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急忙跑过两个禁军,将供桌抬去了一旁,一块与周围颜色截然不同的木板出现在众人眼前。
越靠近那块木板,腥臭味就越浓郁。乔汐雅对莫皓宁点点头。
莫皓宁会意,一招手,四五个手持佩刀的禁军靠拢了过来,将那块木板团团围住。莫皓宁俯下身,紧扣木板边缘,手指用力,木板被一把掀翻。
一条几乎笔直的阶梯出现在眼前。
莫皓宁朝下看了看,低声问乔汐雅:“要死的要活的?”
“他恐怕……死不了……”乔汐雅的眼神颇为复杂。
“你是说这里藏的是他?”莫皓宁难以置信的皱了皱眉,下意识又朝下瞟了一眼。
“除了他,姚雨山不会再将第二个人藏在祠堂。”
“你去外面等我。”莫皓宁摸出了藏于袖口的龙晶石弯刀,低声道。
一旁的禁军上前几步,将不愿离开的乔汐雅挡在了身后。
莫皓宁翻身进了地道,一旁的禁军跟上,鱼贯而入。最后一人还将木板扣回原位。
乔汐雅看着往洞口聚集过来的公鸡,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把抓住一旁春菱的衣袖,催促道:“快,看去找常公公,要他准备一个涂满朱砂的网!快!”
春菱闻言急忙向外跑去。一阵喊杀声便从木板下传来,闻之令人心惊动魄。
“咚!”一声撞击声从木板下传来,随后便是姚茗熙放肆狂妄的笑声:“莫皓宁,当初你就没能杀了老子,你以为现在你就杀得掉?来吧,尽管放马过来!老子但凡皱一下眉毛,就是你孙子!”
“啪!”一声脆响,乔汐雅愣了愣,下面是多大的空间?为何还能传来鞭子的声音?
正想着,只听“咚”得一声巨响,乔汐雅面前的木板似乎有了一丝要被顶起来的趋势,惊得乔汐雅一把拉过一旁的公鸡按在了木板上,同时大声喊道:“春菱!春菱!”m.χIùmЬ.CǒM
似乎是听见了外面有声音,木板下的撞击声越来越大,几乎要将乔汐雅掀翻在地。
“春菱!”乔汐雅拼死抱着公鸡按在木板上,声嘶力竭的喊道。
“姑娘!”就在乔汐雅将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春菱终于抱着一捆湿漉漉的麻绳跑进了祠堂。
乔汐雅接过麻绳,一抖手,一张六尺见方的网被展开,乔汐雅也不顾网上滴滴答答的朱砂水弄湿了裙角,一把将网盖在了木板之上。
“死死按住!”乔汐雅对跟着春菱一同跑进祠堂的禁军道。
四个禁军,四双手,紧紧将网的四个角按在地上,还未喘口气,耳边传来一声巨响,随后一股强大的冲击力从木板下一冲而起,四个禁军连同那张网一同被掀至半空。
“喔喔喔!”一声鸡鸣从屋顶传来,初云揭开屋顶的青瓦,抱着公鸡,如神兵天降,一脚踏在顶着朱砂网飞起的木板上,只听“啪”得一声,木板碎成两半,一只三尺见方的阴阳蛾子被朱砂网罩住,摔在了地上。
“走!”与此同时,莫皓宁的呵斥声从地道中传来。
乔汐雅抬头看去,只见莫皓宁押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跌跌撞撞爬出了地道,一把锋利无比的龙晶石弯刀闪着寒光压在脖颈处。
莫皓宁看了看地上的蛾子和一旁对着蛾子虎视眈眈的公鸡,对乔汐雅点点头:“可以交旨了。”
初云用网兜起蛾子,扛在肩上,身后跟公鸡,跟在莫皓宁和乔汐雅身后走出了祠堂。
“成了?”莫钧宸极力克制颤抖的声音,目光紧张的看着乔汐雅等人。
“成了!”乔汐雅点点头。
“快!快拿紫砂罐来!”莫钧宸的眼角闪着泪花,双手激动得发抖。
常仕良小心翼翼的捧过一个罐子,乔汐雅手沾朱砂水,将蛾子取出,塞进了罐子。一旁的常仕良递上了盖子和封布。
乔汐雅将盖子盖好,把封布递给初云:“鸡血。”
初云接过封布,捂在鸡脖子上,从袖口摸出一柄锋利的飞镖,在鸡脖子上一抹,殷红的血瞬间浸透了封布。乔汐雅将血淋淋的封布蒙在盖子上,对着莫钧宸深深一福:“陛下,卑职这就去将它焚化。”
莫钧宸点点头,目光随即投向一旁的莫皓宁。
眼见莫钧宸要发落姚茗熙,姚雨山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陛下开恩!熙儿他不懂事……”
“好一个不懂事!”莫钧宸雷霆震怒。
姚雨山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老泪纵横:“陛下开恩……”
“乔汐雅奉旨查案,姚茗熙屡次暗害。还与皓亲王短兵相接,重伤皓亲王,如今又在金安城内豢养巫邪毒虫,戕害皇嗣,搅得皇宫阖宫不宁!你作为大宁老臣,教子无方,现在以为用一句不懂事就可以掩过吗?”莫钧宸恨得怒睁双目,泼天的杀意压在姚雨山头顶。
“陛下……臣罪该万死!”姚雨山知道,这次,他是真的救不下自己的儿子了。
“没用的老东西!”姚茗熙被莫皓宁押着跪在地上,低着头,斜眼看着匍匐在地不断磕头认错的姚雨山,狠狠啐了一口。
“啪!”莫皓宁抽过一旁禁军的腰刀,抡起就拍在了姚茗熙嘴上,鲜红的血瞬间流了下来。姚茗熙愣了愣,随后冷笑一声,将一颗带着血丝的牙啐在地上,“白费力气!”
“陛下……”姚雨山早已在莫钧宸脚边磕破了脑袋,“陛下,熙儿一直单纯没有心计,他一定是被歹人陷害的!”
“大胆姚雨山!”莫钧宸厉声打断了姚雨山的求情,“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竟然还敢信口雌黄,胡搅蛮缠!那毒虫分明是从你家祠堂中捕获,你敢说不知?!”
“陛下……”姚雨山哭的几度哽咽,他知道,这次怕是真的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姚茗熙。”莫钧宸见姚雨山哭得肝肠寸断,也有些不忍,有心想再给姚茗熙一次机会,便开口质问,“你父姚雨山为官多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做事踏实谨慎,朕也不相信他教出的儿子会是贪得无厌之徒,今日你若是供出同伙,朕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嘿嘿嘿……”姚茗熙突然发笑,抬起了他那张如恶鬼般的面容,双目之中尽显贪婪之色,直勾勾盯着莫钧宸。他不顾脖颈上的利刃,向前凑了凑,一字一顿道,“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说罢,又回头瞟了一眼姚雨山,冷笑一声,“你自己没本事,难道也要阻拦自己的儿子往上爬吗?废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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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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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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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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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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