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等什么?快走啊!”云止水催促着众人快去国师府。
“算了吧,”莫皓宁叹了口气,“就算去了,估计咱们也见不到那画儿。”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云止水有些不甘心。
“画圣。”乔汐雅打断了云止水的追问,“不如画圣为我们讲讲这画儿的来历吧。”
见二人对去国师府找画儿的事情都支支吾吾,云止水很知趣的不再提起,又听闻乔汐雅想知道画儿的来历,云止水叹了口气:“这事儿你们还是不要打听比较好。”
“我看你这老道惯会装神弄鬼的,”春菱见老道支支吾吾,心中顿时不快,“我家姑娘说你是凶手,你却咋咋呼呼带着我们跑到皇宫里找画儿,我看你这分明就是见事情败露了,想办法支开我们,好让你的同伙毁尸灭迹!”
“你这姑娘……”一番话说的云止水神色愈发的不自在。
“怎么?我说错了?”春菱瞪着眼盯着云止水,“那你可敢让我们去你的碧落斋看看?”
“罢了!”云止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深深叹了口气,“若是诸位实在想知道,那就随贫道一起回碧落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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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离开皇宫,来到了碧落斋门口,就在即将推门进去的时候,云止水停住了脚步。他回过头,看着众人,面色凝重:“几位进去后万不可随意走动,尤其是左耳房,左耳房里点着的三十六盏莲花灯,可千千万万别碰灭了。”
“你这老道破规矩真多!”春菱白了云止水一眼。
“春菱。”乔汐雅轻松喝止住了春菱,“既然到了画圣的地方,那就守点儿画圣的规矩吧。”说罢,又对云止水微微一福,“画圣放心,我们只是谈话,并不会在碧落斋随意走动。打扰了。”
碧落斋是一个由翠竹和篱笆围起来的一片世外桃源。推开那扇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柴门,一阵清风吹过,一片竹叶清香扑面而来。
“这都快进冬月了,你这碧落斋怎么还有这郁郁葱葱是竹叶?”乔汐雅皱了皱眉头,目前还没有确定眼前的云止水到底是友是敌,乔汐雅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不瞒诸位,这碧落斋下面刚好是一个温泉泉眼,所以即便是寒冬腊月,碧落斋里依旧春意盎然。”云止水笑了笑,抬手虚引,“请。”
众人迈步进入碧落斋,只见在竹林包围下,里面有一片微微冒着热气的水塘,水塘旁边有一张石桌,四个石凳,周围兰草葱葱,零星开放的细碎的小兰花散发着幽幽清香。一道由鹅卵石铺就的石子路,弯弯曲曲穿过花丛直通后面的屋子。
“要不就在这里坐吧。”云止水朝石桌方向虚引一下。
“还是去屋子里吧。”乔汐雅淡淡道。不可否认,石桌旁更舒适,但她十分想去屋子里看一看,看看有没有满地的鲜血和剥皮磨骨的工具。
“也好。”云止水没有拒绝,朝屋子发现虚引道,“请。”
顺着石子路一路向前,看似不远的路,却走的人气喘吁吁。
“障眼法?”乔汐雅轻声道。
“乔姑娘好见识!”云止水赞了一声,“庭院里的兰草并非随意栽种,既是观赏兰草,亦是拦路之草。若没有人带路,诸位就算一个月,怕是也接近不了那座屋子。”
“哦?”乔汐雅轻声笑道,“画圣好大的口气。我可是听说曾经有贼人翻进碧落斋想偷画圣的字画拿去卖钱,却不想正巧撞见画圣死而复生,最后竟被活活吓死。若是真如画圣所说,一个月都接近不了那座屋子,那贼人又是如何看见画圣起死回生的呢?”
“唉,”云止水长长叹了口气,面露愧色,“说来惭愧,终究是我对不住他。具体缘由还请容贫道慢慢道来。”揭去了画圣的面纱,穿上道袍的云止水,出乎意料的好打交道。
跟着云止水的脚步又走了一阵儿,众人这才站在了屋子面前。简简单单的一间正房,两间耳房,没有抄手回廊,只有两阶青石板铺成的台阶。
拾阶而上,推开屋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供桌。供桌上放着一盏香炉,香炉中燃着三炷香,抬眼看去,供奉的是三清天尊。云止水上前点香叩拜。做完后,才引着众人绕过香案往后面走去。
香案后是一张八仙桌,两把太师椅,八仙桌上放着茶壶和茶杯。透过一旁的窗子朝后看去,屋子后面是一望无际的桃林。
“二位请坐。”云止水将莫皓宁和乔汐雅让到太师椅上落座,自己则是从墙边拿了个蒲团,席地而坐。
“乔姑娘。”云止水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开口询问,“能否把你梦到的故事讲给贫道听听?”
提到那个梦,乔汐雅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不由自主的摸向了一旁的茶壶,倒杯茶,不料茶壶里的茶早已凉透,冰凉的茶水顺着喉咙落进肚子,凉意传遍全身。乔汐雅觉得这一口茶下去,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真实的梦,所有的一切就像真的在眼前发生过一样,每个人的表情,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清晰……”乔汐雅的目光投向了窗外的桃林,闻着空气中若有若无淡淡的檀香味,乔汐雅将那个梦原封不动的讲了一遍。www.xiumb.com
“她让我救她,找到你,救她。”乔汐雅讲完时顿觉体内像是有一股力量被抽离了身体,空虚感和无力感席卷了全身。
“找到我,救她?”云止水重复了一遍。
乔汐雅点点头。
“她说我是凶手?”云止水苦笑一声。
乔汐雅点点头。
“唉,”云止水叹了口气,无奈笑道,“怎么说呢,我是凶手,但我也不是凶手。”
“什么意思?”莫皓宁皱了皱眉头。说实话,他是真的不喜欢这些神神叨叨的人,拐着弯说话,尤其是这种说一半留一半的,他总恨不得扒开对方的嘴,将另一半没说出口的话掏出来。
“语梦。她说她叫语梦对吧。”见乔汐雅点头,云止水继续道,“她让你看到的梦境只有一半是真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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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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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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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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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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