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水起死回生虽然诡异,但目前只有一份死无对证的供词和白桃提供的线索,想查,也无从查起啊。”莫皓宁皱了皱眉,“不如先查失踪案吧。”
“也好。”乔汐雅点点头,“丁大人,我们可以见见报案人吗?”
“人应该还没走。一起去见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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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可是真的?”大堂内,师爷正坐在堂上,审着报案人。
“小的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大人!”报案人连连磕头。Χiυmъ.cοΜ
“大人。”见丁运良带着众人来到大堂,师爷急忙起身。
“你便是报案人?”乔汐雅径直走到报案人面前问道。
“是,小的就是报案人。”报案人点点头。
“这位是大理寺丞,乔大人!”丁运良在一旁说道。
话音未落,报案人急忙低下头,连连叩头不止:“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乔大人赎罪。”
“起来回话。”乔汐雅坐在了春菱搬来的椅子上,“本官问你,你姓甚名谁,哪里人氏?”
报案人垂手立于大堂之上,小心翼翼道:“小的名叫张新,家住金安城外慈溪山下的柳溪村,是个猎户。”
“嗯。”乔汐雅点点头,“你跟失踪者是什么关系?”
“失踪的是金安城城南祥荣当铺的掌柜的,他叫符祥荣,几年前,小的家中老母重病,无钱医治,小的就猎了几只狐狸,剥了皮沿街售卖,正巧遇到符掌柜,他听说了小的的家事后,高价买下了所有的皮子,家中老母这才请了郎中,治好了病。后来每年为了感谢他当年的恩情,小的都会送几条皮子给他,可今天小的去当铺送皮子,当铺伙计们居然说从来没有过什么符掌柜,也不知道谁是符祥荣。”
“有没有可能是当铺换了掌柜的?”乔汐雅对知恩图报的张新有了些许欣赏,问话的语气也稍稍轻松了一些。
“大人说的是,原本小的也以为是换了掌柜的,就在小的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符夫人的声音。”说到这里,张新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符夫人?符祥荣的夫人?”
“正是。”张新点了点头,“小的一看是符夫人,便想着定是伙计们懈怠,不愿意为小的去跟他们掌柜的传话,就上前跟符夫人搭话,不想,符夫人跟小的说,她根本不认识什么符祥荣,小的就问她郎君去了哪里,她却很生气的咒骂小的,说小的脏心烂肺,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羞辱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张新顿了顿,继续道,“小的担心那妇人伙同他人谋害亲夫,所以就前来报案。”
“你最后一次见符祥荣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三四个月前了,”张新想了想说道,“我们在茶馆偶遇,他对小的说他刚收了一幅字画,漂亮得很,有机会一定让小的去当铺开开眼。小的说等天儿凉了,打了好的狐狸,就扒了皮给他送去,然后再去看看画。”
“你说的都是真的?”乔汐雅皱皱眉。
“大人,小的不敢欺瞒大人啊!”张新急忙跪下连连磕头。
“你可敢去茶馆与茶馆老板和伙计当面对质?”
“大人请!”张新二话不说应下了乔汐雅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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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张新的带路下,来到了金安城城南翠竹阁茶楼。
乔汐雅等人在角落寻了一张桌子落座,一旁早有衙役将茶楼老板和部分伙计招了过来。
“各位大人,茶楼老板赵业祥带到。”衙役将赵业祥朝桌旁推了推拱手道。
“各位大人喝点什么?”小小的茶楼突然来了这样一群人,老板赵业祥诚惶诚恐。
“这个人,你可认识?”丁运良把张新往赵业祥面前推了推。
“回大人。”赵业祥看了一眼张新,拱手道,“小的认识,这是经常在城里卖皮货的张猎户。小的还在他手上买过几只兔子皮。”
“赵老板,劳烦您回忆一下,这个人三四个月前,可在您这儿喝过茶?”乔汐雅问道。
“这……”赵业祥沉吟片刻,讪笑道,“您这是为难小的了,您看这茶楼每天都人来人往的,具体每天都有谁来过,小的怎么记得清楚啊。更何况是三四个月前……”
“那您可认识符祥荣?”乔汐雅微笑着看着赵业祥。
“符祥荣……”赵业祥像是想起了什么,但又感觉记忆中有些东西模模糊糊记不清楚。
“您说的是祥荣当铺掌柜的吧?”赵业祥身后的一个小伙计轻声道。
“对!”赵业祥突然拍了一下额头,大叫一声,“对对对!就是他!祥荣当铺的掌柜!”就在小伙计话音落的时候,赵业祥脑海中突然涌出了许多记忆,全都是关于符祥荣的,一时之间赵业祥感觉有些头晕脑胀。
“刚才是不是被提醒后突然想起来的?”莫皓宁一把抓住赵业祥的胳膊厉声问道。
“是……”赵业祥被莫皓宁的反应吓得手足无措。
“一模一样,一模一样!”莫皓宁看着乔汐雅,“汐雅,简直一模一样!”
乔汐雅心里一凉,抬起头,看着赵业祥:“你住在哪里?”
“我……我……”头晕脑胀的赵业祥一时之间根本没反应过来乔汐雅在说什么。
“乔大人是问你住在哪里。”一旁的丁运良黑了脸又重复问道。
“啊……是……”回过神的赵业祥急忙拱手回道:“小的就住在茶楼后面。”
“距离当铺有多远?”
“三丈。”
“你呢?”乔汐雅看着刚才那个应声的小伙计问道。
“回大人,小的晚上回家住。”
“距离当铺有多远?”
“十丈左右。”
乔汐雅皱了皱眉:“去当铺!”
话音落地,丁运良急忙招呼着众人朝祥荣当铺赶去。
腿脚快的衙役先一步赶到当铺,将当铺围了起来。
乔汐雅站在当铺门口,若有所思的回身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茶楼,而后,迈步跨进了当铺。
“哟,这不是丁大人么。您老今天来有事?”当铺的头柜伙计迎了上来。
“老耿,本官今天是来找你们掌柜的。”丁运良冷冷道。
“得嘞,您稍坐片刻,小的这就去请我们掌柜的。”老耿躬身将丁运良虚引到一旁的太师椅,拱了拱手,朝当铺后院走去。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随着脚步声,一个明媚的声音伴随着玉佩鸣响传入众人耳朵:“贵客迎门,小女姗姗来迟,恕罪恕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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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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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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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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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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