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吧台上的电脑,居然恍惚了。
她回来了?
她回现代来了?
她怎么能在这个时间回来?
她看到周多金一瘸一拐向她走来,不停地抱怨着,“好你个宋无双,我是因为你才受伤的,你居然一次都没去医院看过我。”
宋无双百口莫辩,随便找个理由敷衍着,“你住在男科的医院,我一个女孩去看你,不太方便!”
周多金继续抱怨着,“枉我对你那么好,给你涨工资,让你升职,还想让你做老板娘,你看不到我的真心吗?”
他气急,拉扯着宋无双的手放在他的胸堂,“如果你看不到我的真心,那你就听听我的真心,它正在为你砰砰砰的跳动着。”
宋无双被他激动的样子有点吓到了,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周多金死死的把她的手按在胸堂上。
宋无双突然发现不对劲,她怎么感受不到周多金的心跳?
她又仔细地感受了一下,但是……他好像真的没有心跳。
宋无双有些眩晕,她不明白,这个世界是出现BUG了吗?
眼前突然巨亮,她的视线模糊不清,她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缓解疲劳。
待她再次睁眼时,周多金的轮廓渐渐清晰,可面容居然变成了周子贺!
周子贺在阳光下,笑地那样温柔。
宋无双欣喜若狂,这可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啊,她有一肚子的情话想对他说,却在巨大的惊喜之下不知先说些什么了。
“周子贺你回来了,我好想你啊。”她哭的泣不成声,这段时间她背负了太多心理压力。
他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
“我说过,当我再次苏醒时,就是你的死期!”
他本是温暖的眼神瞬间寒冷起来,就连抓着她手的力度也变大,他的手掌就像长了刺,划得她的皮肤生疼。
“你不是周子贺,你是子贺。你放开我,放开我。”刚才是多大的惊喜,现在就是多大的惊恐。
她挣扎着自己的手想要逃离,可对方抓的更狠了,“你不要再挣扎了,你和周子贺,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哈哈哈哈哈……”
他笑的那样猖狂,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在他的拉扯下,她的右肩膀传来钻心的疼痛,宋无双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右肩,没有枪伤,但这疼痛怎么会如此真实?
她意识到,自己很可能在睡梦中,她顾不上眼前的害怕,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你再做梦,你再做梦,你快醒来,快醒来。”
耳边也传来很多人的声音,“安心,安心,快醒醒,快醒醒!”
宋无双更加确定自己是在做梦,还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恶梦!
她用尽浑身力气,狠狠推开了子贺,他就像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弹射出去,他躬着身子向后飞去,他的背后发出巨大的光亮,他被这光亮快速吞噬。最后,这光亮越来越大,不仅吞噬了子贺,也吞噬了三生酒店,吞噬了她自己,吞噬了一切!
疼,撕撕拉拉的疼,疼的她翻来复去,疼的她坐卧难安。
她睁开眼睛,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正按着她的双臂,小护士急的大叫,“不要动了,一会又脱针了!”
宋无双一动不敢动,她看到粗鄙的吊瓶设备,看到白白的墙,看到握住他手的子贺!
她吓的差点惊叫出声,再次挣扎起来,直到听到欧阳律的声音“他是周子贺,不是子贺!”后,才安静下来。
她看到欧阳律穿着条纹的病号服,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精神却无碍!
“你没死?”Χiυmъ.cοΜ
欧阳律摇了摇头,“我没事,虽然身中数枪,但全都没有击中要害。”
她又看着周子贺,他眼中含泪,迟迟不语。她警惕着,她被子贺的伪装骗了好多次,她不能再失误了。
欧阳律急了,“安心,是周子贺,这次真的是周子贺回来了。”
周子贺眼中的泪水终是落了下来,“对不起安心,我全都知道了,是因为我的病才让你遭受这么大的罪。”
宋无双还是不敢搭话,欧阳律替他解释着,“你昏迷了三天,这其间何威廉和我都脱离了危险,只有你还昏睡着。你放心,何威廉对周子贺进行了详细的盘查,确定他就是周子贺!”
听到这,宋无双终于再也绷不住了,她压抑的情绪随着泪水一起爆发而出,她放声大哭似说这些时日的所有委屈。周子贺抱住了她,在她耳边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来不急互诉衷肠,医生和护士拉开他二人,嘱咐他们要小心伤口后,他们才收起悲伤的情绪。
周子贺拉着她的手,发自肺腑,“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我以为没有人知道我的脆弱。没想到内心的软弱居然被自己钻了空子,这个子贺,居然还做了伤害你的事情。你放心,我是不会再让他出现了。”他目光坚定,“威廉说了,配合一些药物,稳定自己的情绪,是可以防止子贺再出现。”
提到了威廉让宋无双想到了何珍珍,之前子贺答应了与何家女儿的婚事,现在是如何解决的?
周子贺猜出她心中所想,安抚道,“你放心,我会亲自去何府、给何家、何珍珍一个交待。你什么都不要操心,好好养伤就好。”
她还要开口说酒店的事情,周子贺轻轻抬手打住了她的话,“我知道,你还想说酒店被子贺搞的乌烟瘴气,还有刘二郎的案子缠身,我会好好处理,你就好好休息吧。”
宋无双觉得眼皮有些沉,似乎刚才医生打的麻药起了作用,她感觉不到伤口上的疼痛,就像躺在云朵上飘飘然。干脆,她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
三日后,小荷接她出院。
车厢里,胖胖的小荷一个人占了大半边的坐位。宋无双往外边挪了挪身子,车厢里总算松快一些。
只见小荷一脸愁容,满是心疼地告诉她,周子贺昼夜不眠不休,白天工作,晚上来医院陪她吃晚饭,回去后继续工作到凌晨,一天睡不足二个时辰,怕是这身子会熬不住垮掉。
宋无双觉得小荷似乎对周子贺有其它心思!
如果小荷抱着跟她一起进门周家,凭着她伺候安心多年的份上,抱着自己会成为周子贺小妾的心思,那她万万留不得小荷了。
她犹豫着开口,“小荷,你不会是喜欢周先生吧。”
她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是啊,我喜欢我们家先生啊。”她又摇了摇头,“我们先生这么优秀,谁不喜欢啊。”
宋无双有些懵,“我的意思是,你对先生的喜欢是哪种喜欢?”
小荷恍然大悟,“小姐,你不会以为我爱上周先生了吧?您可别误会我,先生太瘦了,我将来的夫君啊,必须和我一样胖胖的模样,这样日子才过的红火,家族才会越来越兴旺!”
宋无双长舒一口气,她在民国生活,能让她信任的人本就不多,她可不想失去小荷这么可爱的姑娘。
车子到了酒店门口,宋无双发现一个年轻妇人一直在酒店门口徘徊。
直到周子贺出来接她后,那年轻的妇人居然嘲着他们走了过来。
她说,“我是刘二郎的媳妇,我叫刘王艳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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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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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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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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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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