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不死的真以为自己家里是皇宫啊。
苏仪的脸黑得跟煤炭,不情不愿地将刚才的话修改一遍。
“我刚刚想说,之前编好的吉祥话都没说,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希望奶奶身体越来越健康,也希望爵鸿早点结婚让您体会到那种天伦之乐。”
“是这个吗?”
厉奶奶阴沉着脸,显然并不买账。Χiυmъ.cοΜ
苏仪呼吸一僵,露出职业化的假笑,“当然了。奶奶我这是职业病,我心里是真的想让你好的。”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放大播放了她的“祝福”。
“这就是你的吉祥话,二嫂,你对奶奶有什么不满意,可以说出来;为什么要这样恶毒呢。当初你进门的时候,奶奶可没有为难过你,这些年你们都很风光,就算没有在厉氏有个一官半职,后半辈子也是不愁的。难道是给你们的分红太多了了?”
分红太多?
苏仪想到每年分到手上的几十万,抽了抽嘴角,看着㞞包丈夫;深吸一口气,“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为什么这么恶毒?”
厉爵鸿虽然还醉着,但身上的气势根本不减,甚至凌厉了几分。
“难道你觉得奶奶死了,你就能当家吗?”
苏仪并不感冒当家的时候,只想要回属于他们的那份股份。
“当然不是,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大嫂你也别走了,咱们今天就说清楚,讲明白。把这些年的不公平都说出来。爵鸿你也把那个闵绮丽叫过来,她也有份。”
“别说话,夫人,她困糊涂了;我把她带回去一定好好教导,您千万别记在心上。”
厉昌不怎么喜欢这个儿媳妇。毕竟是儿子选的,儿孙自有儿孙福,有些事情睁眼闭眼就过去了。
但是,她今天竟然对厉奶奶不尊重。
抚养之恩是他永远都不能报答的,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厉奶奶;伤害那个当初,坚韧的女人。
“我没有糊涂,反正也睡不成了;不如说点大家都感兴趣的,大家都精神精神。”
苏仪觉得自己非常占理。
场上的人,都一动不动等待厉奶奶的发言。
厉爵鸿已经把手机准备好,真的很担心被她气进医院。
“好啊,现在就把绮丽叫过来;你也整理好措辞,别让你浅陋的只是在众人面前露怯。”
又被羞辱了一次,苏仪面色扭曲地捏紧拳头。
拉着厉双进了厨房,“这些年爸的委屈,你应该比我清楚,一会儿,你帮不帮我?”
他们是私生子的孩子,上不了台面;能有现在的生活,已经是万幸了,比很多人幸福多了。
“不要闹了。如果当初没有奶奶把爸养大,我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卖命呢;今天的一切都仰仗着厉奶奶,你再闹能有什么?”
“看来你帮我了,没关系;我争取的权利,我自己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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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后,闵绮丽倒头直接睡着了。
半夜被自己渴醒了,下楼喝完水;就看到手机屏幕跳跃的通话申请。
“奶奶,怎么了?”
“绮丽啊,大半夜打扰到你了很抱歉;但是现在情况特殊,你能不能来老宅一趟。”
去老宅?
迟疑了下,“奶奶,是不能在电话里说的内容吗?”
“是的,绮丽,辛苦你了。”
“那好吧,我马上就去。”
厉奶奶不是麻烦人的性格,这么一再地要求,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挂断电话后,披了个外套就直接过去了。
灯火通明的老宅,闵绮丽畅通无阻地进去。
客厅,人群分散的坐着;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尤其是苏仪,看到她后扭头。
不屑?
没有招惹过她,到底怎么了?
“奶奶,我来了,您说的事情是什么?”
正在闭目养神的厉奶奶睁开眼睛,慈爱地看着闵绮丽,“绮丽啊,辛苦了吧,坐下,听听她怎么说。”
她?
苏仪站起来,走到他们前面。
“这是您让我说的,既然让我说了,有些东西不好听,您就多担待,别生气;您的度量,应该不是这么浅的。”
“我的度量只对应该有的人,如果你是这个人,我会有的。”
闵绮丽隐隐感觉事情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缩了缩脖子,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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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仪将大家聚成一个圈,自己站在圈中间,整理了下衣服,“那我就开始了。”
“奶奶,我对您确实有意见,对您非常有意见。我不相信,嫂子对您没有意见。”
“为什么大家都是厉家的孩子,却要遭到不平等的待遇;您是因为我们是私生子。”
“对,我们是私生子,我们被人看不起;但是,这么多年了,我们的脊梁骨都被戳歪了,还不够吗?难道就因为是私生子的孩子,就一辈子地见不得光吗?一辈子跟个小丑一样吗?”
“爸,是您养大的,算是您的孩子;但是,他每次看到你,都非常害怕,不到五十的人,腰已经明显地弯了。”
“这位为什么因为害怕您。”
“因为害怕您,我们就要每天兢兢业业,夹着尾巴做人,不敢出一点的错误;可是你们呢。”
“姑姑逍遥地去追求自己的理想,真的有这么多批下来的资金?我不信,没有厉氏的资助,她怎么可能这么幸福?”
“爵鸿的父母,早早的去国外定居了;厉家的一切都没有粘手过,凭什么过得这么舒心?”
“爵鸿和闵绮丽结婚的时候,你给了多少套房子还有地产;这些,我们可以不计较,她毕竟是您的亲孩子。”
“但是,凭什么他们这么舒心,我们就跟狗一样?”
“他们是你的孩子,您喜欢;我不是,您不喜欢吗?”
苏仪起的咬牙切齿,在场上看了一圈,寻找第一个开刀的人。
“闵绮丽,你说我说得对吗?”
“我已经和爵鸿离婚了,那些我没有带走;婚内我也没有详细计较过,都是厉总在管。我不知道。”
苏仪盯着闵绮丽,眼神逼紧,“是不知道,还是装糊涂?”
闵绮丽拧着眉,避开视线。
“我无法控制你的思想,认为是什么是你的自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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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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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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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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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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