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是混沌!”墨故渊心中大惊。
也不知梼杌这番攻势下有无伤害到彩蛋本身,墨故渊欲伸手将彩蛋拿出,只是在梼杌利爪之下,徒劳无功。
彩蛋之内是当初无相用尽一身佛意才护住的混沌本源,墨故渊不忍在混沌还未孵化出就白白死去。
胸膛前赤色光芒忽强忽弱,上方梼杌居高临下,一双诡异瞳眸紧紧望来。只是见墨故渊依旧挣脱不得,脸色阴笑道“又在装神弄鬼,我就不信你还有活命的本事。”
言罢,梼杌再次挥舞起身后数道黑尾齐齐朝墨故渊落去,似乎有意针对一般,梼杌特意从墨故渊心口胸膛前那闪光的位置刺去。这一次如先前一般,还是硬生生将梼杌来势格挡在外。
“哼,不过一件强硬点的法宝罢了,看我如何打碎你这贴身之物,在腕去你的心脏。”梼杌一鼓作气,再次挥舞身后黑尾猛的朝下落去。
接连数次不停往下凿去,可那蛋壳之物极为坚硬,在梼杌数番攻势下依旧纹丝不动。
梼杌气急,更是怒火中烧,浑身气势暴涨,身躯在此刻拱起,表皮毛发如寒针竖起,尤其是身后那八条黑尾,此刻互相盘旋交缠,无数浓烟黑雾在后。
八道黑尾向上延伸而去,在片刻浓雾散去之后,墨故渊赫然望去,只见一条浑身漆黑明亮的大尾摇晃在后,八尾化一,一股极强的杀意在梼杌身上荡开。
“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呐,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几时。”梼杌桀骜阴笑,那黑到发亮的大尾猛然一挺,连半空之上都似乎可见空气被撕裂。
此刻,墨故渊心底是从未有过的恐惧。
黑色大尾犹如实质钢铁,周边煞气已是浓郁到汇聚成液体之态吸附在尾身之上。随着梼杌每一次摆尾,空间都波动起伏。
梼杌垂涎,耐着性子望向底下墨故渊。似乎在享受带给他的压迫之感,从来到此地之后,本以为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过是自己手到擒来之物,却是没想到后来让自己接二连三在他手中吃了不少大亏,差点害的自己神形道消。
如今大局在握,梼杌偏激发狂的模样让他一步步折磨着墨故渊,利爪划破墨故渊胸前皮肤,却把握的极为分寸,仿佛在一刀刀开膛破肚一般。
他人生不如死的样子是梼杌最为大快人心的时刻,从雄踞在这大荒一处,梼杌便以此为乐,眼下更是恨意快哉。
鲜血涟涟,墨故渊咬牙切齿,羽涅已是从原先的双目暴睁到死死闭上眼不忍再看,然而无人知晓在彩蛋之底有一丝轻微裂缝,此刻正在吸食墨故渊身上流出的血液。
“开口求我么,说不定我心情好了还能留你个全尸。”梼杌阴笑蛊惑道。
墨故渊浑身灼痛,那梼杌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自己只能一遍遍感应大脑传来的剧痛,又偏偏昏迷不得。
“好...啊,我求你...别让我活着,不然到时就是你跪在爷爷我面前磕头认错了。”墨故渊轻蔑讽刺说道。
梼杌脸色狰狞“死到临头还牙尖嘴利,我倒要看看我把你的心挖出来还有没有力气说出这话来。”
梼杌扬起大尾,霎时疾风呼啸,一道霹雳之声如闪电袭来朝墨故渊胸前而去,一旁羽涅心如死灰,心中无端生出一丝后悔情绪,让他有些片刻痴呆。
仿佛千斤大石砸落,墨故渊一口心血喷出,落在胸前彩蛋之上。墨故渊双目猩红,五脏六腑犹如俱被绞碎,他早已不抱有任何活下去的幻想,但此刻仍是心中一阵害怕惊慌。
大尾依旧未能洞穿墨故渊胸膛,然而却是将彩蛋蛋壳击破,此刻尾尖没入蛋壳之内,赤色光芒猛然爆发。
一道火光冲天而起,光柱直耸云霄,打破大荒之上的云层,映照出一片生辉,天际,火海翻腾,红云激荡。
顶峰各处暗角,有几人蹙眉深锁。
羽涅朝墨故渊望去,恰巧两人视线相交,眼底皆是不明所以。
梼杌愣了一愣,思绪莫名,深陷在壳中的大尾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再次试着往下推了推,传感却是纹丝不变。
蛋壳之上,墨故渊先前喷洒之血尽数没入当中,彩蛋浑身光滑夺目,唯有那裂开的断口缓缓伸张变大,好像有东西在破壳而出。
梼杌来不及多想欲抽离而出,然而自身大尾仿佛被蛋中某物钳制住,任凭他身躯如何扭曲癫狂,那一尾始终牢牢被掐在壳中。
在天地异象隐去,周遭开始安静沉默,风过无痕,只听一道“咔擦”破壳之裂响起,除去场中三人痴痴望去,隐藏在黑暗中几人更是屏气凝神。
有一只约莫两寸长的小手从壳中伸出,小手肥嫩可爱,如那藕芽一般还有几节肉痕。
此刻正是壳里那小小的五只手指拽着梼杌大尾当头中的一角,死死不肯撒手。
彩蛋猛然分离,有一小脑袋瓜顶着上边的蛋壳站立其中,恰好面向墨故渊,两人大眼瞪小眼,蛋壳中的小家伙更是眼睛忽闪忽闪看来。
墨故渊呆呆望着破蛋而出的全新面孔,她浑身晶莹雪白,额前生有双角,奇异的是在其眉间有一粒赤色朱砂,整个身躯如那缩小版的海马一般。
它腹部长有四肢,极为可爱,小家伙上下全身清一色,唯身后长有的一双翅膀绘有四种颜色,双翅分四瓣,赤蓝黄绿。
四周鸦雀无声,墨故渊与其相互凝视,不知为何,心底一丝亲切异样在彼此之间蔓延。而那小家伙同样感觉如此,朝墨故渊咧嘴一笑,露出刚出生就有的两颗小尖牙,脸蛋圆嫩滑稽。
梼杌凑近身躯双眼恶狠狠盯着这刚出生不久的小家伙,墨故渊察觉到不对劲,使劲摇头肆意小家伙注意身后。可墨故渊一副噘嘴挤眼的神态却是把这小家伙逗的哇哇大笑了起来。
墨故渊冷汗连连,梼杌獠牙在后,阴气森森,已是一口猛张向着墨故渊身前咬来。
一阵恶臭腥味迎面而来,正对着墨故渊的小家伙仿佛具有人性,凝眉嗅鼻几番,顺势往后看去,瞬间被吓了一个哆嗦激灵。
“阿西!”声音稚嫩清脆,在场人人可闻。
只是更让人震惊的是那小家伙似乎受到的惊吓十分严重,吓的当场就一手死死拽住梼杌的一尾向一旁甩去。
数十丈之大的梼杌就在那一丁点大小的手中被其抡起砸在了一旁,梼杌深埋在大坑里,脸朝黄土背朝天。
墨故渊同羽涅依旧保持平躺的姿势,即便梼杌双爪已经不再,二人依旧死死不能动弹,先前那一幕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以至于两人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xiumb.com
小家伙心满意足拍了拍手,挥舞着翅膀漂浮在墨故渊眼前,再次咧嘴笑着,憨厚可爱。
许久,两人才渐渐反应过来,心惊肉跳的看着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的小家伙,那番神力当真是可望不可及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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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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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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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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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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