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暮云揉了揉涨涨的脑袋,往医院门口走去,祁婧媛眼见阮暮云不舒服,提前去地下车库取出。
阮暮云走到医院门口,下台阶的时候,腿脚虚滑了一下,往前面的台阶栽倒下去。
阮暮云心里一惊,这一下要是摔实了,伤筋动骨,最少要在床上躺三个月。
就在阮暮云惊慌地想要运用真气稳住下盘的时候,旁边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掌,牢牢搂住了她的腰肢。
那只大掌微微用力,搂着她的腰肢提了起来,抱着她旋转一圈,虚浮的脚稳稳落在地面上。
动作间伴着一股清风,一股熟悉的檀香气息萦绕在阮暮云鼻端。
她提在半空中的心,顿时落在了实地上,晕乎乎地趴在司慕白怀中。
她深吸了口他身上的檀香气,只觉得脑袋的胀痛好受了点。
司慕白垂目,只见她蝴蝶羽翼般的睫毛轻轻颤动,粉白无暇的脸蛋没有一丝血色,唇瓣也失去了嫩红的颜色,使得她整个人娇柔羸弱。wWW.ΧìǔΜЬ.CǒΜ
司慕白秀隽的长眉皱了起来,立马就猜到了她又用真气救人了。
他性感的薄唇紧抿,不由分说将人抱了起来。
阮暮云只觉得天旋地转间,彻底落入了司慕白的怀中。
一辆黄色的敞篷车开了过来,祁婧媛推开车门,大长腿一迈,从车内走了出来,急冲冲赶了过去。
“暮云……”
祁婧媛看着被司慕白抱在怀里的阮暮云,话音一顿,随即皱起了眉头。
阮暮云小手推了推司慕白的胸膛,声音带着一股虚懒。
“我没事,你放我下来。”
司慕白面无表情地眯了眯眼,扫了眼祁婧媛,深邃无波的眸子带着一丝冷冽。
祁婧媛想要上前的脚步顿时僵在原地,被他这样看着,心底无端升起一股寒意,脚趾就像被钉在了原地,不敢越池一步。
她急得团团转,伸长脖子,担忧地看着阮暮云。
阮暮云葱白如玉的小手撑着司慕白的胸膛,想要从他身上跳下来,奈何全身虚弱无力,挣了一下,重新跌回司慕白怀里。
“婧媛姐,我没事,司先生是我朋友,你先回去吧。”
“那好吧,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司慕白气场太过强大,祁婧媛有点怕他,不敢跟他硬抗,一步三回头转身离开了。
司慕白抱着阮暮云转身走向黑色宾利,司宙打开后座车门,手掌撑在上方车沿。
司慕白略微弯腰,抬腿上了车,在后座落了座,他一跨一坐间,身子跟阮暮云贴近了几分,阮暮云的头埋在他胸膛里,被迫坐在他大腿上。
司宙迅速上车,将车子驶入马路,汇入车流。
阮暮云双手撑着司慕白的胸膛,想要起身,小手却虚浮无力。
她小脸苍白,微微喘着开口道:“放我下来。”
司慕白深邃的眸中蕴着深色,淡淡开腔道:“车子颠簸,你身子不舒服,自己坐不住,我给你当免费的坐垫,不好吗?”
阮暮云一愣,随即脸上一红,“……这样不太好吧?”
“你情我愿,哪里不好?”
阮暮云耳根子悄悄泛上了一抹羞红,她朝驾驶座上的司宙瞄了眼。
司慕白如炬的目光在后视镜里,淡淡瞄了眼司宙。
司宙立马如临大敌,连忙把前座跟后座之间的升降板给升了起来,彻底隔绝了视线。
阮暮云:“……”
这样一来,不是更加容易让人误会他们想干嘛吗?
司慕白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双手握拳抵唇,“放心,我是他主子,他不敢妄加猜测。”
阮暮云:“……”
她抽了抽嘴角,“你怎么来了?”
“忙完回到酒店,前台说你跟一个女人来了医院。”
阮暮云犹狐得看了他一眼,她记得自己根本没有跟前台说过自己要去哪啊?
这想法在阮暮云脑海中闪过一瞬,想到司慕白强大的背景,以及神通的手段,竟然觉得丝毫不意外。
“你又耗费……精力救人?”
阮暮云在他怀中又挣了一下,见他丝毫没有要把自己放下来的打算,便心安理得把他当免费的坐垫。
她坐在司慕白大腿上,揉了揉酸涨的脑袋,“人命关天,那人是打拐英雄,总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司慕白指尖凝起一股肉眼不可见的气息,修长白净的指尖在她太阳穴上,轻柔地给她按摩。
阮暮云的脑袋被他指尖一碰,顿时觉得脑袋里的胀痛正在一点点消散。
她舒服得窝在司慕白怀里,喟叹一声,舒服得闭上双眼,没一会,就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司宙放缓了车速,开往金陵城南边南山富人别墅区,沿着山路盘旋而上,车子稳稳停在靠山的别墅庄园。
司宙从驾驶座上下来,站在后座车门,从黑漆漆的车门唤了声,“主子,到了。”
司慕白垂目,少女在自己怀中睡得脸色酡红,卷长的睫毛,在眼睑出落下一方阴影,恬静安逸。
司慕白微微探着身子,修长的手指触到车门把手,咔哒一声,车门打开的同时,他怀中的阮暮云卷长的睫毛颤了颤。
司慕白握着车门把手的手一顿,阮暮云却已经睁开眼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在司慕白怀中缓缓坐了起来。
这一觉,阮暮云睡得极好,脑袋的酸涨感已经消散,整个人像是重新活了过来。
她在司慕白的海中挣了一下,司慕白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别动。”
阮暮云下意识不敢动,司慕白一手穿过她腋下,一手穿过她臂弯,将人抱了起来,大长腿一跨,从车上钻了出来。
他略微弯腰,将阮暮云放在地上,再次转身,探头从车内取出外套,把外套搭在臂弯上,然后自然的牵起阮暮云的手。
阮暮云被他牵着,机械般跟着他往别墅里走,视线却落在自己被他牵着的手上。
柔软的小手被包裹在宽大温热的大掌内,那股温热就像有魔力般,顺着掌心,一直传到她心房,心房涌起一股暖暖的水流。
阮暮云突然心生一丝贪念,不想放开他的手,任由他牵着自己走进了别墅。
阮暮云好奇地打量着别墅,中间矗立着三层高的别墅,前院是一片花圃,后院延伸至山脚下,占地面积将近万亩,说是别墅,大的却像庄园。
司慕白牵着阮暮云穿过前院,别墅门口站着一位中年妇女,见到司慕白连忙迎了上去,恭敬唤了声少爷。
视线从司慕白身上滑动到他牵着阮暮云的手上,眸光微微一顿。
然后阮暮云看到她的嘴巴一点点长大,像是看到了什么惊奇的事情,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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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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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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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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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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