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风洛依在雄鸡嘹亮的打鸣声中醒来。
伸伸双手,嗯?动不了。
这大早上的,被鬼压床了?
风洛依皱皱眉头,不信邪的再次用力伸了伸,嗯?怎么回事?还是动不了?
风洛依不情不愿的微微睁开一丝眼缝,对上的便是一张带着笑意的放大俊脸。
“媳妇,早”。
“鬼啊!”
风洛依嗖的一声从床上跳起来,惊恐的指着单手撑头,笑的一脸欠揍的宫若寒。
“你,你,你怎么在我床上?”
宫若寒暧昧轻笑:“媳妇莫不是忘了,咱们昨晚……”。
“闭嘴”。
风洛依烦躁的用力扒拉着乱糟糟的头发,该死,她昨晚怎么就睡着了呢!
居然把踢对方下床,这么大的事给整忘了,真真是该死。
“哦!”宫若寒委屈的扁扁嘴,伸手去拉风洛依的手:“媳妇你别拔头发了,万一拔光了怎么办?要拔就拔为夫的,为夫是男人拔光了也没关系”。
说着就把头伸过去,示意风洛依拔自己的。
风洛依:“……”。
此刻的风洛依,终于深刻感受到,什么叫好女怕缠郎。
丫的,就这缠人劲,是个人都忍不了啊!得亏她不是人,咳咳……。
“媳妇晨间气温低,小心着凉,乖,为夫帮你把衣裳穿上”。
“衣裳?”风洛依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外套,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脱了,此刻身上只背着一件单薄的背心。
她明明记得,昨晚有穿着外套睡的啊!风洛依抬头看向半跪在床上的宫若寒。
宫若寒也不隐瞒,如实回答道:“昨晚睡到半夜,你一直用手去扯脖子上的扣子,我看你勒的难受,便帮你把外套给脱了”。
风洛依:“……”。
为了看起来更有说服力,她上山前特意找了一件,这个时代大多妇女都会穿的袄子换上,这种袄子的领都特别高,穿着睡觉的确不会太舒服,难道真是自己半夜难受给扯了?
“不用,我自己来”。
不管对方说的是真是假,已经无从考证,风洛依也懒得考证,一把扯过袄子便往身上套。
“漂亮姐姐起来了吗?德叔叔让你们过去用早饭”。
风洛依刚把衣裳穿好,门外便传来了,妮妮小丫头的敲门声。
“嗯,马上来”。
风洛依答应一声,便要去开门,目光扫向还保持着半跪姿势的宫若寒,发现对方居然光着上半身。
风洛依无语抚额:“没事你脱那么光干嘛?”
这是打算色诱自己?只是自己看起来,像是会被色诱的人吗?
“被褥单薄,怕媳妇你着凉,为夫用身体给你取暖”,宫若寒委屈兮兮的吸吸鼻子。
风洛依:“……”。
编,接着编,四季于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寒意?着凉?那是不存在的。
不过现在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作为客人,还是应该有作为客人的样子,断没有让主人等的道理,所以听了宫若寒的辩解,风洛依也只是淡淡的点点头:“辛苦你了”。
风洛依:“你快些把衣裳穿好,让别人久等不好”。
宫若寒:“媳妇帮穿”。
宫若寒拿过枕头旁的衣裳递给风洛依,说起来这衣裳还是风洛依给他买的。wWW.ΧìǔΜЬ.CǒΜ
宫若寒表示十分喜欢,要不是为了搂媳妇,搂的更舒服,他都不舍得脱下来。
风洛依:“……”。
她真的好想撬开对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稻草。
活了这么些年头,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爱作死的人。
兄弟,世界如此美好,活着不好吗?为什么非得在作死的路上狂奔呢!
宫若寒:“媳妇?”
“滚!爱穿不穿!”风洛依忍无可忍,丢下一句,摔门而去。
她怕再留在这里,会忍不住锤死对方。
看着被狠狠关上的房门,宫若寒抿唇苦笑,看来这次是真的把自家小媳妇给惹毛了。
如果有更好的办法,他也不愿意这样啊!只是……。
想到昨晚,宫若寒又是一阵苦笑。
若有足够的时间,他又何尝不想温水煮青蛙,让对方慢慢爱上自己,只是……。
风洛依洗漱完,回到大厅玉承德已经等在那里。
见只有风洛依一人,不由得愣了愣:“你家先生呢?”
“他一会便来”。
风洛依刚在玉承德对面坐下,妮妮小丫头便端着玉米饼走了进来。
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慈眉善目的大娘。
“铁牛娘,不用忙活了,你们也去吃吧!”玉承德对大娘和妮妮小丫头温笑点头。
大娘笑咪咪道:“嗯,好,你们慢慢吃,不够就喊,我让妮妮给送过来”。
大娘带着妮妮小丫头出去后,玉承德才再次开口:“东西都打包好了,一会让你家那位清点一下,没问题我便着人送下山”。
风洛依点头:“嗯,好,有劳了”。
两人刚说完,宫若寒便施施然走了进来,二话不说便挨着风洛依坐了下去,并挑衅的瞥了对面的玉承德一眼。
玉承德:“……”。
自己有招惹过这位主吗?这一脸傲娇的给谁看呢!搞得自己好像抢他媳妇似的。
等等……
玉承德抬头看向对面的风洛依,如果没记错,他曾经好像的确跟风神医提过那么一嘴,说让风神医把女儿嫁给他,难道……。
玉承德抚额,难道那家伙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而且还给记恨上了?
玉承德表示他也很冤好不好,他的确是动过那样的心思,但在风神医拒绝,并说她女儿已经许配人家之后,他便已经收起了心思,这咋还被记恨上了呢!
风洛依自然也觉察到了,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只是她懒得搭理,权当没看到,反正两人争风吃醋的对象又不是她。
就算打起来,也与她无关,顶多打伤了,送些药就是了。
“媳妇我要吃包子”。
风洛依:“???”。
什么情况,这是要把自己拉下坑?
“媳妇我要吃包子”。
见对方不理自己,宫若寒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
风洛依:“……”。
“媳妇我要吃包子”。
见对方还是不理会自己,宫若寒不死心的再次开口。
风洛依:“要吃你就拿呀!又没人不让你吃”。
宫若寒:“你喂”。
风洛依额前落下数道黑线,丫的,还能再不要脸点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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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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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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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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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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