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悦来客栈吃了些肉喝了点酒,陈锦弦将一罐酒倒在了应如意的坟墓上:“有缘我再来看看你。”
而陈锦弦脑海里突然飘过一个想法,这血狼寨在大楚各地都有势力,可总部被灭,其他血狼寨如同消声灭迹一般。
转眼间,行止武当,前脚刚踏出,后声应援无数,无数崇拜尖叫,可陈锦弦却没有半点喜悦虚荣之色。
本想跟师兄武道英道个别,到内门时却一个男人拦了下来,陈锦弦抬头一看,待看清那人容貌也是有些诧异。
此人正是被陈锦弦所斩下一臂的宋青书,陈锦弦瞥了一眼:“要请教吗?”
而宋青书邹着眉头:“传言你出现在宝门关,可是真的?”
陈锦弦愣了一下,也没有隐瞒,缓缓点头:“真的。”
宋青书拔出长枪:“你哪里来的邀请贴?”
陈锦弦淡淡回道:“金门商会给的。”
陈锦弦面对宋青书的只枪威胁也未有一丝惧意,让其他武当弟子不由得佩服其风度其气量。
“你还在狡辩?”宋青书突然喊道。
陈锦弦愣住了:“我不太明白你什么意思,但你这般指着我,可是以小犯上,目无尊长?”
“陈锦弦!我武当也派出两弟子前往拍卖会,半路被杀,拍卖会没有邀请贴是进不去的,你好狠心。”
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休得无礼,不得对师叔如此大不敬。”
宋青书摸着断臂,也不顾周围弟子跟师兄弟:“今日,断臂之仇,杀徒之仇一并算之。”
随之一柄长枪如龙,掀起阵阵狂风。
陈锦弦打住了徐涛,如今的陈锦弦,除了御剑消耗,也回复了七八层实力,般若面具随意念化作天魔枪。
枪枪相对,一阵阵枪鸣中,围观了无数武当弟子,不知不觉武道英也来到了身后,但是他没有出手,徐涛有些犹豫:“师父,这....”
而武道英摇晃了一番拂尘:“青书太过浮躁,这种事情,该由你师叔来解决。”
陈锦弦右手握枪,左手靠后:“我从不欺负晚辈,既然你一臂已断,我也让你一只手。”
而宋青书不那么觉得,只认为陈锦弦目中无人,不把他当做对手。
可结局可想而知,七十回合后,陈锦弦枪尖指头:“我让你,是因为我知晓你心中有怨,一是断臂二是正义,但是,这不是你污蔑我的理由,我陈锦弦做事敢当,有则有,无则无,正派就要有正派的风度,你太浮躁了。”
而这时武道英站了出来:“你师叔才路过你就这般对待,为师告知你了,非陈锦弦所为,你两名弟子死的冤,我武当会查清楚的。”
而陈锦弦开口了:“师兄,是魔族的鬼豪干的。”
武道英故作意外:“哦?”
陈锦弦接着解释,将事情经过都说了出来,但是九转灵草也找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那鬼豪呢?”
“死了。”
“怎么死的。”
“我杀的。”陈锦弦有些抢功劳,但还是顺口而出。
而宋青书还是不肯相信,陈锦弦叹了口气:“我得回龙虎山了,不信也得信。”
出武当时,武道英特地嘱咐:“替我跟师父问个好。”
陈锦弦答应了,又过了不知多少日,落在五毒关,陈锦弦思索片刻:“黑宇是我杀的。”
赖中天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多想:“一个人而已,大不了再找。”
可白宇不乐意了,自己的亲生兄弟被杀,仇人就在眼前。
陈锦弦欣然接受挑战:“你是为了报仇,也就是想杀我,那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
赖中天还未询问陈锦弦用的什么方法,让其不能复活,白宇就攻击了上来,而这时张京墨应战:“你的毒我了如指掌,看剑!”
陈锦弦愣了一下,但也没有阻挡,片刻之后,一白条落地,白宇陨落,陈锦弦提醒道:“赖兄,差不多该还了,已经死够多了。”
赖中天尴尬一笑,两人离去。
又过了不知多少日,落止女儿关,赵思年两眼怀春,陈锦弦避而远之。
跟关主聊了些许九阴心决的心得,赵思年百无底线的献殷勤也让陈锦弦没有半点感情,两人再过,就已是江湖陌人,罢了罢了。
行至一流水小镇,秋风瑟瑟,这山水间和这秋风衬托着一位在河边嘟着嘴,有些闷闷不乐姑娘。
姑娘身穿淡黄色长裙,龙戏珠纹金镯,龙首点翠,珍珠镶嵌二龙首间,内中空置玉石呈响镯。
不难猜出家庭富裕,本无意逗留,可那姑娘心事重重,独自一人,难免有些枯凉。
此地山川绵绵,在姑娘的面前是一道长长的瀑布,高山流水,倒算得上一副美景。
陈锦弦停下脚步,张京墨也将目光看向那姑娘:“这会着凉吧?”
“把你多余衣服拿出来。”陈锦弦将手伸到张京墨面前。
张京墨还有些懵懵,目光逐渐难以置信,用食指指向自己,用错愕的口吻说道:“我?”
“嘿,凭什么呀,你自个没衣服?”
“小墨,行医者以救人为本,这姑娘要是着凉,生病,你见着了,视而不见且不作为,那算不算是见死不救,见病不医呢,张大夫,不会是哪种人吧,我认识的....”
“够了够了,你怎么那么能扯。”随后从储物玉拿出一件大布外套。xiumb.com
陈锦弦接过时张京墨已然猜到了下一慕。
“这坏事烂摊子我收,你倒是逍遥自在撩妹去了。”
陈锦弦不以理会,这人生一大美事,莫不是是在女子面前显摆显摆。
陈锦弦将双手放到腰后,来到了那姑娘身后。
“姑娘有何心事?”
那姑娘明显被吓到了,上身微动,目光望至陈锦弦,再次将注意力移至手中的小石头。
淡淡回道:“没事。”
陈锦弦将那外套拿出:“有事也好无事也罢,这天气可不适合衣薄在外。”
姑娘微微一愣,倒也没有说什么,有意识地挪了挪,不知是有意保持距离还是在给陈锦弦腾位置。
陈锦弦在离那姑娘三寸位置坐了下去,随后目视前方瀑布流水。
哗啦啦的声音过了许久,陈锦弦再次开口:“有什么心事倒不如说来听听,兴许说出来舒服些,就愿意回家免得着凉了。”
那姑娘顺手捡起一个小石头丢向前方。
随着“咚”的落水声,姑娘缓缓摇头:“也没有什么,不过男女私事罢了。”
陈锦弦打趣道:“跟小情郎闹别扭了?”
“哎呀不是~”姑娘说话很好听,最后拉的长音让陈锦弦心中升起些许好感。
“爱而不得?”陈锦弦试探性吐出四字。
“才不是!”
陈锦弦微微一笑:“也是,确实不像,当是爱而不得那就怪他不长眼了。”
陈锦弦有意讨姑娘开心,再加上心情浮躁,这瀑布水声也让陈锦弦不由地静下几分。
姑娘没有回答,在哗啦啦的水流之外,张京墨摸着两胳膊瑟瑟发抖,甚是喜感。
“诶,你说俩个互有好感的人,该不该在一起。”姑娘突然开口,用着疑惑的口吻问道。
陈锦弦微微一愣,表情复杂,再次确认:“互有好感?”
见姑娘点点头,陈锦弦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这不是两情相悦,人生快事嘛,为何有这疑惑?”
“我在好久以前被一个很坏的人欺负了,所以现在我不由得心生惧意。”
陈锦弦微微一愣:“是指怕人还是...”
那姑娘眸中可见的深虑:“都有吧,怕的是未能相濡以诺,怕的是再为情所伤,怕的是一时考虑不周换来我心里无法承受的代价。”
陈锦弦眉头紧锁,这小妮子是有过多少情郎所伤,还是说被一人所留下的烙痕,但是看着那么可爱的妮子,更愿意相信后者。
陈锦弦沉思许久缓缓开口:“姑娘啊,顺心而为吧。”
“顺心而为?”姑娘还有些疑惑重复道。
陈锦弦缓缓点头:“人呢,在年轻时动心是难免的,一次便遇正缘的少之又少,可你受到的伤害我认为不应该相对减少对那位的信任,对他,有点不公平。”
姑娘微微低头,目光呆滞,若有所思。
陈锦弦捡起地上的一个石头:“就跟这石头一般,我把它放在掌心,我有可能将他藏于囊中,因为喜爱而收藏,但...”
话语刚落陈锦弦顺手便丢了出去,抛至了那瀑布之中,落下时已多了几道裂纹。
“也有可能我是个莽夫,捡到而抛之玩弄罢了。”
“可不影响它随波逐流,这石头无非不过受伤了,遇到下一个人,它还是在赌,赌遇到一个将它视为珍宝收入囊中作为收藏的主人,就和人一样,未曾彻底了解时每一个暧昧都是博弈,都是赌注。”
见姑娘闷闷不乐,陈锦弦思索了一会,即使是为情所伤也莫要自卑,陈锦弦打趣道。
“看,万一有人喜欢它身上的裂纹,这是艺术,就跟你受过的伤一般,说不准,他也觉着这是你的感情阅历丰富,愈加心疼呢?”
姑娘噗嗤一笑:“虽然不好听,但也谢谢你哄我了。”
“是啊,笑起来多好看,回眸一笑百媚生也不过如此,我不知晓你们的感情你们的事,也不知道你的决定,我不过是个外人说个过来话。”
“若真如你所说,互有好感的话,想必他也不愿意见着你愁眉苦脸的模样。”
见姑娘再次陷入沉思,陈锦弦起身说道:“珍惜当下,不留遗憾,你喜欢他,他喜欢你,两情相悦,何乐不为,至少跟他相处,你二人都是高兴的,如今,现在,此时,是开心的,这就够了,不要因为一时担忧,给自己留下遗憾。”
随后便起身离开:“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你想明白了就回家吧,着凉了可别让你那小情郎心疼咯。”
陈锦弦虽不掺和人的私事,可这一“小情郎”也代表着陈锦弦心之所向。
随后留下一个长发随着秋风飘飘,深重而神秘的背影
叫了下叫瑟瑟发抖的张京墨,扬长而去。
陈锦弦也算舒坦:“这也算当了半个月老,我自逍遥我逍遥啊!”
“去你的,老子外套就这样送人了?”
“哎呀,那一外套才多少银两,我少喝些酒就是了,这帅,是一生的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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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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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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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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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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