越发的模糊。
向晚彻底被拉进了霍霆琛制造的旋涡里。
霍霆琛这样的男人霸道起来,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真的抗拒的,即使向晚还想保持一些理智,不断告诉自己,苏向晚我不允许你沉迷,但仍被逼出了一声由不得自己的呜咽。
“霍霆琛……”
她墨发散在水中,连闭着的眼皮都发红,怯怯的叫。
“错了,不是这样叫。”
本应该怜惜的,可霍霆琛突然使了坏,力道没有章法起来,向晚无意识的睁开眼,刹那失神。
“叫我霆琛,我想听。”
她抿唇,很有骨气的不叫。
“呃……”
身子突然被抬起,离开了水面,向晚毫无安全感的抓住了霍霆琛的手臂。
她只看到他一笑,眼前一阵眼花缭乱,被转过身去按在了墙壁上。
“霍霆琛!”
很奇怪,他分明不喜欢别人叫他,可眼下却觉得苏向晚微颤的声音,是世间最为美妙的乐曲。wWW.ΧìǔΜЬ.CǒΜ
“错了。”
惩罚的力道加重了一些。
向晚挣扎在痛苦与欢愉的边缘,她看不清楚霍霆琛,却奇异的能察觉到霍霆琛嘴角那抹笑意。
她撑着自己的身子,咬住了唇。
霍霆琛没有见过如此倔强的女人。
霍家的严谨教育让他满身的清正,做事肆意却不狠绝,哪怕是初入政界,霍霆琛也从未叫人挑出过丁点错处来。
用唐棠的话说,他不是君子,却是雅人。
今天霍霆琛坚决不做雅人。
他心底轻易不会示人的阴暗面不断盅惑着:苏向晚这个女人这样不听话,就应该给她一些教训,她心里如果有别的男人,他就让她彻底忘掉,她以为能逃离自己身边,那他就让她永远都逃不掉。
最关键的时候,霍霆琛停下了动作。
“向晚,求我。”
向晚被霍霆琛的逼人太甚与无赖逼得几乎咬破了唇,她转开眸,想要避开霍霆琛的眼神,她比谁都清楚,这个男人这种时候,是个能令世间所有女人疯狂的所在,哪怕看上一眼,她也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霍霆琛突然拿开了向晚撑在墙壁上的手。
她彻底没有了支撑,无比柔弱的挂在霍霆琛的身上,向晚艰难的开口:“你放过我吧。”
“还是不对。”
今天的霍霆琛恶劣的超出了向晚的想象,她惊骇非常的看着这个男人抱着她,伸手按下。
“你太坏了!”
分明是极为认真的一声控诉,可在向晚过于嘶哑和没由来低顺的嗓音之下,颇有撒娇的意味。
霍霆琛目光定定的在她脸上,其实他也在忍耐,可是他的耐心,一向比任何人都久。
向晚有一种海水就要淹没头顶,不自觉的难以呼吸之感,她与霍霆琛僵持着,很快就要支撑不住。
“霆琛,霍霆琛,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当她发现真的支撑不住之时,才突然察觉,放弃,原来真的是解脱。
霍霆琛伸手拂过向晚的发,眼底的光亮比头顶上的水晶灯光芒更加璀璨,他终于满满的给了,向晚慢声受着。
大爱来临,向晚在到达顶点的那一瞬,昏倒过去。
月光下,苏向晚墨发铺陈,如一副绵邈绝美的山水画,不靠任何颜色渲染,也能散发出惊艳到了极致的艳丽来。
霍霆琛细细的打量着她,强势如他,目光也在向晚起伏的五官之中柔和下去。
他其实是个有洁癖的人,且程度不轻,与人相拥而眠,在沉寂的夜里呼吸着同一片空气对霍霆琛来说从前根本是无法忍受的事情,心生无限的欢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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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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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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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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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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